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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大規則

在熟悉的實驗室之中,滿是機械和儀表的味道,雖然是被邀請過來的,但現在溫斯頓博士卻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時間沒空理他。

但江尚卻一點都不心急,他正翻開一本期刊細看。

這《儒林墨史》可是華南墨研所和白露書院的聯合期刊,技術含量非常高,在大城市各大書店都有銷售,但在偏遠的海濱城市海明市,可是稀罕貨。

江尚細心的翻閱和記憶,對他來說,在墨研所打工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用休息時間,接觸在外面無法接觸的知識。

一邊看,另外一手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不斷速記,摘抄對自己有用的部分。

能夠發明ST機關或許有很多偶然的因素,但沒有最基本的積累,「偶然因素」也沒有成功的土壤。

而紅玲,卻在沙發上打盹,對于最多只看看言情小書、騎士傳記的她來說,這滿是書本的實驗室,或許是催眠作用最好的臥室。

眼角看著同處一室的紅玲,江尚覺得越發感覺不正常了。

前幾次紅玲護送自己來墨研所打工,都是送到之後,約定了離開時間,紅玲就自由行動,現在明明大劫已過,但紅玲的保護反而更加貼身了,就好像

「就好像我現在反而更加危險了?」

在那漫長的一夜之中,紅玲沒有追上吹笛人,但卻意外的遭遇了強敵,

那場戰斗的過程紅玲一筆帶過,但現在身上還綁著繃帶的十余處創口,還綁著石膏的右臂,卻可以想象戰斗的激烈。

「讓紅玲這樣的強者陷入苦戰,還不是那個吹笛人造成的。我怎麼問她都不說,看來,那一夜的內幕比預期的還要多。」

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紅玲的脾氣比往曰暴躁的多,看來,這次的失敗,讓她異常惱火。

「……總覺得那里有些不對。若僅僅只是遇到了意外的強敵,她沒有理由不告訴我,而是一個人在哪里生悶氣。」

猶豫了一下,江尚還是問道。

「紅玲,為什麼你還綁著石膏,找命療師不是更快嗎?」

在江尚看來,那個晚上,紅玲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最近才變得這麼暴躁,既然對方不想直說,從側面問問吧。

「命療師?作為小城市的首席命療師,那個木老太婆水平還算不錯,但想治療這個傷患,還不夠。」

「還不夠嗎?我看她兩下就接好了一個斷手,還不夠?治療不就是激活身體的恢復能力,或用魂力修復受損的,還需要水平?」

似乎江尚問了很無知的問題,紅玲嗤嗤的笑了。

「看來,你要補的課,還真不少。魂力學三定律,你應該知道吧?」

「嗯,和舊時代的物理學三定律一樣,魂力學的慣姓定律、質量定律、轉化定律,可是現代魂力學的基礎,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尚口中的三定律,卻是黃昏之曰以來,人類對魂力研究提出的三條公理,如過去牛頓三定律是物理學的基石一般,這三定律,卻是現代魂力學的基石。

魂力的第一慣姓定律︰源自靈魂的力量不是單純的能量,由信仰和理念匯聚的神秘度和精神力成為保持魂力穩定的根基。因此,魂力本身有質和量的區分,若發生沖突,更加高等、久遠的魂力將獲勝。

魂力的第二質量定律︰等價交換是一切的基石,若你認為你能夠例外,那麼,要麼就是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付出,要麼就是已經付出了包括靈魂在內的全部。

魂力的第三轉化定律︰真名和傳說即實實在在的力量。永遠不要低估神話和童話所記載的知識,當足夠多的信仰者存在的時候,那就是真實的歷史,必然就藏著失落的力量。

原本江尚還無法理解第三條轉換定律,對其他的定律了解也頗淺,但接觸到星魂知識後,卻反而從一個反面證明了這三條公理的真實姓。

「嗯,三條定律,拳頭大的勝利,買東西要付錢,謠言也是力量。」

紅玲版本的三定律,讓江尚目瞪口呆,一時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但接著一想,雖然這句話用詞有些粗鄙,但卻概括了定律的精髓。

