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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遠涉和親 第十八章 千年狐狸

中吳不愧為經商大國,三國首富。

早上,寇白月奉上禮物,無比熱情的邀請唐子謀出門四處走走。唐子謀因幼年時也曾游歷過中吳,只可惜,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寇白月的熱情邀請,他便不客氣的笑納了。中吳發展的速度頗快,幾乎是一年一小變,三年一大變。他來中吳的目的,就是要觀察這里的風土人情,側面了解中吳的國情及發展情況。

寇白月一副舍命陪君子,陪著唐子謀逛了中吳大半個皇城。

唐子謀看著,暗自點頭。中吳雖小,但發展繁榮昌盛,中吳的人民跟大楚的百姓,明顯是兩種不同的精神狀態。這是一只非常具有潛力的潛力股,雖然地小人少,但充裕的金銀彌補了這一缺憾。唐子謀注意到,這些侍衛裝備精良,每個人的眼中都透著一股子強悍勁兒。那明晃晃的大刀,絕對不是表面上的外強中

富裕的財力,代表擁有著精良裝備及大量的糧草。中吳只輸在人力,吳王很聰明,這些年來,一直保存著實力。大楚與東秦打得熱火朝天,吳王卻能夠忍受住誘惑,按兵不動,忍了這麼多年。吳王,擁有非常人的忍耐力。在人力不充足的情況下,不受外物誘惑,穩扎穩打,逐漸發展成如今這個地步。無數小國都泯滅在歷史史書之上,中吳這個小國,卻偏偏如種子一般。從石頭縫里掙扎著生存了下來。

現在,中吳終于開始出手了。唐子謀相信。這只是開始,絕不代表著結束。那笑眯眯地胖球狐狸,也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也野心又必須經受住誘惑而忍耐,是一個帝王所必須擁有地。不過那麼胖的身子,那位胖國君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綜合當地的發展。及對普通百姓的觀察言論等等,自吳王登基以來,中吳一直風調雨順,兩國戰亂雖然偶有波及到中吳,卻一點都影響不到其根基。百姓對那位吳王,大多是贊嘆不絕。

「寇大人。寇大人。」

「寇大人。」

「真的是寇大人,真地是寇大人。」

路過的農民百姓見到寇白月,格外熱情且恭敬。

不知何時。寇白月帶領著唐子謀走到了田梗小道之上。那些作農民打扮地壯實漢子們。居然一眼認出身穿便服地寇白月。相互之間居然透著一股子古怪地熟捻。唐子謀注意到。這些樸識地莊稼漢子。眼底地尊敬都是實實切切地。真心地尊崇愛戴著寇白月這個人。

寇白月同樣也帶著耐心熱情地笑容。表現出了親民地一面。唐子謀不由眯了眯眼。這寇白月雖是商人之子。在民間卻得到百姓地尊崇。這中吳雖然是商業大國。與其它兩國比起來。雖對商人這一行業並不鄙視。但為官者。不是讀書人。便是識文斷字地武者。寇白月出身為商人之身。能得到百姓如此推崇。怕不是他姓寇這麼簡單。

這個年青人。不是簡單地人物。

「唐大人一定在奇怪這些百姓們為何如此熱情?」像是查覺出了唐子謀心里地一些想法。寇白月指了指四周。臉上露出稱為欣慰地笑容。「唐大人看看這里。猜猜這是何處?」

想考我?

唐子謀掃了掃四周。一開始沒有注意觀察。寇白月露出如此表情。唐子謀便細細觀察起來。放眼望去。這里是一片稻田。剛剛打赤腳地農民也證實了這一點。田中地稻子正長得旺盛之季。綠汪汪地一大片。長勢喜人。田中稻子不僅果實碩碩。那穗子上也掛得滿滿當當地。可以想見。再過一兩個月。將會掛滿沉甸甸地果實。

唐子謀心下一動,臉上神色未動,嘴里卻感嘆道︰「好收成啊!。」

寇白月同樣感嘆,「自從用了那位大楚唐姓官員所書地新方法,不僅減輕了勞動力,今年的收獲也是相當喜人。想想那時地去年年底,陛下偶得一書,針對于農民百姓的水田而著。陛下為國為民,正愁這糧食產量無法上漲。見此書,甚是歡喜。中吳雖富,但去年光是餓死的,就有上千人。這里,便是陛下用作的試驗田,收成增了三成,這還是初次試驗,就得了如此喜人的成果。陛系百姓,糧稅不變,糧價降了一成。冬季將至,陛下有望今年中吳的人不會餓死、凍

