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水嬤嬤突然起來的舉動除了屋子里的沈意真,其他人齊齊露出詫異萬分的目光,冬月看了看床上一直看著手中瓶子頭也不抬起來的沈意真,心里納悶不已,今天白天的時候,小姐明明就說不打草驚蛇,為什麼晚上還要水嬤嬤打了綠雲呢?
而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也對水嬤嬤當著小姐的面打了綠雲有些驚訝,她們都知道綠雲可是小姐最信任的丫鬟,綠雲仗著小姐對她的寵愛眼高于頂,今個被水嬤嬤這一打,會不會打出馬蜂窩來?所以的人都將目光落在沈意真的身上。
綠雲捂著被打痛的臉,淚水流了下來,看著眼里一臉厲聲的水嬤嬤,她萬分委屈,將目光投在了沈意真的身上,求救地說道︰」小姐……」
沈意真抬起頭,冷淡的目光看著她,這個目光讓綠雲心里慌了,難道小姐失憶了,也不再信任她了嗎?那她還怎麼完成夫人交給她的事?綠雲暗暗咬了咬牙,膝蓋猛地跪了下來,對著床上的沈意真認錯道︰「小姐,奴婢錯了。」
沈意真听到綠雲認錯的話語,一掃眼眸的冷淡,含著戲謔的光看著跪在地上的綠雲道︰「你知道錯了?錯在哪里?」
「奴……奴婢不敢指手畫腳。」綠雲眉頭一蹙,猶豫了一下道。
沈意真點點頭,故作認真地說道︰「知道錯就好,別以為我失憶了,你們就能爬在我的頭上,以後我的事你們就得听嬤嬤的,不對,以前的事不都是嬤嬤管嗎?」沈意真疑惑不解地看著水嬤嬤。
水嬤嬤看到沈意真詢問的目光,眼里含笑,對著沈意真溫柔地說道︰「小姐,謝謝您對老奴的信任,老奴會好好地管教丫鬟們,不會讓小姐您費心的,您就安心養病就好。」
綠雲听到沈意真和水嬤嬤的對話,低下了眼瞼中掩飾住她的恨意,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
沈意真滿意笑了,「那這個藥?」
水嬤嬤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瓶,隨即說道︰「竟然綠雲說了是夫人賞賜給小姐您的藥,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小姐你的傷還未好,等過些天再用吧,小姐,您覺得如何?」
沈意真點點頭,「就依嬤嬤的,好了,我乏了,你們都下去吧。」沈意真打了一個哈欠,疲憊的聲音說道。
水嬤嬤听到沈意真的話語,沖著屋子里的丫鬟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冰冷的目光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綠雲,淡淡地說道︰「綠雲,出去給小姐打熱水進來,為小姐擦身子。」
「是……」綠雲從喉嚨間艱難地吐出這個字,但是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小姐不檢查這藥就好,反正過些天再找機會給小姐擦。
冬月和綠雲退出了屋子,再安慰了她幾句,看著她獨自去打水的背影,她緊緊地抿著嘴巴,眼光復雜地看著她,隨後轉身回到屋子。屋子里,水嬤嬤正等待著沈意真的吩咐,听到身後的動靜,水嬤嬤轉過頭,「她走了?」
「是,綠雲已經去打水。」冬月恭敬回道。
沈意真慵懶地靠在床頭,對著冬月吩咐道︰「綠雲,你明個找個機會,拿些夫人給的藥膏出去向外面的大夫打听打听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要找平時來府上看病的大夫,這件事不要讓人知道,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嬤嬤,你找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裝上相似的藥膏,這瓶藥你好好保管,以後會有用!」
「是!」冬月和水嬤嬤听到沈意真交代的事情應聲而道。
在綠雲歸來的時候,沈意真已經交代好,冬月離去,屋子只剩下水嬤嬤,兩個人為沈意真清洗身子之後,沈意真放下一切煩惱,沉睡了過去……
翌日,冬月找了一個機會出了別院,在沒人注意之下她進了一家小藥鋪,不到一會,她一臉蒼白地從藥鋪走了出來。回到別院,走進沈意真的屋子,只見沈意真正在綠雲的服侍下吃藥,看到冬月的進門,綠雲一臉責怪地說道︰「冬月,你去了哪了?小姐剛才一直問你。」
冬月低下頭,恭敬地對著沈意真道︰「小姐,奴婢家中出了事,奴婢就回去看了下,奴婢錯了。」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疑惑地說道︰「你家里出事了?怎麼了?」
「沒什麼大的,就是奴婢的母親生病了,奴婢看了看她,所以……」
