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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迷惘的彷徨

何嬌倩走進咖啡廳,在靠窗的三號桌找到了好友倪娜,是一位混血美女,母親是F國人,父親是C國人,而她深邃的五官像極了她F國的母親,見何嬌倩來,忙起身和她親熱擁抱,互貼臉頰問好。

一口F國口音的普通話,問道︰「怎麼才來,看你素顏的樣子,好憔悴啊,最近過得不好嗎?」。

何嬌倩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嘆息道︰「別提了,自從回國,我就沒好過。」

然後她把自從回國後的幾次驚心動魄的遭遇,向倪娜娓娓道出。

倪娜驚訝的听著她的事情,一邊後怕,一邊安慰著好友,「你是說你的一鳴哥這回真成你的哥哥了?」

何嬌倩不置可否的喝著咖啡,入口醇香,帶著淡淡的苦澀,突然很不適應這種味道,然後便放下杯子,推到一邊。

看著倪娜替她惋惜的表情,故堅強的笑笑,道︰「不然能怎樣,一切皆已成定局,難道我還真去插足別人的婚姻,去當那個可惡的第三者?」說著她又是一聲無奈的長嘆。

「那你就這麼放棄了?」倪娜一直把她對金一鳴的感情看在眼里,所以不免為好友感到惋惜,畢竟是那麼久的感情,不得不選擇放棄,心里一定很難受。

何嬌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垂眸看著搭在桌上的手,手心那一串筆力蒼勁的數字,不知在想些什麼。

倪娜知道此刻不應該在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了,既無任何意義,還徒讓她心傷。

隨即話鋒一轉,爽朗大氣的拍著桌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帥哥嘛,滿大街都是,咱在換個目標就是。」然後她還若有其事的伸頭望向窗外的人群。

何嬌倩被她的動作逗的無奈一笑,趕緊去拉她的手,「行了,你趕緊坐下吧,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怎麼說也是F國的貴族,這麼不顧形象,也不怕被你母親知道了訓你。」

倪娜的母親是F國的貴族,高貴典雅,所以對她的要求也都很高,但是從小就很野的她,無奈只得披上貴族淑女的外衣,所以千萬不能被她的淑女外表欺騙嘍,這是何嬌倩認識倪娜這麼久以來得出的結論。

倪娜嘟起嘴,抱怨道︰「好不容易回國一趟,你就別再提我的傷心事了行不行。」

「回來看你爺爺女乃女乃?」

「嗯,我打算今年在這陪他們過完年再回去。」倪娜笑道。

然後,她們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氣氛似乎沒了剛開始的壓抑。

忽然,何嬌倩無意中的一撇,被從窗前經過的一個身影吸引了目光,不由得站起身。

待看清楚,急忙轉身奔出咖啡廳,可是當她跑到外面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坐上了出租車離開了。

倪娜也追了出去,看著她站在哪里呆呆的一動不動,不由得語氣有些急切,「怎麼了,倩倩?」

听見好友的詢問,她急忙收回視線,搖搖頭,訕訕的道︰「沒事,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想打個招呼,沒想到,他走的這麼快。」

倪娜狐疑的哦了一聲,沒再追問下去,牽著她又走回了咖啡廳內。

只是她看起來比剛才狀態還不好,說什麼,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所以,聊了一會,倪娜便結賬,同她一起離開了咖啡廳,打算和她回何家,陪她在家宅一宅,安靜的調節一下情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咖啡廳的人開始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司徒少南獨自一人坐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又叫來了今天的第三杯咖啡。

剛才,曲浩則突然接到部隊的電話,說有急事需要他回去處理,所以,便匆匆和她告別,離開了。

關于接下來的事,他們已經交換完了彼此的想法,也敲定了後續的行動方案。

而司徒少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里壓抑憋悶的難受,就連窗外明媚的陽光,都無法照亮她心中的陰暗。

隨即,她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離開,之前的帳曲浩則都結過了,她只把最後要的這杯咖啡的帳結了,然後步履虛浮的走出咖啡廳。

站在淡藍色的天空下,抬起頭,眯著眼楮,望著頭頂的太陽,還是那麼耀眼,熱情。

收回被陽光晃的睜不開的眼眸,苦澀的長嘆一聲,朝著她的車子走去——

軍區烈士陵園,依舊是莊嚴肅穆,不受任何紛擾的靜謐,秋風徐徐,松柏長青,一切都是初始的樣貌,沒有任何改變,只是,每次來的心境卻總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

司徒少南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很難,就像被上了一層厚厚的枷鎖,只是這道枷鎖不知何時才能解月兌。

可就算解了這道,還有一道更沉,更重的枷鎖在等著她。

雖然步履艱難,但還是有走到目的地的一刻。

站在那塊蒼白冰冷的墓碑前,紅色的杜竣笙三個字鮮艷的就像五年前他流盡的血一樣刺眼,灼燒著她的心。

她就那樣站在那里,久久的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不言,不語。

一陣風拂面而過,把她一直隱忍在眼中的淚水帶了出來,苦澀的淚溢出眼眶,劃過臉頰,沾濕衣襟。

忽然,司徒少南再也抑制不住,蹲子,掩面痛哭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失聲痛哭,也是第一次在杜竣笙的面前失聲痛哭。

她答應過他,要代替他好好活下去,幸福快樂的活下去,所以她在他合上雙眼之際,擦干眼淚,笑著送他離開這世界,離開她。

每次來這里看他,她也都強迫著自己,不要讓他看見她流淚。

可是此刻,她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想躲開所有人,躲到他的面前,好好的哭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一次,讓心中的苦痛隨著淚水流出自己的心,求得一絲絲的解月兌和放縱。

洶涌的流水從她的指間滲出,砸在地面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淒美而無奈。

哭得累了,蹲的腿腳麻木了,司徒少南緩緩地靠坐到墓碑旁邊,頭靠在那冰冷堅硬的墓碑上,幻想著,這就是那個曾經她依賴的堅毅的肩膀。

目光渙散的望著頭頂淡藍的天空,和朦朧的白雲,偶爾一行雁兒成群結伴南飛。

哽咽著喃喃自語道︰「竣笙,你說,如果我托它們給你捎去一封信,你能收的到嗎?」。

「應該能吧,它們飛的是那樣高,離在天堂的你是那樣近。」

「竣笙,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他會懂我的,是不是?」

「應該會的吧就像你那樣懂我」

最後那句話,她說的很輕,輕的被風一吹,就散了。

對前途的迷惘,對未知的彷徨,就像平地卷起的風暴,讓她無處躲藏,任由其把她吞噬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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