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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金蘭之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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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在屋里等待長安,羽衣和霓裳兩個人想逛夜市,今晚出去便不回來,若兮想一想也知道他倆是什麼心思,自然又是霓裳的壞主意。

可是,也不過是想給若兮和長安最後一點共處的時光。

畢竟,從明天開始,若兮就再也不是一個女人了。

她鎖上了門,關緊了窗子,放下窗簾,對著鏡子,緩緩放下自己瀑布般的長發,這麼美的頭發,從此都再也不屬于一個女子。

可是,這是她的選擇,她不會後悔。

退去身上的青衫,香肩微露,膚白勝雪,她沒有帶任何的女裝來,為了保全萬一,這就是她最本真的樣子。

她要等著長安回來,在她要失去性別,進入到一群男人的世界中時,她決心要把自己給他,這樣無論以後發生什麼,她都是他的人。

今夜,不會有人來打擾,只肖長安回來,共度過這最後的**一刻。

若兮悉心梳洗完畢,默默地等待長安回來。

燭火照耀著空空客房,她的心和燭花一樣,一下一下地跳著,等待著。有一個女子應有的微微緊張。仿佛是新婚之夜的心情。

誰也不知道未來怎樣,所以,她要告訴長安,她的不離不棄。

就像這一次來讀書,為了自己經歷,也是為了和長安一同去經歷。

就這樣等著等著,等到天黑透了下來,燭花也被她剪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長安還是沒有回來。

若兮裹著青衫,輾轉反側,快要三更天了。

終于,她還是懷著失落,重新攏起散開的秀發,綰成男子的模樣,穿好衣衫,出了房門,往沁竹的房中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病重了。也好順便叫長安回來。

待到沁竹房中,稍稍推開門,便看到長安早已趴在沁竹的床邊睡了過去。

而青磨也蜷縮在一角睡著了,水盆里是冷水,毛巾敷在沁竹的頭上。

她有些怨怪,又有些柔軟,她所喜歡的長安可不就是這樣的傻子,即使是相交仍然淺薄的陌生人,也一樣會在人家床前守到天明。

這點,若兮做不到,長安的熱心會讓她惱火,可,也讓她喜歡著。

這樣想著,便也不去叫醒他,由他去了,雖然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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