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拋棄,該死的天眼,該死的,一切都他媽該死的!」
跟在冷沐晴身後的幾人皆無措的大眼看小眼,面面相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主子這樣不顧形象,打破所有的冷靜咒罵一個人呢。
哦,不是,是咒罵兩個人。
「天陵這該死的,這次死不了,我非扒了他的皮。」冷沐晴聲音里帶著威脅,「要真是死了,我讓他魂飛魄散!該死的鳳月,一個大男人那麼妖孽,天生的戀兄癖。該死的,一切都是該死的。」
陸戰咽了咽口水,有些為天陵擔心,照主子這樣說來,天陵真是生也不是,死也不能的。活著就等著被扒皮,死了魂飛魄散?
要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選。
衛鳴在身後跟著,也第一次體會到了,原來主子也有內疚的時候。內疚自己沒有注意到天陵的脆弱內心,拋棄?如果不是鳳月說或許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在天陵的心底,是這樣想的。
所以即使知道經天雷闢自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
當幾人來到山腳上時,遠遠的看見山頂上確實有一個如螞蟻般的大小的人,而那人手上則牽著一個放飛的風箏。
「媽的!」
冷沐晴引動靈力,御劍而上。
身後的陸戰等人也連忙跟上。這時,剛好一聲巨雷響起。
冷沐晴等人親眼看到那聲帶著閃電的巨雷剛好擊到那放飛的風箏上,接著,就看到那雷順著金絲線被引到了那如螞蟻般大小的身體上。
然後,線離手心,飄揚而去。
那個如螞蟻的人影則倒下山涯,飄然而下。
「天陵!」陸戰驚呼。
腳下的劍如風一般狂呼,向天陵的方向御去。
冷沐晴加快速度,最終,接住了那個被雷擊中的身子。只見他的全身已經泛起焦味,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雙眼緊閉,那一張粉女敕的臉也已經被燒焦。
冷沐晴伸手拭了拭他的鼻息,很弱,弱到幾乎到沒有。
該死的,這小子根本就沒動用任何靈力保護自己,他不是想開天眼,倒像是要求死!
幾人在山腳下落下,冷沐晴喚出冷兒,將那已經被雷燒焦了的身子治好。
「主子,這身子的外表雖然好了。可是只怕他的五髒六腑已經被雷擊壞了。」衛鳴擔心道。
墨玉突然大喊,「沐晴姐,他的魂魄……魂魄離體了!」
「什麼?!」冷沐晴大呼不妙,魂魄離體?那不就是死的預照了?
「護住他的魂魄,千萬別讓魂魄散去。」冷沐晴與墨玉同時發力,將他飄離的魂魄收回,墨玉從衣袖中拋出一個玉瓶,將那破碎的魂魄收入瓶內。
墨玉憂心道,「我已經將他的魂魄暫時收住,但他的魂魄也被雷擊的支離破碎。除非每天以靈力注入,七七四十九天後,他受傷的魂魄才能變好。但是他這副身子……」
「身子已經斷氣了。」衛鳴可惜的站了起來。
陸戰大驚︰「什麼,那不就代表天陵死了?主子,天陵……」
「他還沒死,只是身子死了而已。魂魄還在,等他的魂魄好了以後我們再替他找一個身子就行了。」冷沐晴伸手拿過墨玉手里的瓶子,「七七四十九天後魂魄好了後,我便去找個尸體讓他還魂。」
陸戰氣憤的對著瓶子里的魂魄道︰「你真的太讓人氣憤了。看你還能不能找一副跟你現在一模一樣的身子!」
冷沐晴硬深深的將一肚子的怒氣壓下,七七四十九天!好一個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四十九天後,她非要讓這該死的天陵嘗嘗她的酷刑!
將瓶子收手,冷沐晴丟下一句,「走吧。」便御劍而去。
陸戰沖著已經飛遠的人叫道︰「主子,你……你丟下我了。而且,天陵這副身子,怎麼辦啊?」
冷沐晴頭也不回,越飛越遠。
陸戰一臉苦意看著衛鳴跟墨玉,「主子生天陵的氣為什麼要牽扯到我啊?衛大哥,天陵的這副身子怎麼辦啊?」
「帶回去,埋了。」衛鳴彎身抱起那副已經沒了氣息和魂魄的身子,「別怪主子。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天陵擅自做主,剛才差一點魂飛魄期待,主子不生氣才怪。好了,別抱怨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陸戰耷拉著頭,心里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他向天陵提起他有天眼這事,他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怪他。
「別愧疚了,這不關你的事情,是天陵自己的選擇。」
衛鳴御劍,墨玉拉著陸戰一同站了上去,「放心吧,雖然身子壞了不過四十九天後,魂魄養好。他還會是以前的天陵的。」
「可是身子不一樣了啊。」陸戰嘟囔著,「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身子,要是看著另一個身子叫著天陵,很奇怪唉。」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待三人回到宮中時,冷沐晴已經坐在廳中等著了,「尸體埋了?」
「恩。」陸戰回答。
冷沐晴一把揮開桌上的東西,「混蛋!」
陸戰嚇的一驚,「主子……」
「若你們以後也跟他這樣自做主張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定會讓你們碎尸萬段!」冷沐晴抬眼看著陸戰跟衛鳴,「听到沒有!」
「明白。」
「听到。」
陸戰不敢上前一步,這……
太可怕了,他開始有些為天陵擔心了,四十九天後,他會遇到什麼呢?
