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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米 女人的戰爭!

出錦山墅的時候,天空很陰沉,很低壓,明顯又一場雷陣雨要來的前奏。

佔色今兒出門前,刻意打扮過。

與女人戰斗,一定要精神、要漂亮。

不過,為了符合自己的草根氣質,她還是不太習慣使用過余奢華的東西。身上就著了件兒淺色的修身連身裙,線條簡潔大方。這件也是結婚時權少皇讓孫青替她置辦的無數條裙子中的一條。

另外,為了遮脖子上的吻痕,她又挑了一條田園風的薄絲巾系上點輟。稍稍打扮,柔發落戶,眼波里碧水汩汩,一個青春靚麗,玲瓏盡顯的大美人兒就出爐了。

「佔老師,今兒這麼穿真好看。你啊,要天天都這麼收拾一下,我看身上的吻痕,估計絲巾都遮不住。」孫青開著車,看著副駕上的她,樂呵著打趣兒了起來。

「……」

對于這種鞭撻禽獸的話題,佔色無言以對。

孫青猶自說,「我看行,反正你閑著,沒事兒就折騰下。」

「算了,懶!」佔色輕笑。

「我算看出來了,你啊是人長得好看,想丑都難,對吧?」

佔色翻了翻眼皮兒,笑笑沒有回答,腦子里思考著接下來要干的事兒。

孫青看著她沉默了,抿了抿唇,又奇怪地笑問了一句,「不過佔老師,我挺好奇的,你又不是去相親,見幾個女人,干嘛要打扮得這麼好看?」

這個麼……

當然是有學問的。

微笑著沖她眨了眨眼楮,佔色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爍爍地看著前方的車流,聲音很放松,「要讓一個討厭你的女人抓狂的辦法,就是你比她漂亮。」

額!

孫青唇角抽搐一下,側過臉來,認真地睨她一下,才又笑著說,「呵!學心理學的人,可真了不起。什麼事兒都能看透,讓人好有壓力啊。佔老師,你看沒看出來,我非常地嫉妒你呀?」

佔色一挑眉,失笑不已,「你?不會。」

「哈哈!」孫青愉快地笑了起來,「佔老師,听說你對看面相,你給我看看唄?」

偏過頭來,佔色看看孫青,眉梢微挑,「都說像由心生,那絕對是有道理的。從你的面相上來看嘛,你這人的個性有些守舊,屬于安于現狀的女人。為人較注重內涵和禮義,另外,比較有俠義心腸,處事果敢而理性。對待愛情執著,卻又不敢輕易相信愛情。」

「呵呵!別說,還蠻準呢!」

孫青一臉崇拜,明顯堅信自己遇到算命的大仙兒了。

「佔老師,沒事兒的時候,你教我啊。」

「隨便說說的,這玩意兒,我從來只信好的,不信壞的。」

兩個人相視而笑,接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女性慣常的話題。而汽車在孫青平穩的駕駛下,很快駛過了華燈初上的京都街道。大約花了五十來分鐘的時間,最後停在了一個外面有著闊葉樹林,霓虹璀璨,流光溢彩的ktv外面。

孫青看了看佔色的臉色,「咱們現在進去嗎?」

眉頭輕蹙著,佔色看了看時間,思索了一會兒,聲音淡淡地說,「在車上坐一會兒,等她們喝得差不多了再去。」

孫青遲疑著,忍不住好奇心,「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喝酒?」

「艾慕然酒量不錯,凡聚會都會喝幾杯,晏容既然與她交好,都說近朱者赤,自然也會喝幾杯。更何況——」注意著那ktv外牆上的霓虹,佔色說得斬釘截鐵,「晏容長期的離異和刑警生活,讓她心生戾氣,戾者,一般嗜煙酒。」

「哇哦,你太神了!」

看到孫青滿臉崇拜的亮色,佔色默了默,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剛才鋪墊了這麼多,真正要說的重點話到了。

「孫青,你就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進去。」

「什麼?」孫青笑意沒有了,愣了一秒,直接拒絕了,「那不行。四爺吩咐過我,不能離開你半秒。你一個人進去,萬一出點兒啥事,我怎麼向四爺交待?」

側過身去,佔色定定地盯著孫青,語氣不容拒絕。

「你不相信我?」

孫青皺眉,腦袋小弧度地擺了一下。雖然佔色的計劃是她一早就知道的,老實說也覺得可性,那幾個女人在這樣的公眾場合更不可能把佔色怎麼樣,可她又怎麼能放心呢?

