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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遠涉和親 第十七章 同命之人

第十七章同命之人(近萬字補更)

奇怪的力量。

這是唐子謀對于這些尤如滿臉繁星一般燦爛的金色符文所定下的新的定義。因為是有李治睡在身邊,唐子謀不敢太過份試探使用。這種力量,很奇怪,但卻感覺不到任何波動,目前看來,似乎不能給敵人造成傷害。

算了,唐子謀右手一握。三個原本在唐子謀掌心里的三個字符,直接散成無數個星星點點,看起來如此的脆弱不堪。

這些金字一定有什麼特別意義,唐子謀活動了一下手指,腦子開始不停的轉起來。

唐子謀恨不得現在自己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用心把這些東西從體內逼出來。

心沖沖之下,唐子謀不禁輕嘆出一口氣。

頭一轉,唐子謀正想著換個更舒服的地方。頭一挑,眼一抬,結果卻意外迎上了一雙金色豎瞳的眼楮。唐子謀心一跳,幸虧他心思深沉,心里雖然心虛,臉色卻淡淡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陛下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唐子謀非常淡定的問道。

說話的當兒,他試圖推開那強壯得不像話的身體。

一按住李治的胸口。唐子謀的腦中不由的閃過一抹片斷。他心一動,再次把目光投入李治時,對方又再次恢復了黑發黑瞳的普通人模樣。剛剛那金色豎瞳,反倒像是錯覺一般。

剛剛的李治,給了他很危險的感覺。唐子謀本能的想要拉開與李治之間的距離,可李治又哪里是那麼好相予的。他只需一收緊手臂,便把人給整個的拉回來。

討厭又熟悉的氣息,這種味道,他在麟王身邊曾經聞到過。他不喜歡這種氣息,很不喜歡。

如果是面對軒轅戒,唐子謀會毫不客氣的一揮掌拍過去,或者把一腳直接把人給踢出去。但面對李治時,唐子謀可不敢使用這種手段。別說李治會不會配合,得罪了這個男人,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總結來說,貌似某人有些欺軟怕硬。

李治的眼神很有穿透性,他死死的盯著懷里的人,好像只要一眨眼,懷里的人就會失蹤不見似的。

唐子謀偷偷的咽了口口水,李治的眼神,似乎想要把他吞了似的。

「陛下?」唐子謀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李治抿緊唇,笑得有點邪魅道︰「太好了。」

莫明其妙的一句話,唐子謀的腦門里直接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但腰間那條大力的手臂,讓唐子謀有些臉色發青。一直以來,李治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摟人的力道,恨不得把他的腰給直接勒斷才甘心似的。

「太好了,少傅還在孤的身邊呢。」笑得邪魅。但那雙眼楮像個單純的大孩子一般,他的眉頭微皺,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剛剛孤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夢到有人把少傅從孤的身邊帶走了。真討厭,陛下是孤一個人的,永遠都是孤一個人的。少傅,你說對不對?」

李治的霸道宣言,讓唐子謀心里很不滿,當然,在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李治跟軒轅戒雖然身材上沒有什麼差別,但在心智上,卻是天差地別。軒轅戒懂得什麼時候該忍,什麼時候該發怒,麟王會把握得非常好。而李治則不同,這個還可以算是少年的男人,做什麼事,都是憑心情來做。像這種擁有強大力量的男人,做事憑喜好,可是非常危險的。

面對李治危險的眼神,唐子謀沒有回答,只是在李治那危險的氣息下。點了點頭。

面對唐子謀的乖乖點頭,李治似乎非常滿意。他的嘴角笑得越發的燦爛,長臂一伸,緊緊的把人鎖在懷里,仿若最愛的寵物。稍一放手,便會飛走似的。

「孤很滿意。」

李治抱著唐子謀,雙眼一閉,繼續睡覺。

剛剛那短暫的對話,仿佛只是一時的錯覺似的。李治說完便呼呼大睡,倒是挺舒服的。他可慘了,原本好不容易能夠喘一口氣,結果這一醒一勒,又再次回到了那種勒死人的狀態。

唐子謀僵著臉,不敢在隨便亂動。剛剛他已經很是小心翼翼了,結果還是把床上的男人直接給吵醒了。這個男人,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在睡夢之中。在他的睡夢之中,總會被一陣陣緊勒給勒醒。

