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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種薔薇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槍,單手抱起她,將她帶回房間。

屋外雷聲炸炸,閃電吐著火舌將黑夜燃燒。屋內光影黯淡,閃電劃過,她看清了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在生她的氣。她縮在床腳,不敢看他。

他走近她,將她抱到床上,為她體貼的蓋好被子。

「我出去一會兒。」

「你是要去抓我哥嗎?」她手掌撐在床上,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想要跟出去,但她只會添麻煩。她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大哥逃得越遠越好。

………

翌日清晨,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是天在傷心的哭嗎?她倚在窗邊透過雨簾看出去,可是視線被水霧遮掩,她能夠看到的地方並不遠。她的心卻飄得很遠。

天已經亮了,他卻還沒有回來。他抓到大哥了嗎?她希望他沒有。

門被人粗暴的推開,她急忙迎了上去。

他濕漉漉的站在門邊,眼神憂傷的看著她。

她的身形頓時僵住,心跳得厲害,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出了什麼事?」

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濕漉漉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她能感覺到他如冰一樣的身體冷得入骨。他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好像要求取著她的溫暖。衣服上的水啪嗒啪嗒的流下來,俊美的臉被濕發遮掩。

他俯在她耳邊,呼出冰冷的氣息,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穿透她的耳膜,震蕩在心底。

「為了你,我背棄了我的國家!」聲音痛苦而冰冷。

在雨中準確無誤的瞄準薛然的頭時,腦海里突然先閃出她明媚的笑臉。手一抖,手槍偏向了一邊。

他看見他狂妄的笑著,笑容邪魅而讓人厭惡。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視線里,卻沒有追上去。腳像灌了鉛般,動彈不了。他知道,他是為了她而錯失了抓住一個魔鬼的最好機會。

瞳孔猛然放大,垂下眼瞼,將他抱得緊緊,淚盈于睫,「對不起,對不起……」

他低頭埋在她柔軟溫暖的胸懷,喃喃道,「不要說對不起,我只要你快樂,再也……不想看到你流淚了,讓我心疼。」

溫熱的淚水流下,滴到他的額頭上,瞬間冷卻了溫度。

他抬頭為她抹去熱淚,溫情款款的看著她,「傻瓜,怎麼哭得更凶了。」

她的雙肩一抖一抖的抽搐著,緊抿著唇,盡量控制住哭聲。可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打濕了衣襟。

…………

他從浴室走出來,只圍了一條浴巾,晶瑩的水珠從他偉岸的脊背滑下,完美的身材顯露無疑。烏黑的頭發濕濕嗒嗒,時不時有水珠滴下。

她笑盈盈的拉起他長滿繭的大手,讓他在床邊坐下。拿了一根干帕子,爬到床上,跪在他背後為他擦頭發。

「如果弄疼你了,你就就說一聲。」

她一雙縴白玉女敕的小手拿著帕子溫柔的搓著他的頭發。他不禁低低的笑了起來,

「就你這力道,估計拍蚊子都拍不死,還弄疼我。你以為我是什麼?嬌滴滴的女兒家,還是什麼易碎品。你就放著膽子給我擦頭發吧!捏不死,也揉不碎。」

她翻了翻白眼,他的話就像一盆涼水從她頭頂潑下,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氣氛就被他破壞了。難得她如此溫情,他是一根筋嗎?怎麼一點也不懂得柔情呢?

想著想著,手上的力道不禁大了起來,他的頭發在他手里翻來翻去,如飄搖的風中草。他的頭穩如泰山,在她的蹂躪下動都不動一下。

木頭,她在心里罵了一下。唇角上揚,淺淺的笑著,要是一輩子都能為他擦頭寬衣,那該多好啊!

「別動,頭發還沒有擦干呢!」

他側過身,俯身下去,頭枕在她白皙玉女敕的大腿上。

「你的頭發還是濕的呢!」她不禁又嚷道。

「不要說話,讓我躺會兒。」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她眨巴眨巴嘴巴,跪坐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溫熱的小手順著他的頭皮輕輕的撫著他的頭,一股溫暖直達心底,他安心的閉上了眼楮,沉沉的睡去。

……………

「你在干什麼?」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你回來了啦!」

她高興的朝他跑過去,本來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滿手都是泥巴。向他揮了揮髒髒的小手,朝他呵呵呵笑著。