「佔色,我相信你,但我還是要堅持陪你進去。」

四目相對,兩個女人的視線你來我往的交織了片刻,佔色慢慢拉開了車門,「不是我不讓你跟,而是有你在,計劃就沒有作用了。你放心吧,我的手機一直都開著機,你要真不放心我,隨時都可以打我電話。」

說到這兒,佔色已經跳下去了,沖她擺了擺手,轉身往里就走。

孫青眉頭皺了皺,還想說點兒什麼,可看著她瘦削卻挺直的背影,又閉上了嘴,無奈地嘆息了一下。

接著,她拿過汽車上配置的無線通訊器,就著道路邊兒的燈光接通了,小心翼翼地對那邊兒的男人交代。

「四爺,佔老師一個人進去了。我沒有辦法說服她。」

「知道了!」

淡淡的三個字,權少皇說得沒有情緒。

孫青眉頭擰得更緊了,「現在我怎麼辦?」

「等!」

「是!」在男人的命令聲里,孫青應著,很快就關掉了無線通訊,將汽車調了個頭,找了個地方停好,才又看了一眼那扇鎏金的大門。

對不住了,佔色!

她不得不匯報,身為zmi機關的成員,哪怕跟佔色的私人感情再說,她也是不能背叛組織的,更何況,匯報了對佔色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有了四爺掌握局勢,她又哪里吃得了虧?

心思沉沉間,她真的有點兒羨慕佔色了。

佔色說,她不相信愛情。之前確實不相信,可看到四爺對佔色的好,她心里要說沒有漣漪是假的,有哪一個女人,心里沒有一個等著白馬來娶的夢?

像佔色,多幸福。

有一個男人無時不刻地守著她,甚至為了她維護她那點兒尊嚴,將原本很簡單的事兒搞得這麼復雜,還不告訴她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吭一聲兒地靜默在她的身邊兒,就為了不讓這份守護變成她的負擔。

換了平常男人或許容易,可像四爺那樣呼風喚雨的男人……能對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那得是多麼深切的愛?

孫青想著,嘆了!

這間ktv名叫「金色年華」。

按艾倫的說法,它其實算得京都市的高檔娛樂場所了。可佔色走近一看,那裝飾絕對沒有名字那麼俗氣。從外觀來看也沒有那些惡俗的豪奢裝飾,反倒多了不少的文藝細胞,仿佛帶著水墨風格,看上去環境還不錯。

人剛走進去,或高抑,或婉轉的歌聲就充斥在耳朵里了。

別說,生意還挺好!

現代都市人,唱的不是歌,而是寂寞。吼的也不是調子,而是壓力。

心里暗忖著,她眯眯眼適應了里面的光線,調整著心里狀態,步子邁得極為優雅地找著艾倫給她提供的位置。

仔細辨別了下方向,她很快便找到了那間叫著‘夜鶯’的包廂。遠遠站著定了定神兒,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斂住神色,慢慢地走了過去。

包廂門口,站了個服務生。

見到她,他禮貌地問,「小姐你……」

不等他的話說完,佔色掃了他一眼,略微抬高了下巴,故做傲嬌地打斷了他的話,滿臉不悅地說︰「我朋友在里面。」

接著,不待那服務生反應,她抬頭挺胸高傲地推開了那扇有手繪畫的門兒。

並非她故意高資態,而是她清楚。在這種地方,她要跟人家太禮貌客氣,人家或許就不會對她禮貌客氣。人善被人欺,人惡誰都怕。態度惡劣的人不管走到哪兒,做事兒比態度好的人容易多了。像晏容和艾慕然之流出來玩兒,無不像她剛才那個種傲慢勁兒的,而且,永遠不會有人追問她什麼。

因此,為了省事兒,她借用了她們的處事辦法。

果然,那人略愣了愣,客氣地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退到了一邊兒,什麼話都沒有再多說。

這間包廂很寬敞,推開門兒,只是一個外間。再往前走幾步,眼前才會豁然開朗。里間,放置了四張質地極好的真皮沙發,沙發很大,靠背很高,幾個裝著時尚的女人橫七豎八的窩在沙發里。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小聲兒調笑,沙發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各類果盤,香煙,零食,還有酒水。

可,佔色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踏進去,還是驚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沙發上的五個女人里,除了艾慕然和晏容兩張熟面孔之外,竟然還坐著另外一個女人。

——杜曉仁!

