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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奪魂之戰(四十七)夜哭之心

()「嘶」。佝僂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眼楮睜的大大的,閃耀著精靈的光輝,又敏銳,又細致,跟鷙鳥的眼一樣銳利透著一種苦思的神情。

宮雪看到祖爺爺這副表情。忘記了剛才的怒火和怨氣,眨著細長的跟楮,天真、純潔的望著佝僂老者。

「雪丫頭,真是惡雞之魄。丫頭,你在找到惡雞之魄時沒看到一種五片扇形的大花瓣,左右對稱的四片花瓣像蝴蝶的翅膀,另外的那一片花瓣就像蝴蝶的頭。花朵中間那三片小花瓣中有三個小小的角,就像被縮小的羊角。穿雪白的衣裳,頭上長著兩根細而長的花蕊,像兩根小辮子,像一只蝴蝶。」

「祖爺爺,我沒有見蝴蝶,你說的這種花,我在跟蹤惡雞之魄時見過,球形的花苞像一個個破了的小鈴鐺,在微風中互相踫撞著,花睫非常的脆一踫就斷了」。宮雪若有所思的想著。

什麼是蝴蝶她真沒有見過,宮雪出生在聖境,從出生那一天起,能見到的只有聖士、鮮花、綠草、山林、藍天。什麼蟲、什麼獸、什麼鳥,她都沒有見過。她所知道的都是祖爺爺講給她的。會唱歌的鳥,會咬人的蟲,會吃人的野獸,在她听來都是天方夜譚,美麗的童話故事。

聖境萬物可通靈,可成聖,所有的生靈都避開聖士這個主宰萬物的高智慧生物,但是又不能不通過煉化聖士的精血、精魂、精魄進行修煉。但是聖士太強大了,所有靈識化的生靈都會遠遠的避開聖士。都逃到植城、獸城、蟲城去了。所以聖境的聖域是寂寞的,听不到鳥在唱,看不到鷹在飛。這是一群強大的聖族,也是寂寞、而孤獨的人類。

「對,就是那種花,她叫雪蝶花。這種花扇動著兩對潔白的翅膀,輕盈的身影就像一片片雪花在空中飄舞」。佝僂老者盡量形容著雪蝶花。

「祖爺爺。什麼是雪花,我沒見過,是不是都和你說的蝴蝶一個樣子」。宮雪天真的問題。

「啊,是這樣吧」。佝僂老者愣了一下,沒有太多的解釋,他知道,這樣解釋下去。沒有盡頭的,說個十年八載的都說不完,宮雪會有很多的問題想問,能把佝僂老者幾千年前在傀境知道的那點事。看到的那些東西都抖出來。

回憶對佝僂老者來說是美麗的,但也是痛苦,他能想起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朋友,有時講到激動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顧不得宮雪驚異的眼神,撲在花叢中象孩子一樣痛哭起來,淚水像泉涌似地流在花上。

他想念親人。想念那個沒有太多血腥的生活,默默守候父母和妻兒身邊,伴著日出日落,看著花開花謝。直到暮年相攜。然而那只是美麗的憧憬了,再也回不去了。

聖士返回傀境是聖境大忌,當年的飄渺峰被滅時,列出的十大罪狀中。就有私放聖士進入傀境一項。因為聖士太強大了。雖然聖士回到傀境會掉落數個境界,到了傀境都是神一樣的人物,萬物他是主宰。生靈任他宰割。當年必心逃入飄渺傀境就從凝氣五階,墜落到培行六境,瞬間就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不得不用盡所有的資源。造了一個不完整的隔界陣,寧可《神工開物》都不要了,也要逃回聖境。莫邪的師傅莽然也是因為境界墜落,無人接位,老死在飄渺傀境。

「哦,那我見過了,那個白涓師傅按倒了不少哪」。宮雪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你說那個白涓師傅,按倒了不少」?佝僂老者听到宮雪這麼說,激動得滿臉通紅,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來回蹦跳。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

「是呀」。宮雪听到佝僂老者那驚奇的聲音,眨著忽閃忽閃的眉毛,瞪著杏仁一般的大眼楮,眼仁里燃燒著迷茫的火焰,不解的看著祖爺爺。

「你看到有一滴水,滴落了嗎」?佝僂老者一臉的狐疑之色,瞪著有些發了紅的眼楮看向宮雪。

「沒有,我當時站在花叢外盯著整片花,沒注意」。宮雪如實的回答道。臉上卻已經畫上數百個問號,眼楮緊緊盯著祖爺爺的嘴,一直想不明白,祖爺爺為什麼會對這個雪蝶花這麼感興趣。

「哦可惜了,但願沒有出現來過‘千蝶鳴幽化一水’」。佝僂老者一臉的希冀,失望的神色,低落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說話的聲音也變的無力起來。

