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從網中消失之後,出現在木連天身後,不出聲,怒視著他,等他發現。
「神獸呢?白虎神獸呢?」木連天慌急尋找白虎,前後左右都看,然而就在他回頭看時,還沒看清楚就被撲倒在地了。
「吼……」白虎一見到木連天回頭,怒吼一聲就撲上去,只用一只爪子就能壓得他起不來,再後一次,「吼……」
「救命啊!救命啊!」木連天被白虎那張血盆大口嚇得魂都快飛了,渾身發軟,慘烈呼救。
然而周圍的人卻不敢輕易上前施救,有的還悄悄後退,實在不敢招惹神獸,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會被吃掉。
「救我……救我……」
「吼……」白虎無視木連天的呼救,憤怒再吼一聲,把木連天嚇夠了才說話,「渺小又愚蠢的人類,竟敢對我出手,活膩了不成?」
「白虎神獸,我知道錯了,你饒我一次吧。」木連天為能活命,卑微求饒,很後悔剛才的沖動行事。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妄想強行把白虎神獸抓住,就算那張是針對神獸編織出的網,沒有使用過,哪里知道管不管用?
「看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今天就放過你,如果你再敢亂來,我就吃了你。」
「我再也不敢亂來了,不敢了。」
「吼……」白虎還是不大相信木連天,對他又吼一聲,表示警告,這次把爪子從他的胸膛上移開,朝閻厲行走去。
因為有白虎神獸在場,木族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十大長老也不例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白虎都已經走了,但木連天依然渾身發軟,站不起來,見旁邊沒人過來扶他,氣憤大罵,「你們都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
「是,族長。」
「輕一點,你們想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拆了嗎?」
閻厲行自始至終就像個閑人,站在那里無所事事,無聊看熱鬧,直到白虎來到他身邊才開口問問︰「喂……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他要殺我大嫂,你難道不該為我大嫂做點什麼嗎?」
白虎用輕蔑的目光看著閻厲行,顯然瞧不起他,冷屑回答,「他活不了多久了,搞不好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你還想要我對他做點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人的壽命有限,他並未修成仙身,但是卻能活上幾百年,原因就是他吸食了木靈之力,這種逆天行事之舉,不會有好下場,他現在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他是苟延殘喘,那他們呢?」閻厲行用劍指著那十個穿著綠袍的人,一直都警惕著這些人,沒有掉以輕心。
「他們……」白虎也意識到十大長老的威脅,所以怒視他們,警告他們。
木族的十大長老看到白虎那雙憤怒的大眼楮,哪里還敢妄想殺誰,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十人相互對視,暗中達成共識,一同離開。
此時的木族早已今非昔比,即使有族長在也是自家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對木連天這個族長的尊敬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如果遇上大事情,會干脆忽視這個族長的存在。
木連天深知掌控不了十大長老,所以沒有留他們,也沒有必要留,十大長老一走,他也跟著離開,當轉過神之後,用眼楮的余角往回瞄了一下,露出殲邪一笑。
就算他真的快死了,他也要拉上這些人給他墊背。
閻厲行不經意間看到了木連天那個回頭邪笑,深感不妙,急得告訴白虎,「喂……那個族長似乎在跟我們玩陰的。」
「我倒要看看他能陰到哪里去?」白虎也看到了木連天的邪笑,很是不屑,根本沒把這個即將死亡的人放在眼里。
「也對,你是神獸,當然不會怕一個一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頭子。算了,跟你說這些沒用。我大嫂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我怎麼知道?」
「你是我大嫂的神獸,怎麼會不知道?」
「誰規定神獸就得什麼都知道?」
「好好好,當我沒說。」閻厲行可不想和白虎鬧翻,免得又被它撲倒,還要面對它那張大嘴,還有那些鋒利的牙齒。總而言之,他跟這只老虎沒法溝通,還是耐心點,等大嫂回來吧。
木若昕到意境里給閻歷橫治傷,這一治就忘記了時間,結果搞了大半天才忙完。
閻歷橫還處于昏迷之中,但情況和上次不同,額頭上的魔紋一直不消散,身體里的魔力也不穩定,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木若昕好著急,就怕閻歷橫在昏迷的時候被陰魔控制,變成傀儡,就因為太著急,所以已經忘記外面的閻厲行和白虎,繼續在意境里給閻歷橫療傷,用盡所有的辦法幫他控制魔力。
「阿橫,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如果沒有你,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奇怪,為什麼這一次會是這種結果?」
上一次夢魔和陰魔大戰之後,陰魔受了傷,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出來興風作浪。可是這一次,同樣是夢魔和陰魔大戰,為什麼阿橫體內的魔力還是如此不穩定?
