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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門外傳來一個蒼老而沉穩的聲音,「那位女子又來了!」

「成老伯,你沒告訴她我哥哥還沒回來嗎?」

「可她是為了給姐送禮物來的。」

「我可不想攙和生意上的事,你且替我回絕于她。」

「我已回絕過她,可她堅持要見姐一面。」

「哎,好吧。我且換一身衣裳」,藍衫女子又側身對如霜道︰「你帶著連心到府中認認路,待她身體好些後,再給她尋個合適的差事。」罷,碎步輕移,給方連山心中留下了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

「連心姐姐,你且將這粥吃了,我去為你準備熱水和衣物,真不知你一個女兒家,怎的穿成這副模樣……」

「多謝妹妹……嗚嗚」

「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真是可憐!」罷,如霜也快步離去。

誰能告訴告訴我,這算什麼事兒啊!方連山真想撞牆了。

喝了幾大碗粥,沐浴後換上一身粉藍色舊裙的方連山顯得神清氣爽。

「連心姐,你長的真……強壯。」半天,如霜終于找了個較委婉的詞語加以評價。

我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能不「強壯」嗎,方連山不禁苦笑。

「哎,別哭,我帶你出去認認路。」

這是一座具有典型川西風格的宅院,進入漆黑大門後,分為左中右三部分,左邊有前後兩個大院,以回廊連接。前院養有家禽。後院有座面闊三間的單檐懸山式房屋。這是接待來客的廂房。右邊也分為前後兩院,前院是廚房、水井、曬衣的場所,以及下人的居所,後院有三棟兩層高的木質閣樓,近地有梯,中層有房,上層可了望,是主人的住處。中間是三進式結構,三進的建築空間分別由橫向的頭門、儀門及大廳所構成,門廳之間有廊廡連接,中有天井,組成了兩個相對獨立的四合院。大堂與主人住所之後則是一個美麗的花園。竹翠欲滴,流水潺潺,好一處清新宅院!好一戶富貴人家!

原來成家數年前遷至蜀中,靠著蜀錦和鹽鐵生意才得以發家致富。老爺成錚和夫人幾年前突然去世,幸虧有長子成立軒繼承家業,才使當時年幼的女兒成語嫣和兒子成立輝得以在無憂無慮中長大。

不知不覺日頭已開始西沉,這時只見一個約十一二歲,皮膚白皙,濃眉大眼,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孩蹦跳著跑過來,瞅了瞅方連山,好道︰「如霜,這是誰啊?」

「少爺,這是前些天被姐收留的女子啊,她叫方連心。」

「氣色好多了啊。哇,塊頭這麼大!都的上護院成四的個頭了。就讓她去廚房打雜吧!」

「是,少爺。您這是放學了嗎?」

「是啊,整天都學《十部算經》,真煩死了!我要去玩了,胖子他們可等著我呢。」

「少爺可早些回來,不然姐又要責罰于你了!」

「知道了!」成立輝不耐煩的揮手道,飛快的跑開了。

「少爺怎麼學算經,不學《論語》《詩經》之類的啊?」

如霜的大眼楮睜的更圓了,仿佛看到外星人似得︰「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太…….孤陋寡聞了吧。」

「妹妹就與我听听嘛!」

「我大梁朝把百姓分為士、農、工、商四等,其社會地位,士最高,因為都是作官的;農民的利益最受重視,名譽最好;工、商兩個階層最沒有社會地位,而以商人為尤。只有士與農的子弟允許參加科舉考試,其它階層的人都不許做官的。我們成府是經商的,自然就學算經了…….」

很快就來到了廚房,里邊熱氣騰騰的,一個中年婦女系著粗布圍裙正滿頭大汗的做飯呢。

「李嫂,你不是老叫忙嗎,現在給你找個打雜的,她叫方連心。」

「去把屋外的那堆柴劈了,再去井里提八桶水,然後趕快把籃子里的菜全洗了…….我等著下鍋呢」李嫂只斜眼瞥了方連山一眼,就如機關槍般 里啪啦布置了一大堆任務。

我的媽呀,想累死我呀!方連山不禁暗暗叫苦。

「李嫂,記得給少爺留的飯菜要熱著。」如霜又對方連山道︰「連心姐,你快去忙吧,晚上還是回後院來和我一起住。」

听到最後一句話,如霜打了的茄子般得方連山立時如吃了偉哥一般興奮,忙道︰「多謝妹妹了!」

看著這如山般得柴堆,方連山只的硬著頭皮,撅著,掄起斧頭劈了起來。

「呀」忽然自己的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方連山疼的立時跳了起來。

轉過身正要罵娘,卻見一個穿著家丁服,頭戴家丁帽,留著八字須,長相猥瑣的瘦削中年男子,陶醉的聞著自己的「咸豬手」,嘴里還嘖嘖道︰「真香啊!又大又肥!妞,來,讓好哥哥再模一個!」

我靠,敢吃老子豆腐,我他媽和你拼了!

