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沅木然的點點頭,輕輕拍了拍額角,一點點將記憶碎片拼接成一幅拼圖。
于是賬戶上憑空多出來的25美元,臨走時的甜甜圈,還有那凌厲刻骨的英文簽名就全有了解釋,有時老話還是得信的,你瞧,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從小到大做的好事不多,因此她得意的在心里面默念了好幾遍。
以她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的私交甚篤,可按照程牧行的性向來看,這兩人不是好朋友,就是好基友。
想到這里,沈居沅又有點惆悵,她偷瞄一眼對面落座的人,程牧行一身淺藍色的尖領T恤,巴寶莉的經典格紋褲,牛津鞋,閑適又陽光。
再看一眼自己,沈居沅在心底由衷的鄙夷了一句,gay氣真濃!可不得不承認,比她鮮妍明媚的多。按照精英的身側還是精英的原則,她終于舒了口氣,這門親事,從此刻開始算是徹底黃了。
她暗罵了句,見鬼的相親,于是萌復了常態,凌亂的揮舞著刀叉,該吃吃該喝喝,哪管得了那麼多。
她打定面前保持面癱,埋頭大嚼,總有一雙指,輕柔的繞過桌上銀制餐具器皿,一一將菜品端給她。
終于在她迭聲說了n句謝謝後,耳廓傳來一個聲音,又輕又和緩︰「沅沅,你什麼時候畢業?」
沈居沅轉了轉眼珠,驚疑不定的看向聲源地,冰冷的手指接過她險些掉落的酒杯,程牧行沉著嘴角,一雙好看的眸子深不見底地看著她。
自小只有父親和保姆這樣叫過,她被這個只見過一面的自來熟打了個哆嗦,言簡意賅起來︰「明年五月。」
睨著她滿臉的不自在,墨毅揚嘟了嘟唇角︰「我思維有點亂,你們在哪認識的?」
沈居沅一愣,大腦斟字酌句了好一陣,才刪繁就簡︰"他是我救命恩人。"
「噢」墨毅揚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句,笑聲陰陽怪氣︰「原來是恩公!什麼時候救的小娘子?嗯?真該頒錦旗。」
程牧行極快的躲避了他的肘擊,狹長的眼一片清冷︰「墨毅揚,管這麼寬,你真該去當居委會婦女主任。」
那時的她還沒有偽裝成如今的智慧又大氣,只能一派雲淡風輕的看著餐盤,實則食不下咽。
她冷眼看著兩人插科打諢,從車臣紛爭討論到意大利二戰中的表現出的天然萌。
沈居沅悄無聲息的打了個哈欠,恰巧迎上程牧行慢條斯理的目光,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身側人好笑的看她一眼,繼續低下頭撥弄著手機,好半天才揚揚下頜,盯著大快朵頤的墨毅揚︰「下周一就是朵安生日,你送什麼?」
聞言,墨毅揚放下刀叉,從容的攥起餐巾拭了拭唇角,疑惑的皺眉︰「這該是alvis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