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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龍爭虎斗

「青羽……」龐若蘭吃驚道。

「幽蘭,好久不見。」青羽朗聲。

龐若蘭蕙質蘭心,暗付︰我與他只見過一次,這畫卻畫得如此傳神……如若不是心中有我的樣子,怎會。

「幽蘭好福氣,每次見面,你身邊總是跟著不同類型相同品質的美男子。」青羽笑道,「青羽好羨慕。」眼楮卻看向瀲幽。

「啊,我,這是瀲幽。」龐若蘭臉紅道。

「瀲幽見過青羽哥哥。」瀲幽道。

「你我第一次見面,你怎知道我比你年長?」青羽魅惑一笑,挑釁道。

「青羽哥哥面如美玉,目含緋星;瀲幽卻是肌膚皓白如雪,眼沐星辰。瀲幽理應叫一聲哥哥。」優美如櫻花的嘴唇輕笑。

「雪白則白矣,卻不若美玉柔潤;星辰雖廣,但最終引人神思的不過是那顆最明亮的繁星。」青羽直視瀲幽道。

「桃花和牡丹花,哥哥以為哪個更香?」瀲幽輕笑。

「自然是桃花,萬中無一。」望著龐若蘭早上一時興起,別在頭上的桃花,青羽含情脈脈。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此處引用唐代詩人劉禹錫的《賞牡丹》)牡丹花品種繁多,色澤亦多,以黃、綠、肉紅、深紅、銀紅為上品,尤其黃、綠為貴。牡丹花大而香,故又有‘國色天香’之稱。」瀲幽直視青羽,頓了頓又道︰「牡丹乃花中之王,得到牡丹花香眷顧之人,才有資格沐浴桃花香氣。」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不是每個凡人都能做到的,現今是龐若皇朝,天下花香,自然盡歸女帝。」青羽冷笑。

「什麼桃花牡丹的,你們不要再說啦!既然相遇也是有緣,我請客,望二位賞光。」龐若蘭心付︰現今女帝只有一個血脈,就是當今太女,斷不會是眼前這名男子。瀲幽剛剛用話相諷,暗喻牡丹花中之王,只有當今皇帝才有資格得到我的眷顧,青羽言談話語中卻好似自己就是未來皇帝,好生奇怪。

待伙計包好衣衫,三人步出衣寶閣,來到皇城最好的食府,華鳳樓。

「伙計,上一桌最好的酒菜!這錠銀子拿去買點時令水果,剩下的賞你了。」龐若蘭每次吃飯都要吃點水果,這是前世多年的習慣,雖然穿越到這個架空的時代,還是保持著這個習慣。

「青羽,這衣寶閣……」龐若蘭笑問。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此處引用六世**喇嘛倉央嘉措的《十誡詩》)青羽凝視龐若蘭,眼沐繁星,溫柔如水。

這詩……龐若蘭心中暗付︰「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這句詩,前一句寫出了詩中男女之間驀然激發出的情感,淺淺的模糊的勾畫出了愛情的深度,只是一場相見,便是金風玉露,相知相許。後一句蘊藏著的悲涼與落寞的情感讓人心疼,「相見何如不見時」,此語是錐心刺痛之人發出的肺腑之言。既然遇見你讓我如此痛苦,我為何還要遇見你?表面上明明後悔著那一場邂逅,然而心中卻是愛得慘烈無比。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到底怎樣才能徹底忘記你?到底怎樣才可以擺月兌輪回一般生生不息的相思?愛得那麼疲憊那麼痛苦,到頭來還是無法忘記對你的深情。這句話點明了全詩的情感,唯有這一句話展露出了壓抑著的情緒。想和思慕之人一刀兩斷,無奈心里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只有生前身後唯愛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尤其是最後一句展現出的柔弱的一面,更體現出兒女情長。前面的淡漠和決絕,不過是因為太愛了用來束縛自己的偽裝,最後終于說出口的「要我如何忘掉你」的話語其中的悲淒,綿遠悠長。