「祖爺,什麼是千蝶鳴幽化一水」?宮雪被佝僂老者弄的迷迷糊糊,想不明白祖爺爺在說什麼。

佝僂老者眼楮有些迷離。「雪蝶花是千年雪蝶蛹化之物,別的蝴蝶蛹化成蟲,開始啟靈修聖,而這種雪蝶卻蛹化成花,吸日月精化,攝陰陽之氣,千年後,可凝出一滴水,這滴水凝在千花一朵之間,凝結成一顆晶瑩的露珠。潔淨、透明,晶瑩透剔,一旦斷枝就會斷而鳴,鳴而落,落而溶,無聲無息,無影無形的溶入聖者體內」。

「從此,聖者與之共存共命,那是一個悄然降臨的水之‘精靈’,能吸食萬物的精魄,這‘水之精靈’能自動煉化所吸出的精魄,幫助聖者修煉‘原魄’,使之‘原魄’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變態,如此下去將無敵聖境,渺視靈境大能」。

「啊,真的」。宮雪听到這里,激動的柔情、天真的眼楮都變得帶了獸性,貪婪的、發亮的、邪魔的瞪著,櫻嘴張的大大的,發出一聲讓人听了就心緒沸騰,心驚肉跳的驚呼。

不能不吃驚,這是天大的機緣,能得到他,就意味著聖境修煉一片坦途。那是通向強者的通天大道。

「雪丫頭,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為什麼沒能殺了那個白涓師傅」?佝僂老者,突然問了一句。

「我殺了,她又活了」。宮雪沒邊沒沿的說了這麼一句。

「說明白點」。佝僂老者帶著一種命令的口氣。

「不說」。宮雪立即陰沉了臉。

「好世孫,就說她怎麼死的,不用說她怎麼活的,好不」。佝僂老者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臉笑的小眼楮都迷成了縫。

「嗯……」!宮雪沉思了一會兒,不情願的講了起來。

「嘶」。宮雪講到白涓被惡雞毒毒死時,佝僂老者吸了一口涼氣。接著打斷了宮雪的話。

「不用說了」。佝僂老者的聲音變得異常的犀利。嚇得宮雪一下捂住了嘴,心像揣著一只小兔子,砰砰亂跳著。瞪著驚恐的眼楮看著佝僂老者。千年來,祖爺爺再生氣,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調與自己說話。

佝僂老者似乎著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語氣的變化,整個眼神迷離的坐著,感覺到天旋地轉,兩眼散光,整個人像從雲端跌到深淵之下,掙扎絕望的心境。許久許久才長嘆了一聲。

「哎—雪丫頭,天大的機遇與你擦肩而過,那個叫白涓的師傅卻因禍得福。有機會好好同她交往吧,以後她將是聖境,也可能是靈境數一數二的大靈之士」。

「什麼」!宮雪听到這句話,失望的情緒無法言表,仿佛天都變得昏淡陰郁,地都變得污濁陰暗,一陣陣刺骨的冷風襲過臉,刮過身子每一處肌膚,比那陰暗的惡雞山研藥府內的陰風,還要冷寒十倍。

宮雪眼圈濕潤了,兩抹霧氣在眼中凝聚,變成兩滴淚珠,沿著她的面頰緩緩的滾落下來。帶著顫抖的聲音道。「祖爺爺,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為什麼走之前不跟我說,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哇」的一聲趴在佝僂老者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眼淚泉水一樣地流溢出來。像兩眼小泉.哇的一股,啊的一溜,不斷線兒的淌著。哭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嚇得佝僂老者,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臉上的長長的眉頭顫動的都要立了起來。眼神變成黯淡的鐵灰色,轉成蒼白,殷紅的眼眶好似在流血。

明屋里的佝僂老者的數位弟,景陽、米穎,還有剛回來的強汆,一個個心驚肉跳,臉都變了色。

突然,宮雪跳了起來。雙頰浮起兩朵紅雲,一條鮮紅的舌頭繞嘴唇一圈,嘻嘻的笑了起來。指著佝僂老者。「不和你這老家伙玩了」。

說完,嘻笑的嘴唇又哆嗦著,眼里蒙上一層淚花,竭力咬住嘴唇,像似咬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哇的一聲,終于沒有咬住,帶著哭聲逃回了草屋。

嗚嗚咽咽的聲音,在五峽峰的谷地里,整整響了一個晚上。流了多少淚水沒有人知道。濕了多大片的地,沒有人敢去看。只知道那個聲音時而脆的悲,時而啞的慘淡。

每每此時,佝僂老者都要閉上眼楮,把一碗清涼的帶著花香的泉水送進去。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草屋內傳出威嚴的聲音。

「好,好,我出去」。一個威嚴的聲音回道。

「不許看—,閉上眼楮」。又是一聲威嚴的怒吼聲。

「我沒看,一直閉著」。一個威嚴的怒吼聲傳出。

外面的人听了,這那里是細聲細語,低三下四的說話,明明就是兩人人在吵架。

佝僂老者送了一次,又一次。草屋內吵了一次,又一次。天亮了,草屋內的哭聲,才算停了下來。

佝僂老者的背更弓了,手在胸前不停的撫模著,嘴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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