心微微一動,她大概能猜測得出來,杜曉仁還混成了艾慕然的心月復,連晚上出來唱歌娛樂都叫上她了,不得不說,拍屁拍得真好。

怔忡半秒,她立馬就回過神兒來了,看著她面前同樣錯愕的幾個女人,微笑著禮貌地打了聲兒招呼,目光友好地望向了晏容。

「晏處長,你好。我找你有點事兒。」

看著這個突然的闖入者,沙發上的幾個漂亮女人,神色各異。

艾慕然愣了愣,手指微攥,卻什麼話也沒有多說。自從那次晚宴之後,她對佔色怨氣雖然更深,可膽子卻也小了不少,不敢再明目張膽對她做什麼了。

最尷尬的人,非杜曉仁莫屬了。

她雙手在身前絞了絞,不自在的喊了佔色一聲兒,又將手插入了腿間,微微垂下眼皮兒,不再吭聲兒了。至于其余兩個女人陌生面孔的女人,除了眸底有些驚艷的閃了閃,到沒有多余的情緒。

正如佔色之前預料的那樣兒,晏容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一張原本清冷高傲的臉上紅潤一片,眸底有著長期感情生活不順暢帶來的寂寥和忿然。皺著眉頭瞄了佔色一眼,態度極為傲慢。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私人包廂。滾出去!」

一個‘滾’字,立馬讓佔色心下樂開了。

再怎麼說,她都是權少皇的妻子。權晏兩家有姻親關系。平時的晏容,哪怕再恨她,最多端住臉尖酸刻薄的損幾句,不會像現在這麼失態。

明顯,酒精入腦。

一念到此,她輕輕抿唇笑了笑,不僅沒有滾出去,反倒態度平和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眉梢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晏處長,我也不跟你繞彎兒了。我今兒來找你,是關于我公招報考貴單位,體檢不合格的那件事兒。」

抬了抬眼皮兒,晏容嘲諷地瞟著她,手里晃動著酒杯,態度極為蔑視。

「體檢不過怎麼了,難不成你想走後門?不好意思啊,單位的錄用名單,已經確定下來了,雖然咱們是親戚,也不能為你破例。」

這話說得,佔色笑得更開了,「晏處長,你應該知道,我視力沒有問題。」

「那我管不著。」

晏容輕蔑地說著,說到此處,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偏了偏頭,目光瞄向一直尷尬著的杜曉仁,意有所指地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啊,現在補錄的審核也已經完成了。我們處里補錄了你這位同學……杜曉仁,我覺得,她個人能力比你強,又比你更會做人,更適合x區刑偵處的工作。」

補錄了杜曉仁?怪不得貼得那麼緊。

短短幾天內,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還真出乎佔色的意料。

不過,補錄了又如何,算多大的事兒呢?只要晏容肯談公招,就可以了。

眼角彎了彎,佔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拉開了隨手攜帶的小皮包,在里面搗鼓了一下,抽出那張從醫院得來的體檢證明,遞到了晏容面前的茶幾上,嗓子放得極低。

「晏處長,這個是我在醫院的體檢證明,上面有醫生的簽字,你以視力不過關為由不錄用我,好像不太符合公務員考試的錄用制度吧?」

制度?

要換平時晏容還能斟酌一下,可這會兒她喝了點兒酒,又向來習慣了玩權弄勢,哪里管得了什麼制度和政策?只要能把這個老公和女兒都喜歡的女人給踩下去,她的心里就滿意了。

因此,一雙眸子半眯著,她緩緩抬起酒杯,目光迷離地看著手里的酒液,諷刺地嘲笑了起來。

「制度是什麼?嗯?你懂麼。我告兒你,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我說你視力有問題,你的視力就有問題。你又能怎麼樣?」

靠!

完全一副,我的地盤我做主的囂張態度。

不過,佔色要的當然就是她這現在這模樣兒。沉住氣,她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出來她的奚落和貶低,目光瞧了一下孤零零放在桌上的體檢單,再次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那依晏處你的意思,我這體檢單上寫什麼都不重要,就你的一個人的意見,最重要?可以凌駕在法律和制度之上。」

「你說呢?」晏容諷刺地勾唇,一副上位者的高姿態。

「呵,我本來還想著把體檢單給你看看,其實晏處能公平處理。現在我才知道,不管我的視力有沒有問題,你都打算把這帽子給我扣上了,半點兒回旋的余地都不留了。」

晏容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輕輕冷笑了一聲兒。側過頭去,看了看旁邊抿著唇一直沒有吭聲兒的艾慕然,突然怪異地笑了笑。

