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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余香表白

余香向前又走了兩步,抬頭望著太子的瞳孔,輕聲道︰「我想你了,很想你。這八個日夜,無比煎熬,我晚上會偷偷溜出繡梅館,站在遠處,望著正殿里滅掉的燈火。而後清楚的告訴自己,你今夜不在那里。我盼著,等著,在這個屋子里,想要听到你的消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可是我知道你為難,你沒辦法來找我。所以,每日我就看著你送我的木盒,為你繡著那只錦鯉荷包,告訴自己,有朝一日,一切都會熬過去,我們總會守得雲開,在一起的。」余香說著說著,一滴淚自眼角溢出來,滑落在臉頰上。這番話說出口時她才發覺,在這日日夜夜儲宮之內的朝夕相處,她愛上了他。

「這是你在對我一訴衷情嗎?」。太子望著面前的女子,笑了出來,她怎麼傻的如此可愛。

余香拼命點頭,「是,我在對你一訴衷情,我平生都在告誡自己,不要去愛上任何一個男子,以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的能力,無法承擔一份感情。但是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入宮,會遇見你,會愛上你。如果沒有這八天的離別,我不會知道自己是多麼想你。所以今日在繡梅館,我想為自己放縱一回,拋卻身份和地位,告訴你我的心中所想。」

「那麼,你要如何放縱呢?」太子伸手撫上余香的臉頰,余香所講言語,又何嘗不是他的心里話。皇後以權位威逼利誘,安貴妃日日夜夜派人監視,這八天里,他又有多麼難熬。他其實很害怕,害怕這八天的離別,這八天的冷漠,讓余香誤會自己,從而產生疏離。這段時日里,有多少人想要分開他們啊。那些關于蒼蘭樂師私自探訪的傳言,關于天寧進宮以前的事情,他听說了無數。但是這些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只要他信她,無論外面有多少傳言和阻礙,又有什麼是能將他們分開的呢?

所幸,他愛對了人,這個人如此懂他,恰如自己。

所幸,余香也如自己愛她一般,深愛著自己,這世上,又有什麼是比這件事情更幸福的呢?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余香踮起腳尖,雙手環住太子的脖頸,輕輕吻上他的唇。她要告訴他,她有多麼想他,她有多麼想要他隨著自己,一起放縱一回。

那纏綿的吻,那交纏的舌,那令人窒息之感,一切一切都在訴說著彼此有多麼思念對方。

這繡梅館的床榻上,多了兩具赤.luo相交的人,余香佔據著一切主動權,她在他的身上狠狠尋找著思念了多時的溫暖。

夠了嗎?不夠,永遠不夠。多希望這時間定格留存,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哪怕真的沒有了那些身份,那些富貴榮華,也在所不惜。

是佔有,是掠奪,是不顧一切,是歇斯底里。那不斷起伏的律動讓余香沉迷其中,無可自拔。從未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瘋狂,這個男人竟然會是當朝太子。

無關身份嗎?無關地位嗎?余香也說不清,但是此時此刻,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便只想跟他廝守,直至白頭。

「天寧,我要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準離開。這是命令,你可知道?」太子緊緊攬住余香那縴細的肩膀,輕聲低語。

「我會,你趕也趕不走我,驅也驅不散我。我要一直留在你身邊,直至花甲白發,容顏變老,也要一直站在你面前。不過到那時候,估計你就會厭煩我了,每日宮廷內外那麼多明艷動人的小姑娘,你哪里還會記得我的模樣?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余香將頭枕在太子胸口,眨著眼楮琢磨起她的未來。將來她會成為什麼樣子呢,從長大到變老,她真的能一直陪伴在太子身邊,毫無顧慮嗎?太子的胸膛這麼暖,如同能夠為她抵擋千軍萬馬,她好像什麼都不用畏懼。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願去想,她要忘卻身份,忘卻煩惱,在這溫存時刻,化身一個弱小而渴求愛的女子。

愛上一個人,你便不再是你。你成為了一個以愛為食的魔,恨不得日日夜夜听人提起他的喜怒,又生怕有人過多談起他的生活,而將他奪走。此後的日子里,你強悍的如同猛虎,但凡有人欲要傷他,你均會猛撲上去,毀掉傷害他的任何人;你又柔弱的如同一踫就碎的瓷瓶,他的一句話語,一個舉動,都能惹得你淚痕漣漣。怕愛,怕不愛,怕愛的太多,卻又怕愛的不夠。