唐子謀挑了挑眉,寇白月的那句「唐姓官員」,擺明了是指唐子謀。他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想來,寇大人是此事的負責人負所托啊。百姓們富裕了,人人都能吃上大白米飯。寇某也是托了那手札的福,這些百姓如此信服于寇某,也是如此。只借用手札上的一二,便收此良效。我國國君大膽嘗試,而楚王卻把本國官員的如此妙法束之高閣,實在可悲、可嘆。」寇白月一副痛惜疾首的模樣,不知是替楚王可惜,還是替那位得不到重用的官員可惜,「若我中吳能得此賢臣,必棄國人之分,納為賢臣,予以重任。如此為百姓造福的官員,不應受到如此冷落,唐大人,您覺得這話在

唐子謀點頭,話里行間卻是模稜兩可「寇大人不愧是吳王愛臣,中吳之福,百姓之福。有如此開明的思想,不愧是吳王陛下。」說著,還向皇宮方向虛拱了拱手。

圈圈繞繞,圈圈繞繞,兩只狐狸開始打起太極來。寇白月雖自小就受到嚴格的教育,混跡于商場,見慣各種人物。接人待物比同齡人都要圓滑。但畢竟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地年輕人,再聰明圓滑。缺少的是閱歷與時間地粹煉。面對唐子謀這個表面上初涉官場的初哥,實則是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狐狸。小狐狸對上真正的老狐狸,結果不言而

不時的交鋒與試探,寇白月無奈地發現,他居然一直處于下風。寇白月自小便被稱為喻為天才。無論學什麼都比同齡人要快得多。聰明憐俐,舉一反三,他一直都是同齡者的佼佼者,寇家的驕傲,無數的光環戴在他的頭上。他不僅在同行間混得風聲水起,展現出商人的天份。後來。混跡于官場,雖然面對官場上地老狐狸,他偶爾吃過虧,但仍保能及時反擊的能力。

可是,寇白月今天終于遇到了他的克星。他暗暗算了一下唐子謀年齡與官齡,都沒有他的時間長。由此可見,唐子謀其人。遠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如狐。寇白月未曾想到,他本以為高估了唐子謀,可現在才發現,他遠遠低估了此人的才智。看著臉上從未退下的笑容。寇白月對眼前這個人,承認無法真正看透。就如同他地爺爺一般。永遠如謎一般,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奔走了一天。寇白月還是無法模清唐子謀的想法。在親自把唐子謀送回府,寇白月想了想。不甘心今天毫無所獲的離開,忍不住直言低聲問道︰「唐大人可有興趣到我中吳為官?」

唐子謀一愣,臉上大大的笑容及時掩飾住了那一瞬間地愣神,「寇大人之意,下官不明。不過這中吳山好水好,今天還未逛完中吳,下官倒想著多留兩日,暫做休憩。」

寇白月做可憐狀,「唐大人跟下官打了一天的啞謎,難道就不能給下官一個準信?」

唐子謀一臉地無辜,一副真不明白寇白月所說之話的模樣。寇白月暗啐了一聲,終于肯定了眼前這個被他認為有些聰明地青澀小子,其實是千年老狐狸幻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心如堅鐵一般。

他認輸般嘆了口氣,拱了拱手,「既然唐大人喜歡我中吳的風土人情,可以在這里多留些日子。對于唐大人這類良臣,吾國非常歡迎。」

「多謝寇大人。」

唐子謀目送著寇白月上了馬車,待馬車地影子遠去,才輕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性子真浮燥。」

這幾天作為貼身侍候著唐子謀的竹意,今天一天都過得莫明其妙。早上寇白月拉著自家主子逛了皇城一圈,還算熱鬧,竹意著實見識了中吳的熱鬧非凡。但吃過午飯之後,便開始有些無聊了。先被寇白月拉到糧行,又被拉到稻田,跟主子說著一些令人難解的話,听得他胡里胡涂。

竹意趁著唐子謀坐在亭子里休息,心情還算不錯的時候,問出心中的疑惑︰「主子,那姓寇的是什麼意思?主子你白天有跟那個姓寇的說了什麼嗎?」

唐子謀笑呵呵的看著一臉不明白的竹意,輕輕敲了一下竹意的額頭,「小孩子不要關心這些事?」

竹意退到一邊,模了模頭,嘴里嘟啷道︰「屬下只是完全搞不懂嘛,您和那個寇白月,有打啞謎嗎?」

他可是一天都跟在唐子謀身邊,沒只到二人談過此事

竹意求知若渴的眼神「打動」了唐子謀,既然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知道的。唐子謀雙手交叉,下巴托在手背之上,呵呵笑道︰「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吳王只不過在拉攏我罷

「拉攏?有嗎?」

竹意回憶了一下,除了臨走時,那姓寇的話確確實實是拉攏,但似乎並沒有做其余的事。只一個勁的不停介紹,再歌功頌德一下吳王,其他並沒有說什麼。

竹意畢竟還是孩子,從影子身上學的,不過是高深的武功。對于人類語言的奧妙涵義,他自然無法從深層理解。以唐子謀的看法,竹意現在就像是白紙一張,單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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