「青羽……你……」龐若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付︰龐若蘭啊龐若蘭,一次不經意間的邂逅,你又傷到一個人了……身負皇命,又是來自21世紀的靈魂,已是自顧不暇……

「幽蘭,阡陌哥哥自己怕是照顧不過來千羽,我們回去幫忙吧?」瀲幽笑得純真。

「好,我們吃完飯就回去。」龐若蘭雖知瀲幽想給自己解圍,但既然來了馬上便走不合適,而且青羽剛剛吟誦的這首詩也的確打動了自己。

這詩……青羽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這個時代雖然還是媒妁之言,可也自由戀愛,並不真正矛盾,龐若蘭想不明白青羽為何詩中傷感,難道他不能談戀愛麼……

一時眾人無話,默默吃完。

「青羽,我和瀲幽先回去了,有緣再見。」龐若蘭道。

「幽蘭,以後叫我青羽就好。衣寶閣是為你而開,因為我想再次遇到你,希望我們還有緣再遇。」青羽黯然。

「會的,我可是很喜歡服飾的,我會常去。」龐若蘭笑道。

「呵。」龐若蘭第一次見到青羽笑得如此開心。

「青羽哥哥再會。」瀲幽乖巧道。

「呵,我也期待下次見面。」青羽不甘示弱。

龐若蘭和瀲幽邊拿著新買的衣物邊走走逛逛,又買了一些水果糕點。

「幽蘭,你怎麼了?」瀲幽問道。

「啊,我,沒什麼。」龐若蘭回神道。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深情的表白,仿佛回到了21世紀,龐若蘭心起漣漪,一個女人被男人這樣認真對待,執著追求,總是心動的。

衣寶閣這邊,青羽坐在偏院石椅上,沐浴著桃花香氣,痴望著牆上水墨畫中女子,但見畫中女子輕倚桃樹,粉紅映綠煙紗散花裙和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的蝴蝶結隨風搖曳,墨色青絲上旋落片片花瓣,仿若天幕嵌著繁星,容色嬌艷欲滴,眼波盈盈流轉,美艷不可方物,如若百花仙子,迷人魂魄。喃喃自語︰「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主子。」一黑衣人閃身而入,單膝跪地。

「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違者,死。」青羽眼眸微垂。

「是。」

「今天逗留的時間比上次長太多,如若她發覺,就說我去見丞相了。」

「屬下遵命。」

兩人回到幽府,龐若蘭端著洗好的水果,走入千羽房間,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阡陌,拿出櫃子里的薄巾,蓋在了阡陌身上,但見他膚如凝脂,溫婉如玉,眉目如畫,睫毛濃密,像個初生的嬰兒一般,安然睡著。

再望向千羽,臉色仍舊蒼白,眼角掛淚,眉頭緊鎖,似是做了噩夢。龐若蘭心下嘆息︰多美好的一個女孩,活潑可愛,天真無邪,卻經歷了很多痛苦,承受了很多傷害。

走出房間,吩咐劉嬸準備晚飯,又洗了些水果來到瀲幽處,看到瀲幽獨自坐在窗前,神情哀傷,身影孤寂。

默默走到瀲幽身邊,「瀲幽,吃點水果吧,你不是自己一個人,給你唱歌听好不好?」

「細雨飄

清風搖

憑借痴心般情長

皓雪落

黃河濁

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語

寫得盡

寫得盡

不貪求一個願

又想起你的臉

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

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情天動

青山中

陣風瞬息萬里雲

尋佳人

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禁

縱橫在千年間輪回轉

為何讓

寂寞長

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萬語

說的清

說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里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

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龐若蘭聲音空靈,柔美動听,悠悠唱起前世很喜歡听的歌手蕭人鳳的《仙劍問情》。

「幽蘭……」瀲幽回眸,拉著龐若蘭的手,眼中星辰隱現。

「瀲幽,唱的好听麼?」龐若蘭對瀲幽毫無防備。

「幽蘭,你唱的歌瀲幽都從未听過,歌詞很美唱得也很好听,瀲幽很喜歡……」瀲幽心付︰瀲幽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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