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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暗火屠城

雖然說林靖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埋伏準備,但必竟人數相當,又處于空曠之地,想要贏,沒有戰術可言,只有近身博殺。

夙薇涼身披軟甲,跨下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手中舉著兩把長劍,面容肅穆。

她今日屠盡這北望城六萬百姓,只為幫席止君奪回西涼三省。所謂的西涼三省,便是加了這北望城在內的,北費城,北歸城。以及周邊的一些小城。

「師傅,你奪回了這幾座城池,為家族復了仇,然後呢?」夙薇涼看著那已經沖上來的千軍萬馬,臉上的冷意如同千年化不開的冰山一般。

席止君舉起劍,半個面具下的紫眸深邃而詭異,輕聲道︰「奪回了這些東西,我便要過自己的生活。為師這上半生,都在家仇國恨中度過。都已經要記不起來,原本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駕,,」夙薇涼當先一騎,手起刀落,一地血紅。

她多久沒有這般大開殺戒了?

眼前的景色已經是一片血紅,入目所見的除了血,就是森森白骨。夙薇涼速度奇快,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楚合浩遠遠就望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嘴角勾出一絲嗜血的微笑,狠夾了一下馬肚子,迅速向那白色身影而去。

夙薇涼滿目肅殺,靈活地轉過身,避開那險險的一個刀封,目光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

楚合浩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無需多話,直接向夙薇涼攻去。

無需他指揮,狹路相逢勇者勝,兩軍正面對上已經到了如廝地步,只有不怕死,才有可能活下來。

席止君麾下的這些兵實在奇怪,士兵的兵器並不統一,竟然有長有短,五花八門。有持刀的,又持劍的,有持長矛的,甚至還有專門匍匐于地專砍馬腿的。

一刀將那刀腿砍斷,將士兵逼落馬背,接著便不知道是何處冒出來的長矛長劍,直接往身上招呼,把那軀體刺成了馬蜂窩。

城門前有一片燒得旺盛的火,能夠越火而過的馬本就不多,就算是勉強沖出來了,連人帶馬都是一片漆黑,心靈上本就生了些畏懼,還沒能反應過來又遇上了埋伏。北其軍目前的形式可想而知。

如果說七關城的那場戰事慘烈,那麼這北望城內戰役要比前者又慘烈了許多倍。它不旦使兩軍都損失慘重,甚至還拉了城內六萬無辜平民百姓當墊背。

「你可是那席止君?」楚合少于中手舉長刀,目光如劍。

夙薇涼冷哼一聲,「你還不配見我師傅。」

「這麼說,你是那夙薇涼?」楚合浩拍馬而至,長刀所指,直逼夙薇涼命門。

夙薇涼雙劍合並,迎頭而上。硬生生擋下了這恢弘的一刀,兩騎交錯而過,兵器相交的聲音響徹天際。夙薇涼只感覺到手臂嚴重的一陣酥麻,竟然連提劍都有些困難,胸中一陣氣血翻涌,險些吐出身來。心道這這廝好強的臂力。

夙薇涼雖然有高強的內力,但楚合浩少年成名,號稱北其帝國頭員猛帥,那手上功夫自然不弱。馬上功夫,夙薇涼靈活有余,便論起蠻力,畢竟是女兒身。遇上楚合浩這樣的莽夫,她感覺有些棘手。

楚合浩冷笑一聲,調轉馬頭,策馬迅速又至。夙薇涼勉強抬起劍,再次迎了上去。跑到一半,空中忽然出現了幾縷紅線,瞬間就死死纏住了楚合浩的脖子。

夙薇涼找準機會,拍馬上前,對著胸口刺去。

哪知那楚合浩雖然被紅線纏住了脖子,但卻絲毫不見驚慌。一刀擋開了夙薇涼的劍後,又挽了一個刀花,那紅線便一段一段地飄落下來。

「姐姐前段時間來信,命我提防你。如今看來,你確實有幾分本事,難怪北其皇室兩兄弟都為你神魂顛倒。但是可惜,我是個莽漢,不懂得憐香惜玉。夙薇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速來受死,,」

楚合浩的馬快,瞬間就已經到了夙薇涼的眼前,長刀所向,直取夙薇涼脖頸。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夙薇涼情急之下只好再次出劍來擋,這一刀下來,楚合悅能把她的胳膊震廢了去。

夙薇涼眼前寒光一閃,腦門一涼心下暗道完蛋,只听「叮」地一聲兵器相撞的聲音,楚合浩的刀卻退了開。席止群跨坐在馬背上,一柄長劍使得滴水不露。

楚合浩大刀闊斧,氣吞山河,席止君花樣多變,以柔克剛。

北其軍隊沖出城外的士兵殊死博斗,而在城內的百姓與剩余的兵力,經歷的又是一場地獄般的磨難。地面上的熱量迅速上升,那些黑石(煤)正出灼灼的紅光。百姓們一桶一桶的水澆下去,不及片刻那火便又蔓延了起來。

