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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興故事——紫情斬夜

發表人︰辰東書迷1

發表時間︰2010-10-23

紫情斬夜名震江湖。

紫情是一個人,斬夜是一把劍。

紫情行走江湖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而且每次出現都會有一位鼎鼎顯赫的人物死于一劍之下。

除了她的師傅沒有人知道紫情是男是女生何面貌,也沒有人見過她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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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情,為師現在就告訴你最後要殺的人,他叫張三豐,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你去吧,五天後我要見到他的人頭。」

紫情默然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她曾經問過師父,可遭到了斥責,之後她再也不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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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彎冷月將光輝盡情揮灑在武當山上,沉靜中紫宵宮的青磚碧瓦尤顯蒼涼,浩大的樓台殿閣曾令不知多少挑戰而來的英雄豪杰敗于其間,可喧囂散盡,回歸本原它依然是不留痕跡的淒清。或許這就是孤獨傲然的本色,獨立而不顯孤立。

一襲白影猶如鬼魅般自遠而近,她在這高手倍出的武林聖地來去自如,似入無人之境,幾番往復便朝山頂飄去。

凌絕之頂,武當之巔,古碑威屹,上書斷情崖。一人負手而立,鶴發童顏,青衫飄飄,在這最高一處的茫茫夜色之中他似乎並非一個人,而是一根草,一棵樹,甚至是一座山。如果不用眼楮去看,再高的武者也無法憑內息洞察他的存在。

白影飄然而至,她落在青衫人後十丈之外。一看之下,不由得驚異于眼前這人的絕頂修為,放眼整個武林還沒有誰能夠像他這樣入定到到天人合一,若不是一時興起登至這里,怕是決不會找得到他了。這樣的高人在這里出現,無疑便是張三豐了。

一道銀光劃過夜色,斬夜劍無聲出鞘。真氣陡起,殺氣狂溢,斷情碑斷裂而飛,直撞向張三豐,緊跟它的是紫情那名震武林卻無人得見的紫夜劍法。

一時間,這座斷情崖猶如大海中的孤島正被翻滾的浪滔逐漸吞沒般風起雲涌,所有的空隙都被白光添滿,一排密不透風的劍牆如流行之快沖向崖邊。然而,張三豐猶似未覺,他依然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白須飄擺,青衫揚起,瞬間便被白影淹沒了。

殺氣與劍氣散盡,一切又重歸寧靜。清冷的月光之下張三豐依然垂立不動,他的一只手抓著斷情碑,五跟手指沒入石中,另一只手里是斬夜寶劍。不遠處紫情跌倒在地,一絲血痕從嘴角流出。她瞪著滿是驚恐眼,她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夠一步不移就破了紫夜劍法最強的一式天地懸絕,而且還傷到自己。

「素昧平生,無恨無仇,為何要取老道性命?」張三豐不曾回頭,他的話里滿是溫和,仿佛身後之人不曾敵對。

紫情支撐站起,她感到張三豐的身體里似有一種自威的氣勢,這氣勢不斷的削割著她的殺意,他覺得自己正一點點的變得渺小,而他卻越來越高大。

「殺人是我生來的使命。」盡管紫情被他無形的氣勢壓抑著,但她還是不改本色的這樣答道。

「世事循環,因果輪回。殺人既是使命,那必是執行,是別人要你來的。」他仿佛在自言自語,並慢慢的轉過身來。當他的眼觸及到紫情的臉忽然一滯,那出水芙蓉般的容顏讓他想起一個人。可事隔多年,緣早已湮滅。一瞬的恍惚,他又重歸本相。

紫情注視著他那除了須發而不顯蒼老的臉,她沒想到世間真有這種貯顏之術。

「既然來了,又為何不出來相見呢?」張三豐說著一揚手,斷情碑掛著風聲直飛向一塊山石。

「 」的一聲巨響,兩石相撞,出乎紫情意料的是那山石之後竟有一人飛身而起,那個人灰衣白發再熟悉不過,竟是她的師父。

「張三豐,多年不見,想不到你武功如此精進,就連老夫也逃不過你的覺察。」張三豐眼神不變,打量著飄落面前丈許的來人緩緩道:「閣下臉面泛有灰黃之色,想必是帶著面具,聲音壓抑不暢,可是用深厚內力控制而發?肯否以真面目賜教,叫貧道見見你到底是哪位故人。」

「哈哈哈哈,張三豐果然是張三豐,真不愧被江湖譽為武聖人,你居然能一眼識破。」這聲音分明應該發自不過五旬的女人,可卻偏偏出自眼前這灰衣男子。他看了一眼紫情,也不顧她滿臉的驚疑,一抬手竟真的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酷似紫情的絕世美貌。

