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蔣景見顧非沒聲音，上前，疑惑道。
靠近顧非那一刻，顧非抬起頭來……
「方……」蔣景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喉嚨里的話還沒吐出來，就筆直直地倒了下去，雙眼瞪大，怎麼也不敢相信。
蔣景這一生，在踫到方笙之後，產生最多的情緒就是不甘心，直到死了，滿腔的還是不甘心。
方笙抽出刺進蔣景心髒的刀，手勁過大，刀身上殘留著的血滴濺在了方笙的臉上，方笙淡漠地伸手模去，然後俯身，去搜蔣景的口袋。
模索了一會兒，方笙掏出了三部手機，手機上面的通話記錄，蔣景估計還沒來得及刪除，方笙翻閱到第二部手機時，就看到了備注為李陽的號碼。
方笙拿著那只有李陽號碼的手機，起身。
人有軟肋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輸了的，（）蔣景的軟肋是顧非，李陽的軟肋是安墨，方笙的軟肋是方曦……
李陽正洗好澡，準備上床睡覺，掀開被子時，眼皮倏地跳了一下，然後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過手機一看，是蔣景曾打的那個號碼，目光登地就冷了下來，帶著滿滿的不耐煩和厭惡。
「蔣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簽證機票什麼的沒這麼快搞定！不要每天一個電話騷擾我！否則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送進監、獄里去！」
他當時真是瘋了，才會和這小子說，幫他搞定後路！
方笙捏住鼻子，哼了幾聲。
李陽和蔣景本來就熟，再加上此時他滿月復都是惱意，故此也沒注意到蔣景的聲音有些變化。「別以為我做不到！」
李陽冷聲道完，正欲掐斷電話。
「等一下……」
「你他媽還有什麼事！」李陽在蔣景三四次的電話攻擊下，終于爆粗口了。
方笙報出了蔣景給他地址，也就是他現在所處的地址。
「什麼？這是什麼？」李陽語調里的怒意更明顯了。
「馬上把機票和簽證送到這個地方來，本人！……」
李陽正想罵，方笙繼續道︰「不然你就永遠都看不到安墨了……」
聲音穿透耳膜那一剎那，李陽身形微微一晃，「你說什麼？」這次語調里就沒了那顯而易見的怒意。
「我說……你不，我就殺了安墨……呵呵……多一個人下地獄也是好的啊……」聲音低沉，卻滲人的很。
李陽有些害怕，「蔣景，不要沖動……撞了人而已，不會被判死刑的！」
一遇到安墨，李陽整個人都會變得不正常，所以在听到安墨在蔣景手上，蔣景要對安墨不利，腦袋率先反應的不是打電話去問顧非，怎麼一回事，而是馬上換衣，準備出門。
「所以……你快點……安墨很害怕呢……」
「蔣景，如果安墨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對李陽咬牙切齒，方笙笑呵呵地掐斷了通話。
听著手機里傳出來的「嘟嘟」聲，李陽用力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咒罵道︰「媽的！」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李陽從抽屜里拿出另一只備用的手機，「馬上給我去弄個任何國家的程序。」
「額……現在？」
「你他媽听不懂人話！我說馬上！」李陽暴怒道。
可憐的小職工被吼得差點手機都有掉落了，只好戰戰兢兢地點頭應道。
「十五分鐘後給我送到——地方……」
「好的……」
交代完，李陽便踱步，往大門走去。
李陽自己有車，車子的性能很好，到達目的地的時間比方笙用的時間快了有個五六分鐘的樣子。
下車，李陽飛速往里面走去，「蔣景……我來了……安墨在哪？」
打開那扇銹掉了的鐵門那一刻，李陽被人拽了一把，踉蹌了幾步，身後的鐵門鎖上了，緊接著，眼前銀光一閃，身子自發反應地一躲，卻還是沒來得及，月復部還是著著實實的被刺了一刀，生疼生疼的。
「蔣景……你……」李陽朝蔣景瞪，目光掃到對方的臉孔時，錯愕道︰「方……方笙！」
李陽和蔣景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不能一刀解決了。方笙不由地就皺起了眉頭，眼神有惡狠狠的。
刀從體內抽了出去，李陽這把刀比普通的匕首要長，要薄，剛才那麼一下，自己估計傷得不輕。
「方笙……」李陽這下有點後悔自己這麼莽莽然地了，「撞你的人不是我……」用另一句話來說，就是要報仇，不要來找我。
方笙看著李陽，不說話，目光冷冽，讓李陽心里發虛，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掃四周，鐵門是鎖著的，身體又受了傷，跑出去有點不大現實……地上……是血跡……蔣景……
那一刻，李陽渾身一震，暗叫不妙。
「方笙……你不是沒事嘛……」用的著殺人嗎？
方笙還是沒說話，似乎對李陽現在這樣的狀態很滿意。
「殺人是犯法的……那個……你放過我，我替你擺平蔣景的事，怎麼樣？蔣景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方笙不為所動，冷眼看著李陽臉上堆起像小丑一樣的笑，寒聲道︰「你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李陽听聞，眼梢一挑，心里琢磨著方笙今天是不會放過他了……他可不想死在這，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啊……
徒然，李陽上前一步，一抬腿，直擊方笙的月復部，然後用全身的力氣將方笙壓在地上，伸出雙手，死死抓住方笙的手腕，使勁讓他手上握著的刀落下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的速度非常快，方笙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當然李陽也沒吃到多少便宜。身體原先負傷，又因為這動作，血大量大量地流了出去，臉色都慘白慘白的，隨時都有可憐因為失血過多暈，或者死掉。
用一句話來形容現在的方笙和李陽很合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笙手上握著的刀終于被李陽弄了下來，李陽二話不說，立刻抄起那刀，猛地往方笙心窩刺去。
「方笙……你他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