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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還記得嗎

「如果你執意要走的話,我可以煉藥給你。但是你知道,這治不根本。就算一直用藥來續命,你的生命也終有枯竭的一天。你知道你身體里的毒素並不止一種,幾種毒素在一起會湊成什麼反應正是我所要研究的,所以究竟能活多長時間,我無法保證。也許是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就是一個月。」

夙薇涼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輕輕地嘆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著便走出了大門。

席止君微微閉上眼,將那半個面具從臉上摘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握成了一個拳,在樹桿上錘了一下。輕聲自言自語道︰「就算是死,你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夙薇涼出了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傍晚的風徐徐的吹著,陽光只在大地播下了一層余輝。夙薇涼看著自己被拉得長長的背影,看向那落日。

「我說,你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很少見你如此感懷的時候。」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來,夙薇涼不用轉身就知道是誰來了。冷哼了一聲應道︰「你沒事干了,一個人跑大街上溜達?」

「又不用打丈,能有什麼事?」方華拍了拍自己袖上的灰塵,接著問道,「你們不打算繼續下去了嗎?現在一路打到皇城,是很好的機會。」

夙薇涼回過頭看著方華,問道︰「你的意思是要繼續打?我可不喜歡打丈。」

「可是咱們現在狀態很好,有充足的兵源,有較好的形式,軍心穩定。而且我听說,北其皇室如今政局動蕩,不堪一擊。」方華雙眼放光道,「我們可以直搗黃龍……」

「方將軍。」夙薇涼不得不打斷他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不要把北其皇室看得太弱了,我就是從那里出來的,提醒你一下,北其帝王絕不是個病夫。」

方華危險的眯起眼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出手?也對,你是北其人嘛……」

「我不是北其人,我的夫君是北其人只是……他如今也不能回宮了。方將軍,如果你執意去打北其,我不阻攔。但是,我跟師父再不參與。」夙薇涼說完,見方華驚奇,便點頭道,「沒錯,這是我師父的意思。」

「席止君的意思?他敢抗皇命?」方華不可思議道,「皇上絕不會放過他的。」

夙薇涼冷哼了一聲道︰「少拿皇上來嚇我們,能夠把西涼三省收回來,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打到了北其皇室去?就算是浮去國控制了南部,那也不是長久的,等著吧,司徒珞塵會打回來的。我了解他。」

「你……」方華對夙薇涼長他人志氣的說法很不滿意,秀氣臉上一紅一白,恨恨地盯著她,「你們真的不打?」

「我騙你有意義嗎?」夙薇涼彎了彎嘴角,看著遠方那抹已經要落下去的余輝道,「戰爭,永遠都伴隨著血腥以及殺戮,為什麼一定要打丈……方將軍。」

「因為林靖要稱霸。」

「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永遠也不可能太平,但是……我們能讓種太平持續得久一點。」夙薇涼看了一眼方華,不打算再和他周旋下去,腳尖點地,迅速躍了出去。

方華看著她的背影,恨恨地握了拳頭,這個席止君!

夙薇涼用輕功去了郊外,接著便在一條小河邊站著。

這條河很相似,相似于那一天郊游時候的那一條。同樣有輕草,有河流。只是時間不對,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陽光。

「一個月……能忍住幾次毒……」夙薇涼伸出手,看著那手腕上的青紫色,她身上的皮膚已經越來越深了。劇毒深入骨髓,幾乎是無藥可治。這世上醫術最高明的就是席止君,他都說無藥可醫,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夙薇涼忍不住在河灘上蹲下來,看著遠方那漸漸黑下來的山脈。「司徒……靖恆。」

夙薇涼伸出手,擋了擋眼前的光線,接著閉了眼,接著再閉上,再睜開。難道說死亡就是這種一閉眼一睜眼的區別。

身後的氣息很重,對方似乎並沒有要隱藏自己氣息的意思,夙薇涼從腰間拿出了幾根銀針,迅速往那個方向射/去。

只听一聲悶哼,接著便是軀體倒地的聲音。

夙薇涼站起來,拔開那草叢,只見司徒靖恆疼得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褂子,半束著秀,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夙薇涼揉了揉眼楮,難道說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下手還是這麼狠!」司徒靖恆皺著眉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夙薇涼還是不相信司徒靖恆在這里出現,難道說自己的雙眼出現了問題?司徒靖恆怎麼會連這銀針都躲不開了。

