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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風波(四)

佟紫霧……

我現在無法見你,但是不久後,我們一定會微笑著見面的。如你所說,我們永遠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

將近一個星期,俞凝風漸漸好轉了,現在正坐在病床上吃著我替他剝開的橘子。周圍坐著名義上來看望,實際上來蹭吃的林帥哥以及其他一些俞凝風的朋友。

「凝風,那個臭小子真的和十六個人一起踢你的背嗎?」

「呵呵,不要把我說的那麼菜好不好,起碼也要為我這個帥哥留點面子呀!」

「吧唧吧唧,你怎麼老是不告訴我那個垃圾的名字呀?!凝,凝風,吧唧吧唧,說實話,你轉到這兒來,我還真沒看過你和誰打架!吧唧吧唧!」

听到這句話,我驚訝地轉向俞凝風詢問道。

「轉到這?你不是大的學生嗎?」

「咦,你不知道嗎?哦,不過也是,你是一年級的小菜鳥嘛!!吧唧吧唧!凝風大一時在瑞典讀書,大二的時候才轉到我們學校來的呀!不過真搞不懂你好好的瑞典不呆,特意跑到這來干什麼?雖然咱們學校也不錯∼吧唧吧唧!」

林帥哥又順手拿起一顆李子往嘴里塞去。拜托,病人不是你好不好!再吃,看你的肚子會不會爆掉!俞凝風微笑著對他說道。

「因為這個學校的高中是我的母校呀,我不能忘記呢!」

「好孩子!!哎,感動的要哭了,眼淚嘩啦嘩啦的……吧唧吧唧!」

「呵呵,吃的時候別發出聲音啊,小心沒有美女喜歡你!」

「要什麼美女,要朋友,俞凝風,看你頭上包著紗布還是那麼帥的份上,我就委身娶了你吧!嘿嘿!」

「臭小子,呵呵……」

正當俞凝風和朋友們玩鬧著的時候,手機突然唱起歌來。听見聲音,林帥哥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哎喲,機器貓小叮當呀!!!誰的手機鈴聲設成那樣啊?笑的腸子都直了!哈哈哈哈哈!」-

_-!!我,我的……有問題嗎?

我趕忙跑出病房,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是思檀的號碼,以前一起玩的時候,她硬要把自己的號碼塞給我,方便出去玩時叫上她,我也順手存了起來。沒想到,今天還能接到她的電話,真難得!不過自從上次她供認出那些事情後,就沒有見過她了。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我覺得她人挺好的,可惜……

我剛按下接听鍵,她的聲音急促地傳入我的耳內。

「姐姐,是蒲婭緹姐姐嗎?」

沒料到她還會叫我姐姐,我倒是有些意外。

「嗯……」

「姐姐,你認識俞寧寧吧?上次醫院踫見時,在你身旁的那個女孩子!!俞凝風是她哥哥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

難道思檀又開始新的計劃了?!上次是佟紫霧,現在改成俞凝風了?

「她的手機上輸著哥哥俞凝風,可號碼總是打不通,父母的號碼好象是國際長途!她出事了!」

「她怎麼了????」

「本來在教室里好好的,突然心髒病發作倒在地上,現在正送往醫院的路上。俞凝風就是上次那個男生吧!請你轉告他一聲好嗎?」

「好的,好的,什麼醫院???」

「就是上次見到你的那所醫院!現在估計快到了!」

「好的!我現在就去說!」

「等等,姐姐,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什麼?」

「這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請原諒我的天真與幼稚,以前的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玩,通過那次教訓,我已經反省了!!真的,你相信我吧!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心機重重的壞丫頭了,當然現在是學習第一,但是不久後,我的也會出現的!我希望和姐姐繼續做朋友!!」

思檀一番肺腑之言著實讓我驚訝不小,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誰不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嗯,好好學習喲,以後來大上學吧!你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一定會遇上真心喜歡你的男孩的!」

