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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過去之空

在來到無量鬼山之前,百鳥沖以為無量鬼山只是陰間世界的一座大山什麼的,但來了才知道,無量鬼山並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無量鬼山之無量,是大無量,高無量,黑暗無量的綜合之體,是為無量。

站在無量鬼山的腳下,抬頭望不見山頂,眺望不到邊際。無邊的黑暗籠罩著這里,濃厚的黑暗能量充塞著每一寸空間,其濃度遠比別的地方強十倍不止。

「沒有想到這無量鬼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蘊藏著驚人的黑暗能量,倒是一個修練鬼煉力的好地方。」在山腳某處,百鳥沖心中暗暗地想著。他已經到了山腳下,但一艘鬼家運兵船卻停在了較遠的地方。陪他一起來的,自然是小色聖和他的鬼軍,也就是一百陰間原住民鬼兵加四萬地獄鬼兵。

除了小色聖這個幫手,百鳥沖其實還隨身帶著一個幫手,那就是蛇叭咪。有蛇叭咪的千年供奉之身,他隨時可以請出蛇叭咪來幫他。千年供奉身能在陽間世界開闢出通道,那麼在陰間世界開闢出通道,那就更簡單直接了。

有了蛇叭咪和小色聖,百鳥沖其實連死神凡易都不怕,所以這一次來,他也沒有帶別的幫手,就連狐美兒也沒有帶。

無量鬼山就在眼前,百鳥沖卻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與問天鬼王相見,畢竟這麼一個大無量,高無量的地方,要找到一個人那是很麻煩的事情。心中想了一會兒,百鳥沖展開過去死亡之翼,舞動翅膀,向無量鬼山的山頂飛去。

無量鬼山的大無量,高無量其實也是有限度的,就連星球都有體積,都有邊沿,它又怎麼可能沒有邊際呢。所謂無量,其實是一種形象的描述,說它高,說它大而已。

一路飛行,貼著無量鬼山的山體,百鳥沖發現在這座無量鬼山之上居然也生長著陰間世界的植物,有草有樹,偶爾還能看見開得相當詭異的花朵。一些植物他認識,一些植物他卻是連見都沒有見過。

三界之身進化之後,在陰間世界就是過去黑暗之身,能無限制地停留,這就意味著百鳥沖能探索陰間世界了。而眼前這一次,卻是他第一次不擔心時間用完,而留意山上的植物。

一路飛行,遇到比較新奇的,黑暗能量極其厚重的,百鳥沖就停下來,將之采摘,放進鬼王牌盾之中儲藏起來。鬼王牌盾本來就是黑暗世界的東西,用來儲藏陰間的植物什麼的自然是能行的,只要不在陽間世界將它們取出來的話。

就這樣飛飛停停,百鳥沖用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山頂,結果他又飛了一些時候才飛到頂峰之上。無量鬼山的山頂和陽間世界山峰的山頂沒有多大的區別,有懸崖,有岩石,有地勢陡峭的地方,也有地勢平坦的地方。山頂之上也有一些陰間世界的樹木、花草,混搭在一起,別有一番蕭瑟的味道。

站在山頂最高的地方,百鳥沖四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問天鬼王在什麼地方。四野一片寂靜,就連一絲陰風吹拂的聲音都沒有。整個世界都仿佛停留在過去的時空,已經死去了。

「等著也是等著,倒不如去上面看看,那無邊的黑暗之中有什麼。」百鳥沖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抬頭看了一眼無邊的黑暗,突然展開過去死亡之翼,猛地飛起來,向黑暗之中扎去。

陰間世界的天空,也是天空,雖然沒有太陽、星月的光輝,但天空是存在的,只是它是一片黑暗而已。早在無光森林的時候,百鳥沖就曾經用飛離內空,進入外空的辦法破解了滅鬼金殺劍的追殺,並將滅鬼金殺劍繳獲送給了夢織。這一次,他也有這樣一種沖動,倘若飛離陰間世界的內空,進入陰間世界的外空,那又是怎樣一種景象呢?

無量鬼山的山峰在身後漸漸遠去,百鳥沖的身體就像是一支月兌弦飛射出去的箭矢一樣,撕開虛空,帶著強勁的力量往天空飛去。

這樣的事情,對于別的鬼煉者而言,那幾乎是無法辦到,無法想象的事情,就算有飛行能力的鬼煉者也是如此。因為絕大多數鬼煉者都是以靈魂之體進入陰間世界,在陰間世界形成特殊的身體,而這種身體是非常脆弱的,根本就無法抵抗外空的嚴酷環境。這樣的事情,在陽間世界同樣如此,如果沒有花之戰甲的保護,不是百鳥沖這樣的三界之身,就算是非常強悍的天武者,一旦掉進外空,那也是一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在三界之身沒有進化之前百鳥沖就已經有進入外空的膽量和經歷,所以在陰間世界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他心中沒有半點畏懼,相反的更對陰間世界的外空充滿了興趣。既然得到了探索陰間世界的能力,倘若不去探索的話,那就是一種浪費。他就是這麼一個想法,也就這麼做了。

片刻之後,也不知道往上飛了多少高度,百鳥沖只覺得黑雲變得越來越稀薄,隱隱的竟有一絲白光出現在前方。

在黑暗世界之中看見白光,那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不過也正是這一線若隱若現的白光讓百鳥沖的好奇心更強烈了,他隨即加快了速度,向更高的天空飛去。