這些黑石一旦燃燒起來就很難被熄滅,從地底下點燃的火,蹭蹭直往上冒,只烤得人皮開肉綻。何況那這北望城的四周已經被林靖軍蓄意縱火,火勢蔓延,將這北望城圍了個密不透風。

北其百姓,手無寸鐵,城中多為老弱婦孺。見著四處都在起火,不敢冒險沖出去,只能被活活地烤焦。城中淒厲的嘶吼聲不斷,耳中充斥著呻/吟,哭喊,兵器相撞和哀嚎聲,一片人間地獄的慘狀。

夙薇涼雖然隔得遠,但那淒厲的哀嚎聲卻猶如長了翅膀一樣,直飛入她的耳中。

席止君一劍刺下,楚合悅迅速調轉馬頭。一連退出去好幾丈遠。

「楚帥,,咱們頂不住了,撤吧!」不張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臉上一片漆黑,目光淒慘,「楚帥!」

楚合浩雖然勇猛,但卻並不是個草包,如此形式,若再死拼下去,只能是全軍覆沒。恨恨地看了正眼席止君與夙薇涼,他冷冷地從雙唇中擠出一個字︰「撤!」

一聲長鳴聲中,楚合浩帶著北其殘兵,一路往南,迅速撤離。

傾色受命帶令著師騎兵追去。追至漠河,北其軍全數下馬渡河。林靖軍追了一路,又殺了些北其兵,最後還是讓楚合悅在親信的護送中逃月兌。

傾色帶領又帶領著濕淋淋的軍隊回營請罪,席止君只是沉了沉臉色,並沒有說話。

「你本不是楚合浩的對手,起來吧。」

夙薇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地上立刻顯現出星星點點的血跡來,席止君看了一眼夙薇涼,道︰「傾色,帶人去清理下戰場,涼兒,咱們進城。」

夙薇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北望城,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輕聲道︰「這時候如何能進城?」

席止君也轉身看了一眼,接著便沉默下來。

此時的北望城,完全處于了一片火海之中,濃濃的焦味傳來,刺激著眾人的神經。夙薇涼翻身下馬,看著前方的濃煙滾滾,面容肅穆。

這場火,人為是無法滅的。如果老天不下雨,那麼眼前的這座城,終將化為灰燼。

「師傅,你說你成功後,要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能問一下,你要過的生活是什麼嗎?」夙薇涼回頭看向席止君,他的那半個面具早就已經被煙燻得一片漆黑,但那雙紫色的瞳孔,卻如往常一樣深邃,「師傅,能告訴我嗎?」

席止君微微嘆了口氣,伸出將那漆黑的面具拿下來,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膚。向夙薇涼靠近了一步,輕聲道︰「我只幫林靖拿下這三省,之後,便不再過問戰事,為師將歸隱山林。」

夙薇涼聞言,雙眼不由得亮,「歸隱山林?師傅,你努力了這麼多年,馬上就要大權在握,揚名天下,竟然要歸隱山林?」

席止君看著夙薇涼,她眼中的光彩猶如暗夜中的明星一般閃閃亮,令他忍不住揚了揚嘴角,輕笑道︰「你可曾記得,我曾經也問過你同樣的問題?問過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由于席止君的笑容太難得,他原本就冷,喜怒不行于色,臉上幾乎不帶感**彩,所以夙薇涼被他這個笑容差點驚了個魂風魄散,「師傅,你笑了?」

席止君微微一愣,難道他笑不得?

「太神奇了,你竟然笑了?」夙薇涼驚奇不已,仔細地看了一眼席止君的臉,「再笑一個試試看?」

席止君沉了臉色,道︰「涼兒……」

夙薇涼不由得癟了癟嘴,就知道這種面癱能笑上一笑,簡直就是奇跡。

「涼兒可曾記得,你說過希望暢游在這天地間,不過問任何世事。攜一人,一馬,四海為家,等到累了,便擇上一城,安然終老?」席止君看著不遠處那升騰而起的火焰,仿佛你能夠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熱浪,半晌,才輕聲道,「從那時候起,這也成為了為師的願望。」

夙薇涼微微震驚,轉頭看向席止君,他的臉在火光不印襯下,出淡紅色的亮光。臉上依然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知道為何,夙薇涼覺得這個時候的他,份外的寂寞。「師傅……」

「涼兒,你這個願望真好。權力,仇恨,世俗,有什麼重要的?」席止君忽然轉身,雙手搭在夙薇涼的肩上,嚴肅地問,「涼兒,你當時說的,還是你現在想的嗎?你如今的願望,還是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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