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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局長進京歧人顯擺 黑紅二人各懷鬼胎【1】

「喂喂喂!千里草嗎?」千里草的參謀小楊一看手機中顯示的號碼就按了接听鍵,然後溫和而又謙恭的說︰

「您是文局吧!我是首長的參謀小楊,首長讓我恭候您,您到兆京了嗎?」文刀局長裝作大大咧咧的說︰

「千里草這老小子躲到哪兒去了?啥時候又當上了首長了?我靠真他娘的邪性!我說這家伙官兒不大僚他娘的倒是不小,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你告訴他,我到了京沈高速兆京出口了,我沒在兆安辦進京手續,人家不給辦進京證,讓他來接我!」小楊還是盡量客客氣氣地說︰

「文局您好!首長在開會呢,真的月兌不開身!不過您別急,听我說,您把您的車號告訴我,您在那兒只需等個十來分鐘,我和他們聯系一下就讓您進來了,完後我再給您的車辦個警備手續,這樣的話您在兆京的活動就更加方便了!首長還讓我特意給您安排了住處,就在、、、。」文刀的情緒顯然好轉了許多,他打斷了楊參謀的話笑著說︰

「小楊啊!我和老千呢是光著長大的,按你們的話說就是發小,說起話來著三不著倆的,你可不要在意ど!住處我都安排妥了,就不麻煩楊參謀了,我在長城飯店訂了房間,晚上讓他來長城飯店見我就妥了。」

文刀坐在他的公爵王牌小轎車里司機後面的座位上微閉著眼楮,這種姿勢是他從幾任市委書記那兒潛移默化的學來的,大凡一把手都有這樣的習慣,也可以認為是父母兒官本來就應該有的派頭兒,對了,現在時髦叫做範兒,文刀決心即使到了兆京也不能夠跌了領導的範兒,也要保持局長應有的尊嚴和矜持,這對文刀局長來說是頂頂重要的事情。他的眼楮雖然閉著,可腦子卻在飛快的運轉著,他在盤算著這趟兆京之行大概能賺多少錢,能不能雙贏。心說無論如何也要把一寶書記的寶貝獨生兒子‘庇寶’來兆京上大學的事兒整吧明白了,這件事關系著年底能不能當上主管工業副市長的問題,這一步實在是太關鍵了,市委書記呂一寶同志的意見尤其關鍵!一寶夫人給了十萬元錢的車馬公關費用,再加上從局里的小金庫里列支出來十萬元錢,這二十萬元怎麼消費呢?在‘天上人間’風光一把有一兩萬元也就夠了,給千里草的見面禮是標價九千八百大元的金腰帶一條,實際上這條腰帶是花兩百五十元買的贗品!再給千里草五萬塊錢就把‘庇寶’上學的事兒承包給他了,完後讓他給介紹幾個有實力的企業家,邀請他們到兆安市考察考查,找個地方買上他幾十萬元發票回去列支招商費用報銷,這樣淨入囊中二十幾萬是穩拿把掐的,哈哈!俺老文這事兒辦得那叫一個明白啊!即在千里草那兒有了面子,又在一寶書記那里有了功勞、在一寶夫人的眼中肯定成了人物!領幾個大企業家回去考察,在市里競選副市長也就有了噱頭,在天上人間玩她幾個上檔次的小甜心,也好好的開開‘京葷’、他娘的快活快活!回家以後俺那糟糠之妻的老刁婆子見到這二十多萬元還不樂得屁顛屁顛的直翻白眼兒!哈哈!這不是典型的多贏局面嗎?是的!這就對了嘛!完全符合科學發展觀的基本精神嘛!

