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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見不平

轉眼間,三月來臨,店里的生意逐漸好了起來。午飯被推了又推,原因是有客戶急著把材料拉走,可是又沒有完全壓好模。誰讓顧客是上帝呢?大伙只能繼續忍受著肚子給的抗議。做飯的「胖阿姨」催吃飯已經記不得是多少次了,看到這樣的場面,她又只能無奈的繼續等待。

路通了起來,車子也快了起來,交通也亂了起來,事情也多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凌疲憊地抬起頭,沒想到就這樣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見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一輛重型貨車,差點撞上一名騎著摩托車的送水工,貨車旁邊的送水工已經嚇得猶如「魂飛魄散」。

大型貨車一個急剎車,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聲徹底驚醒了正在忙碌的人們。如果不是大貨車的急剎車、緊急轉彎,後果不堪設想。沒有分界線的路口,總能看到橫穿而過的車輛。也許他們誰都沒有錯,載重的貨車在右轉彎時,是下坡路,從而會導致剎車不及。而摩特車過這條路口時,又是上坡,理應加速。這樣的路口,被司機視為存在嚴重缺陷的危險路口。

幸運的是,二者之間沒有相吻,送水工呆了許久。在不遠處取暖的人們都十足為他捏了把汗,要知道,剛剛的情況是︰最近時車頭離摩托車只有不到一米,經過大貨車的緊急拐彎,才沒有撞上橫穿而過的摩托車。貨車司機怔怔的看了他許久,直到他漸行遠去。

這對于李凌而言是一個插曲,他也清楚地認識到生活中繁多的困難與危險,一不留神就會墜入萬丈深淵。他也多次提醒自己,在拉貨的途中,必須與安全為重。如今,他無暇顧及太多事情,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只是,那該死的上帝怎麼還有呢?李凌郁悶極了。

一刻鐘過去了,半個小時也過去了,1點一刻,總算可以開飯了。正當他們開始狼吞虎咽時,早已吃過午飯的另一批顧客陸續到來。這樣一頓午飯就變成了打戰一般,要與時間賽跑。放下飯碗,來不及休息,就又投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等到下午四點鐘,原本被塞得滿滿的貨架,現已經空空如也。這樣的狀況已經是家常便飯,李凌只好跳上三輪車,拉貨去了。

電動三輪車滿載著鋁材,以一種還算勻稱的速度行駛著,李凌感嘆一句︰不愧為電動的,比蹬那人力車舒服多了。被雨水浸過的的鋁材,顯得異常冰冷,帶著的手套都濕了,冰涼涼的感覺涌在了心上。搬過一陣之後就會顯得越來越不滿,手掌都被凍的通紅,可放材料的架子依然是空空如也。

等他再次開三輪車去倉庫時,恰逢三中放學。看著這些年輕的學生們,李凌顯得很難堪,在他眼中,這是倒架子的事情。可是,也許他不會明白,在這個下午,他將會成為眾學生眼中的英雄。

李凌離人民廣場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忽听到兩名女生的驚叫,這其中就有陳茵。原來,另一女生在還陳茵五十元錢時,一陣大風吹來,竟然把錢給吹走了。這尖叫就在這樣的時候發出的。

李凌看著隱隱約約的錢幣,加足油門追了過去。追了兩分鐘左右,眼看就在前方,馬上就可以追上時,卻偏偏遇上了紅燈。等追到對面,一位摩托車司機停下了車子,將五十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李凌徑直把車駕在了他的面前,道︰「師傅,那個錢是我們的,麻煩你還給我們,好嗎?」摩托車司機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道︰「誰知道是你的,錢上面有寫你的名字嗎?」

這時,陳茵與她的同學也趕了過來,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她們以為那人會把錢還給自己。可她們實在太天真了,摩托車司機蠻不講理地道︰「就算是你們的,那又怎麼樣?我一沒偷,二沒搶,撿東西不犯法吧?」

李凌很是生氣地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準備拿出來了?」摩托車司機得瑟地點點頭,道︰「不可能是你們的錢,我為什麼要給你們?」說完,就把車把手往左拐了一點。李凌見狀,立刻將三輪車貼了上去,道︰「先別急著走,事情不說清楚,沒這麼簡單。」

摩托車司機被激怒了,指著李凌的頭道︰「你他媽的給我讓開,傻X!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李凌強忍著怒火,道︰「我再說一遍,請你把錢還給我們。」摩托車司機笑了,道︰「他媽的,老子不是雷鋒,給我死開。」

陳茵與她的同學被摩托車司機的言行嚇壞了,唯有小聲地回擊著。李凌知道這個人是講不了道理的,只好義氣用事了。只見他一下跳到三輪車的車廂中,拿起平時拉貨用的木方,一棍砸在了摩托車的大燈上,頓時听見 當一聲,前燈掉了下來。但這還並沒有結束,趁摩托車司機還來不及下車的功夫,李凌又掄起木方左右各一棍,把兩個轉向燈給砸了下來。

摩托車司機趕緊從車上下來,撈起三輪車上的另一塊木方走到李凌的面前道︰「你他媽的再砸一下,我就揍死你。」可他不會明白,李凌此時已經像發瘋的獅子一樣,絲毫不在乎他的嚇唬,倫起一棍直接砸在了摩托車的後備箱上,塑料後備箱很快就裂了開來。司機徹底被激怒了,一棍砸向了李凌的身上,李凌連忙舉起棍來,勉強接住。

摩托車司機正想砸下第二棍時,李凌大喊一句︰

「你再動下,你就等著你的摩托車報廢。」司機吼道︰「你他媽的再動下,我就把你打殘廢。」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恰逢一伙體育特長生經過,于是跑了過來。摩托車司機眼看不妙,連忙將五十元錢往地上一扔,騎上摩托車就跑。李凌也是見好就收,既沒阻擋,也沒有去追。摩托車行駛出幾十米的地方,司機才將木方扔了下來,倉惶逃去。

面對陳茵的謝意,李凌只是略微一笑,為了一個女孩子,第一次這麼粗野。雖然知道自己剛才做得比較過分,但也為剛才的勇氣所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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