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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他幸運,總是能夠見到禹恆澤各種各樣狼狽的一面,尤其是這樣被蟲子的口水浸泡過的戰神大人,被少女們深深迷戀的黑發已經完全打綹了,除了那雙看似平靜的眼楮還能看出來主人原本嚴謹自持的性格,其他的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整齊。挑著眉,禹臣對于自己的及時趕到第一次表示除了滿意的情緒,圍著坐在石塊上的禹恆澤興致勃勃的轉了好幾圈,口中嘖嘖有聲。

「我倒是沒有看出來,父親大人您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還是說最近一段時間的順利讓你覺得你包括你的整個團隊都有了和蟲子抗衡的力量?」

掃一眼周圍,滿地狼藉,人類的蟲子的尸體凌亂的將整個環境染出了詭異的氣味。而對于禹臣的譏諷,面無表情的戰神大人只是撩眼給了一瞥,看的禹臣聳聳肩膀,隨手將手帕遞了出去。「你一個人能應付這麼多蟲子到也算是進步,呵呵,看不出來我那麼目中無人的父親大人還能做出自己斷後的事兒來!」

「我是個將軍!」說出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戳中了禹恆澤的笑點,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清晰地笑意。「你覺得我應該是那種沒有良心的,為了自己活下來可以犧牲一切的人?」

「那倒不是!」隨意的撩起袍腳,撲通一聲坐在了禹恆澤旁邊。「你要是這樣的估計早就當不成就將軍了,而且戰神這個名號恐怕早就讓給別人做了。」

听到這一番的言論,禹恆澤僵硬的脖子終于稍稍偏了些,正看到少年低垂著頭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風流韻致的模樣。單薄的身軀上寬松的穿著黑色的袍子,交錯的衣襟儼然就是當初在空間裂縫中捕捉到的款式,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少年抬起長長的睫毛,淺褐色的瞳孔中溫和如水。「父親大人,您總是這麼看呆可不好,有這個時間我想你還是趕快回去吧,你的戰友需要你!」

詠嘆的調子說出來的言語沒有多少戰場中緊張的氣氛,反而有種詭異的調侃,禹恆澤僵硬的嘴角動了動,不緊不慢的伸手拍拍自己的大腿,皮肉相接發出的聲音清脆響亮,可見力道並不小。「我想我應該說,我此刻正在等著什麼時候我連坐姿都維持不了。如果讓我此刻站起來,這簡直就是……好吧除非傳說中的真神降臨!」

不在意的說著言語之間竟然還帶了點小小的幽默,這樣的說話方式讓禹臣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來確定面前的男人沒有被奇怪的東西附身。而和他目光相接的時候,男人只是十分輕松地聳聳肩膀,撇著嘴的模樣和他的習慣一模一樣。「不要懷疑,我只是看書上說,如果和情人交流的時候,能夠多說一點笑話或者拿自己調侃一下,會讓氣氛活躍一些,事實證明還不錯不是嗎?」

「……」呵呵,他該說真尼瑪冷麼?無語的用腳尖踢了踢禹恆澤腳上的黑色軍靴,悶悶的響聲傳來,里面的皮肉很顯然已經被蟲子注入的毒液溶解了,而毒液中的麻痹因素已經順著神經爬上了大腿,過不了多久,禹恆澤就會完全失去知覺,然後被化成一灘奇怪的東西。好吧此刻還能見到這張俊臉最後一面的禹臣榮幸的撇嘴。

「你的機甲呢?我可不覺得聯邦多年的教育讓你學會了如何跟敵人肉搏,而不是操縱機甲師特意為你制造的機甲去戰斗!」一邊吐槽一邊伸手模模禹恆澤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但好把這張冰山臉及竟然沒有一點紅的跡象,該說是面癱的特質麼。

對于禹臣的貼近,禹恆澤覺得自己前一刻還能夠平靜的心髒立刻突突的歡呼雀躍,這種本能上的反應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血液的加速流動不僅讓他清楚地知道他有多麼喜歡禹臣的靠近,同時也讓他明顯感覺到本來被他勉強壓制蔓延的毒素快速的擴散。「呵,阿臣,我知道每次我這麼叫你,你都不怎麼高興!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說十分討厭,雖然不知道你願意親近我的原因是什麼,但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眯起眼楮,神經的麻痹已經讓他的腰部以下都是去知覺了,但身體的本能卻讓他還能勉強保持著坐姿。

「是嗎?我表現得這麼明顯?」不緊不慢的揉捏著禹恆澤的大腿,皮膚下面的肌肉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彈性,戳下去就是一個淺淺的坑。「來告訴我,等待死亡的感覺如何?」

