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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我下毒?」瑞王道。(百度搜索更新更快)微揚的語調听著卻不像是發問,而是自嘲。

「殿下,您也不是頭一回了沐容譏笑一聲,轉身便欲走,不想跟他多耽誤時間。

「我怎麼可能殺你!」伸手在她腕上一扣,賀蘭世澤生生將她拽了回來。抵在旁邊的宮牆上,壓聲而道,「我若要殺你,讓你死在王府里就是了

「……」沐容一時沒答上話來,主要原因是後腦勺猛撞在宮牆上撞得有些發懵……

還挺疼……

緩了緩神,沐容想揉一揉,又被他按著肩頭動彈不得。冷然一瞪,沒好氣地回了句︰「您是沒讓奴婢死在王府里,但讓奴婢死在牢里也不遲嘛!」

「那不是我!」瑞王想跟她解釋,又覺得毫無底氣。她在牢里差點被毒死的事他是前幾日才知道的,確實不是他,不過……

是他母親做的。

果然是解釋也沒用的,沐容仰頭就對著他低吼道︰「不是您也是您母妃!反正總歸是想要奴婢的命來著,你們母子連心奴婢還有活路麼?如若奴婢沒在御前,早死了是不是?」

一雙明眸里全是惱怒。沐容當然氣大發了,前腳當母親的給她下了毒,後腳兒子想來跟她說這事跟他沒關系,臥槽合著正理歪理你們都想佔啊?沒這麼干事兒的!

瑞王被她瞪得默了一默,俄而一笑︰「你是打算跟了皇兄了?」

……哈?

沐容這個素來喜歡神展開的腦回路都回不過神來︰殿下您是怎麼突然繞到這個上面的……

這跟上一句話有哪怕半點邏輯關系嗎……

思維不要這麼跳月兌,成嗎……

沐容這兒正一頭霧水中,瑞王清冷一笑,又道︰「在御前,你打算再在御前多少時候?還是早晚有一天要進後宮去?」

「……」沐容又愣了愣,倏爾揮手打開了他的手,「您管得著麼?!」

他打她、他母親想毒死她,然後他還來管她日後嫁誰?沐容心說怎麼著啊?您怕我跟您要分手費啊?

于是終于月兌開了他的一只手,可以揉揉後腦勺了……

次奧都腫了!

瑞王就在她面前淡瞧著,等她揉完了才又淡淡道︰「母妃她日後不會再害你。沐容,你就當真為了那事不肯嫁我了麼?你就當沒有那事行不行?關于靳傾的事,我不會問你,你也不必說……」

「殿下沐容抬眼睇著他,越來越習慣在他面前冷言冷語,「您至今還認為那件事是和奴婢沒有關系的……奴婢跟您說不通這個也無妨,但有個道理殿下應該明白

瑞王目光一動,等著她繼續說,沐容輕哂︰「殿下可有過從夢中忽然醒來的時候麼?有時會覺得那夢很有意思,便想睡過去繼續把夢做下去,但卻很難……殿下,夢醒了就是醒了,強要回去沒用的

強扭的瓜不甜。沐容幾乎不能理解瑞王為什麼還要娶她了,明明生了這麼大的間隙,還能一塊兒過日子嗎?開什麼玩笑!

除非……除非瑞王覺得打她的那一巴掌根本就不是個事兒,那這種人她就更不能嫁了啊喂!.