「當然有回旋的余地。」

佔色也笑了,不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晏容拍拍艾慕然的肩膀,將酒杯再次斟滿,高傲地站了起來,走到佔色的面前,昂著下巴,定定地看著她漂亮的小臉兒,心里想著衛季北和衛錯對她的態度,一時間怒火嗤心,抬起手里的酒杯來,就毫不留情地從她頭頂上淋了下去。

「小賤人!除了勾引男人,你還會什麼?我又怎麼可能錄用你。」

心里冷笑,佔色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站得紋絲不動。

「晏處長的行為,跟你高貴的身份比起來,實在有失水準。」

見到她的狼狽,晏容好像真解氣兒不少,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的幾個女人。才又調轉過頭來,看著佔色,諷刺地一笑。

「可惜了,這兒又沒有男人讓你勾引,你穿得這麼漂亮不會太可惜了嗎?這樣吧,今兒晚上姐們幾個高興。只要你現在跪在邊上,給姐們兒幾個倒一晚上的酒,我心里一高心,說不定還可以考慮考慮……」

跪下去,倒酒?

晏處長還有創意!

佔色面上表情不變,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濕意般,從容不迫的盯著晏容,聲音卻冷得出奇。

「原來晏處長就是這樣兒玩弄職權的?」

「玩弄?」晏容又坐回了沙發上,嘴里漫不經心地反詰了一句,也許真對她的話絲毫都不在意,也許是當著幾個姐妹兒的面兒想要耍下威風,哪怕明知道下面那些話不妥,她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壓抑說了出來。

「權利,不就是用來玩弄的嗎?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玩兒我啊?我今兒還就告訴你了。不要以為你是權少皇的老婆我就會怕你,我晏容不讓你進x區刑偵處,你還就真進不了……怎麼著?你是跪下來添酒呢,還是趕緊夾著尾巴滾蛋?」

果然氣壯山河,膽氣兒很足。不愧是晏家的人!

佔色輕吁了一口氣兒,臉上總算笑開了。

慢騰騰地將自己小包里那個由孫青親自設計放置的攝像頭給取了下來,在晏容的面前晃了晃,冷笑聲兒便飆了出來。

「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不滾蛋都不好意思了。不過,得多謝晏處長剛才的精彩表演了。京都市x區刑偵處長酒後真言,以權謀私,愚弄公招,侮辱考生,**法律,絕對是一個火遍全國的大新聞呀。行了,我走了。至于這段視頻里的說詞兒嘛。到時候,就麻煩晏處長去向全國的老百姓解釋吧!」

一句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苦肉計演完了,需要的東西也拿到了,留下來沒有意義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屋子里的幾個女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除去面面的兩個不知情者,杜曉仁目瞪口呆之余,更是驚嚇不已。

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搞到這次補錄的資格,要是被佔色給視頻曝光了,晏容的前途會不會毀掉好不知道,只知道她杜曉仁就真的完蛋了。

于是乎,想都沒想,她騰起站了起來,聲音發虛地喊了聲兒。

「佔色,你等我一下!」

佔色的心刺了一下,沒有回頭看她,腳下不停。

情況發展到這兒,眼看她的腳就要邁出門兒了。呆愣了片刻的晏容,酒已經醒了一大半,沖著她大吼一聲,「佔色,你站住!」

說完,她的身體已經快速地撲了過去,就要搶她手里的東西。

冷哼一聲兒,佔色掃了她一眼,毫不抵抗地將手里的攝像頭甩給了她。

「晏處長好沒有常識,視頻麼,我當然已經連接到我家里的電腦上了。你要這個攝像頭干嘛?行,你要,我給你就是了,何必搶呢?」

「你……你……」晏容拿著攝像頭看了看,一把丟了出去,胸脯上下氣伏著,愣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怎麼樣?!」佔色聲音淺淺,唇角含著諷誚的笑意,「你放心,你不記情,我還記情呢。看在權家大姐的份兒上,視頻我不會輕易放出去。只不過麼,接下來,就看你晏處長的表現了。」

晏容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的瞪著她,恨不得生咬她的肉。

「佔色,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敢玩兒我?」

佔色聳了聳肩膀,輕松地笑著,拂了拂身上染了酒漬的衣服,將她剛才那句話,又丟回給了她。

「有本事,你也玩兒我啊?」

晏容惱怒到了極點,漂亮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贏了。我告訴你,你就算到了刑偵處,也在我的手底下做事,你以為你能討得了什麼好去?醒醒吧!」