突然停車的震蕩中斷了文刀局長痴迷于落實科學發展觀的美好遐想,他睜開了眼楮,就見車的前面停了一輛警車,後面停了一輛V12的黑色奧迪,奧迪車里走出來兩個身穿軍禮服的小伙子,他們說是楊參謀派來的,要文刀和兆安市委辦主任常和上後面那輛奧迪軍車,他們把文刀二位親自送到長城飯店,要文局的司機跟著另一個小伙子把車開到指定地點進行安檢、美容和臨時車牌兒等標志的特別處理。

文刀在他的單人套房里洗涑完畢,穿著睡袍來到了客廳,信手從酒櫃里拿出來一瓶紅酒,他剛要往酒杯里倒酒,常和電話里打了個招呼就過來了。他們兩人就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聊起了天來,常和主任深有感慨的說︰

「我說老文你和千里草是光 女圭女圭吧,你看看人家混的啊!在這天子腳下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真正是老牛十年不下犢、牛×壞了!」文刀手里端著高腳杯,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位市委辦的主任,心說一寶書記不是給我派來個監軍嗎!我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忽悠你這個號稱小諸葛的小舅子的。他小飲了一口酒,品味兒似的咂模咂模嘴兒,然後慢條斯理的說︰

「千里草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小孩兒不一樣,他想事情總是看著不著調,不合常理,還不守規矩,他本名不叫千里草,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他就是紅小兵的頭兒了,自己把家里的戶口本兒偷出來到派出所就把名字改成千里草了,那時候他也就十二三歲,你說他邪性不邪性!」常和搖搖頭接著說︰

「他是什麼時候當的兵呢?」文刀從煙盒里抽出一支中華煙,常和畢恭畢敬的給他點上,文刀吸了一口煙神秘的說︰

「這老家伙是一天兵也沒當過就弄個中將軍餃,你說邪性不邪性!不但這個,他一天官兒也沒有當過,可現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副部級的高官了;人家一點兒政治背景也沒有,就成了‘海里’的一員大將了;他一天買賣沒有干過,就成了跨國集團的董事局主席了;他一天書也沒有教過,卻成了知名大學的教授了,你說邪性不邪性!」常和听得那真是雲里霧里、似懂非懂,他只好順著話茬說︰

「那他究竟是什麼職業呢?」文刀故作神秘兮兮的說︰

「我也是最近才搞明白的,原來我也一直狐疑了許多年,不過你得保證跟誰都不說,我才能告訴你!」常和笑著舉起右手,兩只三角眼閃爍著虔誠的卑光,他看著文刀信誓旦旦的說︰

「請文局把心就實實在在的放到肚子里吧,我是誰呀?對不對?一個伺候領導的人,我們這行的第一道德就是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我保證就連我姐姐也不告訴她!」文刀心說你小子還他媽的太監呢,典型一愣頭青!你不跟你姐姐說,那一寶書記怎麼會知道呢?我就是想讓一寶書記知道我在朝中有人,並且是高官克星的御吏千里草!這樣我就完成了曾國藩老先生提出的下級應付上級之策的‘挾之以威’了,然後我這‘馬王爺’就可以在兆安的地盤上‘天馬行空、獨往獨來’了!他往前湊了湊,津津樂道的、提綱挈領的說了起來︰

「千里草這老小子大學沒畢業就是一個間諜了,現在都成了蜚聲世界的‘長城四杰’了!他的代號叫做美猴王。不過他和其他的間諜還是不一樣,人家間諜是專門對外,可這老小子是他媽的里外通吃!你說邪性不邪性!」常和一邊听著一邊在心里嘀咕著,心說文局啊文局,你真的昏了頭了,你拿一條貌似假的金腰帶就來忽悠你的發小千里草,這樣的人是你我之輩能忽悠得了的嗎?我看這事兒不靠譜,這要是給千里草看破了,那我的外甥庇寶上軍校的事兒不就是二弟頭上掛大刀,有點兒懸了嗎?不行!我得想辦法不讓他送這條腰帶,那送什麼好呢?