賀蘭世澤被她嗆得有些窩火。忍了半晌,沁出一聲冷笑︰「你果真是想跟了皇兄了是不是?他是皇帝,能為你在七夕設廟會、能帶你去環雁池,再往前說,他為你連寵妃都廢了……你既然早就想跟了他,干什麼還拿著架子說什麼不想做妾的話?還讓我以為給了你正妃的位子你便滿足了

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沐容一時幾乎難以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原來在他眼里她這麼不堪?不……大約不是,倒不如說在他眼里,女人從來都無足輕重吧。

「隨您怎麼想!」壓根沒心情跟他解釋,沐容吼著說,「殿下您要這麼看咱就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我倒要看看你如是不想進後宮還有什麼理由這麼做!」賀蘭世澤吼了回去,「悔了和我的婚約、連聖旨都敢抗,還有誰敢娶你!」

「三弟背後沉穩的一個聲音,帶著些許不滿的警告,听得瑞王心中一緊。沐容借機從他手下完全掙了出來,貼著牆向側旁挪了半步,屈膝一福︰「陛下

皇帝朝她一點頭,揮手讓宮人都退了開來,輕笑著踱著步子︰「還有誰敢娶她,你管得著麼?」

「……」一听這話沐容都傻了︰陛……陛下……您知道我剛拿這話抬過杠麼?

這樣讓瑞王听了豈不是很有一種「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錯覺?

「就算朕要娶她,你能如何?」皇帝淡淡道。

瑞王沉了口氣,回以一笑︰「不能如何。臣弟先前覺得她必定不願做妾,如今看來倒還真未必

你特麼……

沐容被他刺得立時就要上前理論,被皇帝一擋,皇帝輕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想借你這吉言遂看向沐容,噙笑一嘆,「讓她低個頭,比滅了靳傾都難

……陛下您這麼拿鄰國的存亡打比方真的合適嗎?

沐容干笑一聲,皇帝又說︰「朕把話放在這兒,沐容她日後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別拿從前的婚約說事,更別管她日後嫁什麼人。她今年十七,朕留她到二十,這三年里她若願意跟了朕,朕便娶她;她若不願意,朕三年後必定給她找個合她心意的夫家

瑞王听言輕笑,話語很有些不恭不敬︰「皇兄說得容易,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換言之,但凡他想要,她哪還有另嫁夫家的機會?好听的話誰都會說。

皇帝一哂,復又看向她,眼底帶笑,是在同瑞王說也是在同她講,「朕是喜歡她,所以不會逼她。她想要的,朕會盡量滿足,不管娶得著娶不著

這是皇帝和瑞王頭一次當著她的面議論關于她的事,沐容對不上話來。但覺皇帝說得坦坦蕩蕩的,清朗的話語擲地有聲,說得她心都慌了。不知道這是從何而來的感覺,只是覺得,能這麼毫無退卻地說明自己的心思、又能無比堅定地表明該放手時絕對不會強求的男人……就算是在開放多了的二十一世紀,也不多見。

「在她離宮之前,她還是朕御前的人。除了朕,誰都動不得她目光在瑞王面上一劃,皇帝淡泊道,「朕只說一次

「……」瑞王語結,與皇帝對視了片刻,也只好應了聲,「諾

皇帝遂一點頭,有了些許笑意,緩了口氣道︰「時候不早了,到成舒殿用晚膳吧.

一頓晚膳用得萬分糾結。瑞王不知道皇帝已知他謀反的事,自然也不會明著去說,皇帝也絕口不提,于是劍拔弩張、暗潮洶涌的焦點就只剩了一個——沐容的婚事。

沐容在旁邊如坐針氈,甚想溜之大吉。也不知這兩位仁兄怎麼有心情一邊冷言冷語地辯著一邊優哉游哉地吃著,反正她是吃不下去,總腦補眼前二人其實在pk,這邊瑞王一個火球扔過去了、那邊皇帝一道冰箭甩過去把火球凍住了……

而她就是個新手玩家,是被帶進副本里來坐等收經驗的……

心不在焉地喝著湯听著二人的「辯論」,猝不及防間話題居然扯到了她在王府時常玩的「大土豪」上。

然後她就連湯都喝不下去了……

皇帝偏過頭來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意思分明︰為什麼朕不知道這個東西……

陛下您嫉妒心很強啊!!!

