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始末
不怪栗正驚訝，如果眼前這老人是器靈，那麼栗正對這個神廟的認識，全部都要被推翻！一直以來，栗正都以為，是這些八荒巨頭在壓制這器靈，看如今看來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四周衰破的房屋，以及賀喜記憶中——五層已經無數個歲月沒和他們聯系了，再加上面前這老頭的話，栗正不得不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器靈已經把五層以上的八荒巨頭全部絞殺。
「呵呵！」那老頭笑著說道︰「如果你是好奇那些入侵這里的人都哪去了，那麼我告訴你，他們早已經全部都死了。就在剛剛入侵我的身體時，他們就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是他們的靈魂和執念而已。漫長的等待歲月實在太過無趣，于是我便重新塑造了他們，讓他們繼續按照他們想走的路來走，算是給我排憂解悶。所以五層以下的人，你可以稱呼他們為人，也可以稱呼他們為傀儡！」
這老頭說完，栗正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能夠誕生生命的領域，眼前這神廟根本不是五品神器，而是六品！六品神器，就相當于人類十五階的高手！能夠創造完整的世界，世界之中能誕生生命，誕生秩序，誕生規則！甚至就連栗正所在的星岐大陸，都已經確定只是一個造物主創造出來的而已。
「不必驚訝，栗正，你將來的成就要比我大的多！星岐大陸，只是你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歷練，走過星岐大陸，你就能看到更遼闊的風景！」那老頭悠悠的說道。
「為什麼如此肯定，難道就因為我是一？」栗正听完反倒不急了，已經涉及到十五階的層次，根本不是他所能撼動的，所以急，也是沒用。
那老頭听完點了點頭︰「我們修為再高，依舊是萬法之中的一個，而你，則是天生注定要容納萬法的存在。你對我們來說，是機緣也是挑戰！」
「願聞其詳！」這時門打開了，聞梅走了進來，端來一套茶具，幾十個精巧的被子錯落有致的放置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爐，正在燒著一壺水，這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水，還沒放置茶葉進去，升騰的水霧之中已經透露著甘甜和芬芳。
「說你是機緣，是因為你的出現，將開啟宇宙之間最大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之中關系著一件寶貝，只要誰有了這個寶貝，就能超越一切，成為最高的存在。將再也沒有人能夠束縛住他！」那老頭慢慢說著︰「說你是挑戰，是因為，你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吞噬是你的天賦也是本能，你注定要歸納萬法。」
「哦？」栗正微微一笑︰「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的一生就早已經是注定的了？不論是將來開啟你口中的那個秘密，或者是歸納萬法，都是我的宿命？我逃月兌不掉的？」
「你又何必掙扎呢？」老頭看了看栗正︰「不論是誰，注定都是在這天命之中，你是乞丐還是富商，能活一百歲還是嬰兒夭折，這都是命。你不信命也好，信命也罷，你都在命中！」
「我怎麼不太贊同這老先生的話！」這時一直站在栗正身後細細听著的杰卡突然說道︰「難道說我杰卡，遇見少主，也是命麼？我卻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主控。正如少主告訴我，當初對我的考驗，我選擇了讓杰西救下少主，這就是我的選擇。同樣是我一路的選擇，讓我今天跟隨少主站到了你面前。難道這都是命？」
「呵呵！」栗正輕輕的扣了扣桌子，伸手攔住了聞梅正要將茶放入水中的手，轉而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杰卡所說的，正是我想問的！正如，今天我在這里見到了你，這也是命麼？如果是命，你說你等了我無數了歲月又是怎麼回事？既然我們相見是命，那麼就算你不等我，我們自然會相見。既然我們相交是命，你不來找我，我們以後依舊是朋友，既然一切都是命，那麼我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栗正一時間將自己所有的問題全部拋出，然後輕輕喝了口水，靜靜等待著那老頭的回答。
「呵呵！」那老頭似乎老就料到栗正會有此一問，不急不緩的說道︰「你想問的，就是我現在站在這里的原因。因為我們都是一樣，不是信命之人！而且不止我們，但凡修行之人，都非信命之人，所以我們才稱你為機緣和挑戰！」
栗正听完那老頭的話，微微閉上了眼楮，感受那水在舌尖暫放的甘甜。雖然這老頭說的很繞口，可是卻並不難懂。到如今，他已經完全听明白了。
