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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信賴的痛

中國雲南。賽家莊園的大廳。

賽天亞怔怔的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一臉狐疑。「你就是捕蛇者?」

李紫言不甘心的望著負手在在一旁看稀奇的賽狂人,點頭。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賽天亞道︰「傳聞,捕蛇者姿色傾城,身手不凡,作案手段一向神秘,令人無法破譯。我看你長得也算俊美,就不知道這身手——」

李紫言沖狂人露出了得意之色,看吧,連識人無數的老人家都夸他長相俊美,她竟敢說他長得丑陋?沒眼光。

賽天亞虛眯著眸子,狐疑的瞪著李紫言。「你真的是十三號?」

李紫言毫無思索,「當然。」理直氣壯。

賽狂人禁不住掩嘴而笑,這李紫言本就是代號十三的國際特工,所以爺爺這麼問話他自然是出于本能的反應應承下來,毫無破綻。

賽天亞仔細的打量著李紫言,他身形挺拔,神情冷峻卻帶著一絲放蕩不羈,眼眸中卻暗含著睿智,委實不算平凡人。可是,傳聞中的捕蛇者,是如此的神秘,若是與這李紫言掛鉤,還始終難以置信。

賽天亞將目光轉向小孫女,眸子中有些懷疑,「你是怎麼制服他的?」

賽狂人好痛苦,她是個只重視結果的人,沒有想到老爺子卻要的是過程。賽狂人才懶得花功夫去解釋,直接丟給李紫言一個嚴厲的眼光,「好好的給爺爺解釋出來。」

李紫言沒有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出無妄之災,只好順從狂人,準備絞盡腦汁的編排一個十分精彩的故事。

「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瞥一眼狂人,卻發現賽狂人正不可理喻的瞪著他。李紫言方知自己這樣的行事風格實在不是老大喜歡的干淨利索果敢的特色。

李紫言順手扯下自己衣衫的紐扣,微微虛眸,紐扣便如離弦之箭射到前方的厚重石壁上。然後李紫言十分得意的瞥向下人,「去檢查一下。」

下人們將目光投向老太爺,老太爺默許後,他們才尋著那紐扣的方向去尋找痕跡。「太厲害了,紐扣穿透了石壁,老爺。」

賽狂人遞給李紫言一個鄙視的表情,李紫言羞愧難當的低下頭。哎,老大在回來的路上都盡心盡力的教他斗氣心法了,可是他卻只能學會用這麼大的物件來表演。

老太爺贊許的盯著李紫言。這時候賽狂人扯下自己的一根長發,在手中一繞,輕輕的一拋,看上去毫無力量的漂浮,一過石壁,竟然穿透。

「好棒啊,師父,李紫言忍不住拍手陳贊。」

賽狂人心里直犯嘀咕,媽的,你要是用發絲穿透,我便就用空氣中的塵埃,只怕你們肉眼也看不見我的表演。霍地醒悟,李紫言適才這一聲稱呼——該死的,他竟敢叫她師父?麻煩大了。

賽天亞皺著眉頭,質問狂人,「你收他為徒弟了?」

狂人當然知道老太爺不會高興她這個決定,在他眼里,捕蛇者就是禍害地球的大魔頭,如今狂人教他武功,豈不是叫也在禍害地球?

「爺爺,他也算個人才,如果能降服收為己用,對我賽家莊園可是百利無弊。」

賽天亞半信半疑的瞪著李紫言,「你是真的願意跟著我家狂人?」

李紫言連連點頭,「是,老太爺。」就算心里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也不成啊。你家的孫女可是比惡魔還恐怖的人物啊。

賽天亞十分無奈,孫女向來我行我素,怕是阻撓無用。而且,狂人過了這虛懷關,還得有一趟百慕大之行,若是有捕蛇者從中協助,也許,收效更甚。

賽天亞便不再計較狂人收徒這事了。

「狂兒,你如今過了虛懷關,爺爺很是為你開心。原本你該即刻準備下一個任務,可是決心島那邊傳來消息,說你師父近日身體欠佳,你先回決心島看看他老人家吧。」賽天亞道。

狂人臉色瞬間凝重︰「師父不是一向很好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卻直犯嘀咕,祈禱著千萬不要是心中預料的那件事。

秀禾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一听見師父出了事,臉色極為不好,想她再不凡也終究是個孩子,而且是頭一遭听說這麼大的事,也就穩了口氣,淡淡道︰「也沒有什麼,人老了,難免疾病襲身,只說下午有點不適,這會又沒了消息,想是已經控制下來了。你不許擔心。」

狂人應了一聲,「噢。知道了。我去見見師父。」

秀禾卻攔住了她,「天色晚了,他該休息了,你明兒一早起來跟他請安也不遲。」

狂人對母親的溫柔體貼投以感激的一笑,順勢給秀禾一個擁抱︰「謝謝母親。」這樣,她就有一整夜的時間好好的思考下在死亡之魂發生的故事了。

秀禾撫模著女兒的腦袋,柔情道︰「去吧孩子。」

狂人指著李紫言,「母親,幫我安置下他的住處。」

秀禾十分溫柔,「我知道。」

夜,萬籟俱寂。賽狂人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從床上爬起來,呆坐在床沿上,手,伸向床底,拉出一個黑色的檀木箱子。對上密碼,箱蓋便無聲打開,躺在箱子里面的,是一套剪裁得體的白色襯衣,一頂黑色禮帽,以及,一副巨型框架的黑色墨鏡。

月兌衣,換衣,綰上發髻,戴上禮帽,最後將千寒鏡掛在那張無表情的臉上,一個熟悉的,久違的背影站在賽狂人的對面。賽狂人伸出手,向鏡子里的人伸去,溫文爾雅的打招呼︰「好久不見,傾城。」

一道高高的,碧綠的圍牆,用那尖細剛硬的毒刺,硬生生的將賽家莊園與外界割斷。一道黑色身影,閃電般的掠至圍牆下,拈下一片藤蔓葉,揣入懷里,然後輕靈一縱,便飛入了圍牆的另一邊。

凌波微步,踏波無痕,很快,便上了岸進入了決心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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