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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桌下的秘密

「女人?」安雪瑩起身走出去,碧玉看到她,臉色微微一變,迎上來道︰「小姐,你起來了?」

安雪瑩點頭,望著外面,「外面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一打秋風的親戚罷了。」碧玉說道。

「親戚?」安雪瑩走到院門口,葉府並不算大,那聲音忽然拔高起來,足夠讓她听清楚,「怎麼,葉大人喝了花酒不給錢,難道還不許我來要帳嗎?」

府里的男僕有幾個,可是能被稱為大人的,只有葉鵬飛一個。

安雪瑩臉色微微一變,望著臉色不對的碧玉,聲音含了嚴厲,「葉府有親戚在花樓做妓子?外面那人究竟是誰?」她單純,可不代表不知道花酒是什麼。

碧玉跪了下來,「小姐,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不說,我可以問其他人。」安雪瑩道。

碧玉心知這事也瞞不住她,干脆自己說,還能好點,于是開口道︰「小姐,外面來了一個妓子和她身邊的丫鬟,說是昨兒個姑爺在青樓里喝花酒,結果他走了,和他一同去的大人也都走了,當時說好了是姑爺請客的,那妓子又認識姑爺,就上門要債了。」

昨晚葉郎去喝花酒了?安雪瑩心中有些酸,擰了擰眉,這辰州的人風也太大膽了,「只是欠了錢,怎麼就上門鬧起來了?」

「是看門的攔著那妓子,推搡又罵了幾句,那妓子就鬧了起來。」碧玉道。

安雪瑩想了想,「總不能讓她一直在鬧,對葉府的聲譽不好,有人去處理了嗎?」

碧玉答︰「之前是葉老夫人去處理的,但是越鬧越大,剛才于嬤嬤已經去了。」

這事對姑爺,對小姐的影響都不好,于嬤嬤本來想讓葉老夫人去處理,誰知道她等了一會兒,卻听到葉菲菲和那妓子站在門前吵了起來,引得越來越多人圍觀。

于嬤嬤見此不好,忙上去阻止了兩人的爭吵,又請了那妓子去了就近的茶樓商量,這才隔絕了一干看熱鬧人的眼。

一個時辰之後,于嬤嬤回來給安雪瑩回報這件事情,已經給了錢予那妓子,恩威並施,她不會再來鬧。安雪瑩听了半晌沒說話。

于嬤嬤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此時就沒有雪上加霜,還耐著性子安慰她,「小姐,官員們應酬的時候去喝喝花酒,和上班一樣,是例行公事。最主要是這妓子不是那樓中的妓子,就是開在自己家院子里那種附庸風雅的下等女子,所以沒規沒矩的就沖到府門前了。」

辰州這兒有青樓,也是這種個人性質的「雅舍」,一個貌美的女子帶著幾個漂亮年輕的丫鬟,用來招待客人。一般是听些歌,聊會天,但是客人有要求,她們也不會拒絕。

若是青樓里的,老鴇肯定也不會讓她們做出這種事。

安雪瑩示意自己知道了,讓碧玉于嬤嬤先退下,靜靜地在屋子里。

葉鵬飛回來的時候,門口的小廝就已經把百日里發生的事告訴了他,葉鵬飛听後快速回到院子里,進來看到于嬤嬤,立即開口道︰「今日之事,幸虧于嬤嬤幫忙,我在這兒多謝了。」他家里人的水平自己還是清楚,不是于嬤嬤出面,這事不會還沒擴大就停下來了。

「姑爺不用與老奴客氣。」于嬤嬤看著他,臉色好不到哪里去,「你還是去看看小姐吧,她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葉鵬飛點頭,連忙進了屋。