姑且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幫人，他們的修為甚至凌駕于造物主之上，洞徹整個宇宙的玄機，他們的修為已經不再拘泥于一個星球之上了，他們是最接近于不朽和永恆的存在。
就是這麼一群人，得知了未來將會誕生一個人，這個人的身體，能融匯世界所有的力量，本身更是開啟宇宙中最大的一個秘寶的鑰匙，這個秘寶是他們的是否能夠最終不朽的關鍵存在。但是同時，這個人卻是宇宙之中最為邪惡的存在，按照天命的走向，這個人是注定要吞噬所有的存在。于是這些巨頭都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將他扼殺于襁褓之中，這樣雖然他們永遠也無法不朽和永恆，可是卻能夠逃月兌被吞噬的命運。而另一個選擇，就是他們坐觀這個人成長，然後在他開啟秘寶後聯手將他擊殺。
這群人明顯選擇了後者，于是栗正便成了他們的機緣和挑戰。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片刻之後栗正睜開眼楮︰「你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告訴我這個故事，對你們是百害而無一利，我如果提早防備，你們殺死我的幾率，便是零！」
「呵呵！」那老頭看著栗正突然說道︰「看來，你還是沒理解到我為什麼讓你看你在你地球時候的影響，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因為那個人，並非是你！」
「不是我？」栗正一驚，立刻想明白了︰「難道是心魔！」
「對！」老頭哈哈笑著說道，高興到了極點︰「沒錯，那人就是你身體之中的另一個靈魂，他才是真正能夠萬法歸一，吞噬所有一切的存在。而你，不過是個外來者而已！」
「呵呵！」栗正冷笑兩聲︰「那你想讓我怎麼樣呢？想讓我陷入沉睡，把身體還給他麼？」
「不！」老頭搖了搖頭︰「這並非是我的決定，卻是大多數人的決定，所以我不得不從！」
栗正站起身來︰「雖然我知道在你面前抵抗，簡直就是徒勞，不過我卻不會坐以待斃！」栗正已經想通了一切，雖然他和他的心魔同居一個身體，可是二人卻是有著完全不同的思想。如果換做栗正，恐怕還真不會吞噬萬法，然後開啟秘寶。所以听著老頭透露出來的語氣，竟然是要把心魔給喚醒。這一點，栗正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橫豎都是死，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老頭露出一絲疲憊︰「坐下吧，听我把話說完！你放心，如果我是想把你殺死，讓心魔重掌身體的話，怎麼還會饒這麼大一圈，直接就在你進入塔中的第一時間將你擒獲滅殺了。」
栗正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那你是想怎樣？」
「我會把你體內的心魔靈魂給封印起來，然後直接帶去別的星球讓他成長。如果順利，你以後將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但是如果不順利……」說道這里，老頭頓了頓︰「我希望你能夠站出來，將他封印，不然宇宙之中，所有的星系必然完全毀滅，再無一絲生機！」
「明知會這樣，為什麼還去做！」栗正已經明白這老頭的意思︰「而且，你又怎麼能夠肯定，我就一定能夠封印的住他！」
「呵呵！感覺吧！」老頭和了一口聞梅遞來的茶水笑著說道，面容慈祥，栗正倒是第一次覺得這老頭其實看上去也並非如此別扭。不過栗正很難想象，一個已經身居六品神器的行列，能制造生命的巨頭，會說出如此兒戲的兩個字來——感覺？
「謝謝！」栗正點了點頭︰「雖然我不能在最壞的情況下將之封印，但是如果有機會我們能成長到再見的地步，我一定會把你當成朋友！」
「足夠了！」這老頭哈哈一笑︰「其實，如果你拒絕，我也不會殺死你，因為一年之後，你所在的星球，就將進入最後一個毀滅時期，那個時候，他受天命感召。你根本無法壓制住他，到時候的結局就是直接被他吞噬！而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他做了嫁衣！」
老頭的話一出口，栗正立刻覺得冷汗直流，他並懷疑這老頭是特意說這麼一句來恐嚇他，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來吧！」說完老頭突然說道，時間無多︰「讓我來將你體內的心魔取出。從此以後你就在再也無後顧之憂，做你想做的事就對了。」說完，老頭伸手一招，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團白光，老頭不急不緩的挽起袖子，將手探入那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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