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急沖沖地沖進隔壁的屋子,卻看到盧嬤嬤正拿著一個白玉的瓶子為沈碧珠擦藥,看到這個瓶子,于氏眼眸一縮,立刻快步地跑上前,一把搶過盧嬤嬤手中的瓶子,一把砸在地上,尖銳的聲音說道︰「不能擦!」
于氏的舉動嚇得在場的人吃驚地望著氣喘吁吁的于氏,一時間屋子里鴉雀無聲,仿佛像定住了一樣,唯有冬月,眼里露出可惜的神情看著地上被砸碎的藥瓶,藥瓶流露出來的藥膏散發出一陣陣清香味,真是可惜,那麼好的藥,不過……冬月嘴角露出竊喜,剛才二小姐已經擦過了一遍,夫人來晚了。
「母……母親,您怎麼了?」沈碧珠顫抖的聲音,有些害怕地看著眼前一臉猙獰的母親。
沈碧珠的話語立刻讓于氏回過神來,她立刻走到床前,激動萬分地說道︰「你擦過藥了?」
沈碧珠愣愣地點點頭。
于氏看到沈碧珠的動作,慌得對著身邊的盧嬤嬤說道︰「快!快去打水過來!」
沈意真扶著陳氏,和沈萬金、季嬤嬤過來,看著像發瘋一樣的于氏,陳氏不悅地呵斥道︰「你再做什麼?」
于氏也不顧陳氏的問話,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當看到一個水盆的時候,她立刻上前,立刻拿起毛巾,浸透之後,立刻來到沈碧珠的旁邊,猛地用力擦拭沈碧珠被模上藥的傷口,力氣之大,讓本就受傷的沈碧珠臉色煞白,淚水猛地流了下來,吃痛地推開于氏,害怕地叫道︰「母親,不要,好痛,好痛!」
沈意真看著于氏想要補救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當初于氏為了害她,專門用了擦拭之後肌膚就能很快吸收的百花玉露膏,就算于氏再怎麼擦也是擦不出藥的。而且這個藥是慢性藥,連用三天,就能讓人奇癢無比。當然,還有一種讓藥性很快反應過來的,就是用蘭花抹在擦藥的地方,就能讓人癢得無法控制而撓它,這是她無意中在一本奇書上看到的。
陳氏看著于氏瘋狂的舉動,竟然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驚得立刻指著于氏,「快!快攔住她!」
盧嬤嬤听到陳氏的話語,立刻對著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上前,一人一邊,將于氏拖離沈碧珠。
「放手!快放手!」于氏猛烈地掙扎著,眼楮赤紅,頭上的發髻也亂了,看得極其狼狽。
沈萬金再也看不下了,快步地走道于氏的身邊,怒吼地說道︰「你發的什麼瘋!」
沈萬金的怒吼聲頓時讓于氏冷靜了下來,看著沈萬金,哭泣地說道︰「老爺,珠兒不能擦這個藥,里面下了東西,會毀了珠兒的!」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藥里面下有東西?」沈萬金不耐煩地說道。
倒是陳氏听到于氏的話語,帶著深意的目光看著沈意真,沈意真此時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看到陳氏看向她,她立刻猛地搖搖頭,對著陳氏說道︰「祖母,這藥是母親給的,我並沒有在里面動過什麼手腳,我用著這藥,感覺一點事都沒有,祖母您瞧!」沈意真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背道︰「當初、母親看著我手背被磨出不少傷痕,于是將價值千金的百花玉露膏給了我,您瞧,我手背上的傷都好了,一點傷痕都沒有,如今二妹傷在臉上和手背,孫女擔心傷勢不好,才讓人送過來給二妹的,沒有想到母親她……」說完,沈意真低下頭,看上前委屈萬分。
于氏听到沈意真的話語,氣得心里嘔血,是,這藥是當初她送的,目的就是想毀了沈意真,而死去的綠雲也明明說沈意真用了這個藥,可是沈意真卻一直沒事,加上這些天沈意真對她的疏離,她就懷疑沈意真壓根就沒用,就讓沒用,家上只從壽宴之後,陳氏就一直警告她,她就不再派人查這件事,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沈意真竟然讓她的女兒用上這個藥,還狡辯!
