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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雖然表面有些不樂意,可是這個家由不得她作主。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一進入夜家,心月手腳地在廚房忙碌開了,周媽在旁打下手,不時與她嘮叨幾句︰「夫人,老夫人就愛吃你做的釀豆腐,你不在的時候,她想念了很多次,有幾回還特意跑去酒店吃,總說那味道不純正,吃起來口感不好……」

「可能是他們沒有挑到最好的豆腐吧……」心月朝周媽笑了下,刀在板上咚咚咚地剁著肉餡。听著周媽那些話,她苦澀的心里略微泛起一絲欣慰。

她一邊忙著一邊留神著大客廳內的動靜,有人走了進來,她能分辨得出那是夜長安的步伐,沉穩有力,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她的心窩里,令人心悸不安。

「小美過來一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他的聲音柔和的在客廳里響起,叫她听了心頭一酸,為什麼在喚著別的女人的時候,他的聲音總是比喚她名字溫柔?

「哇!長安,好漂亮哇!我好喜歡哦,長安你真好,謝謝你。」也許知道她在廚房里,安美甜蜜得有些夸張的聲音,十分刺耳。

「晚上想吃什麼?」夜長安那嗓音溫柔得有些過份。

「釀豆腐……」

「好,我叫周媽給你做,周媽……」夜長安從客廳轉入廚房,看到那條熟悉而縴瘦的背影,心中一陣驚喜,隨後步子慢慢走過去,停留了一下,微喘口氣,驀地一伸手倏地一下從心月手中奪過刀,啪的甩在玷板上!

嚇得心月尖叫了一聲,還以為自己的手被他剁掉了!

過了好一陣子,她驚恐地抬眸,望著他一臉的冰冷,與那雙泛起冷冽光芒的眼楮,更是嚇得抱住了腦袋,她害怕他對她動粗,他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指著門聲音顫抖地叫︰「出去!「

心月抱著腦袋也對吼,「夜長安,你干什麼那麼凶?」

「我一向對你不溫柔……」他更冷酷地甩出一句,漠漠看她一眼,「你已經自由了,也請給我自由。」

不,她搖頭。

如果他給她的自由就是這樣的自由,那她要來自由干什麼用?

心月松開抱著腦袋的雙手,勇敢地抬頭仰視著他,「我知道你不理我是為什麼,她懷孕了是不是?」

「你可以跟我說的,我們一起商量……」

她的脖子突然一緊,被他的手掐住,他俊帥的五官,堅毅的面孔泛起幾絲陰暗的冷笑,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她呼吸不過來,窒息的恐懼已令她臉色蒼白,他一松手,卻又用力把她拉到廚房後門那邊,狠狠一腳踢開那扇門扉,然後扯住她胳膊往後花園拖去。到了一處停下,他的手依然拿住她手腕不放。

「商量?」夜長安扯了扯唇角,悲哀地冷笑,「商量什麼?商量把孩子打掉還是生養?你忘了這件事是誰惹出來的?白心月,離婚吧,我累了……」

「長安……」她忍住酸澀的眼,啞著嗓音倉促地說著︰「長安,那我怎麼辦?」她還想跟他說,幾天不見,她好想好想他。可是他說,他累了,他想要離婚了。

「你走……你走吧,總之以後不要……不要在……在……我……面……前………」他嘴唇微抖,嗓音有些澀啞,無力地朝她擺了擺手,頹廢地靠著花園里的一棵樹,凌亂的碎發,寂靜的眼神,一直瞪著一個地方不動。

他在趕她走,很堅決地趕她走。

雖然表面冰冷絕情,可是心月卻能看到他深邃的眼底暗藏著一絲不舍與心痛。那樣的心痛,讓她心碎。如果說,她的愛情很卑微,那麼,他的愛情一定很壓抑。

夜長安默默的抽著煙,不知道身邊那個女人走了沒有,直到天色暗下來,花園的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兩條影子拖在地上。

