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走上來,說道︰「都是我的錯!我吃了哪門子藥,怎麼會把這兩個混蛋放進來?本來一場好好的酒會給鬧成這樣,讓我情何以堪?我是文明人,不動拳腳,只打臉!」他的巴掌剛要落下去,看到司徒昊滿臉都是血水,嘆道︰「這幫人下手太狠了,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呢?」一邊嘆氣,一邊狂抽司徒昊的臉。零點看書
呃,打臉就打臉吧,你不能總朝一個地方抽吧?
李澤睿實在看不下去,上去把秦致遠拖開,問道︰「你非得一條道兒走到黑嗎?」
秦致遠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李澤睿壞笑兩聲,說道︰「做人做事不能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你只和司徒大少切磋,會把他打死的。」
秦致遠恍然大悟,奔到牆角,把燕沐拖到屋子中央,剛要下手,李澤睿說道︰「這個是我的……其實你們今晚搶了我的風頭,這里是‘梅園之家’,我算得上半個主人,你們一個個跟嗑了藥似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咱們是兄弟,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下次誰再喧賓奪主,我跟他急!」
燕沐被摩西一巴掌拍得半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李澤睿從小就是「打架王」,只要能贏,什麼陰招都使。逮著這個機會,他自然也不會跟燕沐講什麼「江湖道義」,對燕沐拳打腳踢,完了又狠狠踹司徒昊幾腳。
打到這個地步,司徒昊和燕沐躺在地板上跟死狗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周匡一直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手。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他走到台前,要對付這兩個混蛋,根本不需要姐夫動手,摩西或者青凰隨便一個人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周匡很聰明,他知道青凰和摩西沒動手,是姐夫在等——等港城這幫大少表明態度,一個人說什麼不重要,關鍵還要看站隊。如果該站出來的時候不敢站出來,或者腳踏兩只船,這樣的人要麼永遠被排除到圈子之外,要麼就是敵人。
正因為周匡明白傅宸雪的心思,他一直忍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要是放在平時,他早第一個沖上去掄起大耳刮子猛抽。跟著姐夫,他發現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武力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氣場」,只要你有「氣場」,即便你什麼都不說,也能輕松掌控一切,就像傅宸雪此刻做到的。
自始至終,傅宸雪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把自己完全當成一個「透明人」或者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而所有人在他的「氣場」控制之下,都會情不自禁地按照他的意思來做。這正是周匡無比佩服的地方。
當然,這種強大的「氣場」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這也正是傅宸雪與眾不同的地方,周匡渴望有一天能像姐夫一樣強大。
見所有人都表明態度,周匡很滿意,他不想出現意外,否則即使姐夫不動手,他也會想辦法把那個不願意「同舟共濟」的家伙淹死。這樣做肯定會流血的,他是文明人,能不動手最好。
周匡端著酒杯走上來,陰森森道︰「我說過,誰敢罵我姐夫,我要他的命!不過看你們這麼慘,我也不想落井下石,就要你們每人一只手吧!」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又把杯子摔到地上,從四分五裂的玻璃中挑出一片,抓起司徒昊的手腕,狠狠劃下去。「哧——」血水飆射,司徒昊抱住右手在地上滾來滾去,嘶聲痛嚎。
周匡向傅宸雪學過「分筋錯骨纏龍手」,這是武當紫霄派玄真神劍門歷代秘傳絕技之一,纏困鎖閉,抓拿化打,沾上即跌,鎖上就折,極為厲害。因為經常練習「分筋錯骨纏龍手」的緣故,周匡對人體經脈筋絡極為熟悉,知道從哪里下手能對人體造成重創。一片玻璃在他手里跟一柄鋒利的刀子沒什麼區別,他的手法極刁,速度又極快,沒等眾人看清,就把司徒昊的手腕筋脈割斷七處。
這個小東西的心腸是很歹毒的,說要司徒昊一只手,出手便不留情,哪怕華佗再世,也不可能幫司徒昊重續筋脈。
看到這一幕,霍青雲等人都不寒而栗。周匡整日里一臉無害如鄰家男孩兒一樣,沒想到一旦動起手來竟如此狠辣。與周匡相比,他們剛才的拳打腳踢簡直仁慈到極點。
周匡站起來,捏著玻璃片又走向燕沐。燕沐驚恐萬狀,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向周匡跪下,號哭道︰「周公子……周少爺,你放過我吧……我瞎了狗眼,不是要故意冒犯你們,求求你不要廢掉我的手……」
每個人都有心理底線,在巨大的恐懼面前,燕沐徹底崩潰,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想,只要自己能活著離開「梅園之家」就行。
可惜周匡根本就是個小惡魔,他怎麼會放過燕沐?「燕公子,我這人有個原則,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既然我們成為敵人,就沒有第二個選擇。相信我落到你的手里,你也不會放過我。同樣,我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宰一個是宰,宰兩個也是宰,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要放過你呢?」
霍青雲等人若有所思,周匡說的有道理,既然成為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放過你,你就不會找我報仇嗎?我落到你手里,你會不會放我一馬?刀在手里,該砍下去的時候不砍,等刀柄落到別人手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人生如戰場,對敵人手軟,等于是給自己掘墓。
燕沐慟哭不已,向董依珊哭嚎道︰「珊珊,救救我——」
董依珊臉現不忍之色,她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她一旦開口,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更是她身後的董家,她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李妙依也有些不忍心,畢竟她和董依珊都是女人,雖然之前氣得要死,恨不能扒了司徒昊和燕沐的皮,真看到他們這麼慘,又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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