「姐姐,那以後我還能叫你姐姐,對麼?」

「當然了!」

「呵呵,姐姐姐姐姐姐!!!對了,有一些事情我要和你說喔……你們分開的日子,哥哥晚上經常去喝酒,醉了後伏在桌上不停念著你的名字,臉上全是淚水。他幾乎每天都會去你家樓下,站在你家門前那個公交站台等你,每天的每天都是如此……趙雨涵哥哥告訴我,上次你暈倒後,哥哥準備抱你去醫院時,向開洪趁機用刀狠狠地劃破他的右手之後逃掉了。救護車來了以後,哥哥一直抱著你,即使手上一直在流血也不肯松手。還有,那天你跑掉後,哥哥推開正替他纏繃帶的護士,瘋了似的跑出去找你。你還記得他和你說守護自己的諾言吧,可是你走後,他卻和我說,他不能守護我,他到死愛的也是姐姐你……」

淚水不斷地涌出眼楮,連呼吸都感覺到鑽心的痛……

難怪佟紫霧不停地對我說那些話,甚至連尊嚴也不要了,只希望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傷他的心,不惜說出那些殘忍的話。我真是個笨蛋,笨蛋呀!最可惡的人是我,是我呀!!!嗚……

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抬頭一看,俞凝風滿臉擔憂地望著我,蹲,他凝視著我哭紅的雙眼,溫柔地詢問道。

「怎麼了?」

「沒,沒事……對了,你妹妹她,她……」

俞凝風和我一道站在病房內,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俞寧寧,臉色蒼白像個毫無生氣的洋女圭女圭。他迅速來到她的床沿,雙手緊緊握著她的右手,臉上出現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傷心欲絕。就和上次俞寧寧抓著他的手一樣,莫非這是心有靈犀?

第二天去看望俞凝風的時候,他的病床空空的,大概是去看俞寧寧了吧,這對兄妹感情好的讓人羨慕!可是來到俞寧寧的病房,里面只有俞凝風懊惱地站在窗戶旁,一直在給他的朋友打電話。看見我,他立即收回手機朝我走過來,臉上的表情焦急萬分。

「婭緹,你看見我妹妹了嗎?」

「寧寧?沒有啊!我剛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俞寧寧不見了,她現在還在重病觀察期。

「她究竟在哪里,在哪里呀?啊……」

俞凝風疲憊地坐在她的床上,大概有些體力不支了。我趕忙穩定住他。

「不要擔心,你妹妹不會跑出很遠,我去找她!」

「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連自己的身體什麼樣都不知道嗎?」

「不要急,我現在就去找她,你不要著急……」

我迅速跑了出去,翻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看見俞寧寧的身影。猜想她是不是在醫院外面,我又拔腿朝外跑去,終于在大老遠一所小小的水果店門口看見了她,她還穿著病服。

呼……只要平安無事就好。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她正興致勃勃地和店主討價還價。

「你這串香蕉聞起來都有隻果的味道了,干嗎不能多加幾根給我呀!姐姐,再加兩根呀!」

「不行不行,你這個小姑娘,只付半斤的價錢,現在稱給你的都快一斤了!你別再偷偷放了!!」

「姐姐,我是買給哥哥吃的。你看我也是病人,我們倆都需要補充營養呀!」

「哎喲喲,你這孩子……」

我將俞寧寧買來的一串沉甸甸的香蕉提在手上,她本來想幫忙的,卻被我拒絕了。

「這附近沒有找到水果店,我只好到這來了。婭緹,謝謝你,你不僅幫助哥哥還幫助我,我們真的很感激你呀!」

「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不用謝!!」

哎,這個丫頭還不知道他哥哥的事情吧,我實在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了!不過這丫頭自己都生病了,還惦記著給哥哥買香蕉,真的令我很感動。真的是個好孩子!雖然和我一樣大,但是我差遠了!太,太慚愧了!