「主子,你說天陵四十九天後再找個身子,到時候天眼會不會開了呢?」陸戰問。
冷沐晴口氣不善︰「不知道。開了天眼又如何,也幫不上我現在的忙。十天之約已經過去了五天,我們卻連時空石也沒有找到,即使是四十九天他看到了時空石,我們約定的時間也早就過去了。」
冷沐晴突然想起自己所擁有的那半塊玉佩跟時空石的一半一樣。她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巧合,若是這樣,另一半的時空石又在哪里?
這半塊的時空石可以找得到另一半嗎?
墨玉上前整理被冷沐晴扔到地上的書本和紙張,「沐晴姐,原來你也會發脾氣啊,看著真讓人覺得……咦?」
墨玉看著手里自己畫出的那張時空石的模樣,而時空石的中間被畫了一條線分成了兩半。而其中一半,看著太熟悉了。
衛鳴見她面色有議,不解的問,「怎麼了?」
墨玉伸手遮住另一半的時空石,剩下的另一邊,越看越熟悉,這是……
「沐晴姐,這線是你畫的嗎?」墨玉興奮的走上前。
冷沐晴點頭,「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嗎?」
「沐晴姐,你怎麼會想到劃這道線的?這一半!」墨玉指著時空石的右邊,「我有。」
說著只見墨玉從懷中抽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解下後入在紙張上,果真與時空石的右邊完全重合。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冷沐晴接過墨玉手里的玉佩,「你……竟然有另一邊?」
另一邊?衛鳴不禁懷疑,主子的這話難道代表……
還未等他多想,就見冷沐晴已經從自己的懷中抽出與墨玉相同的玉佩,只不過她玉佩的形狀看起來與墨玉的剛好相反,也就是那時空石的……左邊?
墨玉驚訝的接過冷沐晴解下的玉佩,「沐晴姐,你怎麼會有?我皇兄說過,這樣的玉佩整個世間也只有兩塊,你怎麼會有?」
整個世間只有兩塊?慕容徹並沒有跟她說這些。
只是,慕容徹怎麼會將時空石送給她?難道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用到?為什麼一切都有一些奇怪?
衛鳴出聲道︰「看來這兩塊合在一起就是那時空石了。墨玉,你怎麼會有時空石的右邊?」
「我不知道這是時空石,是皇兄送給我的。說很有靈性,可以隨心而動也會保護著我,只是我沒有想到沐晴姐會有另一聲。皇兄說是他師傅送給他的。」墨玉很是不解。
師傅?
「你皇兄的師傅是誰?」冷沐晴出聲問
「我也不知道。」墨玉也很不解的出聲問,「沐晴姐,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的?」
「一個人送的。」冷沐晴下意識的不想說出是慕容徹送的。
「誰啊?」皇兄明明說兩塊玉佩,他的師傅將一塊送給了他,另一塊則送給了他的師兄,難道是皇兄的師兄送的?皇兄的師兄跟沐晴姐有什麼關系嗎?不過,皇兄的師兄是誰啊?為什麼要送這玉佩給沐晴姐呢?
冷沐晴不想多談,「我不認識。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塊時空石,我想我們應該去雪族。只有從那里出發,才能回到過去的那里。」
「我也覺得越快越好。」衛鳴明白主子是不想在這塊玉佩上多說什麼,出聲為她轉開了視線,「主子,我看不如我們用完午膳就出發吧。雖然時空石也已經有了,但畢竟我們也沒有用過,用法也要再搜尋一下的。」
「恩,下午就走。」冷沐晴起身離開廳中。
世間僅有兩塊?為什麼一塊在墨玉那邊而另一塊則在她這邊?
慕容徹送給她真的沒有別的目的嗎?
墨玉是魔界的人,她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們怎麼會被這塊玉佩扯上關系?
冷沐晴只覺得好似走進了一個怪圈,很多事情看不清,弄不楚。好似走進了周圍全是濃霧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是未知的結果,也不知道前方等著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等天陵的魂魄好了以後,會有很多事情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只是,七七四十九天,很長的時間。
握著手里一半的時空石,冷沐晴不禁想到慕容徹那個人。他怎麼會有這一半石頭?或許他跟一萬年前的事情有關?
不,不會的,他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壽命最多也只有兩百,他怎麼會跟一萬年前的事情有關。
越想越迷糊,冷沐晴決定還是不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在這里,她是計劃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