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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葉晨站在舞台中央,手心發汗,底下所有的來賓都看著她,話筒傳出來的聲音在廣闊的大廳里回蕩,她緊盯著言藹霖,這個女人阻止她一下會死嗎?

她卯著勁,「今天,在這個特別喜慶的日子里,新郎新娘喜結良緣,這是我們社會主義新中國的產物建設在」葉晨有些說不下去了,就見底下有來賓在笑,笑個x啊,她說得不對嗎?「我很慶幸地告訴大家,今天,我也有了喜歡的人」葉晨緊緊咬著牙,眼神卻死死扣著言藹霖,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言藹霖朝她笑了笑,而後突然暈倒在了地上,葉晨一下就慌了,言藹霖周邊也有人忙上前去看她,葉晨扔過話筒跑下台,就見言藹霖緊閉著眼,靠的,這女人可真行。

旁邊的人有些慌亂,新娘驚慌失措地跑來,讓大家散開些,免得缺氧,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著急道,「小藹?小藹?」

言藹霖那作死地沒一會兒裝著嬌弱地睜開眼,細著聲音道,「沒事兒,就剛,有點暈。」

「來兩個人扶你去休息。」新娘四下抓人。

葉晨長嘆一聲,攬過言藹霖的腰,給她扶了起來,陸輝也過來搭手,陸輝不明所以,緊張道,「小藹姐,還ok嗎?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兒,可能站久了有點虛,我去換衣間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葉晨心想你就裝吧,還真看不出來啊,這個女人,關鍵時刻,還能這樣,兩人扶著言藹霖又回到換衣間,陸輝倒了水,噓寒問暖,葉晨覺得他有些礙眼,「你出去吧,不得讓她休息一會兒嗎?外面還有一堆事兒呢。」

陸輝看了看言藹霖,言藹霖牽強地笑了笑,讓他忙去,待陸輝走後,葉晨把門給反鎖了。

言藹霖直了直身子,沉默地喝著水,葉晨來到她身旁,模了模她額頭,還用兩指翻了翻她眼白。

言藹霖掰開她的手,淡淡道,「不是讓我休息嗎?」

「你繼續裝。」葉晨咬牙切齒,她分明看到言藹霖倒下之前沖她不懷好意地笑那麼一下,可是潛意識她還是擔心地沖下了舞台。想不到平日那楚楚可憐嬌弱可人的弱女子居然敢給她使手段。

「你能犯傻我不能裝病?」她倒答得懇切,葉晨拉過鋪滿衣服的凳子坐在言藹霖跟前,心情太復雜了,其實剛才她也急著找台階下的,那不是被言藹霖激得話趕話地說那上面了,就下不來了。

言藹霖一手撐著頭,還真有些頭暈。

「還能不能好好溝通好好交流了?」葉晨咬牙道。

「是你先不好好溝通好好交流的。」

「我怎麼不好好啊呸!被你帶溝里了。」

言藹霖噗嗤一聲,兩個人氣氛終算是笑開了,葉晨板著臉,可逐漸陷下去的酒窩卻出賣了她,僵硬的臉也就柔化了。

葉晨稍微彎了彎身子,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我特別討厭別人忽冷忽熱地對我,有什麼事說開不就好了嗎?你現在是已經開始討厭我了嗎?」葉晨說得真誠,懇切。♀

言藹霖只覺得心里微微發酸,她眼神明亮,只看了葉晨一眼,就聚焦在了地板上的某一點,她沒有討厭她,甚至,還是有那麼一溜溜的好感和好奇,或許因為自己自身缺失那種對生活的熱情,葉晨很好的補充了這一點,更何況她是那樣的真誠,善良,長得也還不賴,只是她不大想再去開展這樣的一段感情,太累,她已得到過最為刻骨銘心的愛,又何必再浪費葉晨的時間呢?言藹霖背靠在凳椅上,「那就好好談談吧。」

「那天是因為我說了那句話你就轉身就走的嗎?因為那句話你生氣了?」

「沒有。」

「那為什麼?」

「我只是不願多提。」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言藹霖溫柔地看著她,卻是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不一定需要標志來表示的,都是成年人,喜歡這件事最是無法隱藏,所謂的暗戀曖昧無非是一個人隱忍地太深,而另一個人裝作不知。

