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一言不發，只是楊九明顯感覺到懷里人的身體變得僵硬了不少。
楊九絕對是那種你打我也行、罵我也好，但絕壁不要和他冷戰的人！月弦的冷處理讓他瞬間開始方了！
他將月弦抱得更緊了，埋首在月弦的後頸，嗡聲嗡氣地呢喃︰「相信我，那只是一個意外，你可以當是走火入魔，可以當是中了十斤媚藥，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壓制，但我輸了。對不起。」
「……」
「不要不說話好不好，這樣我會以為你討厭我了，我會很難受。雖然我做的事活該我難受難受，但我寧願你捅我兩刀也不要你不理我！」
「……」
「弦∼∼∼」婉轉的呼喚已帶上哭腔。
盡管知道有的人渾身戲骨，十句九假，但偏偏有的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或許已。經習慣于對這個人妥協了吧……月弦如是想到，在心里輕輕一嘆。「你要如何？那個人，那個孩子。」
見月弦終于理會自己，楊九頓時松了一大口氣，歡欣地親吻著月弦的後頸。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沉悶，一副愧疚且伏低做小的姿態。
「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做不到放棄。至于那個人，我不愛他，所以我不會理會他的。」
這個結果，月弦早有預料，可是親耳確認還是有些難受啊……
月弦沒有表態，楊九卻沒再催促哀求。他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醞釀什麼。良久，楊九好似終于鼓足了一口氣，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緩慢而堅定地陳述，陳述一個嘆息。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弦——我可能，還愛上了別人。」
「……」月弦想，終于。還是來了。
「對不起。這是我對你做的最殘忍的一件事，我不乞求你原諒我，因為我確確實實是個混蛋，人渣。」
「我其實並不確定我喜歡上了其他的誰。可是我會突然心動。突然想要和誰親近。那個時候我的行動是順其自然，並沒有覺得是對你的背叛。我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我清楚那不是單純的生理反應。不是偶然。」
「我知道這對不起你，但我絕沒有將對你的愛平分的意思。我喜歡其他任何的誰，都不影響我愛你，很愛你。」
「或許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都是冠冕堂皇的強詞奪理，可這就是我心里最真實的想法，我對你的傷害已是既定事實，我至少不該欺騙你，一邊給你烏托邦的唯一，一邊暗渡陳倉地惦念別人。」
「……我是不是顯得很理直氣壯？可事實上我好難過……弦你那麼好，那麼好，你明明值得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你……」楊九是真的難過，抱著月弦，簡直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己的血肉里。
「你要推開我？」月弦終于有了反應。
楊九渾身一震，有些慌亂地急忙道︰「怎麼可能！」說話的口氣倒是斬釘截鐵。
「那就夠了。」
楊九滿臉的難以置信！趕緊一個翻身到了月弦的另一邊，看著月弦一臉的輕描淡寫，他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越發慌了。
「你是不是對我徹底失望了？！是不是放棄我了？！弦你好好看著我，我跟你說，三妻四妾是很不好的事情，我知道在你們這兒男人妻妾成群很正常，可是在我的那個世界，法律規定了一夫一妻制。盡管有人游走在律法之外，但那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我承認我踏馬混蛋，我卑鄙，自私，但我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每一對相愛之人的期許。我，我確定我愛你，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做不到……對不起，但不要不愛我……」
楊九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那麼惶惑又那麼不安地看著月弦，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月弦平靜地看著楊九，一聲呢喃如嘆息，如祈願。然後他突然抬手撫模楊九的臉頰，微涼的手指勾勒著男人優美的輪廓。他說，「在我點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什，什麼？！」楊九實力懵比。