繼而懂得,哦,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滋味啊。

太子撫模著余香的發,那發間的清香味道令他心馳神往。「終其一生,我怎會舍得你放你走。你淨說些傻話,我年長你那麼多年歲,等到你人老珠黃之際,我豈不是早就老態龍鐘。你說你今生本就是貪圖我的皮囊,才如此傾慕于我。若是等到我頭發花白,步行緩慢的時候,你肯定要嫌棄我了。到時候我就站在你宮門外敲門,說︰‘老太婆,你快點開門啊,你若是再不理我,我就不去上朝了。’到時候你顧及天下顏面,總不能將我棄之不理,是不是?」

余香的眼淚又一次打濕了太子胸前的衣襟。你說以前她要多堅強有多堅強,一個人走在路上快要餓死也沒說哭鼻子,現在她是怎麼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她想哭的不行。

盡管余香知道,也許太子說的那些話都是一時情動之語,當不得真,可她還是一本正經的這麼講道︰「你是太子哎,將來就是一國之君,可不能隨隨便便耍小孩子脾氣。」

「太子怎麼了?一國之君又怎麼了?那些身份都是門外的,關起門來不還是自家娘子來得親?快點,叫相公。」太子笑著對余香道。

余香臉蛋漲的通紅,話到嘴邊半天張不開口,她平生還沒叫過這詞兒。想當初周子歡也無意喊過一句「娘子」來著,她也不過在心中應了,嘴上什麼都沒說。

太子瞧出她的羞澀,捧過她的臉道︰「怎麼了?剛才還肆無忌憚欺負我來著,現在你舒坦了,得償所願了,卻又不好意思起來?」

余香的臉羞臊得厲害,將頭埋進太子懷里,輕聲念了一句︰「相公。」

「你那麼小的聲音,我可听不清,誰知道你在念哪個男人的名字?」太子顯然決定將余香逗弄到底,她這臉紅害臊的模樣,可愛極了。

「叫就叫,怕什麼呢。相公……」余香蹲在床上,望著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拖著長音喚了一聲。她知道,這句話一旦喚出口,此生自己的心,便終將托付給他。

太子滿意淺笑道︰「還是我家娘子乖。」

不是妾,不是妃,就這麼一句娘子,直喚進了余香心里。與別人比起來,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只是更英俊些,更溫暖些,恍惚之間,她心中竟真的相信,皇宮里面也可以有一對真心相愛的夫妻,攜手白頭。

「天寧,你可知道這繡梅館原先是什麼地方?」太子坐了起來,半靠著牆壁,伸手將余香攬了過來,柔聲詢問她。

「不知道。」還不就是後妃居住之地,誰知道會有什麼來歷?

太子望著這屋內熟悉的一切,而後說道︰「這繡梅館原先不是梅花的梅字,而是眉黛的眉字。而這宮殿,是我母妃生前的居所。當年我母妃只是個宮婢,後來偶然遇上父皇,兩人便傳出一段風流佳話。這繡梅館也就被賜給了我母妃居住,以此紀念母妃的柳葉彎眉的容顏。現在,我在這儲宮遇見你,你說是不是也乃天賜的姻緣?」

余香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太子的生母跟皇上縱然有過一段風流韻事,但她失寵已久,含冤而終卻是不爭的事實。這樣的感情,又怎麼能稱得上是天定姻緣?

「不,天寧,我們的結局不會跟他們一樣,我的心里,只會有你。」太子忽然伸出右手,並攏五指,如同起誓。這樣的鄭重其事嚇得余香不輕。

「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時候不早了,你若是再不回到正殿,達公公怕是就要帶人來砸門,以為我綁架當朝太子了。」余香心里好舍不得他離開,可是為了將來還有機會可以在一起,此時她只得守規矩。

太子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好大的不情願,「剛來多久,你就要趕我走,真是讓為夫我好寒心。」

余香抿唇淺笑,將那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拾起來,幫太子穿好,又系上玉佩,將衣袍捋整齊,道︰「曾經答應了你要勤加練習,怎麼樣,我不曾食言吧。」

太子低頭在余香唇上輕輕一啄,「深得我心。」

余香四處轉悠著,想看看太子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在屋內,這要是被人察覺,難保又少不了被人說道。忽然她看到太子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連忙道︰「太子,你腳移開一點。」

太子撇嘴,明明她剛才在床上還是恩愛嬌羞的模樣,這一下了床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平靜,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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