「喜歡你怎麼了?不行嗎?搞得我像犯了罪似的。」葉晨說得委屈,言藹霖一刀切地太厲害了,而這簡直是她所有告白歷史中最失敗的一次,以往她看上的女孩子很少失手的,就算遇到一些傲嬌小公主,拒絕了她也就作罷了,哪有像言藹霖這樣,她還沒開口呢,她就像躲瘟疫一樣地躲開了,自己是毛毛蟲嗎?毛毛蟲還有可愛的一面呢,葉晨越想越氣,兩腮幫子微微鼓起,哪里有點御姐的樣子。

言藹霖見她那副委屈的樣子又有些可愛,又有些不落忍,她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就見葉晨低喃道,「和你好好說說話都那麼難,你非逼著我在大庭廣眾下對你告白啊?我爸還坐下面呢?」

「不是我逼的啊。」

「就你,你不知道我都騎虎難下了嗎?」

言藹霖有些無奈地望著她,她說得激動,眼眶有些泛紅,言藹霖拼命忍住想伸出手抱抱她的沖動,她想起那個在車上請求她抱抱自己的葉晨,想起那通電話里那個哭得泣不成聲的葉晨,那個活潑熱情鬧騰的女孩近日果然情緒不大好。

見言藹霖許久未做聲,葉晨收了收,只垂著頭,「不好意思,我不該在自己狀態不太好的情況下給你說這些,但我請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嗎?不管怎麼樣,你別不理我行嗎?」她就那樣凝視著她,只期待時鐘能在這一刻停一停,就這樣,呆在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她們兩個人。

門外是喧鬧喜慶的笑語人聲,言藹霖只沉默著喝著水,葉晨還是涉世太淺了,她太年輕了,年輕的時候一腔熱忱,認定了一個人就想是能成為一輩子最重要的人,結交成濃厚的人情關系,只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其實都太脆弱了,此時你覺得摯愛的人,失之可惜要好好珍藏,過個兩三年,就連她的容貌都想不起,有這樣自然淡忘的,也有那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奇葩理由而破冰。

人之旅途,情深而不壽,她只覺得心中像是被誰捶了一拳,痛得難受。

「我只是,不那麼想去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是不想再和女人談戀愛了嗎?」葉晨听得認真,以為她是之前被一些比較渣的女人傷害過。

言藹霖不置可否,也不算特別準確,可她已經不準備再反駁了,她不是那種為愛而生的女人,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更是背負著許多生活的重任,愛情是整個人生的全部的日子她經歷過,但卻已經過去了,她現在要努力工作,好好經營,計算著每個月的各種貸款,還得防著她那畜生行徑的二哥惡心人的報復,還有她那個親媽還不如後媽的血緣親情,從她搬出來後她媽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她的生活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哦~是這樣。」葉晨托著腮,言藹霖沒做聲,她就以為她是默認了,原來是一個受過情傷的女人,是屬于那種典型的受了傷就把心門關閉的人嗎?那也太脆弱了。我活了25年才知道那麼殘忍那麼心酸那麼疼痛的真相,不也一樣還活著嗎?情傷算個屁啊情傷。葉晨在肚里月復誹,她估計常常把月復誹當做月復黑,沒文化的人就常常這樣。

這女人,這樣脆弱,真的是要不得的,她伸出手拉了拉言藹霖的手指,她兩的手本就挨得很近,本想說一句,「讓我們兩個受傷的人在一起心心相印,生生相惜。」可到最後,也一個字沒說出來,只是勾著言藹霖的尾指,黯然斷腸。

言藹霖月兌開她的手,笑著起身,「談完了嗎?還有沒有其他要談的,沒有的話我得出去了,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會兒真得暈了。」她以為說到這里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葉晨茫然起身,負手而立,「那你別不理我了,成嗎?」

言藹霖點點頭,末了卻留了一句,「或許在不久後的將來,不想聯系的那個人會是你。」

葉晨一怔,言藹霖拉開房門就走了,葉晨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慌慌亂亂,還沒表白清楚的告白就這樣被不清不楚地拒絕了的意思嗎?她倒沒有覺得多難過,只是空空的,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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