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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目光太過短淺,竟然想要借助郭夫人的力量幫她擺月兌奴婢的地位!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錦茜,就是姑娘讓她擺月兌的賤婢位置啊。

正想著,朱璺語氣溫柔道︰「湘樹,你今年才滿十四,正是豆蔻年華大好韶光,你真得願意為別人給你的一個口頭交易就出賣自己麼?你真得要下輩子當啞巴?人生啊,一步錯,步步錯,你好好想想,這麼做值不值得?其實你不說是誰做的我也能猜出來,但是看在你年紀尚幼的份上,希望能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不珍惜的話,就別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

湘樹吃驚地看著朱璺,動作發僵,整個身子的關節都不能靈活自如了。

朱璺再次嘆口氣,緩緩道︰「湘樹,你一向做事謹慎,在這院里我也沒委屈你吧,院里的花草多虧有你照顧,它們才能長得如此精神。我很感激你,本想&lt留你重用的,為何你一意孤行呢?難道你是不相信我日後會給你包括結香、種碧、朗月在內都有的好前程?」

湘樹低頭不語。

她的內心正在激烈地掙扎著,屋子里落針可聞,短短的幾息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良久,湘樹滿臉通紅開口,低聲說道︰「奴婢知道錯了,是郭夫人慫恿奴婢配合五大娘做的,求您給奴婢指條活路。郭夫人若知道奴婢出賣了她,奴婢也活不了。」

朱璺示意朗月,朗月會意,換了一條罪狀讓她簽字畫押,湘樹不解道︰「姑娘,您不會拿我去見官府吧,我知道這次是我的不對,是我的罪過,求您饒恕奴婢這一回,奴婢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了對不起您的事。」

朗月按著她的手指在罪狀上摁了紅印後,正好看見湘樹手上的鐲子滑落下來。朗月生氣道︰「你這鐲子是郭夫人送你的見面禮麼?」

湘樹忙將鐲子褪了下來,道︰「是我一時貪心,差點害了姑娘,這鐲子我不要了。」

朱璺笑道︰「鐲子是好東西,賣出去能值好幾個錢,反正你已經替郭夫人辦過這件事,鐲子就歸你,但是沒有下次了,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湘樹,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千萬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你是榮姑姑的人,有沒有想過,我若真得揭發了這件事,榮姑姑會留下你麼?這個罪狀我替你收著,只是想警醒你下次若是郭夫人再有什麼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明白嗎?」。

「明白。奴婢一定提前告訴姑娘。」湘樹震驚道。

湘樹想不到的是,宜安鄉主的性子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前的唯唯諾諾都消失了,也不再是個爛好人了。

朱璺笑道︰「雖然我是個庶出,沒有郭夫人那麼有錢,但是湘樹,你想擺月兌奴婢的位置,找郭夫人卻找錯了人。試想,郭夫人連她的庶出女兒都看不起,一味地強調著嫡庶有別,你還能指望她瞧得上你?」

一語警醒夢中人。湘樹猛然明白過來。

是啊,郭夫人連庶女都不喜歡,處處打壓姑娘,輕賤嘲諷姑娘的地位,她自己只是個奴婢,更不可能入郭夫人的眼,若真相信了郭夫人,這次打擊到了姑娘,郭夫人下一個恐怕就要過河拆橋,暗地里處置她吧。

湘樹面色凜然,姑娘真是個好人,對她留了情面,要不然,她死無葬身之地了。

湘樹突然落淚道︰「姑娘,奴婢真是罪該萬死,萬沒想到最終還是姑娘挽回了奴婢的性命,這件事是我昏了頭,听信了讒言,差點就害死姑娘了,奴婢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的再生之恩,郭夫人的線人五大娘在姑娘去鳳洲圍場後的那幾日,每日煽風點火,奴婢一時頭腦發熱,就當真了,是奴婢太蠢了,竟然甘當郭夫人的棋子,奴婢真是個沒良心的,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湘樹說著自抽一個嘴巴。

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等著湘樹自己說出來,說到底還是朱璺對她手下留情,想來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姑娘,很容易被引誘。

朱璺定定地看著她滿臉糾結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湘樹心意已定般地道︰「姑娘,我還知道一件事。」

湘樹心驚膽顫道︰「奴婢對不起您,一直沒敢告訴您,但是若不說心里不安,郭夫人沒有那麼容易放棄,小木人若不成功,她還有一個陰招,但是她沒有告訴奴婢,奴婢當時只能看著郭夫人的陪房陳大娘和五大娘說話,具體說了什麼奴婢不知情。」

朱璺听了,杏眸眨了眨,松緩了表情,這大概就是郭夫人的底牌吧,她還有一招。

這也是朱璺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

為何郭夫人在小木人被查出後還敢囂張地說她「好自為之」。

她想了想五大娘只是個看管院門的,郭夫人不告訴湘樹,卻只告訴五大娘這張底牌,難道是和院門有關?