唐子謀很無力,果然不比不知道。現在比較起來,同樣霸道的麟王,顯然可愛多了。

不敢動,不敢出聲,不敢有任何吵醒李治的動作。漸漸的,唐子謀也墜入了夢鄉。

再次睜眼之時,唐子謀默然的盯著眼前老樹皮一般的臉。自己的手腕,正被一只枯枝一般的手,輕捏在手里。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來看,很顯然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太醫。因為距離太過于接近,躺著的唐子謀。很清楚的看到老太醫額上的冷汗,以及在看到他睜眼瞬間時的驚喜之色。

在老太醫的身後,李治正抱胸而立,眼里閃著冷冽的光芒。

雖然神色快若閃電,但唐子謀還是捕捉到了驚喜之色。

握住他手腕的老太醫,此時快如閃電一般的縮回手,似若手上抓的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老太醫彎著他那枯瘦的身子骨兒,對李治輕聲道︰「陛下請放心,唐先生應是暫無大礙。先生幼年體虛內寒,天生懼寒。下官可開些去去寒氣,氣色便能恢復一二。」

「恢復一二?」李治挑挑眉,不掩面上的不滿之色,冷冷道︰「孤希望的是完全恢復,還孤一個健康的少傅,而不是僅僅恢復一二。」

最後四個字,李治就差是從鼻孔里哼出來,擺明了十分不爽。

就算是躺在床上,唐子謀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李治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

老太醫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跪下,頭抵在地面,極速的求饒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老頭的頭嗑得飛快,只是一味求饒,也不辯解。且那老太醫似乎不知道疼痛。額下在數次用力嗑頭後,地上已經沾了不少的血跡。

李治御下,太過于嚴苛了。躺在床上不遠處的唐子謀,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唐子謀卻看出了許多問題所在。不過他也只是漠然的看著身邊的這一幕,好似如處于身外之境一般。

唐子謀剛一皺眉,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對方的李治,原本那滿腔的怒火,頓時阻在心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下方子吧。」李治虎著一張臉,對著老太醫冷冷道。

「是。陛下。」

老太醫是如蒙大赦一般,也不敢起來。從藥箱里拿著筆墨,「嘩嘩嘩」的寫起來。

唐子謀憐憫的看著絕對已經足夠當他老祖父的老太醫,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份罪。看來,在大楚皇宮里討差事,特別是在李治手下,看來都不太好過啊。

小青子接過方子,送到李治手里後。老太醫那張老臉,小心的看著李治的神色。那小心的模樣,深怕李治會有所不滿,跟個小媳婦似的。

好不容易得到李童鞋的微一點頭,老太醫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寢宮。

真可憐,唐子謀看著胡子一大把的老太醫,腦門里不禁冒出這三個字。

給可憐的老太醫施了一把同情淚的唐子謀,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很爽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可憐」二字。別看老太醫年老體衰,那手下的速度可不慢。

那天寫的方子,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唐子謀卻錯估了那張補方上所寫下的海量補劑。

不知其厲害的唐子謀,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一天三頓飯,按時按量的頓頓喝藥。就好像在京都麟王府的生活,天天都活在苦藥的世界里。

以前有黃衣在,還要以討些偏巧方子,能夠給那苦死人的藥里,添點甜味,卿甚于無嘛。現在可好,因為有李治這座大山的震壓,端過來的藥,味道在其次,著重點在于養好身體。于是,雖然只是短短兩天,唐某人卻是苦不堪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李治最近似乎很忙,而且是特別的忙。

本以唐子謀的身份,務必被勒令一天十二時辰。都需隨時侍候,勞前馬後。現在則借著傷患之身,免除了天天被盯著,時時受著監視。最起碼,有了一點點喘息的時間。當然,也僅僅是一點點。