「很不好,而且我想我的死相一定不怎麼好看,你知道的誰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留下最美好的回憶!」輕輕捏住禹臣的手腕,禹恆澤講話還維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但不難听出這個人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那種不甘。

「我可不覺得我們有什麼美好的回憶!」一句話戳破了禹恆澤剛剛升起的幻想泡泡,不過我們的戰神大人對于這樣的對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只是松了眉眼微笑著用手指摩挲著禹臣縴細的手腕弧線。而禹臣似乎對于將死之人也有那麼點優待,至少沒有將手抽走,只是挑著眉看著他緩緩將臉貼在自己的手背上。「怎麼,你不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為了活下去而求我麼?我以為在猜出我身份之後,你會好好的利用一下,而不是在這里做死前告白。」

呵呵,無聲的笑著,禹恆澤只是低聲的問道:「如果我死了,之前你對我的怨恨會不會消弭?」

「怨恨?」這個詞倒是有辛重了。「我覺得我並不怨恨你,其實你的所作所為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諒,這和怨恨到沒有什麼關系。畢竟豪門本來就是是非高發地,一個懦弱的完全不像你的兒子,要不是我這張臉,恐怕還要被扣上不忠的帽子吧!父親!」後面兩個字重重的砸在禹恆澤的心上,原本就被死亡逼迫的男人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承載這兩個字,高大的身軀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漆黑的眼楮抬起,怔怔的看著禹臣。

「是我的錯!所以我不奢求你為聯邦做什麼,更不奢求你為我做什麼,能在死前看到你其實我很欣慰。阿臣,如果真的有那些書上說的輪回,你說我做什麼才會更加靠近你?」果然人之將死,總會去想象那些莫須有東西,禹臣被這個傻問題問的直翻白眼,很沒情調的回答:「如果內褲有靈魂的話,我想這是最貼近我的東西,當然其他的也可以,比如說……膿包……口腔潰瘍什麼的……其實寄生蟲也可以,科學證明,人體內有著各種各樣的寄生蟲,當然我覺得也許我沒有!」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該吐槽禹臣的破壞能力,還是該吐槽被這樣說還能笑出來的禹恆澤了,兩個人最後對視一眼竟然氣氛突然就緩和下來了。眼看著禹恆澤連握住他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禹臣還能笑眯眯的盯著他的臉,無比仁慈的將手主動貼在他的臉頰上。

其實對于禹恆澤,禹臣早就沒有多少感覺了,畢竟時間可以洗刷一切,就算他之前怨過恨過,那也是久遠的足以忘卻一切的以前了。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不喜歡和禹恆澤相處,他需要一卸快的東西來填充他無聊的時間,比如撒西,比如維薩,再比如薇拉,這些人鮮活的讓他能夠感覺生命的跳動,而禹恆澤卻沉悶的讓他喜歡不起來。不怎麼愛說話,性格還生硬冰冷,而且總是帶有人上人的優越感,哦這該死的優越感!

「說說看,你當初放棄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什麼心態?呵呵,讓我想想,只是覺得明明是我的孩子,卻一點都繼承不了我的能力,果然不是最優基因結合的產物,而且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廢物,還不知道努力學習,總是這麼放任自流,哪怕至少在一方面做出點成就也好,這麼庸庸碌碌有什麼資格冠上‘禹’這個姓氏!」

磕磕巴巴的說著,很顯然呼吸都影響的男人已經無法維持自己標準的坐姿,緩緩地弓□,得寸進尺的靠上禹臣單薄的肩膀,平日里銳利的眼楮已經模糊不堪。但大腦還是努力回憶著自己當初的心情,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猩笑。「阿臣,你說,你心目中的父親,是不是應該像那些書里說的,就算是你什麼都不會,也願意寵著你,護著你,哪怕所有人否定你的時候,還會站在你身邊鼓勵你?呵,我不會這樣做,曾經的我不會那樣做,父親是什麼,不就是一個稱號,給你衣食住行就已經是盡職盡責了……但我現在想,我想站在你這邊,就算聯邦幾十億人都罵我我也想站在你這邊……」

伸手模著男人的頭發,禹臣挑著眉听著這個人越來越小的聲音,眯起眼楮回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不自覺的想笑。其實所謂的因果就是這樣,他命運的轉折,也是因果中的一部分。靠著他的這個人就像是感情缺失一樣,可惡可恨又可憐,尤其是這個時候,跟喪家犬一樣只會低聲嗚咽了。眯著眼楮,看著天邊沉沉下墜的太陽,白天將盡了啊!【于是禹爹死了~~我們就這樣he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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