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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似曾相識

就算她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如今是林家二小姐,是大業國的雲舒郡主,前世不前世的,並不重要吧?

「所以你沒有資格跟他走!」,女子說完,看向了南宮懿所在的方向。

他依舊坐在馬背上,像是完全听不到她們兩人的談話一般。

周圍的霧氣沒有消散,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除了他們三人,似乎再沒有其他的活物。

「這是在夢里吧?」

林玦突然明白。

女子點頭,「你被人下了蠱毒,昏迷不醒,只有在夢里,我才能見到你。」

林玦不由皺眉,她若是中毒的話,南宮懿知道了肯定很傷心。

「你能救我嗎?」。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女子卻搖了搖頭。

「那我會死是麼?我如果死了,你就能與南宮懿在一起了?」

林玦失笑。

她還真是蠢,怎麼會求情敵救她?!

「你就算活著,我也會與南宮懿在一起。」,女子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因為我才是她,才是那個他堅定的想要相守一生的人。至于你,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不一定吧?」

林玦笑了起來。

「過了這麼久,大家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了。你又怎麼確定,如今的南宮懿就是你當初所愛的那個人呢……」

被這麼反擊,女子也不生氣。她淡淡一笑,「你不相信也沒有關系,反正他很快就會做出選擇了。」

耳邊的話音落下。待林玦再次抬頭,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無論是那女子,還是南宮懿都都消失無蹤。

周圍依舊是白茫茫一片,猶如混沌初開,正當她不知該往哪兒去時,一道光亮突然在眼前劃開,驀地睜開眼楮。她看到了熟悉無比的青灰色幔帳。

她醒過來了。

*

已經三天了,昭陽帝卻還在清修。

對于他的清修,南宮懿並沒有什麼意見。但他要進宮,就必須打著要求見皇帝的幌子。

至于進宮的目的……

琉璃宮住著從羅剎國來的公主。

對于這個公主,他已經讓劉滿在暗中觀察了幾天,發現這人除了外貌與林玦相像之外。並無任何的怪異之處。沒有奇怪之處。才是最大的奇怪之處。

所以,除卻先前的暗中觀察,他今日要在真正意義上會一會這位所謂的羅剎國公主。

作為一名內臣,見外邦的公主總得要個理由,他的理由……

正想著,卻听到破空聲傳來,南宮懿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剛站定。就听到「啪」的一聲,一條黑色的鞭子甩在了他的腳邊。青石板上瞬間多出了一條劃痕。

「閃開點,別擋道!」

十分不友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南宮懿回頭,看到那個名叫「阿加塔」的婢女正惡狠狠的瞪著他,手里還拿著那條黑色的鞭子。

不由皺眉,他還未見過有誰如此無禮的,本想給她一點回擊,但在下一瞬間便改變了想法,既然這婢女在此,那主子估計也在附近。

果然,念頭剛閃過,就听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阿加塔,你是不是又忘了我的話,還不趕緊跟南宮將軍道歉?!」

听她這麼說,阿加塔不情不願的收了手中的鞭子,朝著南宮懿福了福。

但南宮懿的目光卻完全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只見一個穿著身淺藍色的煙羅裙的少女盈盈朝他走來,裙角上繡著細碎的櫻花瓣。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白淨的臉上,卻絲毫未施粉黛。

他記得,阿玦似乎也有一件這樣的顏色的衣裙。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了林玦正笑著朝他走來,待走到面前,見他一臉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笑罵道,「喂,南宮懿,你又在發什麼傻呢?!」

「南宮將軍?」

轉眼間,維卡公主已走到他的面前,見南宮懿一直盯著她看,臉上頓時竄起紅暈。

南宮懿瞬間回神,遮了眼里的復雜神色,低頭俯首,朗聲道,「在下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沒想到,維卡公主卻笑了起來,「將軍何罪之有?听宮人說,我長得與將軍的未婚妻雲舒郡主十分相像,將軍多看兩眼也屬正常。」