為此,喝得那些苦藥也不那麼苦了。

對了,不知算不算是幸。

唐子謀身上原本被搜走的那些保命的東西,李治也在他清醒的晚上,把東西送回來,包括他的寶貝赤影,以及麟王所贈的羽織。

看著病焉焉的赤影,唐子謀心疼用大姆指直蹭蹭赤影的三角蛇頭。赤影有氣無力的吐了吐蛇信,懶洋洋的回蹭了唐子謀的手掌心,再次趴了下來。

唐子謀揪著一只肥碩的大老鼠,誘惑似的在赤影面前晃了幾晃。可惜,一向什麼都吃的赤影,連眼楮都懶得轉動一下,只懶懶的吐了吐蛇信,便毫無胃口的模樣。

唐子謀非常擔憂,赤影相當于影子的分身。這個小家伙從來都不挑食,看到好吃的,多吃兩口。不好吃的,便少吃一點。只要是活的動物,擺在它面前,都會被吃得干干淨淨。

蛇的主食是老鼠,雖然赤影比較偏愛于比較有靈性的小白鼠,但這只肥碩的老鼠,明顯在赤影受歡迎系列之一。

可現在,赤影就好像得了厭食癥一般,居然連張口的意思都沒有。

幾日不見,赤影似乎長胖了一點。難道是吃脹了?唐子謀猜測著,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的按摩著赤影最肥胖的部位。可憐的小家伙,連身上的鱗片都暗淡了幾分。

赤影身上的蛇鱗,似乎與腦子里,某個片斷重合了起來。

唐子謀興奮的一震,他發現赤影的三角頭顱,小小的昂高了三分。

看來有效了,唐子謀不顧剛剛的錯覺,繼續替赤影輕按著。赤影無骨的蹭著身子,蛇信吐得越來越爭促。赤影細長的身子中間,有一節是微鼓出來的。隨著唐子謀的按摩擠壓,這塊硬物慢慢的向前徐徐進之。赤影也蹭著自己的肚皮,希望能更快的把東西吐出來。

看來,小家伙的肚子里,不是適應消化的東西。

唐子謀眯眼,這幾天,可憐的赤影難道受到什麼虐待。世上居然還有這家伙難以消化的東西,唐子謀有些好奇,手下的力度也加大了一分。

終于,赤影張著不成比例的嘴,做出干嘔狀。一個團狀的東西,帶著一團團粘液,直接從赤影的嘴里吐了出來。

唐子謀心念一動,雙眼向四周掃了幾眼。幸好他因為不喜有人隨時監視著他,並沒有讓別人來侍候。當然,在門外,有著若干的守著四周,只要他走出門外,監視將無處不在。

不顧紙團上的腥臭的粘液,唐子謀小心的展開了這個特殊的字條。

是的,這是一張經過特殊處理的紙張,甚至于上面寫字的墨水,同樣也經過特殊的處理。否則以赤影強大的消化系統,這團東西早就消失在赤影的胃里了。

當看到紙團的字時,唐子謀臉色突變,但也只是一瞬間。他一臉的鎮定,把紙團拎著展開來,看清了上面的字。

上面的字跡非常陌生,唐子謀並不認識。但上面的屬名,卻讓唐子謀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這是以青衣之名寫下的字條,這里的青衣,指得自然是麟王七衣里的青衣了。

早在李治還未帝位時,青衣便潛伏在大楚皇宮。

但唐子謀來到這里好幾天後,一直沒有看到青衣的身影。為了不驚了麟王的計劃,破壞青衣的潛伏,唐子謀並沒有試圖打听或尋找青衣。

他從沒有奢侈青衣會來救他,青衣畢竟有屬于他的任務。

沒想到,青衣居然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傳來字條。

看來為了安全,青衣把赤影當成了運輸車,把字條塞在了赤影的肚子里。怪不得赤影一到他手上,便是病懨懨的模樣。青衣很聰明,他知道自己會注意赤影的問題。而對于旁人來說,赤影是一條非常劇毒的毒蛇,自然不會輕易踫一下。而且一條小蛇,肚子里鼓鼓脹脹,一般人不會多想什麼。就連疑心很重的李治,也沒有把懷疑的目光,放到赤影身上。

青衣留下的字跡很短暫,言明無法正面幫忙月兌身。並言明唐子謀只需耐心等候,即將有人闖宮救人,請安心等待等等。

什麼亂七八糟的?

唐子謀把字條一推,他自然明白青衣的意思。傳的字條上的意思,清楚分明。青衣因為任務,無法現身救人。而宮外已經有人開始策劃救人事宜。

毫無價值的字條。

唐子謀直接給其紙條下了如此定義,字條上的內容,他早就推理出來,根本毫無作用。影子就在離皇宮不遠處的地方潛伏著,如果算上天地樓的力量,唐子謀相信,只要影子找到合適的時間,一定能救他出去的。這也是唐子謀,一直安心于此的緣故。

所以,這張字條,毫無意義。

不過,看著上面凌亂的字跡,唐子謀似乎隱隱看出字跡主人不爽的心情。也許,青衣並不十分願意寫下這張字條也說不定。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唐子謀眼睜睜的看著字條上的字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緊接著,那張字條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以某個中心點,快速的腐蝕,緊接著,完全消失不見。