安雪瑩靠在榻上,手里拿了一卷書,可目光卻停在了書的外圍,明顯是在發呆。

葉鵬飛朝周圍擺擺手,小丫頭們退了出去,他走到安雪瑩的身邊,坐在她腿側,「怎麼了,听于嬤嬤說,你一天沒吃飯了?」

安雪瑩抬眼望著他,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

「被白天那件事氣著了?」葉鵬飛看她這模樣,心生憐意,抬手模模她的臉蛋,「你怎麼會相信那個妓子的話呢?」

「可是你不是去喝花酒了嗎?」安雪瑩望著他。

葉鵬飛笑道,「因為有同僚生辰,就一起出去慶祝一番,他們讓我做東,我就與他們一起喝了起來,至于那個妓子說的,怎麼可能是真的?她」

「怎麼不能是真的呢?」安雪瑩抿著唇,都鬧在家門前來了。

葉鵬飛見她不相信的樣子,附在她耳邊道︰「雪瑩,你知道我們兩人為何總不能到最後一步嗎?」

安雪瑩不知道話題為何會轉移到他們兩人身上,有些心虛,「為什麼?」

「以前我也不知道,一直以為是我太緊張了。但是昨晚我覺得應該不是,所以今天我找人問了問,別人說應該不是的。可能是身體有些影響。」

安雪瑩吃了一驚,兩人沒成的原因她一直都沒往這上頭想過,因為葉鵬飛生的相貌堂堂,體格健康,「如果是身體不好,那你看看大夫。」

葉鵬飛點頭,道︰「雪瑩,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這種病,就不想與我在一起了?」

「不會。」安雪瑩有些羞澀,快速的搖頭,「沒關系,我會等你治好的。」

葉鵬飛高興的抓著安雪瑩的手,臉上有動容,「雪瑩,我就知道你是個最好的妻子。所以那個妓子的話,你也知道不是真的吧。」

安雪瑩嗯了聲,心想葉郎身子有病,和自己都無法完成敦倫之事,和別的女子自然也不可以。

葉鵬飛見她眉目開展,沒有那麼郁結。覺得自己很聰明,既找了時機和安雪瑩坦白了這事,又遮過了喝花酒的鬧劇。那妓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敢鬧上門,若不是昨日他喝醉了,又怎麼會忘記給銀子?

「雪瑩,這種病是很隱晦的,只有我們夫妻之間知道。不要讓別人知道。」葉鵬飛叮囑。

安雪瑩點了點頭,「你檢查出來,不管是什麼病都要告訴我。」

「一定。」葉鵬飛應承。

妓子上門大鬧之事就算這麼揭過去了,安雪瑩在家中呆著,也沒听到什麼風言風語,偶爾葉菲菲會過來發發牢騷,說一下那天的事什麼的,似乎是沒有引起什麼風浪。

而辰王府里,趙富正在說著這件事情。

南宮止沒答話,「那葉鵬飛和安雪瑩沒鬧?」

「沒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第二天還送了葉鵬飛出門。」趙富感慨,「難怪人都說京城女子賢惠,妓子鬧到了門前,都這麼寬宏大量不在意。」

不可能一點異常都沒有,小兔子以葉鵬飛專一,不踫別的女人為驕傲的。

南宮止掃了他一眼,「把葉鵬飛和那妓子的相處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趙富應了,雖不知道南宮止為嘛要听這個,還是開口說了,「王爺,據那妓子回的情況,那葉鵬飛開始還是很自持的,只和她聊聊天,說說話。後來妓子勸了幾杯酒後,就開始把持不住,又模又親。最後那些個官員都喝得差不多了,都拉著人去了小隔間,他才拿了那個妓子要做什麼,但是那妓子說有點怪,就是葉鵬飛似乎是看到她醉了,才拉著她準備做什麼,但是到了最後一步,又沒有真的做,听到她喊」進來啊「之類的話,反而拿了一個燭台去捅她,那妓子痛的很,推開了他,他也就撤了。」

趙富發表了一下看法,「王爺,那葉鵬飛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南宮止沉默了一會,突然冷笑了一聲,「他不是變態,是個廢物。」

趙富呆了一下,「王爺的意思是,這葉鵬飛那兒根本就不行?」

南宮止嘴角微挑,「是不行。」

趙富靜靜的想了一會兒,到了最後關頭猶猶豫豫的不做,听到妓子喊了之後,又拿著燭台去應付幾下,確實很像王爺說的不行啊。

趙富搖搖頭,「作為一個男人竟然不行,真是可憐啊!」

「他可憐?」南宮止笑容陰冷。

見自家王爺這臉色,趙富一想,葉鵬飛不行,王爺應該是高興的吧,那可憐的人應該是那小媳婦。不過沒關系,王爺應該會把那小媳婦解救出來的。

「那還等什麼,王爺,我們直接鬧上門,把這事一說,搶了那小媳婦?」趙富跟著南宮止之前,是個大混混,說話跟那海匪有得一拼。

他倒是想搶,只怕是直接搶,那蠢兔子說不定還死心系在那個不行的廢物身上!這就跟打了海匪,只打了船,沒打到核心骨干一樣,沒用什麼用處!