他看了看正在自家院牆前忙活的一群工人,朝他問道,「他們是做什麼的?」她一身髒髒的,像個小花貓,「你這身又是怎麼回事?」

「嘻嘻,我在種花,咱們家院牆光禿禿的,看上去怪單調的。所以我就想種些薔薇,美化我們的家園。」

他冷硬的線條緩和下來,看著她滿手的污泥還是皺了皺眉,「馬上去把手洗了,回來吃飯。」

「遵命,老公大人。」她俏皮的笑著。

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到水龍頭處,擰開水,輕輕的揉搓著她的小手,為她洗去手上泥土。

她捧起水朝他英俊帥氣的臉的灑去,他瞪了瞪,冷聲道,「別鬧。」

她翻了翻白眼,心里暗暗抱怨他不動情調。突然脖子傳來涼涼的觸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沾著涼水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脖頸處,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好涼,把你的手拿出來。」

等他的手離開,她用手捧起池中水向他潑去,他靈巧的躲開。她嘟了嘟嘴,一臉的不服氣,捧起水加大了攻擊。

他左閃右閃,一滴水也沒有踫到他黑色的襯衫。

看著他急忙躲開的動作,她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樓上一處窗前,一雙冰冷的眼楮直直的盯著他們。一邊嘴角上揚譏誚道,「我看你們能高興多久。」

放下厚重的窗簾,陶紅扭著水蛇般的腰,信步離開窗前。

佣人們早已將晚餐準備好,只等他們就坐。

「福媽,你去叫夫人下來吃飯。」

雷萬天吩咐道,最近陶紅在與他慪氣,多半是因為他娶了一個她不待見的兒媳婦吧!而且他還這般寵她、溺她。

薛寧寧看著福媽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什麼,朝他問道,「前段時間听說金蕾失蹤了,找到她了嗎?」

似乎她提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他眉頭一皺,面無表情道,「以後不要提她了。

她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殺靜兒的凶手找到了嗎?」

「薛靜兒樹敵眾多,恐怕一時半刻找不出是誰干的。」

她眼中眸色黯淡下去,「連你都找不到,那不是不能給她伸冤了。」

他看了看她,沒有答話,眼中眸色晦澀難辨。

其實他已經查出是誰殺了薛靜兒,只是怕她知道真相後會接受不了。她也不能告訴她,金蕾是薛靜兒派來的奸細,現在已經被他關在牢房。這是他保護她的方法,不讓任何事,任何人傷害到她。

福媽從樓上走下來,「少爺,夫人說她不餓,讓你們先吃。」

薛寧寧皺了皺眉頭,突然站起身來,「我去請她下來。」

她既然決定要做雷家的媳婦,那就要跟婆婆搞好關系。她們老是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必須得有人先跨出這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去吧!」

雷萬天將她拉了回來,淡淡的道。

陶紅正在喝著蓮子湯,她沒有料到雷萬天會突然開門進來,一時驚慌,將蓮子湯灑了一地。

「你來做什麼?」她沒好氣的道。

「薛寧寧現在是我雷萬天的妻子,而且永遠都會是。這件事你不承認也得承認,哪怕心里不舒服,你也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他冷冷的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以後一家人吃飯,那就得一家人,請你不要在這偷偷模模的吃獨食。」余光掃了一下灑得滿地的蓮子湯,眼神中帶著警告。

不顧陶紅驚訝難堪的表情,他冷然轉身走出房間。

「媽……夫人她下來了嗎?」

見他一個人走下來,她連忙站起來問道,神情有些傷感。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一開始進入雷家的時候,就不去惹她了。

他拉著她在餐桌前坐下,「她一會兒就下來,你不要多想。」

「恩」

不一會兒,樓梯上響起鞋子踫觸樓板的「蹬蹬」聲,陶紅一臉不情願的從樓上走下來。氣鼓鼓的坐到餐桌前。

薛寧寧見她終于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了,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忙道對站在一邊等待吩咐的福媽道,「福媽,快去給夫人乘飯來。」

「是,少女乃女乃。」

福媽剛要去廚房,便被陶紅阻攔住,「不用了,我不餓,吃些菜就好了。」

她拿起筷子,挑剔的吃起菜來。

看見她這樣,薛寧寧淺淺漏出了笑意。她雖然吃得不情不願,沒什麼好臉色看。但只要她能跟他們坐在一起,共同圍在桌子旁,那麼,她們關系的改善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嘛!

「寧寧,你要多吃點,這個雞腿給你。」

雷萬天為她夾了一個雞腿放到碗里。陶紅看了,不禁又妒又恨。都說媳婦是來搶兒子的,這話說得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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