「那時的隱憂，如今總算是明朗了。」月弦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著咋一听意義不明的話。然後拉著楊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可是這里還是好難受。」那麼平靜，又那麼哀傷。
「弦……我……」
「若覺得抱歉，就放手吧，或許我會找到一個人一生一世。」
楊九還沒從被打斷的愧疚中回神，一听這話，瞬間炸毛！抓著月弦肩膀的手力道陡然加大，滿臉煞氣地一吼︰「你敢！」
月弦蹙眉。
楊九趕緊松了力道，但還不解氣，看著一臉淡然的月弦，心頭火起，低頭就是一陣亂啃，直啃得月弦亂了呼吸才罷休。然後惡狠狠地低吼︰「我告訴你，我不許！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如果你敢找別人，我就先把那人殺了，然後再，再強/暴你！反正我有這實力我不管，你敢抱僥幸心理試試！哪怕你恨我一輩子那也只能是我的！」
「無恥，霸道。」
「我就無恥了怎麼著吧，反正我無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霸道，哼，若是連心愛之人的幸福只能是自己給的這點覺悟都沒有，還說個毛線愛啊！放手成全？狗屁！」
「……你且這般說了，又何須多言。」
楊九一頓，洶洶妒火咻地一下全滅了。仔仔細細打量了眼前人一遍，確定沒有心灰意冷的神色，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心疼得肝顫。
「弦，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妥協了，讓我這麼心疼，這麼愧疚，這麼得，想要愛你。
手指滑到腮邊，月弦輕捧著楊九的臉。他說︰「我不知道。或許我想……」他突然仰首靠近，落了一個清淺的吻在楊九的唇上，「……我愛你，楊天胤。」
這是他第二次主動親吻楊九。
這是他第一次對楊九說愛。
這是他面對這麼一個不值得愛的人的表態。
楊九在這一刻，感動得想哭。
「我愛你。弦。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愛你。」楊九帶著幾分暗啞地傾吐著愛語，溫柔而細碎地親吻著月弦。
從唇齒交纏到天鵝玉頸到精致鎖骨，一路向下，不知何時。衣帶漸寬。
膩的悶哼讓楊九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他陡然一個翻身。將自己美麗的獵物壓在身下，看著身下人玉體橫陳，楊九的眸光越發暗沉。危險。
「給我。」
月弦迷惘地看著楊九。
「成為我的人，徹底地。和我融為一體。」楊九盡量用一種文雅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
月弦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听這話算是頓悟了。說不上是好奇，是羞澀，還是害怕，他突然不敢直視楊九的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手腳微微瑟縮，似乎是在反對，又或許是緊張。
楊九卻更懂得趁熱打鐵，要等月弦這種慢性子做決定自己就準備揮刀自宮吧！所以他一邊誘哄著，一邊用他純熟的技術在月弦身上點火。
「遲早要發生的不是嗎？今天弦及冠了，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吧，一定讓你舒服，舒服到難忘……」
「唔~~」月弦突然夾緊了雙腿，可是除此之外他的腦子一片茫然，完全沒有經驗的他便再一次隨著那只手沉淪了。
楊九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放肆，循序漸進地帶著月弦登頂，又探訪到東籬下，做好一切準備，只待提槍上陣了。結果本來都雲里霧里的月弦在看到那物什後，瞬間就清醒了七分！作為一個大夫，他簡直太清楚這是要菊花殘的節奏啊！
楊九真是又驕傲又苦惱，自己當初圖一時爽快填寫的數值，如今完全是自食其果了！
「不會讓你受傷的。」楊九如是說到，下一刻，快速地侵蝕到自己的全身，當然一些重點區域更被重點照顧到了。他只來得及猜測到九天陽力，便被那鋪天蓋地的奇妙感覺折磨得失了魂。
在兩人徹底融為一體的那一刻，楊九來不及舒服地喟嘆出聲，便第一時間俯身親吻月弦，溫柔而細致地為他吻去額角鼻尖的汗珠，熨帖那微蹙的眉宇，撬開緊咬住的粉唇，當然電流是最不能放松的一環。