挑眉,看來青衣做的真是滴水不露。看來這張字條應該被抹了什麼特殊的藥劑,一旦從赤影的體內拿出來,只需過一些時間,便會自動銷毀其存在。

唐子謀的猜測其實很正確,這字條確實不是青衣想要傳到唐子謀的手中。

是軒轅某人擔心愛子的安全,又因為大計不能分心,心虛之下,才令其青衣傳字條,安撫人心用的。主子的命令自然是要遵守的,青衣再怎麼覺得沒有意義,去乖乖的用其手段把字條傳過來。

赤影很舒服的打了個滾兒,自從被奇怪的人被迫塞進了奇怪的東西,赤影便很難過的發現,自己的胃口非常的不好。美味的小白鼠就在眼前,赤影卻發覺自己沒有任何的胃口。

今天,那個奇怪的東西終于從肚子里拿出來,赤影感覺自己瞬間好多了。肚子里那奇怪的東西,也使得赤影的肚子,頓時感到餓了。

強烈的饑餓感,讓原本懨懨的赤影,一下子精神亦亦。它豎起上半身,雙眼紅艷艷的,不停的吐著蛇信,感受著空氣中,獵物的去向。

赤影很幸運的發現,剛剛被唐子謀拋在一邊的小肥鼠。

赤影游得飛快,它的尾巴甩個不停,吐著蛇信子,正式進入了攻擊狀態。赤影的動作很快,只是三兩下,它便捕捉到那只小肥鼠。于是,張開大口,閃著寒光的尖牙,對著小肥鼠,一口咬住。

可憐的小老鼠,在面對它的死對頭面前,毫無招架之力,直接成為了赤影的月復中美餐。

吞食了一只小肥鼠後,赤影的精神頭上來了。雖然仍然是懶洋洋的甩著尾巴,但身上的鱗片,明顯的變得光滑了許多。顯然,赤影的恢復速度,也是飛快的。

一見赤影沒事,唐子謀也便安心了。

他向赤影招招手,赤影懶洋洋的游過來,窩在唐子謀的掌心里。

唐子謀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他握著赤影,閉上眼楮。

與赤影被迫分離後,唐子謀便發現。赤影與影子之間,似乎有著某些聯系。當赤影與他在一起時,他與影子之間的聯系,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但當赤影被迫與他分開時,唐子謀才感覺到其中的差異。與影子之間的感知,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赤影真正的主人是影子,有了影子,才有了現在的赤影。赤影雖然身體是一條蛇,但絕對有著七八歲稚童的智商,不能當成一條普通的蛇。

果然,當唐子謀在躺下的一瞬間,他便感應到影子那焦急不安的心。

……

影子來到了天地樓,與居小小的一夜徹談之後,影子便暫住于天地樓。

跟隨影子一同的,自然還有倒霉的段無涯。段無涯的運氣不錯,在暴怒的影子身邊,他還活著。但他可是真正體驗了一把何謂紅發惡魔。

段無涯以前不是沒有接觸過影子,與唐子謀在一起的影子,是安靜的。或者說,有了唐子謀的存子,影子完全如他的名字一般,如同一個名副其實的影子,永遠都是隱藏在暗處。

這樣的影子,非常的具有欺騙性。

段無涯以自己畫師的眼光,能夠看過現象看本質的雙眼,居然被影子騙過去了。

沒有了唐子謀的影子,簡直就像是從地獄深淵里爬出來的惡魔一般,似乎什麼也不能令這個男人在乎?任何的人,事,物,都勾起這個深淵惡魔的心。生或死,沒有任何的意義。只除了一個人,那讓他靈感大增的唐美人。

雖然被綁著,但並不防礙段無涯去觀察,去發現。

影子的世界很虛無,影子的世界很狹小,影子的世界里,只有一個叫唐子謀的人。

真是可怕的男人,短短幾天對影子的了解,使得段無涯感覺這個男人非常可怕。

主上已經很可怕,一種透著骨子里令人發寒的可怕。所以,段無涯寧願面對冷冰冰的面具男,也不敢太過于接近主上。他本以為,主上是世上最可怕的。現在他才發現,世上沒有最可怕的,只有更可怕的。

影子的可怕在于純粹,從來沒有哪一個人,居然把自己的世界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特別是,這個男人的實力,高得可怕。