沐容被他看得都要跪了︰我不是故意沒提啊!我閑的沒事提那個干什麼拜下您晚上批折子我拖著您玩游戲合適嗎!玩物喪志的啊!

還是啞啞地開了口︰「奴婢回宮的時候……比較……著急……」

不只是著急,還比較突然,方式還比較奇葩呢!

「所以……沒有……帶回來沐容訕笑著繼續道,「制作起來……挺麻煩的……」

「哦皇帝了然地一點頭,「馮敬德,差人去瑞王府取一趟

沐容︰「……」.

不想也知道……飯後的事情就更要糾結了。

宦官很快取了那套「大土豪」回來,皇帝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

和瑞王一樣上手很快,不過多時就把游戲規則了解了個透。沐容在「盡力去玩」和「讓皇帝贏」之間短暫地矛盾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一、皇帝不比瑞王傻,她盡力去玩都未必能贏;二、故意輸什麼的,皇帝一準兒能看出來,決計不高興。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拼了。

然後她連贏了兩局……

自己都傻了,看看笑吟吟的皇帝又看看無甚表情的瑞王,這……這是因為他們心思沒在這兒麼?

第三局,沐容玩得戰戰兢兢,戰戰兢兢就多了顧慮,多了顧慮的她慢慢覺察出了似乎哪里不對……

比如皇帝比她快個三五步、又正好前面有一片空著的宅子可以買的時候,皇帝常常會淡定地不買,然後她走過去時當然就買下來了……

再比如,缺錢互買地皮的時候,她會按游戲規則敞開了加價,換到皇帝時則常常不怎麼給她加價……

所以,她贏是因為……

這其實是是二比一的局,皇帝前頭幫著她,後面變著法地壓瑞王。她會輸才怪,瑞王會贏才怪。

……一個休閑小游戲里就這樣充滿了算計感覺真奇妙。

再想想之前在王府的時候,和瑞王玩起這個,瑞王能贏她就決計不會是她贏,當仁不讓。

沐容覺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現在正應了一句話︰喜歡一個人時,缺點也是優點;不喜歡他了,什麼都是缺點。

她曾經只是感慨瑞王玩這「大土豪」真是手到擒來,任她從前如何拿手也比不過她去。如今這般對比之下,倒是覺得……皇帝對她的照顧,真是時時處處比瑞王多多了。

玩得心緒復雜,第三局仍是她贏,結束時天色已晚,瑞王終于告了退。沐容難免顯得憂心忡忡的,弄得賀蘭世淵也有點忐忑。

「怎麼了?」他問她。

「嗯……」沐容垂著首道,「其實陛下不用那麼讓著奴婢……」

「呵」地一聲輕笑,皇帝搖頭笑說,「讓你看出來了?」

沐容點點頭,呢喃說︰「這麼多宮人看著……」

這麼多宮人看著,又看不懂,看到的只能是皇帝連輸了三局……合適嗎?

「看著就看著唄皇帝朗聲一笑,渾不在意,「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

……?什麼輕重緩急?

看她一臉不明白,賀蘭世淵手上捏著兩張牌在她腦門上一敲︰「笨。朕不就是學了個新游戲一時沒玩贏麼?你可是剛跟瑞王翻了臉,心里明明就不痛快,再輸給他,朕再帶你去環雁池罵一回?」

「……」咦,好像是的耶。方才一輪接一輪地贏了,她自然沒多想。可若是輸給了瑞王,心里積攢著「公仇私仇」的她肯定大是不高興,表面又不能說,回去還不一定要怎麼咬牙切齒。

悵然一嘆,盡管謀反的事尚擱在暗處,但怎麼覺得……今天過後,這二人也不會再有往日的和睦了?

因為她。

作者有話要說︰_(:3∠)_突然覺得沐容這貨雖然不靠譜也是一禍水啊……

_(:3∠)_就這麼讓人家兄弟倆挑明了變情敵了什麼的……

_(:3∠)_小獅子表示他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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