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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尊重你手中的刀

林淺雪斂起笑容,叫道︰「你們都不吃飯,看我干嘛?我臉上有花嗎?」

大家都笑起來,林媽媽給女兒舀一勺雞湯,憐愛道︰「你個丫頭,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林淺雪趕緊接過母親手中的湯勺,叫道︰「媽媽,我都胖成這樣,你還要我喝湯?給宸雪哥哥吧,他這幾可瘦了不少呢。////」著,把雞湯倒在傅宸雪的碗里。

這種情景,周韻和風燕然早就見怪不怪,葉川寧沒有反應,「山貓」和顧兵也不吭聲,各吃自己的飯。葉祖兒見狀,跳起來,從林淺雪手里搶過湯勺,叫道︰「我給宸雪哥哥盛湯——」著話,一連給傅宸雪盛五六勺雞肉,把碗堆得滿滿的,盆中的雞湯也下去一半兒。

傅宸雪看看面前堆成山似的飯,苦笑道︰「祖兒,你盛的太多,我怎麼吃得完?」

葉祖兒叫道︰「怎麼吃不完?雪姐姐你瘦了,一定得多吃點兒才行。宸雪哥哥是乖寶寶,吃飽飯就去睡, 嚕 嚕的,醒了再吃,吃完再睡,很快就能胖起來。」

傅宸雪郁悶道︰「你當我是豬啊?」大家聞言,幾乎把飯笑噴出來。

看到葉祖兒猛力扒飯,林淺雪乘機把她看到的事兒悄悄告訴傅宸雪,傅宸雪正在啃雞翅,聞言「嗝」地一聲,差點兒把雞骨頭吞下去,咳嗽半才緩過氣來。他用紙巾擦擦嘴,若無其事問道︰「祖兒,雪妖那子還听話嗎?」

葉祖兒正奮力消滅面前的一盤果醬沙拉,嘴塞得滿滿的,听到傅宸雪的話,「嗯」一聲,又連連點頭。

「這就好!」傅宸雪端起桌上的飯碗,又往碗里夾幾塊肉,道︰「我們晚上還有事做,雪妖不吃飯可不行。只是那子脾氣特倔,我們都很怕他,你能不能讓他把這碗飯吃掉?」

「讓他吃飯啊?」葉祖兒狠狠咽下嘴里的沙拉,接過傅宸雪手中的飯碗,道︰「放心,把這個交給我,他敢不吃我會殺了他。」著,端著飯碗「登登登」地跑上樓去。

望著葉祖兒的背影,傅宸雪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大家見傅宸雪笑得詭異,問道︰「宸雪,你笑什麼?」

傅宸雪道︰「地間物性相克,果然是毫厘不爽。不管是蓋世英雄還是販夫走卒,都概莫能外。想當年楚霸王力能拔山,氣吞萬里如虎,卻落得‘虞姬虞姬奈若何’,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大道至簡,大象無形,能不令人心生驚懼?」

大家听傅宸雪突然之間發一翻宏論,都不明所以,只有林淺雪心知肚明,「咯咯」笑著彎下腰。

傅宸雪給林淺雪舀一勺湯,寵溺道︰「古人,‘食勿言’,你今話太多,又老是笑,對胃腸消化不好,來,喝點雞湯,美容又養顏。」

「嗯!」林淺雪喜滋滋地端起碗,把雞湯捧起來喝得干干淨淨。林媽媽笑眯眯地看著,也不話,滿臉的意味深長。

周韻抬起頭,傅宸雪趕緊給周韻也舀一勺雞湯,道︰「韻過幾要參加聲樂大賽,身子骨要緊,得好好補補才是啊。來,多喝一勺湯,把那個大賽的金獎捧回來,好不好?」

「嗯!」周韻的臉頰紅彤彤的,喝掉傅宸雪盛的湯,眼楮里全是幸福的笑意。

風燕然把碗一推,叫道︰「師兄,我也要喝湯!」

葉川寧也甘落後,叫道︰「傅大哥,還有我!」

「山貓」和顧兵仿佛故意湊熱鬧,叫道︰「傅總,你也分一點兒給我們吧。看韻和雪喝,我們都很眼饞。」

傅宸雪看看這幾個家伙,連死的心都有,他深呼吸三次,又默默數夠五個數,才盡量用最溫柔的聲音道︰「你們沒有手嗎?自己想喝多少盛多少,連這個也要我教你們嗎?」

風燕然和葉川寧等人異口同聲道︰「我們就想喝你盛的。」

「呃……」傅宸雪覺得自己要昏過去。周韻和林淺雪笑得差點兒跌到桌子底下。

吃過飯,周韻、林淺雪幫林媽媽和阿秀去洗碗,傅宸雪等人坐在客廳里喝茶。風燕然不喝茶,把一個隻果拋起來,高高跳落到右手中的水果刀上,隻果在刀尖上滴溜溜旋轉一圈,長長的隻果皮垂下來,薄如蟬翼,柔若飄帶,美如籟。刀尖輕挑,那個削得如珠之圓的隻果跳到半空中,他張開嘴巴,「 嚓」一口,竟咬掉半個。「山貓」、顧兵和葉川寧看得目瞪口呆,連杯中的茶水灑到地上都沒發現。

傅宸雪輕輕抿一口茶水,道︰「嗯,刀術大有長進。只是用力還不顧均勻,出刀還不夠快,武當‘玄虛’刀法的精髓在‘虛’而在于‘玄’,致虛守靜,虛吞地,你好好體會這個‘虛’字,就能達到大成之境。」他停頓一下,又道︰「若是換作雪妖,會做得更好,並不是他的功力比你高,而是他對于刀道的領悟要比你精深得多。」

風燕然兩口把隻果吃掉,拋掉果皮和果核,笑道︰「多謝師兄指點!你放心,我早晚有一會超過雪妖的。」

話音剛落,樓梯那面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我的刀只用來殺人,從來不會削隻果。刀是神聖的,你千萬不要試圖羞辱它。」

風燕然轉過身,看到雪妖和葉祖兒從樓上下來,叫道︰「妖哥,我只是而已,你至于這麼打擊我嗎?」

傅宸雪道︰「他不是打擊你,而是告訴你用刀的秘訣——尊重你手中的刀,它是另一種生命的存在,與你魂魄相依,血脈相連,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只有做到這一步,你的刀術才能大成。否則,你一輩子也別想窺伺真正的刀道!」

听到傅宸雪的話,「山貓」和顧兵似懂非懂,葉川寧更是滿頭霧水,唯有雪妖微微點頭,眸子里露出笑意。風燕然怔立當場,猶如泥塑,半晌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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