難道陰魔沒有被夢魔打傷。
「阿橫,你醒醒,醒一醒啊!」木若昕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呼喚閻歷橫,希望能把他叫醒。雖然這樣做,但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試一試,豈料……
閻歷橫突然睜開了眼楮,不過雙眼卻是血紅般的可怕,滿是殺氣,渾身全是血光,魔紋閃得甚是厲害,臉上盡是猙獰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個從地獄里出來的魔鬼,一個嗜血魔鬼。
木若昕被閻歷橫這副模樣給嚇到了,站起身來,往後退幾步,試圖叫醒他內心的自己,「阿橫……我是若昕啊!阿橫,你能听到我說話嗎?阿橫……」
閻歷橫坐起身,並下了*,沒有穿鞋,就這樣站著不動,血紅的雙眼直瞪著木若昕,殺氣更強,突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啊……」木若昕想不到閻歷橫真會對她動手,一點防備都沒有,兩手用力掰開他掐著她脖子的手,可是不管她多用力,就是掰不開,「咳咳……阿橫,我是若昕!阿橫……」
「哈哈……木若昕,這世上不再有閻歷橫,只有我陰魔。」陰魔控制了閻歷橫的心智,用他的身體,所以對木若昕根本不會有情愛,只有憤恨。
這個女人害得他被困了那麼長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不恨?
「你,你是陰魔?咳咳……」
「沒錯,我是就是陰魔。你以為讓夢魔再打我一次,我就沒辦法了嗎?經過上一次的教訓,我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只用了一半的功力和夢魔打,剩下一半的功力對付你這個已經深受重傷的丈夫,這樣一來,我的勝算可就大得多了,哈哈……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要不是你讓夢魔來對付我,我也沒這樣的好機會。」
「阿橫……」是她害了阿橫,是她害的。如果她沒有讓夢魔出來,阿橫就不會受傷,陰魔就不會有機可乘,是她的錯。
木若昕深感自責,脖子被掐得好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是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對她說︰不能放棄,不能放棄,一定不能放棄。
如果她放棄了,就等于放棄阿橫,所以她不能放棄。
「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怎麼?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事實嗎?木若昕,你的阿橫已經完了,現在只有陰魔,很快我就會送你們到閻王那里去做一對同命鴛鴦。閻歷橫把我封了那麼多年,我不回敬他一點,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陰魔加大手中的力道,掐著木若昕的脖子,可是又不想馬上把她掐死,而是要慢慢地把她掐死,看著她臨死前痛苦的表情,他感到很快樂。他們越是痛苦,他就越快樂。
「我不會讓你霸佔阿橫的身體,絕對不會……」木若昕咬緊牙關,挺住最後一口氣,放棄掙扎,用盡全身的力氣,催動自身的靈力。
「你要干什麼?」陰魔萬萬想不到木若昕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能力反擊,措手不及,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綠光已經飛入他的體內,而他掐著的人也進入假死狀態。
「魂力。你竟然用魂力?」
木若昕以自身靈魂之力,強行進去陰魔體內,尋找被閻歷橫真正的靈魂,「阿橫,你在哪里,阿橫?」
陰魔也用魂力,讓閻歷橫的肉身陷入假死狀態,到身體內部去截住木若昕,不讓她找到閻歷橫的靈魂,「小丫頭,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能使用魂力,是我小看你了。」
「事在人為,是你太過自大了。陰魔,我不會讓你霸佔阿橫的身體,如果真的沒辦法救他,我情願毀了他的肉身,也不會讓你用他的身體為所欲為。」木若昕做好戰斗準備,想著全力以赴,打敗陰魔,可是她沒有十成的把握,就連五成都沒有。
她的修為不算高,對付那些普通的人都是綽綽有余,對付魔族的話,真的不行。
「哈哈……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這里是你最愛的丈夫的身體,如果我們在這里動手,受傷最大的人是他,你忍心嗎?還有,使用魂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不謹,你就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就算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我也要拉上你。」木若昕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出手,和陰魔打起來,可是又不忍心傷害閻歷橫的肉身,所以出招的時候不敢用十成的功力。