「你是何人?」

司徒靖恆瞪大眼道︰「你不認識我?你怎麼了?失憶了?我是司徒靖恆。」

司徒靖恆話剛說完,便忽然被一柄劍抵住了咽喉。夙薇涼表情陰冷道︰「你為何要冒充他?」

「哈?」司徒靖恆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展,「我冒充誰?我就是本人,,司徒靖恆。」

夙薇涼奇怪地看了一眼,接著便伸手在他臉上摳了一爪子,引得司徒靖恆一陣嚎叫,「你干什麼!」

「你真的是司徒靖恆?」夙薇涼半信半疑。

「當然了!我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來看你,你就是這樣迎接我的!」司徒靖恆半躺著舒了口氣,「你銀針上是不是有毒?」

夙薇涼點點頭道︰「可是我沒有帶解藥!」

「沒帶正好。」

「什麼?」

「你不是百毒不侵嗎?口水能解毒嗎?」

夙薇涼聞言插起腰,仔細地看了一眼司徒靖恆的臉色,接著便冷聲道︰「給老娘起來。」

「我受傷了……」司徒靖恆強調道。

「好。」夙薇涼點點頭,接著再次把手中的劍對準了司徒靖恆的咽喉,「這個毒目前還真的無法解,不如一刀殺了你,省得你痛苦!」

司徒靖恆半張著嘴,接著舉起兩手投降狀,右手上赫然夾著三根那細細的銀針。夙薇涼哼了一聲,收了劍。

司徒靖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接著便看著夙薇涼。正要開口說話,那嘴卻忽然被夙薇涼堵住了。他驀地瞪大了眼楮,還不等反應過來,夙薇涼又從他嘴里退了出來。

「你……」從沒有被人主動吻過的司徒靖恆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看著夙薇涼。

夙薇涼彎起嘴角,這才開始仔細地打量他。退去了那王公貴族的貴去,此時的司徒靖恆一身清爽,看起來風度翩翩。

「你這扮相好風騷啊!」夙薇涼感嘆道,「這個樣子,倒像是個書生。」

司徒靖恆墨垂腰,頭上半束著一個髻,只插/著一根簡單的簪子,一身淡藍色長袖對襟褂,腳上上蹬著一雙夏季短筒白靴,如手上再加一把扇子,當真成了個風流帥書生了。

司徒靖恆抿起嘴唇,嘴角輕輕地上揚,笑道︰「我可不再是北其的恆王了,除了勉強剩了幾個錢可以過日子,將來,我可什麼都沒有了。」

夙薇涼雙手環胸看著他。

「怎麼了?」司徒靖恆問。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養你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咱們可沒有政治地位了!」司徒靖恆笑著說。

「然後呢?」

司徒靖恆揉了揉自己的的鼻子,道︰「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夙薇涼看著他,不說話。

「你願意嗎?」司徒靖恆繼續問。

夙薇涼反問道︰「你說呢?」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了,反正我要帶你走了。」司徒靖恆向前以步,接著便府,在夙薇涼的唇上親了一口,「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你,願意嗎?」

夙薇涼微笑地看著他。

「就像現在這樣,我跟你,咱們都是普通人,以後不再過問這世上的一切。我陪你游山玩水,去你想去的地方。等哪天累了咱們就停下來,然後……找一處地方,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你看可好?」司徒靖恆說完,再次在夙薇涼唇邊印上了一個吻。

「你不去皇宮了嗎?」夙薇涼問。

「去。去了以後,咱們就回來。」

「什麼時候?」夙薇涼問。

司徒靖恆道︰「等到了我進了宮……」

「你進了宮,對上你皇兄,你要殺了他嗎?」

「我殺不得嗎?」

「你殺了他然後呢?你自己稱皇帝?那你怎麼帶我走?」夙薇涼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是皇上,靖恆,你不能殺他。」

司徒靖恆冷笑了一聲道︰「真殺不得?」

「手足自殘,你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你要再來一次嗎?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可只剩你一個人了,你確定嗎?」夙薇涼問道。

司徒靖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希望我殺他?」

夙薇涼點點頭。

司徒靖恆直起身體,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漸漸地看不清楚遠方的山脈了。

「這個地方,挺像皇城的郊外,我以前跟你一起去過。那里的風景真好,薇涼,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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