段無涯不知道影子實力的底限在哪里,但絕對是高得可怕,甚至遠超于自家主上。

想到自家主人練的魔功,段無涯不由打個冷顫。自家主上練的夠可怕了,當看到從影子的身體里爬出小蟲子時,段無涯發誓,世上可怕的武功,比比皆是。

愛畫成痴的段無涯,在還未被影子抓住時。看到影子的一瞬間,便被影子不同于常人的美給驚艷住了。這也是可憐的段無涯,如此被輕易捉到的原因之一。

可是在看到小蟲子的那一幕,段無涯看向影子時,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驚艷了。

影子再怎麼妖治,段無涯看他的目光,如同紅骷髏,不嚇著人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知道了影子真正的可怕,段無涯雖然被阿木看著,並沒有任何囚禁的動作。但他絕對老實,絕對不敢亂動彈。影子就好像隨時會爆炸的超級危險物品,若是有什麼小動作,引爆了這個危險物品那可就危險了。

所以,段無涯很乖,非常的乖,乖到甚至連上個茅廁也盡量的忍著。

嗚嗚嗚,短短幾天,段無涯看著鏡中已經面黃枯瘦的自己(完全夸張的說法,其實只不過憔悴了一點點。)那個該死的面具男,段無涯惡狠狠的希望著最討厭的那個男人出現,立刻,馬上。

段無涯十分哀怨的縮在牆角里,作為被影子特別關照的對象,段無涯現在有著唐子謀完全一樣的待遇。他必須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呆在影子的眼皮底下,或者是阿木的。但比起唐子謀全天被人侍候著,段無涯的待遇明顯相差很多。特別是面對散發著可怕氣息的影子,段無涯就連安穩覺也沒睡到。

不過,今天的影子有些不一樣。

被抓的這些天,段無涯一直觀察著影子。影子有著什麼變化,善于觀察的段無涯,自然能很敏感的感覺到。

今天的影子確實不一樣,就在半盞茶之前,影子突然停止了修煉,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便像是發呆似的站在窗邊。

別看這普通的動作,但對于影子而言,這絕對是個難得的動作。

段無涯親眼作證,這些天,影子就好像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一直在拼命修煉。明明已經那麼強了,卻不放過一分一秒。甚至連吃飯睡覺的時間,影子一直在修煉著。

所以,發呆這個動作,現在做起來,顯得格外的顯眼。

段無涯小心的觀察著,雖然他身邊有一個人看守著,但他完全不在乎。

阿木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只要不違背了影子的命令,段無涯發現阿木什麼都不管。這種大好的觀察機會,段無涯當然不想錯過。

影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紅眸微微眯起,原本凶惡的艷紅,此時也淡了幾分。緊繃的五官,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而略略放柔。

「赫。」

這是段無涯驚到時,不自主發出的聲音。而就在他發生聲音的那一瞬間,段無涯便暗呼不妙。果然,在下一瞬間,後背被狠狠的擊中,啞穴同時被點中。想也不用想,被命令不準打擾其練功的阿木出的手。

阿木動手非常干脆,容不得旁人求饒,被點了啞穴以及被狠狠揍了一下的段無涯,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這也不能怪段無涯吃驚,影子突然單膝跪下,神態都變得不一般。專心觀察著影子的段無涯,自然會不自主的嚇一跳。

段無涯很快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不過幸好阿木如同猜測一般,僅僅是點了啞穴,並沒有把他敲昏帶走之類的。所以,段無涯重新坐在地上,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影子的動作。

影子仍維持著單膝跪地,右拳擊胸,他沒有說話,但段無涯清楚的看見影子的嘴角動個不停。

影子瘋了?

若不了解影子,也許會有以上的想法。但已經把影子妖魔化的段無涯,可不敢相信影子瘋了。影子的模樣,好像是在跟某人說話。

這個世上,能讓影子跪下,並且收斂殺氣的,段無涯只知道一個人,世界上唯一一個人。而那個人,現在應該深鎖于大楚皇宮里。

唯有唐子謀,影子的主人,才能控制住這深淵里的怪物。

難道,影子能從這里,與在皇宮里的人通話。

這怎麼可能?

