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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臨終托孤的節奏嗎 045

()沈菊芳一直在城中胡亂走。

她去了西街,看到原本三個孩子擺攤寫書信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她略有些欣慰。後來她又去了這富縣縣城里最好的酒樓,買了幾味鹵味要了二兩蓮花白。出酒樓路過點心鋪子,剛出鍋的黃金糕甜香的勾人,她想起來林小桃買過一回,孩子們都愛這口味,便也要了一份提在手里。

返家的途中路過屠戶家的肉攤,屠戶埋頭在案子後頭剁骨頭,沈菊芳從攤前經過,手一探就將案子上那把剔骨尖刀滑進了衣袖里,留下半兩銀子滴溜溜打著滾。

然後,她整了整妝容,笑模笑樣的回了家。

院門是從里頭栓上的,她舉手剛拍了一下,就被從打開一線寬的門縫里拽了進去。這惡人好本事啊,沈菊芳心想。

「我讓你找的人呢?」那人掐著沈菊芳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問道。

沈菊芳輕笑︰「爺倒是性急。那高家三兄妹,平日里都往西街支一個小攤代寫書信的,到午時便會回來用飯。」

看來沈菊芳出門這多時間,那人也是打听過的,當下他並沒有反駁,看來是確認了沈菊芳的話。

沈菊芳見好,立即提起手中的鹵味和酒︰「妾身剛才路過酒樓,順便買了點吃食回來。現在已過巳時,不如妾身去廚房收拾一桌酒菜出來,爺也能填填肚子,可好。」

「嗤。」那人一聲冷笑︰「到底說是婊子無情,你那大兒子尸骨未寒呢,你倒有心思跟我賣弄風騷?還是這酒里,你打算加點什麼?」他說著奪過沈菊芳手里的蓮花白,一揭開蓋,酒香撲鼻︰「好酒!」

沈菊芳一骨碌跪到了地上,嚇得簌簌發抖︰「妾身萬不敢有那樣的念頭。」她仰起臉時,已是淚流滿面︰「是我還有那兩個孩兒,只望爺成了事,能饒過他倆一條性命。」

「哼滾吧。」那人踢了沈菊芳一腳,他看來是嗜酒的,這會兒就拿了酒壺在手里了︰「我諒你也沒那膽子。」

沈菊芳爬起身來,只敢偷偷看一眼院子中間縮成一團的老二老三,兩個孩子都鼻青臉腫滿面血污的模樣,應是受了那惡人的凌虐了。沈菊芳心一縮,硬是撇開臉去,一頭進了廚房。誰料那人竟也跟了進來︰「酒菜就不必準備了,我看你買了熟食,只管在院子里張個桌子,我就在這兒等著午時啊。」

沈菊芳不敢有異議,听令照辦。

院牆外頭的草垛里,林小桃和高致遠都要急壞了。

他倆眼睜睜看著沈菊芳進了院門,想攔下卻沒來得及。之後院子里竟沒什麼聲息傳出來,兩人躲在草垛里,每多等一刻都覺得心急如焚。

「我不等了。」林小桃挽了挽袖子︰「我直接翻牆進去,說不定能殺他個措手不及呢。」

高致遠想了想︰「那我走正門,咱們兵分兩路。」

林小桃摩挲著手中裝毒粉的小丹瓶,高致遠特地將原本只有一份的毒藥勻出一半來,他倆一人一半拿著。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只剩一半的藥量能不能毒死那家伙,但對方武藝高強,單憑一個人的力量高致遠覺得無論是他還是林小桃都完全沒有勝算。林小桃吐槽他來著,分成兩人還是沒有勝算啊!

「你腿不方便,所以你敲門,然後找機會劃他一刀,我翻牆進去,負責撒毒粉。」林小桃勉強湊出一個漏洞百出的攻擊計劃來,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遞給高致遠︰「拿好了啊,這簪子外頭包的一層可是金子,一頭尖一頭利,我特制的防身武器呢。」

高致遠接過來瞧瞧,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原本該是個花樣的簪頭被捶成了一個扁平條,確實磨出了個刃口,瞧著也挺鋒利的,針梃則打磨的異常尖細。

「你平時就把這樣的利器戴在頭上?」高致遠有些詫異,頭頂著這麼個玩意兒,不怕危險麼?

「你當我傻呀。」林小桃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給你你帶麼?我都藏在衣袖里,今天是特地拿出來派用場的。」

高致遠沒敢接著說,藏在衣袖里不還是一樣危險麼,不當心就得劃著扎著。

兩人商量對策的當兒,沈菊芳已經在院子里張起了桌子,鹵味和黃金糕都擺上了桌,她親自提著酒壺,湊過去想替他斟酒。

那人不耐煩沈菊芳靠自己太近,正要伸手推開,突然院門外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呼喊︰「菊芳,我回來了。」話音還沒落,虛掩的院門就被推了開來,高致遠出現在門前。

那人喜,沈菊芳驚。喜的是魚兒自投羅網,驚的是高致遠怎麼沒走成!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酒也不喝了,縱身就朝高致遠撲過去。沈菊芳也不猶豫,抄起袖子里的剔骨尖刀朝著那人便刺。

與此同時林小桃剛好躍上牆頭,她眼看著沈菊芳模出了刀,手里的毒粉下意識的就是一揚,高致遠的毒粉幾乎也是同時出的手,劈頭蓋臉朝著那人順勢這麼一揮。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里都是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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