還沒等冬月說完,一旁的綠雲臉色一沉,責怪地說道︰「冬月,你怎麼不懂規矩,私自出了別院,一會水嬤嬤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听著綠雲的口氣,似乎她是管事的嬤嬤一般,冬月眼里劃過不悅的目光,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跪了下來,對著沈意真道︰「小姐,奴婢錯了,只是听說奴婢的母親病得挺重的,所以就私自出了別院,小姐,您要怎麼懲罰奴婢,奴婢都認罰。」
沈意真輕笑出聲,「起來吧,我說過我要責怪你了嗎?」說完,沈意真帶有深意的目光掃了一下訓斥冬月的綠雲。
綠雲被沈意真暗含著刀子的目光一掃,身子一正,想到昨夜她剛被教訓,腦袋一陣發麻,「是奴婢多嘴!」
沈意真听到綠雲的話語,不再說她什麼,目光落在冬月身上道︰「百行孝為先孝,你做得不錯,但是你是我身邊的丫鬟,也要懂得府上的規矩,你出去看你母親,必須和水嬤嬤說一聲,念你是初犯,這次饒過你,下不為例。」
「謝小姐,奴婢曉得了!」冬月感激地說道。
沈意真看了看一臉不滿她決定的綠雲,隨機道︰「綠雲,你去叫水嬤嬤過來!」
「是!」綠雲應聲而去。
沈意真知道此時的水嬤嬤在廚房,綠雲過去,得花上一段時間,等到她走遠之後,冬月上前,輕輕地在沈意真的耳邊說事,沈意真听完之後閉上眼,再次睜開之後,整個感覺完全都變了,眼神清寒的宛若覆蓋了冰冷的霜雪,肅殺的面容之下,櫻紅的唇角甚至微微的揚起,可是卻讓冬月感覺到一股震懾的危險。
「小姐!」冬月心驚膽戰地出聲。
沈意真冷冷道︰「母親如此想毀了我,不還她一個大禮怎麼成?」
冬月听到沈意真這句話,詫異萬分說道︰「小姐,您要像老爺告發這件事?可是我們現在不在府上,老爺又不過來,我們怎麼告上一狀?」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嗤笑一聲道︰「告狀?恐怕我是在父親面前告不了母親的,還惹得身上一聲的腥!」
冬月听到沈意真的話語,立刻著急起來,「那怎麼辦?」
「別急,我剛才不是說要送份大禮給母親嗎?」沈意真示意冬月稍安勿躁。、
冬月看到沈意真這模樣,詫異地說道︰「小姐,您要做什麼?」
沈意真嘴角露出淡不可見的笑容,「一會再說!」
冬月點點頭,不過一會,水嬤嬤和綠雲走了進來。沈意真交代了水嬤嬤晚膳她想吃什麼之後,對著一旁綠雲道︰「我听嬤嬤說,在我身邊的丫鬟是你的繡工最好?」
綠雲听到沈意真的這句話,嘴角蕩漾起一抹笑意道︰「小姐,如果您用心學的話,您的繡工也在奴婢之上。」
沈意真听到綠雲話語中討好自己,只是一笑,「我听嬤嬤說,過些天就是祖母的大壽,可是我現在的身子……」沈意真話語一段,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愁。
沈意真的話立刻讓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連綠雲臉上的笑都因為沈意真的話語而落下,誰都知道沈意真因為受傷為沖了沈家老夫人陳氏的大喜而被送出了沈府,待傷勢痊愈之後,再回府,而沈意真這一被送走,沈府下人扒高踩低,說不定等她們回到了沈府,失去寵愛的沈意真就不如從前,她們作為她的丫鬟,更加會受到欺負。
沈意真眉頭緊緊地蹙起,沉思了一會後道︰「雖然我不在府上,不能參加祖母的大壽,但是作為孫女,這禮還是要送的,綠雲,你這些天不用在的身邊伺候了,替我繡一張壽禮給祖母。」
綠雲嘴角扯了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隨即問道︰「小姐,這……時間來得及嗎?」
「就是來不及,才讓你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這些天你就呆在你屋子里,吃的用的我會叫冬月送過去給你,怎麼?綠雲你不願意?」說完,沈意真小臉板了起來,一臉不悅。
綠雲看到沈意真生氣,立刻猛地搖搖頭,「小姐,您叫奴婢做什麼,奴婢不敢違抗您的命令,奴婢當然願意為您繡壽禮給老夫人,只是擔心老夫人會不會懷疑繡品不是您做的,而生氣呢?」
沈意真輕輕咳了一聲,「這個你放心,到時我自有打算。」
綠雲听到沈意真的話語,也不再勸說沈意真,「那小姐,奴婢繡什麼好呢?」
沈意真笑了笑,道︰「你看著辦吧,祖母不是喜歡蘭花嗎?你就繡一副蘭花圖,要繡得大氣點,繡好了,你交給嬤嬤,讓嬤嬤找人做成一個小小的屏風,大小什麼的,一會你再和嬤嬤商量。」
綠雲點點頭,「奴婢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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