佔色看了她一眼,學著她剛才的輕蔑樣兒。

「我能玩你一次,就能玩你第二次。晏處長,我也告訴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

面色猙獰地盯著她,晏容幾欲發狂。

「行,你要曝光就曝光,一個視頻罷了,你以為誰會相信你。你以為輿論就會向著你?你不要忘了,在這個社會,輿論也是操縱在權利的手中!」

「呵,你真準備把仿真羊皮穿到底了?不服氣等著瞧吧,再見!」

身上的酒液把衣服都打濕了,佔色已經失去了跟這個女人糾纏的興致,掀唇嘲弄一笑,眼角余光掃了掃站在身邊兒手足無措、神色焦躁的杜曉仁,心里冷笑著,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出了包廂。

背後,傳來晏容抓狂的怒罵聲。

「佔色,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冷色的光芒,浮上了佔色的眼楮。

沒完?沒完才好呢。

其實,她還不敢確定這段視頻會不會有用,畢竟晏容的大哥晏仲謙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要不然也不會造成她這麼驕妄的個性。

說白了,她跟晏容有多大的仇恨呢?

第一次在見到她,正好是衛季北送她回少教所。當時,看到晏容目光里明顯的敵意,她也不過以為這些人天生清冷矜貴慣了,不以為意。第二次見到她,因了衛季北請她去家里,還有衛錯對自己的依賴,晏容更是炸毛暴走。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想到她會暗藏這樣的殺著。

認真說來,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兒的小事兒罷了,她大小姐習慣了操縱別人的人生,習慣了置身于權力之顛,得理不饒人的心性作怪,估計早就忘了「王法」為何物了。

而這回,她就是要讓她記住,這世界,還是有「王法」的。

手里拽著這段視頻,說小點兒讓晏容妥協沒有問題,說大點兒,她要不妥協,真曝光了,完全有可能讓她身敗名裂。畢竟人心所向的——還是正義。她晏家的勢力再大,也不能把天都遮了。

回到錦山墅,她首先洗澡換了身兒衣服,就把孫青從電腦里給她整理也來的視頻又放了一遍,發現真心太精彩了。

要放到網絡上,絕對一個反派官員形象。

當然,顧著權少皇那個大姐和姐夫,佔色這會兒不會真把這個視頻發布到網絡上去,更不會主動興風作浪。她接下來要看的,就是晏容對此的反應了。

這些天,權少皇回家都很晚。她吃過晚飯,哄睡了十三,又跟艾倫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順便從她那兒探听了下艾慕然和晏容的消息和反應。

末了,她照常又坐在書房里整理起卷宗來。

之前,她研究的主要方向是想將317院的案子和少教所綁架殺人案聯系起來,合並一案,以便找出那個潛伏間諜的蛛絲馬跡。可那個家伙真的藏得太深了,她快把卷宗給翻爛了,除了上次那個犯罪畫像之外的內容,再找不到什麼額外頭緒來了。

仔細思考一下,她準備改變戰略戰術,先將重點轉移到查王薇那個奸夫上面來。

這樣兒,事情就容易多了。

手指撐在額頭,她的腦子里反復回放著在王薇家中的鏡頭,回放著已經爛熟于胸的那些資料。性格,生活,愛情觀,擇偶標準……一時間,思緒紛亂,想打開那扇似乎暗藏著玄機的開關,一個又一個的分析片段,在她的腦海里盤旋著。

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有那樣的魅力,讓王薇甘心為他去赴死?

間諜、奸夫、王薇,這三者之間,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線索串聯在一起的?!

時間一點點溜過去了。

通過對王薇這事兒的研究,那個間諜的問題沒有考慮明白,可對于王薇那個奸夫的理論影像,慢慢在她腦子里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啪啪啪啪——

唇角掛著笑,她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她剛把結論敲出來,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只有一條短信在屏幕上,發件人正是只有號碼,沒人姓名,可是卻很容易猜出來,正是晏容發過來的。

「佔色,你狠。這次算你贏了。不過咱倆之間,沒完!」

又是沒完?

沒完就沒完,誰怕誰?