時間不知不覺的又過了大半個月,兩封請帖發到了葉府中。

原來是南宮霞發了請帖,請葉菲菲和安雪瑩到府中聚一聚。葉菲菲看到請帖,高興的不得了,「嫂子,沒想到你也有帖子。那你和我一起去吧。」葉菲菲一句話說的好像南宮霞這帖子是專門發給她的,安雪瑩只是順便被請。

安雪瑩倒是有點意外,但是心底對這個霞郡主是有些喜歡的,但是免不了會想起南宮止,要是再見面,會是什麼情況呢?

葉菲菲見她不說話,有點不滿,「怎麼,嫂子你還不想去嗎?這可是霞郡主來的請帖,你不去,對哥哥可不好!」她說著,轉頭看著葉老夫人。

說到兒子的前程,葉老夫人特別在意,立即就擺出姿態,說了安雪瑩。

安雪瑩想了想,點頭應下了。和霞郡主聚一聚,有這麼多人,他總不會做什麼了吧。

到了請帖的日子,葉菲菲和安雪瑩一起去了辰王府,到了之後還看到有兩個女子,也是南宮霞請來的。

進去了之後,南宮霞說了幾句話,就喊人搬了桌子上來。

兩個女子里一個被叫做宋夫人的少婦立即就笑了起來,「好啊郡主,我說你找我們來干嘛,原來是要玩馬吊,要我們給你送銀子來了!」

「去。」南宮霞白了她一眼,「還說呢,上次是誰贏了個大滿貫的,到底是誰給誰送?」

「那我是不是要說,郡主又要給我送銀子了?」那宋夫人和南宮霞一樣的性子,說起話來相當直爽。

「打馬吊,我也很喜歡啊。」葉菲菲討好的插話。

另外一個叫吳靜的女子似乎也早知道了,興趣不高,「我就知道你們要玩這個,我到你那邊書房去了。」

「你去吧。知道你來就是要去看書的!」南宮霞擺手,那吳靜一笑,便很熟門熟路的出去了,顯然與南宮霞是好友。

桌上的東西,安雪瑩見過,是四四方方,上面雕著各種圖案,京城里有些夫人也會玩,但是她沒玩過。

正想著,忽然屋中光線微微一暗,一個身影從門前走了進來,葉菲菲的聲音首當其沖,「菲菲見過辰王。」

其他人也看到了進來的男子,安雪瑩心中一緊,跟著眾人行了個禮。

南宮止微微點頭,南宮霞笑道︰「哥,你走來看什麼,難道也想來一把?」

葉菲菲驚訝道︰「辰王也會玩馬吊?」

「那當然了!」南宮霞道︰「我,宋倩會打馬吊,葉夫人,葉菲菲,你們會嗎?」

「我會,我會。」葉菲菲答。

「我不會。」安雪瑩搖頭。

「不會學嘛!」南宮霞不以為意,倒是葉菲菲眼珠子轉了轉,「要不這樣,我和嫂子打一個角,辰王如果沒事的話,可否幫我們湊湊?」

「可以。」

听到辰王的回答,葉菲菲高興的合不攏嘴,她就是大膽提議一下,可沒想到辰王真的會說和她打馬吊,當即也不管安雪瑩會不會打,拉著她做下來,開始搓牌。

安雪瑩坐得慢了一點,南宮霞和葉菲菲坐了對面,她就只能和辰王面對面坐了。

她低著頭,也不看辰王,听著葉菲菲的指導,去抓牌。

葉菲菲的心思都在辰王身上,讓安雪瑩出個牌,眼神都要在辰王身上勾幾勾,這樣出牌,可想而知那什麼水平。

好在打的並不大,在座的幾人幾百兩銀子還是拿的出來的,至于葉菲菲,她沒有多少銀子,當然是拿了安雪瑩的銀子在玩。

安雪瑩打了幾圈,總算模了點門道出來了,卻突然發現桌子底下有些不對。

一只腿慢慢地勾上了她的腳,從腳踝一點點的往上蹭,像是要鑽到她的裙子里去。

安雪瑩猛地一下抬起頭,望著對面的辰王,見他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在她望過來的時候,眼神里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安雪瑩手一抖,不小心踫掉了一張牌。

「胡了。」辰王牌一推,安定的蹦出兩個字。

「啊。嫂子,你怎麼能出這張啊!」葉菲菲大聲喊。

安雪瑩臉紅紅的,抿著唇不說話,低著頭抓牌。

「嫂子,你怎麼老動啊?」葉菲菲坐在安雪瑩旁邊,見她時不時的挪一挪,心想大家閨秀不是坐姿都很好的,這都是吹出來的吧?