月弦是第一次，從未經歷過的痛苦讓他沒有注意到楊九越來越難受的狀況，可是楊九卻依舊強忍著先幫月弦放松下來。直到水到渠成，楊九終于可以開始享用。
前所未有的快樂沖刷著兩人的神經。
楊九的體驗也是出奇得美妙，那是以前將近三十年都沒有的感覺，從身到心的。楊九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幸福。
「我愛你，弦。」
一夜春色無邊。
考慮到月弦是第一次，楊九也就來了三次而已，但是這對于月弦來說依舊不亞于酷刑。盡管是甜蜜的酷刑。後來他迷迷糊糊歪在楊九懷里任由那個渾身冒出熱水的男人為自己清洗身子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下午讓自己睡那麼久，或許不是為了陪那個小孩，而是為了讓自己養精蓄銳？所以，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嗎？
只可惜乏力的他連氣惱都來不及便陷入了沉睡，一覺睡到次日午後。
一睜眼便看到了楊九含笑的眼，寵溺的眼神讓月弦不著痕跡地別過了臉。動了動身子，酸痛，但沒有太糟糕，他疑惑了一瞬便隱隱記起昨晚楊九對他好似做了什麼料理，一直在用那陽力替自己修復。不禁心里一暖。
月弦轉頭看著神采奕奕的楊九，不解，為何昨晚那麼賣力的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哦，對了，神子來著。真是不公平……
「時辰。」
「未正。放心吧，我跟忍冬說了你在和我促膝敘舊。」他可不敢說昨天累著了還在睡。月弦雖然瞧著縴瘦但怎麼說也是習武之人，而且還是個大夫，就他那連表面文章都算不上的招待寒暄，能把他累得一睡不起，說出去還能不引人懷疑？
月弦撐著身子似乎打算起床，不爽利的感覺讓他蹙起了眉。肩頭的褻衣滑落，露出一抹春光，楊九眼神微動，但抿抿唇還是立刻壓制了下去，同時讓小白封鎖了某功能。他再初嘗甜頭滿腦子不正經。也沒有真的不知輕重。
細水長流。以後的好日子長著呢……
楊九勾唇一笑，將不听話的月弦抱進了懷里。「我可是跟忍冬打听清楚了，今天雖然還有一些人會來拜訪送禮，但下面的人會處理。你這個門主可不是必須出面的。近來你都沒什麼要事。今天就乖乖修養。恩？」
月弦試著掙月兌楊九的束縛。「不習慣。」
「這個時候听我的。否則……」楊九湊近，在月弦最敏感的耳側吐著熱氣，用他低沉而性感的聲音狠狠威脅。「……我就⺪得你下不了床。」
月弦整個人瞬間一縮，三分薄怒七分嗔怨地瞪了楊九一眼。
這個厚顏無恥的粗鄙之徒！
楊九無奈嘆息，「總是這樣勾引我……」
月弦︰……
「對了，童童他娘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吳嬤嬤說你們尚在辨癥，以我家小月月的本事到現在還沒有拿下的，是什麼怪病？」
說到正事，月弦臉上有了幾分認真。「未曾見過的病癥，不足雙十的女子，一日蒼老十載，如今已是雞皮鶴發行將就木……」
「臥槽，跟玄幻片里被吸了陽氣似的！那小月月有幾分把握？」
月弦搖了搖頭。
楊九心一頓。他當然沒那麼善良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傷懷，實在是想到了那個懂事可愛的小家伙，有些感慨罷了。不過也就僅限于此了，世人不幸的那麼多，誰比誰更苦？
楊九似乎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正要抱著他的寶貝繼續黏糊，卻突然見看著自己的月弦目光生輝，然後便听對方帶著期待地問道︰「或許你可以去看看。」
「我看什麼，我又不是醫……額，好吧，我是神子。」楊九聳肩。「不過我也不保證。」
月弦頓時有了幾分精神，抓著楊九的領口，道︰「救人要緊。」
楊九癟嘴，「這麼上心，我可是要吃醋的。」他也就是這麼一說，月弦只是對自己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癥起了興趣罷了，這楊九比誰都清楚。
月弦淡淡地看著楊九，然後輕輕蹭了一下楊九撅起的唇。
楊九如同得了糖的小孩，笑得饜足，抱著月弦加深了這個吻。待結束起床吻後，楊九便戀戀不舍地鑽出了被子，在月弦故作淡漠的直勾勾的目光下，秀了一把自己的身材，這才穿好衣服。出了臥室，在正廳取了食盒過來。
「我把飯菜熱了一下，吃點墊墊肚子比較好哦。你真的要去？」楊九走到梳妝台前，取過木梳溫柔地為月弦梳理長發。
「想親眼目睹。」
「好吧，你也就這點興趣了，我不剝奪。但是，身體累了乏了不舒服了一定得告訴我！否則，我剛才說的話可是算數的！」
「……恩。」
在去童童母親的病房的途中，楊九還從月弦那里了解到，那位叫做吳語嫣的女子如今都是靠著大補的藥物維持著生命，一旦停藥，估計不出一刻便會香消玉殞……
楊九听著月弦的描述，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和小白討論開了。