灰太狼不也總說他會回來的,結果怎麼樣?一輩子不也沒吃到羊肉。

放下手機,開關電話,佔色的心情愉快到了極點,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快步走出了書房。

凌晨一點。

權少皇扯著領口進入臥室的時候,直接被屋子里的情況給嚇了一跳。都這個點兒了,佔色不僅沒有像往常那樣睡過去,還大開著燈,一個人看著什麼喜劇電視劇,笑得前赴後仰,樣子夸張得都不像她了。

「吃興奮劑了?」

眉頭糾結著,她盯著被窩里笑容洋溢的女人,一頭霧水。

「你回來了?!」

佔色偏頭看他,白生生的小臉兒上宛如春暖,心情好得像爆表。

解開外套,掛好,權少皇快步走到床邊兒,躬來,雙手撐著她的肩膀,狐疑地問她,「怎麼還不睡?」

往後坐了坐,佔色立刻攏了攏被子,笑眯眯地昂起頭來,看著他,難得嬌俏的眨了眨眼楮,「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

撩開她額際垂下來的長發,權少皇撫著那白生生的細軟面頰,睨著她一眉一眼皆是笑痕的小模樣,左胸下拳頭大的那個地兒,微微一軟,蕩了又蕩,神色恍惚著,竟然忘了說話。

有多久,他沒見過她,這麼沒心沒肺的笑容了?

見他那表情,佔色以為電視吵到他了,拿著遙控器關掉,又偏過頭來正視著他,有些好笑地問,「盯著我看做什麼?」

「你好看。」坐下來攬著她的腰,說得極認真。

「去!好消息要不要听?」

權少皇以為她要告訴自己晏容的事兒,也沒有太過在意,掌心輕輕揉捏著她的小腰兒,眸色爍爍地點了點頭。

「說!」

瞥了他一眼,佔色沒有在他的眼楮里看到有好奇感。

「我就有好消息,你都不好奇的麼?!」

見她勁兒上了,權少皇低笑一聲兒,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又正視她片刻,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才板正著臉色,一板一眼地嚴肅詢問。

「我很好奇。請問佔小姐,有什麼好消息要給我分享?」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讓佔色深幽的瞳孔微微一縮,心里略略一沉,就挪開了他腰上的手。當然,這會兒,她沒那想法,也沒那時間去和他計較‘吻’這個兒事。

沒法兒,誰讓她的心情好呢?!

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她輕松地開口。

「那個奸夫,我有結論了。」

沒有料到她說的是這個事兒,權少皇挑了挑眉頭,一只大手習慣性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兒,湊過去就又摟緊了她,手掌又揉又捏的不規矩了起來。

「這麼厲害?!說來爺听听。」

撩了他一眼,佔色潤了潤唇角,「正事,嚴肅點兒。」

「嗯……」

男人隨口應著,那手指卻沒有正經的概念,不停在她軟嬌嬌的小身板兒上,胡亂地蹭刮著,哪里有嚴肅的半點兒跡象?

佔色氣結,狠狠拍她的手,「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權少皇緊扣著她,掌心又緊了一下,面上噙著笑意,那表情完全是就一副‘**燻心’的衣冠禽獸樣兒,目光更是**luo地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你說你的,我玩我的。」

靠!

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犯罪線索,他不嚴肅對待也就罷了,卻故意這麼來撩她,讓她怎麼還能說得下去?佔色一身又熱又燥,又急又火,雙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便炸毛了起來。

「權少皇,我數到三……再不停,我就不說了。一,二……」

真生氣了,還是挺有氣勢的。聞言,權少皇抱著她的動作微微一頓,只能哭笑不得地停下了手來,想了想,又不服氣地狠拍了一下她豐翹的小屁屁。

「行,你拽!說吧,寶貝兒。」

推開他的手,佔色抱著被子裹好自己,往後退出危險範圍,直到離他至少五十厘米了,才覺得身上的熱度降下來了。

要知道,沒有了熱度,她才能有智慧。想到剛才差點兒被他挑逗得忘了正事兒,她就無比鄙視自己,真是沒救的。

好在亡羊補牢,迷途知返。

長吁了一口氣,她擰緊了眉頭正要開口,可男人卻又窩近了過來。不過,這一回只是老老實實地抱著她,沒有再動手動腳了。

豎了豎眉頭,她才放開了聲音。

「根據我的分析。葉薇的奸夫,是個男人……」

「咳!」權四爺差點兒嗆住。

佔色飛快地瞟了他一眼,繼續說︰「女人也會愛上女人的,懂不?」

「懂了!佔老師,您繼續說。」

態度不錯。

佔色捋了捋頭發,將剛才的分析慢慢說了出來,「男性,年齡在40歲以上,45歲左右,經濟條件較好,有較高的社會地位。性格儒雅,飽有學識,平時待人彬彬有禮,衣著講究,面部顴骨較高,有較深的法令紋……」

 里啪啦——

等她一口氣說完,卻見男人正眸色陰沉地盯著自己。

愣了愣,她皺眉,「怎麼這麼看我,不相信我的判斷?」

「佔小ど——」

男人低低喚了她一聲兒,好像壓根兒就沒有听見她剛才的話一樣,突然摟著她就壓了下來,像一只捕食的野獸一般,牢牢地將她壓在身下,雙手將她整個兒夾在胳膊肘里,暗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穿透性極強的性感。

「現在先不說公事,咱倆談談私事。」

私事?