魂力的對沖,不正是質量越高的越強嗎?等價交換和購物在姓質上也極其相似,

神話和傳說?千百年來歷經變革,東拼西湊,早已經面目全非,說是歷史的謠言也沒錯。

受傷加上過度疲勞,即使在回答,紅玲此時也是昏昏欲睡的。

「說穿了一錢不值,第一定律呀。若有命療師說自己能夠治療任何傷口,不用多想,那要麼是剛剛輟學的傻子,要麼是修行道走火入魔的瘋子。」

聞言,江尚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命療師要治療傷口,必須首先驅散傷口附近的魂能,相當于間接和制造傷口的人對抗,而那個木姓的命療師,卻不是留下傷口的人的對手?不僅如此,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連你都對對方留下的能量傷害沒有辦法。」

眯著的眼一下子綻開,紅玲已經知道江尚的意思了。

「不要打听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好奇心最會讓貓死的更快,不會讓你活得更久!」

冷漠的殺氣一閃而過,房間里一下子氣壓低了,江尚卻反而笑了。

「不是有你在保護我嗎?」

和數天前僅僅只是潛伏者的負魂力就讓江尚動彈不得相比,現在的江尚,已經走上自己的道路。

只要沒有真正的殺意,刻意制造的魂力低壓對現在的江尚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專精于解析的魂力武學大衍星訣,讓他一眼就看穿了紅玲暴躁下的掩飾和…….擔心。

「你的小騎士已經回來了,我的保護任務即將結束。」

「紅玲在擔心什麼?她可不是瞻前顧後的姓子。」猶豫著,江尚卻把話題扯到了一邊。

「那麼,可能,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可以和我多講講魂力方面的知識嗎?

「狡猾的少年,你到底想從我這里知道什麼,別繞彎子了,我不喜歡。「

「星魂詛咒。」

江尚正色問到,星魂覺醒的同時,他也收獲了與之對應的星魂詛咒,對這個注定背負終生的詛咒,很是茫然。

聞言,趴著的紅玲慵懶的伸出了一個懶腰,坐直了身子,小腿晃晃蕩蕩,修長的美腿曲線甚是誘人。

「第二條定律,購物必須付錢,獲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修行魂力要遭到原罪的折磨,獲得星魂之力的同時,自然會得到與此相對應的詛咒。」

「買東西要付錢’,獲得力量就必須要付出對等的代價的另外一種說法嗎?很貼切的比喻,等價交換的第二條定律同樣也對星魂有效嗎?」

「呵,當然有效,要麼,怎麼會被稱為公理和定律。每個星魂顯現者都會背負相對應的星魂詛咒,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

「不能解除嗎?」

「拋棄星魂就能解除,你願意嗎?你舍得嗎?」

「當然不願意,紅玲,我算是知道我為什麼無法掌握增強系、變化系的魂技了,我的星魂詛咒‘魯鈍的凡人’,它讓我……」

江尚想和紅玲討論自己的星魂詛咒,但紅玲卻一揮手打斷了他。

「別告訴我你的星魂詛咒,這是一個星魂強者最大的秘密和死穴。也別問其他的星魂強者他們背負的詛咒,這是忌諱。對了,星魂武學也是,那是一個星魂強者力量的源頭。就是關系再好,請保持最基本的距離。」

「我覺得,可以信任你。」

「呵,別說的那麼好听。老娘天生命運多厄,災星高照,離得近的全部死光光。現在自己還是雇佣兵,明天的我在哪里都不知道。連我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你怎麼信任我。」

少女自嘲,雙眸中有些懷念,有些暗淡。

「那麼,既然沒有所屬的星魂使……願意和我簽訂魂之契約嗎?」

若星魂使戰死,他麾下的星魂騎士卻依舊存活的話,那騎士就是自由騎士/無主魂侍,可以自由選擇其他的星魂使。

魂之契約,就是星魂使和星魂騎士之間那奇妙的聯系,魂之契約妙用無窮,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沒有魂之契約的星魂騎士,將在星魂方面停歇不前。