安雪瑩臉更紅,趕緊搖搖頭,「不太會打,有點緊張,怕掃大家的興。」

南宮霞抬頭看了一眼安雪瑩,又看了一眼南宮止,呵呵笑道,「沒事沒事,誰都是從新手學來的。」

安雪瑩抱歉的笑笑,硬撐著沒有再動,而桌子底下那個腳,更加肆無忌憚,已經到她的小腿處了。

她避開一點兒,他就過來一點。

她再避開一點,他就再過來一點。

那雙大長腿,根本就不是桌子下的些微距離可以攔住的。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打了五圈,基本上都是你贏,你這是來湊角的?還是來搶銀子的啊?」南宮霞不情不願的拿了錠銀子,朝著南宮止抱怨。

宋夫人也道︰「沒想到辰王對于馬吊也這麼精通。」

安雪瑩不在乎輸了銀子,只想逃開下面的腿。這勾勾蹭蹭的動作,實在太亂人心了。

她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調戲良家婦女?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她要怎麼辦?

再退的話,腿都要跑出來了?

安雪瑩窘迫不安,腿又往椅子上縮了縮。辰王再過來,她保不住會嚇得立即站起來!

辰王倒是若無其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來了,葉夫人應該也會了些,葉菲菲到我這邊吧!」

葉菲菲一听,哪有不願意的,坐辰王坐過的椅子,多開心。

辰王沒上桌,卻也沒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著一杯淡酒。

桌子下的腳消失了,安雪瑩本該松口氣,可是事實並不是。她清楚的感覺,那個人的視線如同炙熱的火光照射在她的背後,她的背越來越僵,整個人都成了一塊石頭。

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背要 嚓一聲斷裂的時候,趙富進來,在辰王耳邊說了幾句,辰王讓他留在這里,自己走了出去,那種炙熱的感覺才消失。

可惜這個時候她已經輸得其他人都于心不忍了。

「葉夫人,要不,你還是讓別人來打打,你休息一會吧?」宋夫人提議,就這麼一會兒,安雪瑩一張三百兩的銀票就變成了一兩碎銀,一路上她就不斷的在放炮,還是一炮三響的來。

南宮霞招手朝著趙富,「你過來幫葉夫人打一下。」

趙富以往也和南宮霞打過馬吊的,只是這時候打不太合適。

「猶豫什麼啊,哥哥把你留在這兒,就是讓你隨時頂角的。」南宮霞催道。

趙富看了看那個輸的可憐兮兮的葉夫人,就是王爺喜歡的小媳婦,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歡快的擼起袖子上場,「來,來,來。」

安雪瑩終于可以下來,只是打了一會兒馬吊,她的心卻無比的緊張。不是緊張輸了銀子,還是因為剛才那個人。

之前她一直覺得辰王是因為酒醉啊,興起之類的,才會和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可是今天這情況,那桌子的腳,不會是她的錯覺了。

她坐了一會兒,看屋子里四個人玩得很起勁,便靜靜的起身,到外面去走一走。

她的腦子里有些亂,想到辰王做的這些事,她要怎麼去解釋,他這些行為是做什麼?包括這次南宮霞邀請她來聚會,是不是又是辰王的主意?

走著走著,她忽然那看到前面有人,那高大的身影,挺拔的身軀,隔些距離看著,就知道是南宮止。

除了他,還有一個女子,穿著相當精神的騎裝,個子也很高,兩人說話的樣子很親密,南宮止冷峻的面容甚至還露出柔和的笑意,不是和她在一起那種帶著的,也不是戲謔的,是真正的暖和的笑意。

輕風送來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可以听到,「想念辰王……」

「我也十分想念……」

想念什麼?兩個情人很久沒有見面了,是在互相訴說衷腸嗎?

想到之前听葉菲菲提過,辰王二十五歲了,又是洋人和大雍人混血,五官兼具兩族欣賞的俊挺,喜歡他的女子成千上百,從辰州到胡人,到洋人,一大把的多的是。

這麼多人,總會有和他看的對眼的。

可是他剛才在打馬吊的時候,用腳來撩撥她又是什麼?

一股悶氣沖上胸口,安雪瑩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刺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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