一番話,卻讓南宮懿心中的錯亂莫名變得清晰,他抬頭,看著她,淡淡的道,「公主身為羅剎人,卻生的與中原女子如此相似,這論起來,倒也算是一種緣分。」

「怎麼?」,維卡公主笑了起來,「將軍想說什麼呢?」

兩人邊說,邊並排著朝御花園走去,看在外人眼里,倒也是十分般配。

「在下並不認為這天下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南宮懿一臉冷淡。

心中卻已起了殺意。

「南宮將軍以為這是個陰謀?」

維卡臉上寫滿了好笑。可笑意還未散去,一把匕首卻抵在了她那潔白如雪的下巴上,南宮懿冷冷的看著她,全身彌漫著嗜血的氣息。

遠遠跟在後面的婢女阿加塔發現不對勁,瘋了一般的沖上來,才走了一半,卻被維卡給揮退了。

「阿加塔,你到外面守著,我有事情與南宮將軍商量。」

「商量什麼?!你都——」

「你連我的話也不听了嗎?」。

待阿加塔收斂了眼色,默默守在御花園的玲瓏八角亭外時,維卡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了南宮懿的身上。

「你要殺了我?」

看著南宮懿,維卡的臉上露出慘淡的笑。

「你知道我是誰嗎?」。

見對方不答話,她又問。

「不重要。」

南宮懿冷冷的說道。

他不在乎她是誰,也不在乎她有什麼苦衷,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存在,將會奪走阿玦的生命。

稍微用力,匕首的尖端便刺進肉里,細密的鮮血滲了出來,如綻放在綠野的刺梅,頑強又刺眼。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維卡喃喃的念著,好似一點都沒有覺察到疼。

南宮懿並不在意這些,征戰沙場,他殺了很多人,但心情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急切過,只要,只要面前這個人一死,便能破解了雙生蠱,阿玦也就能醒過來……只要這個人一死,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就在他準備用盡力道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柔柔的樂曲,維卡突然開口,低喃清唱,滿臉苦澀。

眼前猛然升起一陣霧氣,整個人像是墜入了無盡的深淵里,搖搖晃晃,他甚至握不住手中的那把匕首。

砰——

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南宮懿頭痛欲裂,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擊中,整個人頻頻後退,最後將後背抵在八角亭的石柱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明明身在寂靜的御花園里,他的耳邊,卻響起了咿咿呀呀的樂曲聲。

*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麼,低就高來粉畫垣,原來春心無處不下懸。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不遠處的戲台上,身著五彩衣的戲子正唱著不知名的曲子。

一位身穿淡青色百合小襖的少女朝他走來,白淨的臉上還帶著稚氣,待走近了些,似乎滿臉不開心,「喂,南宮懿,你不是說要陪我听戲嗎?可戲曲一開始,你就躲這兒來了!」

少女邊說,邊拿眼楮去看周圍。

南宮懿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已經圍了好多同樣年紀的豆蔻少女。這些人,似乎還與他聊得還挺開心。

被少女的目光看的心虛,他一時竟不知所措,「我……」

「我什麼我?!還不趕緊回去看戲!」

少女瞪了他一眼,然後迅速的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朝戲台的方向走去。

「咱們這是去哪?」

被少女一路拉著,就算是南宮懿,也感到渾身的不自在,不由問道。

「去看戲啊!」,少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回去丞相府,你都說了要學那句曲子唱給我听的,這都過了好幾天了,你到底學會了沒有?」

「沒、沒有。」

南宮懿有點懵。

「沒有還有時間去和那群小姐們聊天!」,少女一听瞬間炸毛了,「南宮懿你以後不許和那群人說話。」

「為什麼?」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少女,他突然來了興致。

「因為!——」說到這里,少女突然停住了,只是鼓著一張小臉,看著他,道,「你沒看到她們看你的眼神嗎?那個禮部侍郎的女兒,還有那個建安伯府上的孫女,一個個的,就差黏在你身上了!」,頓了頓,她又繼續一本正經地道,「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離得太近,會亂了禮數。」

南宮懿突然特別想笑,他的目光下移,落在被少女拉著的手腕上,一臉無辜道,「可是你還拉著我的手……」

被這麼一說,少女瞬間縮回了手,一張小臉霎時漲得通紅,「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這哪里會一樣……」

哦,這不一樣。

*

畫面再次轉換。

天陰的可怕。

南宮懿負手立于屋檐下,突然一個身影沖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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