陰魔早就料到木若昕不忍心傷害閻歷橫,不過他也不想把閻歷橫的肉身弄壞,不然他就得另外找一個合適的傀儡,所以眼下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招數,殺掉木若昕。
陰魔做下了決定,毫不手軟,用包裹有十成魔力的手掌,往木若昕的月復部打去。
「啊……」木若昕被打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還好她現在的靈魂,不是肉身,否則非是五髒俱損。可即使這樣,她的靈魂也受到極大的重創,此時如果不能翻轉局勢,她將要面對的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
「我還以為你的本事有多大呢?沒了那些所謂的神獸、靈獸,你簡直是不堪一擊。什麼萬木之靈、萬木之主,統統都沒用,哈哈……」陰魔佔了優勢,無比張狂,魔性大發。
「那你又比我厲害多少?如果你真的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我丈夫困了十多年?你只是在趁人之危的時候才有本事打敗我的丈夫,要說真本事,你根本就贏不了他。」
「臭丫頭,有膽子你再說一遍?」陰魔突然變臉,憤怒滿滿。
「就算是說一百遍我也敢說,你根本就贏不了阿橫,你永遠都是他的手下敗將,只有用不光彩的手段你才贏得了他。」
「哼……就算是不光彩的手段,那又如何?反正現在我是贏家。」
「你……」
「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哈哈……」
「咳咳……」木若昕傷得不輕,和陰魔斗嘴幾句都氣喘吁吁的,魂力已經快支持不住,如果不盡快回到自己的肉身,她就會魂飛魄散。
不行,現在不能出去,她一定要找到阿橫。
「阿橫,你在哪里?阿橫……」
陰魔在狂笑,听見木若昕的喊聲,立即停止狂笑,為防止節外生枝,于是再用十成的功力,往木若昕身上打一掌。
之前那一掌,加上這一掌,足以讓她魂飛魄散,可是……
木若昕看到陰魔對她擊掌,閉上眼楮,等待死亡的道理,在心里和閻歷橫道別︰阿橫,再見了。
或許是不再見吧。
過了半響,周圍卻是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任何事發生。
木若昕過于好奇,睜開眼楮,當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時,開心地笑了,激動不已,「阿橫……」
閻歷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擋在木若昕前面,同樣用魔力接住陰魔那一掌。
「你……你怎麼可能……」陰魔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本不想破壞閻歷橫的肉身,但他現在已經沒有選擇,唯有毀掉這個身軀,他才有逃出去的機會。
他寧可逃出去再找新的傀儡,也不要繼續被閻歷橫所困。
「只有有本座在,誰也不想傷她。」閻歷橫還接著陰魔的掌力不放,並沒有將他的掌力擊散。一旦擊散陰魔的掌力,受傷的會是他自己。
陰魔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想盡辦法把掌力擊散,可奇怪的是,他渾身的魔力都不听使喚了,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走,「閻歷橫,你到底做了什麼?你,你在吸我的魔力?」
「冥道的下場,你應當知道,他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這不可能。你已經受了重傷,怎麼可能能掙開我的控制,不可能。」
「你別忘了,我也算是魔,雖是半魔,但對付你已經足夠。」閻歷橫繼續把陰魔的魔力吸走,打算將他吸個干淨,連渣都不剩。他今天必須把陰魔解決了,否則受傷的只會是他最愛的人。
「阿橫……」木若昕努力爬站起來,走到閻歷橫的身邊,可是卻被一股強大的魔力彈開,無法靠近。
「阿橫……」
「你先出去,快。」閻歷橫催著木若昕出去,不等木若昕答復,他已經把她扔出去了。
「阿橫……」木若昕來不及說一句,靈魂已經被丟了出去,因為魂力受損,所以回到她自己的身體之後就處于昏迷當中,不省人事了。
陰魔用盡所有的辦法掙月兌自救,可是都用,無奈之下只好開口哀求,「魔王尊上,請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和你作對,我會一直安分的呆著,我發誓。」
