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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忠之劍和錐心之矛交接的瞬間,風和雷一起暴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神器和妖力的比拼,人性和神性的較量,在這一次踫撞中,折射出了許多奇異的景象。

風雷盤旋,擰成一個巨大的旋渦,二人奔走在風雷之上,兵刃一次交接,照面一次,然後再繼續奔走,再次照面,兵刃復又交接。風和雷已難分開,妖和神據力對抗,人劍合一,戰力成倍提升,展現出來的氣勢,讓鐵樹將軍打心底里感到不可思議。

「心之燃燒——雷鳥!」

這次攻擊,不是在劍上呈現,風雷的旋渦之中,驚起一聲長鳴,火的光焰再次燃起,如浴火的鳳凰,一個精魂展開了翅膀,在劍尖的指引下,沖向敵人。它已不在是單純的雷之力,正如錐心挾持了雷火之力反攻回來一樣,雷鳥收聚了風刃的力量,融入自己體內,一並回敬給給對手去了。雷鳥汲取了所有的力量,風的旋渦也為之消逝,展翅之間風雷相從,電光閃動。

鐵樹將軍振翅飛出十幾丈遠外,舉槍起來,一道風的屢障旋即展開,薄薄的一層,可以很清楚的望穿過去,競然擋住了雷鳥的攻勢,使它難以再往前靠近一寸距離。這種力量,究竟匪夷所思到了何種程度啊!

看見明眸仰望過來之時的驚訝眼神,鐵樹將軍難免有些得意洋洋︰「風之初是由氣流的移動產生,在她最細徵的時候,我們木精靈憑借著我們一族所特有的性靈,便能將她感知,並偕之舞動梢枝。可以說我們木精靈一族是風之精靈最貼心的伙伴。作為戰斗的伙伴,我們一族利心中的念想,可以隨時召喚她來相助。這錐心之刺,就是她最強意志力的凝具。雷鳥在吸收風之力量的時候,就已注定它的攻擊是徒勞的。而且,對你而言,也變得十分凶險!」

舉著的長槍,驟然壓下,尖端指向了明眸︰「看她最強的奧義吧——烈風之怒!」看那擋著雷鳥前進的屏障,風紋轉動,把它裹住,擰成碎片,急速旋轉中倒沖回來,鳳鳴之聲,撕破長天,陰雲變動,天地俱黑!

擁有生長之力的木精靈已經很難戰勝,況且還能使用風之力量,即便借助了雷獸兄弟的轟雷之力,想要取勝,恐怕也是非常之難的一件事。乃在錐心之刃壓下的瞬間,風之力量已經鋪開,明眸已是難以自由移動,瞧著倒飛回來的雷鳥,雖然仍有舉劍之力,可要將它擊退,怎麼能夠輕易做到。

此際,鐵樹將軍的目光之里,反而閃現出許多期許之意,心下暗暗的念道︰「如果,你連這一關也過不了,披上血王戰衣,無疑于給惡魔獻祭。只有通過了死的試練,才會有生的希望。成功于否,就看你的造化了!」

「雷是最為強橫的力量,使用它的力量,在于心靈無懼。只要意志堅定,信念巍然不搖,就可以將雷的最強奧義,化轉成為你的力量,施展出來。」

一個聲音,乍然在耳邊輕輕想過。在雷鳥沖到面前幾尺遠遠的時候,明眸舉起了空著的左手,手心之中,閃電齊放,凝聚成團,化成一個精元,身形展開後已經撲天蓋地的雷鳥,一頭扎到了里面,風還在回旋,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和難以捉模。

「不甘的殞落,雷之最強奧義——顛覆之手!」

摻入了風之力量的雷,有著風的信念,卷入了雷之力量的風,又有著雷之思想。風和雷的力量,同時薈萃在了明眸的手中。她向對手發出了最後一擊,滾滾風雷,沖天而起。在上,塵煙攪破層雲,在下,滿地花影繚亂。

和鐵樹將軍這樣的對手作戰,莫說僅只實力相當,且勝他數籌,想要徹底的擊潰他,說不定得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這一擊,明眸把攻擊方向對準了他旁邊的參天古樹。鐵樹將軍看著她接下了狂暴之風的那一擊,心下暗暗贊嘆,原本以為她要反擊回來,已經作好了防御準備。卻見奔雷之力襲往巨樹,感到有些意外,笑了笑說道︰「總算抓住了關鍵部分,真不容易呀!」摧動意念,想要控制其里的風之力量,可是根本沒有反應,方才知道風已與雷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閃光的電,完全失去了原來的靈性。眼睜睜的看著老樹遭此一擊,束手無策。

玫瑰叢林的絕大部分的靈力,被賦于在了鐵樹將軍的身上,老樹本身的防御十分脆弱,布下的結界毫無抵抗之力,瞬間崩摧。電光直落而下,迎著參天巨樹,一貫到底,從梢到根,全部沒于電火中之,隨之大地陷落,只見雲墜土崩,雷聲轟鳴,經久未絕!