段無涯首先是不信,但若是影子的話,卻容不得段無涯不信。世上居然有一種方法,能在千里之外傳音而不被旁人發覺。恐怕就算是大宗師境界,怕是也很難做到吧。

在面對妖魔化的影子,段無涯寧願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力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境界。果然,在認真觀察了影子的神情一番後,段無涯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影子在與唐子謀以某種他不了解的方式聯系著,此時的影子,像一只受到主人安撫的妖魔。那原本隨時躁動不平的殺心,只在短短瞬間,似乎收斂起來。

段無涯又看到了曾經熟悉的影子,那個安靜而收斂,只是默默跟隨于主人後面的男人。

果然是這樣啊,段無涯苦嘆,唐子謀就好像是掌握著眼前這個男人情緒變化開關。若是唐子謀有什麼意外,眼前這個看似一臉淡然的男人,恐怕會化身為最可怕的殺器吧。

段無涯突然有著這樣的感悟,也有些後悔,把唐子謀帶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可別造出一個絕世凶人,一個毫無理智的行凶者,足可與大國的軍事力量相比擬。而以影子如今的實力,只多不少。

段無涯嘆了一口氣後,便放棄了觀察。

不是他不想繼續觀察,而是影子一直很小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直是背對著段無涯。段無涯能有幸觀察到這麼多,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不管猜測正確與否,段無涯只希望自家主人別把人給弄死了。以自家主上霸道的性格,段無涯也無法確定,以唐子謀的聰明,是否能躲得過主上的喜怒無常。

暫時把這些放開的段無涯,把目光掃向牆角的另一邊。

在這個房間的角落里,還另設有一塌。那軟塌之上,盤坐著另一個黑衣蒙面人。

段無涯猜不出對方的身份,只知道當初自己被抓,這個黑衣蒙面人便一直在影子的身邊,應該是同一伙人。但很奇怪的是,段無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黑衣蒙面人說話或是動手。

正因為這個黑衣蒙面人什麼都沒做,段無涯猜不準他的身份。他也曾經猜測過,甚至猜著對方會不會是遠在東秦的那位麟王。但隨即便否定了這個猜測,麟王這個人,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麟王無論如何,也不會屈于人下,以影子唯馬首是瞻。

對方的實力應該也不弱,應該是影子請來的幫手。

無聊的段無涯,曾玩過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戲。最後結論,他還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最起碼,對方肯定不是自己的熟人。否則以自己的眼楮,就算是易容術,也能辯認出個一二。

可眼前這位黑衣蒙面人則完全不同,完全找不到對比別人的共通點。

那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是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黑衣蒙面人的武功應該還算不錯,那粗糙的手掌以及淡淡的非常人的氣息,讓人無法會認為他是一個平常人。最讓段無涯感到印象深刻的,是對方那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眼。

雙方的眼楮基本是閉著的,有一次黑衣蒙面人睜開眼楮,段無涯便故意盯著看,狠狠的看。結果對方那眼楮不知怎麼的,居然化為一個旋渦,好似要把他的靈魂吸進去一般。等他清醒過來時,全身已經大汗淋灕。以為年久之遠的時間,結果連一柱香的時間還沒到。

這時的段無涯哪里還不知道對方厲害,立刻不敢在試探。

他早應該想到了,能跟影子走在一起的,怎麼可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當然,唐子謀除外。

撿回一條小命的段無涯,看眼前這個看似很平和的黑衣蒙面人,在也不敢以為對方是什麼普通人物了。為此打量的時候,也小心翼翼在小心。

唉,從小到大,他何嘗過得如此弊屈。短短幾天時間里,段無涯感覺自己仿若度日如年一般。

那該死的面具男,為什麼還不出氣?可惡,他不會還沒有發現我失蹤了吧。哼哼哼,也難怪,那個面具男只知道服從主上的命令,哪會關注到我的存在。也許等他知道我被抓的時候,我已化為一片黃土了。

心里不甘的想著,段無涯卻常常不死心的向窗外望去。

段無涯的強項並不在于武功,有幾次也因為不小心的緣故,而被人捉到。而每一次,都是面具男跳出來。可這一次,段無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面具男來救他了。

不過,那個該死的面具男,一定會來救我的吧,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段無涯坐于地上,雙膝合攏,手抱住雙膝,心底這樣堅定的想著。

PS︰啊啊啊,偶最近變懶了,有時明明到更新的時間,卻突然懶得碼字。于是,為了補昨天沒更的,必須三倍補償。明知如此,還習慣性的偷懶,于是,惡性循環中。

後天老哥三十歲生日,哈哈哈,深沉的托下巴,應該送啥禮物呢,這是個問題。

第十七章同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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