「你覺得本座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閻歷橫對陰魔是一點都不相信,加大吸食他的魔力,佔為己有。之前他已經吸走了冥道的魔力,現在再吸走陰魔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不,請你相信我吧,我一定會信守承諾。魔王,這十幾年來我都很安分,鮮少出來與你作對,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好嗎?」
「你傷了她,絕不饒恕。」但凡是傷害若昕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即使是天皇老子也不放過。
「不……啊……」陰魔求饒不成,魔力被吸干之後,慘叫一聲,灰飛煙滅了,從此不再有。
吸食完陰魔的魔力之後,閻歷橫不但魔力大增,傷勢更是痊愈,以後不用再擔心會被控制,更不擔心變成傀儡。
「若昕……」閻歷橫想到了木若昕,沒心思去想其他,恢復回來,睜開眼楮之後,立即扶起倒躺在他旁邊的人,驚慌、著急地呼喚她,「若昕,若昕……若昕……」
可是無論他怎麼叫都沒用,懷里的人始終不醒。
「若昕,你醒醒,若昕……」
閻歷橫沒辦法了,看看四周,知道這里是意境,想要尋求幫助,只有找意境,「意境,你出來,告訴我該怎麼救她?」
「意境,你給我出來,出來?」
然而意境也沒有反應,怎麼叫都不回音。
「若昕,你挺住,我帶你出去找人救治。」閻歷橫放棄找意境幫忙,打算帶木若昕出意境,可是他並不知道出去的辦法,只好胡亂試一試,以強大的魔力破力而出。
此時已經是深夜,木族的夜空似乎都沒有星星,永遠都是那麼的暗黑,讓人覺得活在黑暗的世界中。
閻厲行和白虎還在原地等待,只是多點了一堆火,無聊地等著,等得肚子咕咕叫。
咕嚕……
白虎听到閻厲行的肚子發出叫聲,輕蔑的瞄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
閻厲行知道白虎的嘲笑,理直氣壯反駁,「喂……肚子餓很好笑嗎?我又不是神獸,我是人,是人都會肚子餓的,好不好?」
「我有說什麼嗎?」白虎其實是真的瞧不起閻厲行,只是嘴上不承認罷了。
「你是什麼都沒說,但你臉上都寫著了,你看不起我。」
「那又怎麼樣?」
「你……」臭老虎,真相把它的皮給扒了,然後烤老虎肉吃。不過這個只是白日夢,不實際。
白虎還是一如既往地用瞧不起人的目光看閻厲行,譏諷他,「你大哥實力如此之強,卻有你這麼一個弱小的弟弟,我真懷疑你們不是親兄弟。」
這話讓閻厲行徹底冒火,氣得忘記白虎神獸的身份,憤怒罵道︰「我當然是我哥哥的親弟弟,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別以為你是神獸我就會怕你,要不是看在我大嫂的份上,我早把你烤了吃。」
「哼,要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我也不會在這里保護你。」
「誰稀罕你的保護?」
「你稀不稀罕無所謂,我只知道這是主人的命令。」
「我還是你主人的小舅子呢!」
「你只是主人的小舅子,不是主人。」
「你……」閻厲行無言反駁了,想不到自己的嘴功竟然不如一只老虎,而且是一只被困了萬年的老虎,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他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了?
就算被恥笑也沒辦法,因為這是事實。
閻厲行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言辭反駁,可又不服氣,就在他憋得難受的時候,竟然看到閻歷橫抱著木若昕憑空出現,驚訝又興奮,跑上去問個不停,「大哥,你回來了?你的傷好了嗎?咦,大嫂怎麼了?好像受傷了呢!」
白虎見到木若昕,也上前去,因為擔心,也問了一下,「主人怎麼了?」
閻歷橫抱著木若昕出意境,暫時不理會問個不停的弟弟,也不回答白虎的問題,先低頭去看看懷里昏迷的人,發現她手腕上的木鐲黯淡無光,失去了靈性,似乎變成尋常物了。但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盡快找人救他最愛的妻子。不過他得先弄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厲行,我們這是在何處?」
「這里是木族。」
「木族。」木族的木系靈力應該很充沛才對,為何他感覺不到呢?只感覺到這里是一片死城,毫無生機。
「對啊!就是木族。大哥,你沒事吧,感覺好些不太對勁。大嫂怎麼了?」
「此事稍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大夫救人。」
「找大夫,到哪里去找大夫啊?這里的族長是個快死的老頭子,活了幾百年了,對大嫂恨之入骨。我听大嫂叫他木連天來著,這會木連天好像和大嫂的爹娘有關系。」
「木連天。」閻歷橫回憶起木若昕曾經跟他說過的事,搜尋對木連天這個人的所知。木連天是木族嫡系一脈的人,他應該去了玄靈界才對,怎麼還會在這里?
