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初融,萬物似在蘇醒之中。
李家堡子後山山脊上的蓮花狀稜堡,已在那些光頭們的努力下漸漸成型。
由于是就著地勢開挖,且削下的土石,用以夯築、回填不成形之處。
工程量小不說,且省卻開挖地基、壘築磚石基礎等必備工序。
就近購自一些原唐民小村的大量石灰、碳渣,被用以按一定比例攪和帶沙黃。
大家形象地稱這種冒著騰騰熱汽的混合土,為「蒸土」
趁著熱汽蒸騰,倒入就著山勢開挖好的蓮花稜堡各邊沿,再進行人工夯實。
隨著幾個光頭的吆喝聲,他們手上的繩索有節奏地一松一緊,繩索中間拴著的石塊撲通撲通地砸向「蒸土」。
李卓遠安排好朱圉山大營,便趕回來關注這項頗為關鍵的工程。
蒸土的運用,其實唐代已有,只不過尚未如五代時期、兩宋年間及其後那麼普遍而已。
向程維提起的時候,還擔心是否會出現偏差。
看看幾處已夯築至半人高的「蒸土包牆」,再奮力用尖錐戳戳。
果真除了出現斑斑白點,並無大的損傷。
原時代還能在寧夏、甘肅等地,見著百千年前此類建築,說明風雨侵蝕也難其奈如何。
放下心來,便施施然地回到闊別多日的帳篷。
才走近門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跟著是一陣嬉笑聲,還有潑水的嘩啦啦聲響。
「嗯哼!」
有意干咳一嗓子,免得里頭慌亂。
「公子!」
翠竹披散著一頭黑發,最先跑到門口,驚喜地喊了一聲。
明眸轉動著,似有流淚的傾向。
跟著是紫蘭她們,也都是長發披肩,眼眶發紅。
看樣子,都正在梳洗沐浴,等著自己回家。
「呵,你們都洗了,也給我弄盆熱水,好好洗洗啊!」
輕輕地在她們鼻尖上刮一下,故作清閑地逗樂子。
「是,奴家這就準備。」
紫蘭含羞一笑,示意眾人一起動手。
浴缸般的大木盆,水汽蒸騰。
愜意地將多日未曾搓洗的身軀泡入,一股子百體通泰的感覺襲來。
真有原時代泡澡的舒爽勁頭,前提是頭上那厚實盤起的長發,要是能一道鑽入水中。
不過呢,這點小小的遺憾,很快就沒有了。
紫蘭俏臉紅暈著,端來一個小些的木盆。
而翠竹捧著一個杌子,款款走來。
欣雪嘴角輕輕顫抖著,似乎在忍著不要笑出聲來。
三人配合著,輕輕地解開李卓遠的發髻。
就著小木盆內略帶淡淡香氣的熱水,仔細地揉搓著發癢的頭皮。
「公子,舒坦麼?」
翠竹略有些怯意地試探著,輕聲問道。
「嘿,你們幾個一直在練習?」
李卓遠那個感動啊!
就差立即起身,挨個抱起她們親一親。
「嗯……」
三人都是嬌羞地輕輕來個鼻音。
「唉,顧得上巴結僖宗那小子,還有田令孜的該死的老閹人,少了熱風吹!」
李卓遠不再說話,享受著梳洗的清爽感覺。
但心里頭有些恨意地詆毀僖宗皇帝,還有田令孜那個宦官。
覺得虧待了自己這些美眉,害得她們只能披散著尚未干爽的秀發,為自己梳洗。
不過,一陣低聲竊笑,讓他微微睜開雙眼。
這時郁風、悅盈二人居然解去衣裙,悄悄地一左一右跨進浴盆來。
半蹲半倚在盆沿,拿著細膩的羅帕輕柔地自頸部開始,為他搓洗著。
開始還好,反正肩膀胸背反應不大,揉搓著還有昏昏欲睡的舒服勁頭。
可當四只小手變得不安分,有意往某處地方撫過去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最難消受美人恩」。
帶點嬉耍心理,趁她們開始揉搓雙腳的時候,給紫蘭她們遞個眼色。
輕輕地半坐起身,一雙手分別模向她倆敏感的地方。
「嗯……」
兩人都是立即癱軟,眯起雙眼,嬌喘著坐在水中直哼哼。
心知這些美眉這些天除了緊張地趕制衣裝,就是想著如何伺候好自己,也顧不上再嬉戲。
直接站起身來,展示傲視雄風,示意她們拿來浴袍。
這時,賞冰、凌月、寒梅三個,略有些扭捏地圍過來。
一人一塊浴袍在手,輕柔地揮動,細細地擦拭著,似乎都在屏息凝神了。
這次,李卓遠沒有從紫蘭、翠竹開始。
而是拉上反應最劇烈的郁風與悅盈,往她們的臥房去。
幸好選擇帳篷地址時,有考慮防止無意間的偷听。
四周除了原址上一些殘垣斷壁,別無其它建築。
否則以這二人肆無忌憚的哼哼呀呀,恐怕出了帳篷遇見誰,誰來個微笑,都有竊笑之疑。
不過這樣的反應,也有好處。
接下來,不用費多大勁,給其余些個來一通疾風暴雨,就都嬌聲討饒。
「紫蘭、翠竹,我不在家的這些天,你們就商量著怎麼讓我開心是麼?」
擁住二人,輕撫著詢問。
「嗯,奴家等人幸得公子憐愛,無以回報,唯有伺候好公子……」
紫蘭把粉臉貼上厚實了許多的胸膛,似慵懶,又似迷戀。
翠竹卻細心地轉溜著美目,芊芊細指壓著塊塊隆起的肌肉,辨認有些明顯的傷痕。
突然張開小嘴,有些發狠地在一塊箭簇造成的淤青處咬一下,再用小舌舌忝舐幾下。
略帶憂傷地哀怨︰「別人傷得公子,奴家也傷得。」
「呵,跟箭簇也能計較啊?」
李卓遠當然知道,這小美眉是心疼自己受傷。
故意說她與箭簇爭風吃醋,也只是有意安慰而已。
「公子征戰,奴家人等不敢多言,只是期盼公子多加小心……」
翠竹年紀雖小,卻經歷過部族劫掠、家破人亡的慘劇,有與其年齡不相稱的滄桑感。
畢竟是年少心性,哀怨著卻沒歇著,小手俏皮地握住剛剛給她慰藉的地方,一陣逗弄。
隨後翻身而上,搶著發動風雨襲擊,酡紅的俏臉,還泛著得意的壞笑。
惹得慢了半拍的紫蘭,有些不服輸地沖她做個鬼臉,再刮刮臉。
自己卻又將小嘴貼上來,差點弄得李卓遠透不過氣來。
一把摟住她的,就用力地揉捏。
激起風浪才停歇一會兒的帳篷內,又是迷離呢喃不休。
不過是偷閑,而非偷腥,無人有那閑心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