佔色盯著他的眼楮,有些糊涂了。

這王八蛋啥意思?

按照常理來說,他這個人對待工作可不是這樣兒的態度啊。她這分析剛出來,他什麼也不表達,橫不說,豎不說,竟然直接就把話題給岔了開去,不符合邏輯,而且太過詭異了。

有異必有妖,其中軌跡在哪兒?

心下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佔色微眯著眼,正視著他鷹隼般銳利的眸子,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問得更是一針見血。

「權少皇,你沒有問題吧?那奸夫跟你啥關系,你不願意說?」

「大晚上的,天干物燥。不宜談工作,咱們談談生活。」又邪佞地捏了她的腰兒一把,權少皇愛不釋手地模著她滿臉不爽的小臉兒,眸子淺眯了起來。

扯淡!好扯的理由。

佔色心里存了疑惑,心情自然躁動了起來,哪能由著他?拼著吃女乃的勁兒在他身下掙扎了幾下,見照樣兒不是對手,這才又重重喘一口氣兒,怒吼吼地盯著他邪肆的俊臉,一雙眼楮兔子似的,突然紅了。

「談什麼生活?你不想听,早說不就結了?起開,我要睡覺了!」

權少皇雙臂箍緊了她就不放手,目光爍爍間,又低下頭去,額頭輕輕擱在她的額頭上,與她四目對視著,高大的身軀更緊的貼合了下去,將她的身體覆蓋得嚴絲合縫,低沉地喃著。

「佔小ど,爺明兒帶你去度蜜月。」

度蜜月?結婚時不說,現在怎麼想到這茬兒了?

眉頭狠狠挑了一下,佔色猜測他為了岔開話題,不可置信地冷哼著不回答。

瞧著她明顯不相信的小樣兒,權少皇低低笑了聲兒,又伸手在她小臉兒上摩挲著,末了,重重在腦門兒上‘啵’了一下,才眉目染笑地告訴她。

「你身上的事也快完了,正好帶你去玩玩。」

不說不打緊,一說佔色火氣兒就來了。

丫說來說去,什麼蜜月都是扯淡的。哪兒是誠心帶她去度蜜月呀,說得難听點兒,權四爺就是想找一個風水好點兒的地方,一逞獸欲罷了。

幾乎不再考慮,她嗤之。

「不去!」

急吼吼地說完,目光一凝,她這才發現男人的眸光角度不對,有些深幽。

往自個兒身上一打量,她的臉頓時臊紅了一片。

兩個人剛才在床上折騰了這麼一陣兒,她本就輕薄的睡衣早就被男人給弄得綾亂不堪了。睡衣上兩條細小的吊帶兒,從肩膀上滑落了下去,一大片兒白女敕女敕的肌膚半遮半隱地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而且,她黑色的頭發有一些落在白色的肌膚上,黑與白的對比,質感濃重誘人,完全具有挑逗視角極限的沖擊力。

她飛快地拉了拉睡衣,清了清嗓了,一句問話說出來,就想轉開他的注意力。

「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眸光眯了眯,權少皇居高臨下俯視著蜷縮在自個兒身下的小女人,想了想,忽然帶著她翻了一個身,將被子拉過來把兩個人往里一裹,又把小女人整個兒地嵌入了懷中。

接著,三個字說得不輕不重,卻十分欠抽。

「先保密。」

佔色急極之下,狠狠嗤了一聲兒,小臉兒上的陰郁就更散不開了。

「你不說,我就不去。」

「你不去,我就闖紅燈!」男人軟笑。

「你要不要臉?無恥的男人。」

「錯,爺這叫風流!」

「……」

兩個人悶在被子里,爭吵著比二百五精明不了多少的詭異話題,什麼高智商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足足嘰咕了一分多鐘之後,才听得佔色惡狠狠地斥責了一聲。

「討厭……王八蛋……」

究竟是不是討厭,沒有人知道。王八蛋究竟是不是愛稱,也沒有人知道。總而言之,主臥室里的燈光,很快便熄滅了,兩個人交纏在一塊兒的身體卻整晚都沒有分開過。

不過幾日時間,她就習慣了將自己夏天也冰涼的身體靠在他的身邊兒睡覺了。而他卻是變本加厲,整個晚上手腳並用地纏繞著她,攬了一懷的溫香軟玉,享盡了人間的‘偽艷福’,承受著不得而入的‘真頭疼’。