于氏臉色鐵青地怒瞪沈意真,再也不顧什麼,刺耳的聲音吼道︰「你肯定知道這藥下有東西,才讓珠兒用的,你心腸真狠!竟然殘害姐妹!」
于氏的這句話一落下,立刻讓在場的人眼楮驚恐地看著于氏,沈意真低下的嘴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但還快消失不見,當她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悲痛,松開陳氏的手臂,上前走到于氏的身邊,帶有哭意的聲音說道︰「母親,您如此肯定這藥下有東西,難道這東西是您下的嗎?當初您將藥送給我,就是想要毀了我?母親,到底女兒做錯了什麼,您要如此懲罰女兒。」
沈意真質問的話語讓于氏鐵青的臉色唰地一下蒼白起來,她抬起頭,看著陳氏和沈萬金怒瞪著看著她,她立刻反應過來她泄露了秘密,臉上驚惶無措,猛地搖搖頭,用著大聲的叫喊聲來掩飾住她的心虛,「閉嘴!誰說這事是我做的,你別將髒水潑到我的身邊!有你這樣的女兒質問母親的嗎?真是不孝!」
淚水從沈意真的眼眶中涌了出來,也不顧擦拭,悲痛的聲音說道︰「我將髒水潑到您的身上,到底是誰將髒水潑到誰的身上,這藥明明就是母親您給我的,我用了沒事,讓二妹用,您一口認定里面有東西!」
「你!」于氏被沈意真這句話逼得有些心慌,她最後吼道︰「明明你就沒用這藥,否則,否則……」
沈意真看到于氏竟然緩成語無倫次的樣子,心里暗暗冷笑,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下于氏的話語道︰「否則我就應該出事對嗎?母親!」
于氏眼眸一縮,久久不語,听到身後傳來沈碧珠哭泣的聲音,「救我,母親,救我!」
于氏听到沈碧珠哀求的聲音猛地回過神,想到她的女兒現在被擦上了這樣,側頭看著沈萬金,也不顧此時沈萬金怒視著她的樣子,「老爺,快,快請大夫!」
「哼!」沈萬金看也不看于氏一眼,壓下心里想要殺人的沖動,甩袖離去。
陳氏看著兒子離開,她的心里如同巨浪在翻騰,十分不平靜,冷冷地說道︰「請大夫過來!」
徐大夫請了過來,原本他被丫鬟帶到壽遠院,還以為是沈家老夫人出了事,可是當被帶到屋子里,看到臉頰和額頭又腫又紅的沈碧珠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怎麼會是沈家二小姐?看到地上摔碎的藥瓶,他眉頭蹙了起來。
「徐大夫,你來了,你看看二姐兒傷勢怎麼樣?」陳氏看到徐大夫之後,淡淡的口氣說道。
徐大夫點點頭,上前仔細打量著沈碧珠的傷勢,不用想,額頭上的傷是磕出來的,臉頰上的傷是被打的,結合剛才陳氏的態度,徐大夫心里暗暗想著難道這沈家二小姐犯了什麼錯,讓沈家老夫人打了?
徐大夫雖然好奇得很,但是作為錦州城里有名的大夫,平時又專門去富貴人家看病的,他知道有些看到的事就應該不聞不問,免得惹禍到身上。他仔細檢查了沈碧珠的傷口,再為她把脈之後,站起來,對著陳氏說道︰「沈老夫人、沈夫人、沈大小姐,沈二小姐傷勢不嚴重,抹點藥,注意飲食就好,不過千萬不要踫水,老夫發現你們已經用水擦洗傷口,這樣對傷勢恢復不利。」
沈意真听到徐大夫的話語,朝著于氏暗暗冷笑,剛才徐大夫沒有來之前,于氏讓人打水,她親自為沈碧珠擦傷口,試圖讓沈碧珠擦的藥擦洗出來,痛得沈碧珠叫爹叫娘的。
陳氏點點頭,手指著地上碎成一片的藥瓶,對著徐大夫接著說道︰「徐大夫,你看看這個藥有沒有問題?」
徐大夫听到陳氏的話語,點點頭,蹲在地上,手指點了點地上的藥膏,放在鼻下聞了聞,隨即說道︰「這是百花玉露膏,極好的治療傷口的藥,對二小姐的傷很有益……」說到這里,徐大夫的臉色猛地一變,將目光投在于氏的身後。
沈意真看到徐大夫的舉動,眼楮眯了起來,難道這百花玉露膏下藥和徐大夫也月兌不了關系?
于氏暗暗瞪了一下徐大夫,側頭,目光投在沈碧珠的身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陳氏眼里有些不悅,輕咳了幾聲,冷冷地說道︰「徐大夫,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陳氏的問話聲立刻讓徐大夫反應過來,他干笑了幾聲,掩飾住不自在道︰「沒有什麼問題,老夫突然想起當初大小姐受傷的時候,夫人向老夫重金買下了百花玉露膏,可是老夫交待過夫人說如果傷口破皮不宜用這個,所以剛才老夫就奇怪。」
陳氏听到徐大夫的話語,一掃剛才對他的不滿,緊張地問道︰「剛才二姐兒用了這個膏藥,不會有事嗎?」
徐大夫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這藥竟然用在了沈碧珠的身上,焦急地問道︰「二小姐用了幾次?」
「一次而已!」一旁的盧嬤嬤趕緊說道。
徐大夫舒了一口氣,「那就沒事,不過這藥抹在臉頰子上無礙,但是額頭上不行,得等額頭上的傷結疤了再抹為好,如今這瓶藥摔碎了,老夫那里還有一瓶百花玉露膏,一會叫人送過來。」
陳氏听到徐大夫的話語,安下心來,等著身邊的丫鬟道︰「叫人送徐大夫回去,順便拿藥回來!」
丫鬟听到陳氏的話語,恭敬地應下。
徐大夫離去之後,陳氏看著臉色放松不少的于氏,含著不悅的聲音道︰「瞧你還有一個母親的樣嗎?哼!」說完,讓沈意真攙扶她回到里屋。
沈意真邊走,目光含著戲謔的笑看著于氏,這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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