[主銀，這個不親眼見著還真不能確定。只單單是突然變得蒼老，這個癥狀有好多因素可以導致的！遺傳病，基因突變，病菌，病毒，輻射，宇宙射線……]
[行行行，到時再看吧。那這其中有哪些比較好治療的？]
[主銀，你沒有醫師和科研的插件，就算找到原因，你也……不過，如果是輻射這一類的說不定主銀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但也只是嘗試一下哦，若是數據庫里沒有記載的，那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_▔)╭]
[行了，越說越沒用。]
[主銀~~~]小白委屈QAQ。
「唔。這就到了？這里，是不是有些太冷清了……」楊九看了看周圍，這處院子本來就在偏僻的角落，沒什麼人煙。可至少周圍其他地方還算干淨，這里除了主干道，院子里全是參差不齊的雜草嘛！
「未知的病癥，情狀又如此駭人，畏懼是自然的。」月弦輕描淡寫地解釋到。
「這麼說，我是不是真該夸一下我家的小月月有為了醫學事業獻身的崇高精神和不怕死的奉獻主義？」
月弦一頓，這話听著語氣有點不對勁啊……
楊九緊了緊手中的柔荑。「我不管你們大夫那套大義凜然的說辭。也不管小月月你對疑難雜癥的求知心，反正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危！這要是有個萬一……我會瘋的。」楊九注視著月弦，平靜，卻又深情。
月弦心有觸動。「好。」
楊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溫臭讓楊九皺起了眉。這分明是空氣流通不好的表狀啊！可也確實沒有人敢來悉心照料。楊九便沒有多說。
第一要務，還是查看病人的情況。等楊九看到床上躺著的「老嫗」的時候，著實有些驚詫到了！哪怕早有準備。可眼前這個白發蒼蒼滿臉褶子的老人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其實才19歲！
吳語嫣似乎察覺到有人來了，深深凹陷的松弛的眼皮動了動，艱難地睜開了眼楮。她的視力已經嚴重受損，所以她只能從月弦一身白衣中判斷來人的身份。
「月…神…醫。」沙啞干澀的聲音真的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生氣了。
「恩。」
「童…童…」
「很好。」
楊九看到她似乎是想要露出笑容的，但這對于她來說實在耗費體力，所以最後還是放棄了。楊九想，這是一個很好的女子，一個稱職的母親，難怪可以教育出童童那樣乖巧懂事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自己或許真的……
[如何？]
[輻射。而且是可辨識的。]
楊九一喜，[那……]
還不等楊九說完，小白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若是再早一點，剔除病變細胞就好了，可如今，全身的機理都已經遭到了不可逆轉的破壞，所以，很遺憾……]
[……遺憾就免了，跟我沒關系。]
楊九拉了拉月弦的衣袖，示意可以離開了。而直到兩人出了門，吳語嫣好似才意識到剛才還有另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在！她想，情況已經越來越糟了呢，或許明天就……希望最後能讓我再看看童童吧……只可惜，等不到那個人了……上蒼真是殘忍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懲罰我？或許，真的是替他報的吧……
出了院子，月弦便盯著楊九，無聲地催促。
「必死無疑。」
楊九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得委婉啊，本來也是，生老病死在他眼里格外得淡漠。
「……什麼病癥？」而對死亡更是司空見慣的月弦在短暫的觸動後，也並沒有太過感懷。
「這個不好解釋誒，這麼說吧，有一些物質會發出一種看不見的波動，這種波動可以直接影響……」楊九一邊接受小白的科普，一邊挑著古人能夠理解的詞匯為月弦掃盲。
三天後，吳語嫣卒。
忍冬代表月弦向吳嬤嬤對醫治無力表示了歉意。生死有命，吳嬤嬤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當然不會糾纏。只是她並沒有告訴傅祈陽，一個人將這一切承擔了下來。只拜托了楊九幫忙照顧童童一天，她要帶著小姐的尸體下山埋葬。
對童童解釋了嬤嬤要下山給他買好玩的，楊九便將童童帶到了千雪谷內自己的院子。一邊給童童講童話故事，一邊留意牆那邊的月弦。如今月弦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楊九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再次開葷呢！只可惜月弦在這方面的需求跟他清冷的性子有得一拼，實在是苦了肉食系的某人……_(:з」∠)_