「婭緹,我哥哥不會走了吧?」

「什麼?」

「我哥哥一年前曾經離開過我呢,哼!」

「去哪里呀?」

「他竟然選擇去瑞典讀書,他說為了早點熟悉公司的業務,因為爸爸的公司在那里,這樣就可以學到很多東西。騙人,騙人騙人騙人!呼……呼……呼呼……」

「寧寧,你沒事吧?」

看著她低頭緊緊抓住胸口,我急忙扶住她的肩膀,真害怕她的病情突然發作。她卻抬頭對我嘿嘿一笑,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

「沒事呀,當初我經常這樣嚇哥哥呢!!本來初中畢業後就決定出國的他,硬是被我這招嚇的不敢去了!哈哈!」

「你沒事干嗎要這樣嚇他呀?我覺得你哥哥人挺好的!」

「是的,我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優秀、最出色的哥哥!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她賊兮兮地笑了笑,正打算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忽然,她的嘴唇發紫,手緊緊按住胸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透出來。這丫頭又在表演了,真是的!不過這次演得真像呀,道具都不需要了。

「哎呀,寧寧,說啦說啦,不要賣關子了!」

「婭緹,婭緹,我……我……」

「你別嚇我啦,剛才不是演過一次嘛!」

「我,我的心好痛,好痛呀……」

她的汗如雨下,我這才發覺到了不對勁,不會是真的吧?!!!我怎麼反應那麼遲鈍呀!!!

「寧寧,堅持,堅持住,馬上就到了!!!堅持住呀!!!!」

「好痛,好痛,嗚嗚……」

我立即將香蕉放在地上,將她一把背在肩膀上,好輕呀!

「香蕉,還有香蕉,那是買給哥哥的,不要丟了,嗚……」

哎喲,發作的換成我算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了!!!害得我又背著她從地上揀回那串香蕉,飛快地朝醫院奔去。

「我的心好痛呀……」

「寧寧,我們馬上到醫院了,堅持住啊!」

「婭緹,你知道嗎?我除了心髒那里痛,其實我的心里也很痛……」

什麼心髒心里的,哎喲,我現在只希望快點把你背到醫院去,其他的我不太想管!我含糊道,一路上不停地和她說話,保持著她的清醒。

「寧寧,你不要睡!不要睡啊!!你要親手將買來的香蕉交給你哥哥,要親手剝開那層香蕉皮,親手遞給他吃!」

哎,我都在說些什麼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但是趴在我背上艱難說話的俞寧寧遠比我想象中堅強,她果真一直和我說著話。

「嗯,給哥哥,吃……婭緹,我是不是會死掉呀?」

「呸呸呸!!傻丫頭,別說不吉利的話!!死什麼呀?死是什麼呀!!我們要活下去,身邊有那麼多愛著我們的人,我們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呀!!」

說完這句話,我的眼淚掉了下來……

「呵呵,婭緹,你的話怎麼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說的一樣呀!呵呵……可是,我發覺我的心髒一天比一天痛,很痛,很痛……我,我不敢告訴他們,但是我有一天偷偷地听到醫生說,要是越來越痛,就離死不遠了……」

「嗚嗚嗚……你這個笨蛋,烏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死是什麼,故意說出來嚇我是嗎?笨寧寧,我蒲婭緹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怕,更不相信什麼死!嗚嗚嗚……」

「有次痛得厲害時,我用手計算了一下心跳,基本上兩秒一次吧……」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嗚嗚嗚嗚……」

「對了,我還沒有告訴,告訴你我的秘密,也是讓我心里很痛,很痛的秘密……我……愛上了我的哥哥……」

我震驚地頓了一體,很快又背著她繼續朝醫院跑去。直到她被送進手術台,我的心還沒有平息下來。

那個驚天的秘密——妹妹竟然愛上自己的哥哥,這究竟是罪還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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