張三豐的眼神變得深邃了,那是超出月夜的蒼涼,那是多年沉積的郁意開始流露,青衫隨著情緒抖動,低吟一句「該來的終于來了。」

紫情暴瞪雙眼,她怎麼能夠相信與自己從小到大朝夕相處的師父竟是個女人,張嘴呆立一旁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吧張三豐,事隔多年你我相見會是這樣一種場合這種方式。你不是想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你嗎,是我要她做的。我還要告訴你,當年我姐姐也是我害死的,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我要讓你的親生女兒親手殺了你,我要讓你死一千次一萬次,哈哈哈……。」這幾句話幾乎使紫情的腦袋裂開,每一個字都像把尖刀刺入心髒。她顫動著前走幾步,站到兩人之間,看看師父,又看看張三豐,用滿是不信的聲音道︰「這難道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的傻徒弟,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嗎,現在我告訴你,那些都是我楚家的仇人,他們為了搶奪武林盟主曾經連手害死了我爹。我養你,交你武功,其實只當作制造一個殺人工具,可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始終練不到天地無情的境界,我最大的目的還是沒有達到。張三豐,你看你這個女兒,真是蠢得可以,你聰明一世,竟生出這樣的孽種,哈哈哈……」

紫情听著她尊敬摯愛的師父充滿嘲弄和癲狂的話語,被壓抑得喘不過氣。她感到世界越來越黑,天空那彎冷月正在逐漸淡漠,突然兩眼上翻,暈了過去。

武當之巔,彎月之下,清風拂袖,二人對立,都是鶴發童顏,都是武林的頂尖高人,一種難于言表的氣息充斥著山石草木。

張三豐早已恢復了平靜,他長嘆一聲道:「楚飛霜,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害我妻,擄我女。當初你拿出那三粒長生丹的時候,我就看出有一顆與其它兩顆略微不同,而偏偏你把那顆給了飛雪,她死的時候只有你在場,你的眼神很不自然。你說是個武功奇高的蒙面人圖色不成便下此毒手,你與她孿生,容貌一般不二,你為什麼安然無恙,為什麼那個蒙面人要搶走孩子。飛雪武功不低,那顆藥一定是化功散,而那個蒙面人一定是你找來的或者根本就是你自己。」他面無異情,似乎在對老朋友陳訴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般沉靜。

「誰要你當初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有什麼不好,我哪里比不上姐姐。」楚飛霜眼望張三豐,眼中竟有一絲淚光。

「情是不能勉強的,一切歸緣,有和無不是你刻意制造就可以得來。」

「難道你不恨我。」

「恨又如何,不恨又怎樣。過去的張三豐不恨,而過去的張三豐已死,現在的張三豐更不知從何恨起。」

「可我恨你,難道我連讓你恨的資格都不夠嗎?我不會讓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存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楚飛霜的面孔變得猙獰起來,她渾身顫抖,猛一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青寒的利刃在空中打了一道電閃。對兵器有見識的人都會知道這把劍,據傳它是上古神器,名為牽魂,聲明遠在斬夜之上。

牽魂劍閃電般飛揚,劍氣鼓蕩呼呼風響。天地無情的功力在這高崖之上不帶一絲殺氣,可卻比任何殺氣都來得不留情意,比任何殺氣都可怕千倍萬倍。

青影暴閃寒氣刺骨,紫夜劍法最強式天地懸絕再次出現在張三豐眼前,可卻比先前紫情所施展的更加玄妙,更加難以分辨劍影的虛實真假,似乎每一點寒星都是實體,又似乎都是虛影。

張三豐依然垂手而立,他的左手握著斬夜寶劍,那把劍靈性的發出微微嘶鳴,卻看不出一點發招的意願。

瞬間,對面那千道萬道的光影停佇一點,張三豐一動未動,可牽魂卻穿透了他的胸膛,那背後吐露出刺目的青寒,劍身不沾一滴鮮血。

張三豐抬右手逼退握劍的楚飛霜,左手一松,斬夜劍下落刺入石崖之中。

「我現在恨了,我恨這把劍,是它取走了我的性命。」張三豐滿臉平靜,沒有絲毫痛苦神色,他居然伸手將牽魂緩緩從身體抽了出來,一手握劍柄,二指夾劍尖,太極真氣灌于兩臂之間,須發飄揚,青衫擺動,「 … ……」輕微的聲響過後,上古神器竟斷做數斷紛紛落地。

不遠處楚飛霜滿臉吃驚,她沒想到張三豐功力竟如此之深,他那麼輕易就斷了牽魂神劍,避開她那招天地懸絕也應該並非難事,可他卻……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避開?」楚飛霜的眼神充滿了痛心和悔恨,淚水終于奪眶而下。

「你說殺我便是你最大的目的,若仇恨不盡,以你的狂性定會屠殺世人,既然我死便可滅去,那又何樂不為。」話盡,張三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輕閉上雙眼,栽倒在地。

楚飛霜突然騰身躍起,雙手狠命抓著頭發,嘴里是撕心裂肺的哭叫,仿佛張三豐的尸體讓她滿眼驚恐,她慌亂四顧,竟突然跳下了斷情崖。

冷月轉去,旭日東升,**後斷情崖上依舊冷清。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紫情臉上,她緩緩睜開眼楮。斷情崖上除卻斷情碑與山石相撞的碎石和幾塊血跡斑斑外別無改變。她站起身,臉上浮起一模滄桑,望了一眼東方的霞光,之後飄然離去。

一年之後,江湖中興起了一個新門派——娥眉,掌門法號斷情,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曾經名震武林的紫情。更不會有人想到江湖傳言死于紫情斬夜的張三豐此刻正蔽關于武當後山太極洞中,自此,他再也沒在江湖上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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