老樹焚毀,鐵樹將軍的身體,開始自己燃燒起來,本體銷亡,與之神魂相連的分身,自然難保周全,變成灰煙,散落下地,重新化為了灰燼。明眸長出了口氣,心想這下總算是結束了。望望那片焦土,悲意叢生,就這樣致令它們一族絕滅,實在于心不忍。

正在哀思之間,居然又感覺到了生長之力的萌動,暗暗吃驚,注目望去,只見老樹形銷之處的灰燼里,復發出了一枝新芽。刺條抽動,隨風援曳,一枝兩枝,瞬間功夫,又引發出了好大一片荊棘滿布的叢林,薔薇花開,芬芳清香,彌漫原野。

「這怎麼可能!」明眸真的不願意相信眼前所見,這樣一來,之前所有的努力豈非白費了!

「你在怨尤什麼,勇敢的姑娘?」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問道。循聲望去,未見人影。

無數的花瓣紛紛飄起,揚揚灑灑中,一對輕翼緩緩展開,花兒一樣的鮮艷,風兒一樣的輕盈。身前丈余遠處,一個幽影緩緩呈現,花的翅膀微微拍打了下,她人就飄在了空中,玫色的頭發,青色的深瞳,腰身縴瘦,細腿修長,未著寸縷之衣的體膚,晶瑩剔透,使人望見,為然生情。

連自謂容貌甚美的明眸也禁不住心動,油然失神。只見她說︰「我是薔薇的仙子,荊棘的精靈,當我覺醒之時,整片叢林就只是我一個。我可以任意播灑種子,使叢林完全復生。」繞在明眸的身旁,輕舞飛揚,渾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望著她的容顏,明眸真想伸手觸模她一下。那樣清純的眸,那樣皎潔的膚,即便未著寸縷之衣,全身上下也不曾散發出來寸縷之邪欲。

生于塵土間,不染一縷塵。

即然未染一縷塵,何須再著一寸縷?

本無可愧心,何必去遮掩。

明白了這些,明眸放下了劍。

薔薇的仙子繼續的說道︰「我能看穿你的心靈,或曾有過迷失,最真的部分就算在那個時候,也未曾有過些許的動搖。千百年來,一伙又一伙的野心家們,被無休止的**驅至此地,妄圖染指血王戰甲,最後無一幸免于難。你是第一個令我從沉眠中覺醒的人,說明你已經具備了披起這件戰衣的實力。我可以撤除結界,只要你願意,我還可以棲宿在你的劍上,重新封印噬神之血的詛咒。並賜于它生長的力量,成為不朽之劍。」

听說了這些,明眸反而有些搞不清壯況了,就問她說︰「為什麼?」

薔薇的回答,讓她倍感詫異︰「因為我喜歡你心中的那個人,他是如此的溫柔可親。」

明眸啞然無語,看著薔薇上下打量了她半天,越來越搞不懂她的想法了。記得還不值一次的听鐵樹將軍說過,要誓死守護血王戰衣。同樣是為最終守護者的她,現身之後,不禁要解開封印,還要倒貼上自己,事態如此急劇的改變,怎麼能夠讓人輕易相信。茫然的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薔薇笑著說︰「我相信你呀,相信你能抵擋得住血王戰衣本神意志力的侵蝕。再說,久居此處多年,十分無聊,也想出去走走。和你一起,既可以達成心願,又能合力守護血王戰衣,豈非一舉兩得?」

伸手輕揚,薔薇瘋長,把掩在花叢之中的血王戰衣,送到她的跟前︰「只要你滴一滴血在他的胸口,他便可以覺醒,當戰甲復圓之時。他便與你心靈相依,隨時听從你的召喚,和你並肩戰斗。屆時的你,將會成為連神明也會避諱的強者。」

明眸走上前去,仰望戰衣說道︰「強大的力量,並非我一心所求,我只想贖罪,替那個人找回他失落的靈魂。舉起劍來,看著刃上的寒光,思緒更長,左手抓住劍刃,一抹而過,然後甩向空際,血氣如雨,布滿長天。

「覺醒吧,血王戰衣,為了往日的榮耀,也為了回復原來的性靈,覺醒吧,和我一起去戰斗,直到尋回原來的自己和原來的他!」

血從她手灑落,飛濺進血王戰衣胸上的空洞里,紛紛如雨,何止十滴八滴!听到這召喚,巨大的意志力開始劇烈的蕩動,散發出泛紫的光芒,籠罩在近旁。正如薔薇所言,它胸上的殘缺,沾上血後便在復圓,隨著傷創的縮小,恢復的力量越來越多。緊依著戰衣的背,一個巨大的幽影,隱隱呈現,望向她的眼楮,放射出攝人心魄的青碧之光!