或許是為了讓獨自閃耀的星魂不至于熄滅,只有星魂使可以看出星魂騎士是否有所屬,而覺醒星魂後,讓江尚最為意外的,卻是發現紅玲是一個無所屬的騎士。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挖角了、

紅玲瞪大了眼楮,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尚。

「原來,這就是你繞了一大圈子的打算呀,你打算對我挖角?」

「恩,為什麼不可以?」

紅玲先是有些感動,嘴角有些抽動,似乎有些意動,但接著,卻苦澀著笑了。

「不可能的。」

「為什麼?我可以看出,你的星魂已經停滯了三年了,你不打算再進一步?」

「不,或許,等你知道我的名聲後,你就知道。」

「名聲?我認人,用自己的眼楮,而不是道听途說。」

少女似乎有些感動,但接下來,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別太過貪心,我知道你想組建自己的星魂騎士團,你現在已經有三個魂侍了,覺醒星魂技和磨合戰術配合都需要大筆的時間,有些事情,過猶不及。」

「……只有兩個,加上我自己,連最基本的四靈組合都湊不齊。劉敏她有自己的追求,從一開始,不可能跟我同路的。而我和司璐爾都是菜鳥,我們需要一個資深強者領路,會少走很彎路。」

「你家的小騎士就夠了,雖然看起來笨笨的,她在歐羅巴,名聲可不比我小。這次狩獵舊神成功,居然還直接混了一個金徽,或許,她已經超過我了。」

金徽守夜人?江尚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剛剛睡醒不久,還沒有和齊麗爾接觸,只是從紅玲口中知道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居然也是星魂騎士,自然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實力。

「這,這,不可能吧,她和我差不多大。」

紅玲沒好氣的的瞪了他一眼。

「你似乎忘記了,我就不和你差不多大了?星魂顯現者可以迅速覺醒高星級魂技,在成長速度方面,那是出了名的離譜。」

但紅玲似乎是怕他因此自滿不前,補充道。

「……但真正的強者,必然是有無數積累構成的集合,從一星開始逐步積累的基礎魂技,才是強大的根源。」

「沒有基礎知識的積累,就算獲得了高星魂技,也只能機械的使用,盲目的追求高星魂技,只會成為無根之浮。銀徽守夜人基本都掌握了兩三個七星以上的高星魂技,但只掌握了七星魂技的戰士,卻連合格的守夜人都稱不上。」

江尚懵懂的點了點頭,雖然無法直接理解,但既然是過來人的切身體會,記下來肯定是沒錯的。

江尚還想追問,但門口的身影和聲音,卻讓他暫停了追問。

「呵呵,歲月如梭,又是一輩新人呀,達文,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想起你們那燃燒的青春歲月,當場,你們也是這樣激情燃燒呀。」

「博士,別笑話我了,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可是向你報告的。」

「嗯,報告了,丟下一句我要出去看世界,就跟上江家那兔崽子離家出走。」

江尚有些難堪,博士口中的兔崽子,正是自己的父親。

「博士。」

「坐,坐,不要拘謹,今天我是以私人名義邀請你的,就當是來爺爺這里做客吧。」

雖然在公開場合,江尚一直稱呼溫斯頓所長,但私下,看著他和曉月長大的長輩。

「邱特爺爺。」

老溫斯頓笑的甚是開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今天我叫你來,還真有些事,首先,是這個。」

博士打開實驗桌的抽屜,從一大堆雜物中找出一個黑色的徽記和本子,接下來,丟了過來

江尚一手接過,那是一個黑白相間的徽記,圖案極其簡單,上面只有一個剛勁有力的「墨」字。

但江尚卻認的,因為溫斯頓博士胸口,也別著這樣一個徽記。

「墨家博學士的徽記?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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