也是很奇怪的事情,飛得越高,陰間世界的寒冷卻是越減弱,很快,百鳥沖就發現他所處的高度的氣溫竟和陽間世界差不多了。不過,這非但沒有讓他感到舒服,反而讓他更緊張了。他心中暗暗想到︰「難道這陰間世界的天空和陽間世界的天空是相反的嗎?在陽間世界越高的天空氣溫就越低,但在陰間世界,卻是越高的天空氣溫越高?倘若是那樣的話,在陽間世界的外空沒有壓力,身體的壓力會撐爆人的身體,如果顛倒過來的話,那豈不是在陰間世界的外空,外面的壓力極其巨大,而身體的壓力趨近于無?」

這麼一想,百鳥沖猛地將身體停了下來,他有進入陽間世界外空的經驗,知道那是這麼一回事,但倘若壓力顛倒過來,對他而言,他在陽間世界的那點經驗就毫無用處了。而且,不知道陰間世界的外空有多大的壓力,多高的溫度,貿然進去的話,就算他現在是過去黑暗之身,那也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停頓下來,感受四周的環境,百鳥沖發覺,他其實已經到了內空與外空的邊沿,只要他剛才反應再遲一點,他現在恐怕已經進入讓他擔憂的外空了。不過,停留在內空與外空的邊沿地帶,他隨即又發現,事情其實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倘若外空的溫度極高的話,那麼在他現在這個位置就應該感受得到,但到目前位置,在這個位置上,他所感受到的氣溫也不過是略低于陽間世界的正常溫度,根本就沒有多高的熱量從外空侵襲下來。難道外面的天空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酷熱難耐?

另外,在內空與外空的邊沿地帶,他也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壓力。倘若外空的壓力巨大,那麼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也應該有所感覺。感覺不到,那就說明,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巨大的壓力。

「看來我是多慮了,根本就沒有我相信中的那麼危險。不過,貿然進去的話也不明智,不然我先用東西試探一下,然後再做決定。」百鳥沖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開啟千耳術傾听外空的聲音,開啟攝魂眼觀看,百鳥沖用上了他最常用的手段。但是讓他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他的千耳術能傾听到各種細微的聲音,並將之過濾,得到他想要的聲音。他的攝魂眼即便是在陰間世界的黑暗之中,也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但就是在這里,無論是他的千耳術還是攝魂眼,都無法突破內空與外空的那一線邊沿。給他的感覺就是,陰間世界的外空和內空其實有著一層肉眼無法看見的屏障,就如同是能量所形成的大罩子一樣罩著陰間世界。

心中一動,百鳥沖突然從鬼王牌盾之中抽出牙鬼之刃,月兌手甩出,將之狠狠扎向了被他感覺到的那一層薄如蠶翼的屏障。

雖然是月兌手甩刀,但百鳥沖卻用了一股鬼煉力將之系著,要收回的時候只需要一招手就能將牙鬼之刃收回來。

牙鬼之刃破開虛空,帶著一絲風聲扎向了屏障。

轟隆!一聲劇烈的炸響突然從屏障之上傳遞下來,巨大的能量潮汐擴散四方。就在百鳥沖驚呆了的時候,一柄長槍突然從外空刺殺進來,與他的牙鬼之刃撞在了一起。听得 嚓 嚓兩聲裂響,他親自所煉制的牙鬼之刃竟寸寸斷裂,殘片也隨著巨大的能量波飛向了四面八方!

「那是……誰的槍?」百鳥沖並不心疼他的牙鬼之刃,事實上到了他這種境界,簡單的術法之刃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他只是驚訝,因為他看見了長槍,卻沒有看到使槍的人物!

那只長槍就如同是平白無故誕生的靈物,不需要有人使用,它就能自動進攻一切給它找麻煩的東西。

一槍震爆牙鬼之刃,黑色的長槍突然將槍尖對準了百鳥沖。沒有人控制他,但百鳥沖卻感覺,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充滿殺意和憤怒的眼楮正看著他。那一雙眼楮所帶來的壓力,竟比面對死神凡易的時候還要強烈,還要巨大!

「百老弟!快閃開!」一個聲音從下方傳來,非常焦急。

百鳥沖不敢多想,掉頭就往地面飛去。身後的黑色長槍並沒有追殺下來,從它身上感到的壓力也驟然減輕。回想剛才,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出聲示警的是問天鬼王,百鳥沖很快就發現了他。

「百老弟,你在干什麼?那個地方可不是隨便能去的,倘若我在來遲一點,你就危險了。」問天鬼王松了一口氣。從他的神色來看,他剛才是真的很緊張,而不是裝的。

百鳥沖卻沒有半點緊張,笑了笑,「剛才我在無量鬼山等你,卻不見你身影,無論怎樣,問天鬼王,我還是要謝謝你剛才的提醒了。」

「你是不知者無畏啊,那地方是過去之空,從古至今都沒人能進去,你們陽間世界的鬼煉者也好,還是我們陰間世界的原住民鬼族也好,想去的人倒是不少,但卻從來沒有一個成功過。」問天鬼王說道︰「我剛才听到響聲,才趕上來,沒想到真的是你。」

百鳥沖心中卻在暗暗地想著一個事情,「過去之空……過去之空……那是什麼來頭呢?」

「哈哈,百老弟,既然我們都來了,那就下去談談吧。」問天鬼王很熱情地道。

百鳥沖笑道︰「那好,我們就下去談談吧。」

從問天鬼王的反應和態度來看,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魔鬼島大戰的事情。不過,百鳥沖也只是在心里猜猜而已,並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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