他的視線從影子上慢慢移上來,望見她還在,眼楮里亮光閃爍著,似有水氣,嚅動著唇,干澀地問︰「為什麼不走?」

心月含著淚,淒涼的一笑︰「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長安……我多想,讓時光延長一點再延長一點……」

「媽讓我進來釀豆腐,我把豆腐釀好……等下鍋的時候,我讓周媽少放點水,先把豆腐用油煎好……煎好之後,再放……放一點水……然後然……然後……」酸澀的淚水越聚越多慢慢順著眼角淌流,淚流成河,她肩膀劇烈的顫抖,緊緊咬住唇默默的看著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然後默默地轉身走了。

然後他不再來她這里。

他人雖然不來了,但是他的錢還是月月不少。

可是心月不想花他的錢了,自己開始想辦法賺錢。求職簡歷發出去,沒有一個回復,各大人才市她一擠入,人家一看她就搖頭,連面試都不讓。被逼急了,她擺地攤,每天都被凶神惡煞的城管追得滿地瘋跑,頭發散亂,滿頭大汗。盡管這麼危險,但她仍然堅持努力不懈。

擺攤時間一久便也精明地留了個心眼,只要前面那些賣糕的,賣花的,賣瓶的,賣鞋子衣服的攤子一慌亂有動靜,有人大喊快跑,她就馬上卷攤子瘋狂大跑。

久而久之,她練就了一雙飛毛腿,跑起來如離弦的箭,加之個小,往某個黑乎乎的角落一鑽,多數能逃過去。她攤子上的一些小飾品,頗受少女們喜愛,來的次數多了,也就鎖定了一些固定客源。

每天收入不多,但天長日久積累下來,收獲也還算過得去。

至少心理是驕傲的,因為不用再花他的錢了。

她一般下午四點出門,深夜一二點收工。

從熱哄哄的大街回到清涼舒適的家里,經常讓她有可笑的感覺,大概誰都無法想像,那個擺地攤賣小飾品的女人,卻住在那麼豪華的酒店式公寓,家里有保姆有司機。孩子吃進口的女乃粉,穿進口的衣服,而她卻在地攤上被人亡命地追來追去。

那天,她才剛把攤子上的東西一一擺整齊,突然,前面有個男人大叫了一聲︰「城管來了,大家快跑!」

心月心一驚,轉眼一看!

路中央開來一輛大車,十幾個穿制服的城管隊員拉開車門「 」地跳下車,就在心月身邊幾米處的位置朝一個賣小吃的攤子奔過去了。

心月不假思索,熟練地將攤子一卷,抱起來不顧一切地往前飛跑,也不知道卷攤子的布是不是散了,東西是不是漏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前面的路人,也不知道後面是不是有城管在追。她只呼呼地跑,一邊朝巷子深處那邊跑,一邊挺熱心地大喊著︰「城管來了,大家快跑!」

那些擺小吃的攤,見她朝他們跑過去,收收撿撿的,全部一窩蜂似地跑掉了!