在他熱情的撩擾里,佔色腦子里那一連串的問題,很快便想不起來了。在他不要命的胡亂折騰里,整個人很快便上氣不接下氣,搞得精疲力竭之後,閉上眼楮就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一片陽光燦爛了。

昨晚後半夜,果然還是下了一場雷陣雨。

現在,雨後天晴的感覺,讓她的身心無比愉悅。

半睜著眼楮,她一偏頭,無意識狀態下,竟嚇了一跳。

這些日子以來,她習慣了早上起床這男人就不在身邊兒的感覺,突然正對上一雙噙滿笑意,閃著綠光的銳利狼眼楮,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你干嘛還在家?!」

權少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把將她腰肢兒套牢,帶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個兒身體里去的狠勁兒,精神頭兒十足地罵了聲兒。

「傻子!忘了?」

腦子轟了一下,他這麼一提醒,佔色就想起來了。

沒錯兒啊,他昨兒晚上才說過,今天兩個人要去度蜜月?

可他說度蜜月,她結果同意了麼?

很快,她的臉蛋兒‘唰’的一下便紅透了。在他笑得更加邪氣的目光注視下,她想起來自個兒是怎麼無奈答應的了。結果的結果,就是她不得不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時,被他拽住敏感部位不放,可憐又惱恨地同意了跟他去。

一個瘋狂又不要臉的男人!

做出這樣的總結,她便原諒了自己的再次挫敗,眼皮兒動了動,目光瞥向了帶著金色光芒的窗戶。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十分。」

天 !

佔色腦子懵了懵,幾乎不敢相信,她怎麼會睡到了上午十一點才醒過來。她向來不是貪睡的人啊!一時間,她懊惱不已。

捻了捻她的鼻尖兒,權少皇湊近給了個早安吻。

「寶貝兒,昨晚你睡得很香。」

香個屁!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佔色惡狠狠地瞪著他,心里尋思著,反正已經十一點了,她索性再睡一個點兒,等十二點起床吃午飯算了。拉上來被子,她又鴕鳥般鑽了進去。

男人看了看她,低悶一笑,直接起床去了衛浴間。

不一會兒,水流聲兒停了,男人‘嗒嗒’的腳步聲兒又傳了過來。

「佔小ど!」

佔色听到他在喊,抬起頭睜開眼,「干什麼?」

話音剛落,她目光就被駭住了。

臭王八蛋洗完澡出來了,身上到沒luo著,穿了一件兒睡衣。可他的睡衣沒有系上,一身帶著水漬的肌肉塊子就在面前,還有那個整晚戳著她橫行霸道的大象鼻子,更是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視線中。

如何別開他那些惡劣行徑不說,這男人長得真挺爺們兒的。

可惜了!

見她直愣愣盯著自己瞧,又皺眉又嘆氣,權少皇反被她看毛了。

「看什麼?起來收拾衣服。」

目光凝了凝,佔色實在忍不住吐槽了,「我說四爺,我在想啊,咱們大中華幾千年的禮義之邦,怎麼就會出了一個你這樣兒的人渣呢?實在匪夷所思!」

「佔小ど!」男人咬牙切齒。

站在床邊兒盯了她幾秒,他抹了一把頭發,突然勾唇陰笑,一把撩開被子就又鑽了進去,抱著她的身子滾了一圈兒,就壓在了她的身上。眸子危險地盯了她幾秒,唇就俯到了她的耳邊兒。低啞的嗓子,沙啞又激情難抑。

「不想度蜜月了?那你就跟人渣在床上——苟合吧!」

咚咚咚——

權四爺正想逞凶,三道不輕不重的敲門兒聲就響了起來。

門外,是鐵手帶著猶豫的低沉嗓音。

「四爺,大姐和大姐夫過來了!在樓下等。」

權鳳宜和晏仲謙來了?

佔色心里跳了跳,對上了男人的眼楮,心里道,莫不是為了晏容的事兒?

------題外話------

天氣太扯了,城市里陰霾沉沉。二錦生病了,處于失聲狀態,腦子暈,喉嚨痛得要病。更倒霉的是,今兒寫了兩千字的稿還丟了。

這節奏,不太明快,桑心桑神——

ps︰講個笑話兒。

讀者甲︰看了文,你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什麼?

讀者乙︰跪求月票!

二錦︰求月票啊……月末最後兩天,嘿嘿!~

感謝【suk鬼鬼】同志,升解元大官人,二二你,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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