「然後呢然後呢！孫悟空真的被如來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了？」
楊九看著童童靈動的眼神，微微一笑。「別急啊，這真正的苦難才要來臨了呢。話說那個雞婆和尚……」
[哎，看著這小屁孩純潔的目光，我這個幫凶都有些良心不安了，嘖嘖。]
[其實這樣沒什麼不好噠，這小子還不到四歲，對死亡本來就沒什麼概念，而且對親人的觀念也沒有完全成型，時間會讓他淡忘一個總是不出現在他生活中的人，等他長大後。一個存在特殊意義但是已經無足輕重的人的死亡事實。對于那時的他來說就好接受多了。可如果早早地就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亡，會讓他產生特殊記憶並且對自己的處境抱以殘缺的認知，相對來說更容易形成一些負面心理。]
[臥槽，這解釋分分鐘裝比到飛起。本寶寶表示書讀的少听不懂然並卵啊！]
[……]
[這麼說。難怪我對我以前的父母沒啥感情呢。╮(▔_▔)╭]
小白想到當初自己提取出記憶對楊九講述埋藏在他童年記憶中的過去的時候。楊九一臉的淡漠……但明明很多失而復得的人也會很激動的好嗎？！好吧，其實主銀就是一個冷心冷情的家伙吧……
「唔……」楊九一聲低呼，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小祈陽差點砸到石桌上的腦袋。哭笑不得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的小家伙，輕手輕腳地抱起小團子，往房間里走去。
等楊九出了房間，便看到了站在院門處的月弦，笑容藏不住地掛上了臉。「都看到了？有沒有覺得我以後會是一個好父親？」
楊九走到月弦跟前，一把抱住，俯身磨蹭對方的脖頸，突然撒起嬌來。「弦，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嘛~~~我想要我們兩的孩子，我們愛的結晶~」
「你確定？」沒有嬌羞，沒有排斥，月弦只淡淡地反問了楊九。而這一聲反問，其實意味深長，他想，楊九應該是懂的。
是，楊九明白，無比明白。
一旦有了孩子，哪怕從懷孕到分娩的全過程都不被別人發現，可是當千雪門主領著一個孩子回來後，門主夫人的位置恐怕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了吧……把孩子偽裝成弟子？似乎行得通呢，可楊九一點也不想讓月弦和自己的孩子受這樣的委屈，明明是血脈至親還要裝作成師徒。
除非，他和月弦主動出櫃，做出一副鶼鰈情深不容第三者的姿態，千雪門又不是世襲制，只要態度堅決，那群長老也不是搞不定的，如此這般便不用再擔心門主夫人的事了。但本該完美的解決方法，只因為楊九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擺明了一副要博愛的態度而告吹，那些老家伙怎麼可能同意他們高貴的門主伏低做小？！要知道，楊天胤此人，論身份地位可是拍馬也難及千雪門主的！而且，楊九不想暴露神子身份的意思兩人也是心照不宣。
結果一看，得，全是楊九這邊出的問題！
楊九早知道他的小月月聰明，可是聰明還這麼貼心，可真的是讓他有些受不了了！這完全就是在委屈他自己嘛……楊九甚至很難理解，這麼美好而高貴的一個人，為什麼就可以這般放段，放下驕傲，去妥協，去將就自己，接受了自己的不專一，接受了自己的自私和卑鄙……
楊九緊緊地抱著懷里的男子，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己的身體。他想，我真的理解不了，可是，我真的好愛好愛這個人……
「得夫人如此，夫君復何求。我發誓，定不負卿！陪伴你，珍惜你，愛你，一生一世。」
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時間就好了……
楊九從不否認自己的卑劣，所以他一邊說著情話，一邊卻還是以自己的感受為先。而這個時候的楊九還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後，他的誓言，會變得毫無意義，變得極盡諷刺。
「就今晚吧。等寶寶出世了，我就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楊九說，然後將月弦打橫抱起，笑得無比yin/蕩地往月弦的院子跑……
將近一年的時間呢……應該，夠了吧。
夠自己確認，愛情和幸福這種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