血王戰衣復活了。天上風雲旋轉,雷電交加!

望著異變的天象,明眸心下忐忑難牢,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瞧她一臉哀緒,薔薇飄到她的面前,好奇的問︰「姐姐,你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呀!」

「姐姐?」明眸听了這個稱呼,幾乎暈倒︰「不是吧,我一個人類,壽限不過寥寥百年,你修行如此之深,少說也經歷了三五千年的時光,叫我姐姐怎麼合適!」

薔薇低眉想了想︰「我是洪荒靈種,經歷了上古、中古、近古三個時代,至于年紀也記不得了。應該跟妖界三巨頭大小差不多吧!」

明眸更加咂舌了︰「那你還叫我姐姐?」

薔薇可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眨了眨眼說道︰「因為你看起來比我年長,所以我就叫你姐姐了!」

這樣的邏輯,任誰听了也會無語。明眸真不知道如何給她糾正這種思維方式,轉口問道︰「之前,跟我做戰的鐵樹將軍是你的分身嗎?」

薔薇搖了搖頭說︰「他是老樹的分身,老樹是整個叢林的合體,而我是叢林的性靈之源,最終的本神。他應該是我分身的分身吧!」

明眸越發弄不明白了︰「他那麼精明睿知,作為最終本神的你,怎麼反而會有些混沌呢?不正是你賦于了他們的性靈嗎?」

听說,薔薇面上表情現出了和她一樣的困惑︰「誰說不是呢!叢林繁衍幾千年,在這期間,老樹收凝了無數的智慧。你的一擊,看似使他化為灰燼,事實上他的神識,仍然好好的棲宿在厚土之下的靈根上,我這就叫他現身出來。他所知道的,我全知道,偏偏我就沒那麼聰明。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呢!」

明眸心下一亮,方才明白,說道︰「那是因為你本清純無邪,是一種至真,那里還需要智慧。」

「是嗎?」薔薇反而有些不明白了。伸手輕搖了下,從身旁土里冒出一棵樹來,生長到三丈來高,就止住了往上之勢,開始抽枝散葉。看它外形,給那棵參天巨樹一般無二,雖然也有一抱來粗,比之先前,仍還算是袖珍版的。薔薇問它說道︰「你是叢林智叟,極具智慧,知道姐姐為何仍如此悶悶不樂嗎?」

老樹說道︰「是為‘噬神之血’的詛咒而擔心啊!」

明眸終于忍無可忍︰「你前面還說可以看穿我的心靈,這會怎麼又找別人來問呢!」

薔薇一本正經的回答︰「私自窺視別人的心靈,是不道德的行為,即使我可以看穿,也不輕易去看,即使不經意間看穿了,也會告訴自己說沒有看到什麼。況且,它也不是別人,只是我性靈的分身啊,直白一點說,還是我自己。」

听說這話,恨得人牙根癢癢,若是在過去的時候,非把她按到地上,狠狠的揍上一頓不可。而今之時,心緒寥落,連笑也勉強,只長出口氣,兀自難言。看了看劍,目光更加淒然︰「孤忠之劍本是一柄淬火而裂的殘兵,形同廢鐵,因沾慕一之血而復原,在他死後靈魂棲宿于上,方才成就其刃今日之無匹。兵者,本身已是大凶之器。人的血性之里,也無一例外的充斥著不可扼制的暴戮之欲,復加刃上,更是殘酷十倍。」

噬神之血的力量,來自已然瘋狂的血性之中。當心靈之中的最後一點良善泯滅的時侯,它的力量便會以最可怕的形式呈現出來。

「作為使用者的我,在借取雷獸兄弟的妖力之時,為那強大力量本身的唳性所悸動,每使用一次,心智便經受一次巨大的沖擊。如果劍上禁忌的噬神之血再突然覺醒,我必理智全失,性靈泯沒,淪為它們的傀儡。」

明眸神色凝重,緩緩的說道︰「在荊棘的繭中,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心中最隱密的事。舊影,他把雷獸兄弟的力量,加注在我的身體之內,並在孤忠之劍上設下如此歹毒的噬神詛咒,他心中的想法,委實令我難以揣測,他究竟是想要我干什呢?」

薔薇似乎什麼都知道,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把目光轉投向了老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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