她似乎听到後邊有人在叫白小姐,可是她已經跑得起勁,哪顧得了那麼多。

跑了一陣,要轉彎彎進小巷的時候,卻突然被一條修長的腿攔住道,她嚇得大叫了一聲,旋即抱著東西又轉過頭去朝後面跑,但是胳膊卻一緊,被人拖住了。

「白小姐……」那人叫他。

心里一顫,緩緩回過頭去看,夜長征堅毅的臉膛上,卻帶了點好看的笑意,俯視她,「為什麼看到我就跑?」

「沒有啊,我跑是因為……你沒看到我現在在做生意嗎?」心月看著那樣帶著邪念的笑容,沒好氣地掙月兌開去,「請你讓開,別擋我發財之道!」

「你一天能賺幾個錢?」夜長征往她卷起來的布里淡淡的瞟了一眼。

「不管能賺多少,都是我勞動所得!」心月轉頭想走,卻又被他拉住,這次她用力掙也掙不掉,惱火的瞪著他。

他抓住她手臂,往他跟前一拉,邪魅地笑︰「倒不如陪我一夜,我管你一輩子。」

心月冷笑著說︰「對不起,我不缺錢!他每個月都給我足夠的錢!只是我不想花,我想花自己勞動所賺的錢!」

「你陪我,也是在勞動,不過是身體……」夜長征動了動唇,雙眼泛光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對不起,我已經習慣他的身體,別的男人我提不起興趣!」也許對付什麼樣的惡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惡語,心月現在才不會怕他,就算夜長安不來看她,不要她,可是只要她出事,他不會真的就不管。

「白小姐,是不是他不要你了?」夜長征繼續用輕佻的口吻挑戲她。

「不是,他很忙!」心月抹去額頭上的汗,跑了一段路,她的臉紅通通的,就像天邊的太陽。夜長征盯著她看了良久,忽而牽唇一笑,微微掛著些許欣賞。淪落得如此,亦不受誘惑。這就是她與她不同之處吧!想當年那個白心月,一點誘惑也經不起……

看著他轉身走了,並沒有為難自己,心月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怕的男人!

有天晚上,地攤的生意出奇的好,有兩個學生妹要了四條掛鏈,還有三個小姑娘要了兩條手鏈,中國人可能愛湊熱鬧,她的攤子被多人一包圍,其他的人也圍了過來東看西看。一時之間,她忙活不停。

「城管來了,快跑!」不知誰喊了一句,心月飛快地將東西一卷抱著就跑——

她挖開腿,一路狂奔,都不敢回頭來看,直到感覺自己跑了很久,還跑過了幾個彎,感覺後頭應該沒人了,才喘著大氣,定了定神。

那時候她已滿頭大汗,臉龐通紅,心兒噗噗直跳,口干舌燥,雙腿發軟的,把貨物藏在一個角落里,等城管一走,她又上前擺攤了,那個地方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人們都以為城管剛剛才來過不會再來了。

生意才開始沒多久,忽然前面又有喊︰「城管來了,快跑!」咚咚咚的一個長腿男孩夾著他賣眼鏡的家伙朝這邊跑了過來。

心月飛快地又去卷攤子,可能剛經過一輪追殺,腿腳沒有力氣了。這一次,她沒有逃過。

一下子來了三輛車,幾十個人包抄著這邊,瘋狂地進行一番大掃蕩。

這一堆的人都被抓了,好像除了一個賣眼鏡的長腿男孩,後面就沒人跑出去。

所有東西都被城管捋走,塞進了大大的貨箱里。

心月看著前面那兩個賣皮帶的,一件不剩被收了,小伙子急得直罵娘。

還有那個賣衣服的小姑娘,快要哭了。

另一個賣衣服的小伙,眼見東西被收,危急時刻奮不顧身長臂一伸,從一個城管手上搶回了幾件衣服,可是那些被搶回來的衣服,全都  啦啦地撕破了。

邊那幾個,賣鞋的,賣耳塞的,賣口杯的……也都被收了,悲聲一片!

有攤子的鐵衣架被推爛了好幾個,經過一場激烈的廝殺,有人在一旁氣憤地打著電話,有人在叫記者,有人在和城管爭執……

也有一些人表現得非常淡定,可能不是第一次被收了,沒有哭也沒有鬧,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用的,雖然心里很苦,但也只能自認倒霉,默默計算著自己的損失。

這兒擺攤的位置,已經圍滿了人,有商販,有城管,還有路過看熱鬧的行人。

心月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收,還是非常頑強的僕去,一邊抓著,一邊尖叫著︰「放手,我的東西,不許搶!」

那城管厲瞪著她,舉起了一只過去,突然這時有人厲喝一聲︰「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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