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留學和打工的生活都過于枯燥,沈居沅將這麼幾個單詞在腦中拼拼湊湊一聯想,不禁由衷的替那位白人男子難過,合著他是被分手了?對面人不願意再做他的好麗友,好基友?
可惜她沒有時間繼續觀摩事態發展,因為鄰桌已有人向她詢問為何菜色還未上。她簡單的用英文回應了幾句,便沖向廚房催促菜品。
等到她火急火燎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那桌上多了一只空落落的男式錢包,人影一閃,那位白人男子已經攥緊手中的花花綠綠的美鈔推門而出,連步子的都邁的大步流星、心安理得。
原來剛才那樣軟磨硬泡竟是為了分手費?沈居沅淡曬,上完菜後,便靜靜站在一側。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既難得得空,便隨意的掃了四周一圈,左側是一桌白人夫婦,從點餐時他們的口音依稀可辨出是意大利人,再來就是右側坐著一對情侶,她拿不定主意他們是韓國人或是日本人。
再然後…視線繞場一周,終于停頓在背對著的一個身影上。準確的說,她的視線是不自覺的粘連在那人身上。
那位白人男子走後,那人便一直正面朝著窗外,仿佛正欣賞著窗外匆忙行走的路人,正午碎金色的浮光似是吸附在他亞麻色的發上,如同流動的瑙色油畫。
從側面看,他五官英挺的近乎混血,挺直的脊背,明晃晃的陽光毫不吝惜的傾瀉在他的臉上,沈居沅不得不承認,眼前人美好的有些不可思議。
她些微的怔了怔神,此刻她腦中居然很囧的狂涌起一個叫做「驚艷」的詞匯,即使用來形容男子,十分的不妥帖。
也許是她看的太入神,以至于那人緩緩轉身,將目光投到她的臉上時,沈居沅才不自覺的收回視線,為掩尷尬,她更是使勁兒伸指撥了撥額前的劉海。
他揚揚眉,顯然對她的注視早已察覺並習以為常。準確的攫取到沈居沅的視線後,他輕聲說,「小姐,麻煩拿菜單過來。」
沈居沅頗有些吃驚,他居然說的是中文!聲線優雅又柔和,是成熟男子特有的低沉音調。清越動听的就如同教堂里的管風琴。
她依言將菜單遞過去,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可既是同胞,沈居沅起先有些尷尬的心情頓時消弭。
作為同胞,她更用中文友情提醒他,宮保雞丁里勾兌的粉太多,春卷因為順應美利堅人民的口味比k記的墨西哥雞肉卷好不了多少。
他一一依言點頭,听完沈居沅的分析後,只點了一樣賣相十分寡淡清水的菜,三鮮筍絲。
旋即合上菜單,對她禮貌性的道了聲謝。顯然是剛剛的分手影響了他的飲食興致。
可能是視覺錯覺,沈居沅通情達理的領命下去時,只覺得身後有一雙桃花眼眸,明明蘊足了笑意,卻沉默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她莫名的緊了緊衣領,益發的加快了腳步才迫使自己不向身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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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沒有開燈,液晶屏幕上正放著某懷舊電影,許是資源太老,居然卡了好幾次,月色撩人,屏幕上的亮光或者月色投射在她臉上,明明暗暗,更襯的她臉色皎潔。
沈居沅慢條斯理的撥了顆戒煙糖塞在嘴里,經典的熒幕情侶換了又換,證實了無論在熒幕上何等契合,在彼此生命中終究是匆匆過客。
可程牧行,她原先也以為只是偶爾在異國遇到的匆匆過客,可這一切只是證明她實在是Tooyoungtoo森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