忽听一聲暴吼︰「滾!成四,你找抽是吧!」滿臉橫肉的李嫂一手叉腰,一手拿飯勺,出現在廚房門口。

「喲,李嫂在啊,別生氣,我開玩笑呢……別,我馬上滾!」見李嫂舉起了手中的飯勺,成四悻悻的離去,走時還不忘盯了兩眼方連山「豐滿」的臀部,又讓方連山一陣惡寒。

見成四走遠,方連山正要向李嫂致謝,卻只听李嫂對他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難道成四是李嫂的姘頭?我惹誰了啊!

洗去一天的疲勞之後,方連山迫不及待的沖進了後院如霜的房間。

但見燭光搖曳之下,如霜臉上唇上如搽了胭脂般紅撲撲地,明艷端麗,嫣然靦腆,那光滑的肩膀,雪白晶瑩。

這時,丫鬟輕輕一翻身,微微側臥,露出了紅色褻衣的一角,那對堅挺的玉兔在身體的擠壓下調皮的蹦出了褻衣,兩抹微露的雪白半圓之間赫然形成了一道誘人的溝壑。

這丫頭再長幾年定然又是個迷死萬人的人間尤物啊,方連山「咕」的咽下一口唾沫。

妹妹,我來啦!方連山急忙去掀被子。

「別,連心姐,你蓋里邊那床被子吧」如霜輕睜了一下眼,扯了扯被子,又低頭睡去。

啊,方連山感覺掉冰窖里似的,只好悻悻的打開另一床被子蓋在身上。聞著淡淡的處子幽香,正想靠近偷偷的一親芳澤,卻見甜甜的如霜又側了一,留給自己滿腔熱情的只有一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後腦勺。

盡管白日先「**」後賣力,實在有些勞累,可如此美眉就睡在身旁,卻不能踫,又想到自己還是個人妖之身,方連山更是輾轉反側,無法合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脆悠揚的樂聲傳來,反正睡不著,不如去看看。方連山悄悄起身,穿好衣物,順著樂聲,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後花園。

月色似水,清涼的晚風和著淡淡花香裊裊笙歌滲入了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再看前方吹笙女子,身影縴巧削細,在她清麗絕美的臉上連月光也變得朦朧,不出的柔媚細膩,不出的空靈輕逸,如詩如夢,可惜還有一縷縷憂傷。

這一刻,永遠的印在了方連山的心底。

「姐」待一曲笙歌吹罷,方連山輕輕上前,溫柔道︰「回房休息吧,切莫著涼。」

「連心,你也睡不著嗎?」

「我听姐樂聲中似有愁苦,不知所謂何事,可否講與連心听听,也好過悶在心中,獨自難受。」

「哎,自從父母突然過世,家中全靠哥哥一力承擔。此次外出,早過歸家時日,卻遲遲不見歸來,心中甚是擔憂……」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大少爺可能被一些俗事耽擱了,相信不久便會平安歸來。」

「但願如此,哎……」

見成語嫣還有些憂愁,方連山忽然看到了一旁用鮮花點綴的秋千,道︰「姐,不如我們來蕩秋千吧,也可暫時忘記煩惱。」

「謝謝你連心,可是我……」

「來嘛」不由分,方連山一把抓住語嫣的手,把她輕輕摁在秋千上,「抓好了,我可要推了!」方連山一使勁,推了出去。

「啊!」

平常語嫣蕩秋千只是輕輕搖一搖,哪像今晚這樣一下子就被蕩到了半空,不由驚叫一聲。

「別怕,有我呢,你只要抓牢了就絕不會掉下來的。」

「啊!快停下!」

隨著語嫣的叫聲越來越大,方連山也推的越來越高。慢慢地語嫣的叫聲越來越,由開始的刺激變為平靜,到最後竟然閉著眼楮享受起這猶如在空中飛翔般的美妙感覺。

而憂傷在這一刻真的消失了。

方連山看著語嫣如花的笑靨,不知為何,暗暗下定決心。

一定要讓她永遠擁有這美麗的笑容!

擺動的秋千漸漸緩了下來,語嫣睜開眼後轉過秀美頸項與方連山相對而視,仿佛心有靈犀般,兩人都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突然語嫣心中有一種異的感覺,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自己好像有一種平靜的幸福感和強烈的安全感,這是怎麼了?

「姐!姐!出事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一個舉著燈籠,須發花白的老者急切的直奔後花園而來。

「怎麼了!成老伯?」

「姐呀!不好了!大少爺,大少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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