文刀見常和听得一臉愕然,不覺心里有些快慰,他又接著說︰

「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震驚中外的**大案,哪個不是千里草開的頭啊!哪個不是千里草把難啃的骨頭都整順溜了,紀委、公安什麼的才跟著插手辦案的!」常和顯然是听得有意思了,于是他好奇的說︰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說那些大案都是這位首長導演的吧?」文刀那擰巴著的刀條臉兒的右半邊兒一陣喜悅的悸動,心說我得略微的細點兒說,把他向一寶書記匯報時的想象空間給留出來,那樣他匯報得就會更加豐富、更加傳神,這樣可以達到最大的恐嚇效果!他咧著嘴微微不對稱的笑了笑說︰

「我靠!你沒整明白,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假使有人舉報一個封疆大吏有重大**行為,如果公開調查或者審查可能會造成很多不可估量的政治的、經濟的、名聲的等等重大損失。這就需要秘密調查和取證,如果有問題就交給相關部門處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對本人什麼的也不會有太大的**毛影響,千里草對內一干這個行當就是十多年,同時他還領導著一只規模龐大‘集團軍’在國際上舞台上叱 風雲,我就看過他的日記上這樣寫著︰‘雄風起兮雲飛揚,千里草立馬兮雞飛狗跳牆!美猴王橫刀兮血染疆場!老子看好誰兮他很快就魂歸故鄉、、、!’你說邪性不邪性!」這回常和總算是听明白了,他猛然悟出來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辦法讓他姐夫跟千里草交上朋友,千里草一定能夠保證他姐夫今後的官運亨通,也能保證宦途平安,自己也就可以跟著與時俱進了!想到這兒常和笑嘻嘻的說︰

「哇哦!這位千里草首長真是好生了得,他的愛好一定不少吧?」文刀一瞥他那魚腸子似的咯 眼,顯得輕蔑而又不屑的說︰

「他這個人就是隔路,他他媽的就是一個自戀狂,也不對,他連自己也他媽的也不愛,小的時候就虎造虎造的,他什麼也不愛,我這一輩子听說過有六根清淨的人,可我見過這樣的人大概也就千里草一個!你說邪性不邪性!」常和有些羨慕的說︰

「是啊!像他這種性格是容易干出一番事業的!」文刀笑著說︰

「別扯淡了,什麼機巴狗屁事業!對了,我好像想起來了,千里草還真的有一個愛好,那是他唯一的愛好,就是窺探他人**!他要是一提別人有意思的**來,你看他那兩只狼一樣的眼楮都他娘的泛著喜熒熒的綠光!他說只有如此好奇心的人才能從事特工這個豁達的職業,不然的話,就是干上了這個行當,不是把命丟了,也會讓頭頭們給整冬眠了,不管怎麼說,沒有這個興趣兒的人干這行當那就是在受煎熬!你說他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常和對這個倒是沒有什麼興趣,他話題一轉就轉到了那條腰帶上來了︰

「哎!文局,既然你說千里草什麼都不愛,那你送給他一條金腰帶干什麼呀?你們的關系還用得著這個嗎?」文刀就像教授學生似的耐著性子說︰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他愛好不愛好是他的事兒,我送不送是我事兒,你說我跟他十多年沒見面了,沒點兒意思能好嗎?感情這玩意兒離了物質就他媽的成了感冒了!」常和笑著說︰

「像你們這樣的感情還用得著價值萬元的腰帶來聯絡嗎?」文刀右側的臉頰微微的抽動了一下,有些得意的說︰

「我要讓千里草知道知道,咱們小地方的人出手也是很闊綽滴!」

常和有小心翼翼的說︰

「這條金腰帶是您親自買的嗎?」文刀不以為然的說︰

「是我小姨子在香港買的,那不跟我買的差不多嘛!」常和呵呵的笑著說︰

「要是你小姨子在香港買的傳銷貨色,那麻煩可就大了!我看你什麼也不要給千里草,再不然明兒咱們在兆京買點兒硬通貨,對了!他愛人喜歡什麼?你知道嗎?」文刀哈哈的笑著說︰

「他老婆那可真的是喜歡錢,只要一提到錢,你看她那渾身的肌肉都在歡呼雀躍的顫抖!」常和高興的說︰

「那不就簡單了,給他老婆錢不就搞定了!」文刀輕描淡寫的說︰

「他老婆可是跨國集團的董事局主席,身價差不多有數十億元,給錢,咱給得起嗎?」這時楊參謀的電話來了,意思是說來車接他來了,去見千里草,要求他一個人去,可是文刀硬是把常和也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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