「大哥,你認識他嗎?」閻厲行一直在仔細觀察閻歷橫,怎麼感覺他不對勁,身上的魔力很強。
按理說大哥這個時候應該會被魔力折磨得無比痛苦才對,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卻一點事都沒有,怪了。
「去找木連天。」閻歷橫不多解釋,抱著木若昕朝中間那個樹上的宮邸走去。他不認識木族的路,但去中間那個宮邸準沒錯。
閻厲行和白虎跟上,安靜地呆著,不亂說話。氣氛不太多,他們還是少說為妙。
因為是半夜,木族的族人都歇下了,所以路上沒幾個人,到處昏暗無光,連路都看不清楚。
然而這樣的黑夜對閻歷橫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依然可以看得清楚,暢通無阻地走到中間那棵大樹下。
閻厲行實在擔心,只好開口提醒,「大哥,木連天一直想殺大嫂,還有抓白虎,只是沒那個本事,但我覺得他並不會輕易罷手,說不定會用旁門左道的方法陰我們,你要小心啊!」
「他連你大嫂都對付不了,還能耐我何?」閻歷橫沒把木連天放在眼里,只想著救木若昕,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樹,發現這里的木系靈力較為充沛,于是抱著木若昕,躍上最大的一根樹枝。
「大哥……」閻厲行也想跟著躍上去,誰知才剛要動,四肢卻被大樹冒出來的長藤給纏住了,「又是這些討厭的樹藤,放開。」
白虎白了閻厲行一眼,又是一次瞧不起他,沒有跳到樹上,而是坐在地面等,無聊的時候就譏諷一下閻厲行,「喂,你連這幾根樹藤都應付不來,你到底還能做什麼?」
「你少瞧不起人。」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根本沒做過讓我瞧得起的事。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女乃女乃的,信不信老子把你烤了?」
「不信。」
「你……」閻厲行生氣了,催動自身的靈力,以強大的金光把纏著他的樹藤全部隔斷。
然而此舉動作太大,把守衛給驚動了。
「什麼人?」
沒多久,大樹底下集聚了好多人,不過只是聚集,沒人敢輕易上前,只因他們看到的是神獸白虎。
十大長老也沒驚動了,趕來的時候看到樹下的白虎,連聲都不吭,在一旁靜觀其變。
木連天住在樹上的宮邸,听到動響就出來,但他先看到的不是白虎,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抱著昏迷不醒的木若昕,站在樹上,似乎在尋找靈力最旺盛的地方。
因為木若昕昏迷不醒,又見不到白虎,木連天的氣焰有點兒囂張了,質問道︰「你是何人,膽敢冒犯靈樹?」
「靈樹?」閻歷橫對木連天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卻對‘靈樹’這兩個字感興趣。
據他所知,靈樹是木族千萬年來用靈力種植而成,在靈樹里,有著無比強大的木系之力。如此強大的木系之力,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若昕的傷?只不過現在的木族已經今非昔比,靈力稀薄,不知靈樹是否大不如前?
不管這些,試一試。
閻歷橫在心里做好決定,然後就把木若昕放到樹枝上,希望她能吸收靈樹的木系之力,豈料一點反應都沒有。
木連天看得出閻歷橫想要做什麼,冷笑說道︰「靈樹之力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沒有木族的聖物,誰也別想從它身上吸到一點靈力。」
可是話剛說完,事情就變了,靈樹里源源不斷冒出木系之力,全數往木若昕身上送。
「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