院門會有什麼問題呢?

朱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朗月猜測道︰「會不會是郭夫人要在院門上動手腳?」

「你和我想到一塊兒了,但是院門壞了,對郭夫人有什麼好處?」結香不解道。

「院門壞了,老夫人會責怪姑娘的人不懂得節儉。」種碧沒心沒肺地插話道。

朱璺定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湘樹,一時不解。

湘樹茫然地搖搖頭,道︰「這件事奴婢真得不知情,只是事先听到五大娘朝陳大娘犯疑‘若是被發現了怎麼補救’,五大娘說完這句話後,陳大娘就對五大娘耳語幾句,除此之外,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湘樹,我相信你已經悔過了。這件事也多虧你事先提醒。我自有主張,別擔心。」朱璺說道。

湘樹的性子比較軟弱,既然坦白了她就不會再藏有別的奸計,至于郭夫人的陪房陳大娘到底在使什麼計,暫時不得而知,五大娘是關鍵人物,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看看郭夫人下一步要做什麼。

朱璺打定主意︰「你出去後別讓五大娘識破,從前怎麼樣還怎麼樣,院門上若有什麼動靜就跟朗月說。五大娘那里,不要說溜了嘴,明白嗎?」。

「奴婢明白。」湘樹道,「郭夫人一心一意想要置鄉主死地,我擔心,郭夫人做的不只是破壞院門那麼簡單,姑娘,您真得要當沒事發生嗎?」。

朗月也道︰「是啊,姑娘,這件事看起來不簡單,難道姑娘不打算逼問五大娘,嚴刑拷打下,五大娘一定會說出實情。」

「還沒有真正布局好,不用急,等她們布局好了,再捉把柄也不遲。」

朱璺看向種碧︰「你和湘樹暗里盯著五大娘,看她最近和誰走得近,還有她有什麼異常立馬稟報。」

「是。」

朱璺又看向結香︰「郭夫人那里陳大娘有什麼動靜立馬稟報我。」

「姑娘放心。」

朱璺點點頭,末了看向朗月︰「你近幾日出門辦什麼事?」

朗月原本以為姑娘是要吩咐她什麼話,沒想到問了這一句,朗月尷尬道︰「姑娘為什麼這麼問?奴婢的確是去後面的璃園貪玩了忘了回來,姑娘恕罪。」

「嗯,璃園里還有誰?我記得你的主公在鳳洲圍場啊,你去璃園和誰玩呢?玩什麼?」朱璺淡笑。

朗月有點緊張,這件事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只好結巴地笑道︰「這個,姑娘,我是,自己一個人去摘梨子了,您知道李管家把那些梨子一個個看得像寶貝似的,奴婢嘴巴饞,想吃一個,都不行,只好自力更生,提前解解饞。」

見她不肯說實話,朱璺懷疑地看著她。朗月被看得不自覺地咽了一口水。

「朗月,再不說實話,我就請你的主公出馬了。」朱璺淡淡道。

朗月倒吸一口氣,只好避重就輕道︰「姑娘恕罪,這件事還是因為錦茜的事引起的,主公擔心慕容家的人知道錦茜身世後,對錦茜不利,特意吩咐奴婢帶了一批人尾隨在後,得知錦茜已經安然無恙地成了遼東王妃,奴婢才松了口氣,日夜星辰地趕回來。」

眾人听了,起初心里一緊,繼而覺得開心,錦茜有了好歸宿,大家都高興。

朱璺將信將疑地看著朗月,雖然朗月告訴了她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而且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但是朱璺總覺得朗月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她。

到底是什麼呢?

她看著朗月躲閃的目光,沒有再追究下去。

「姑娘,錦茜這次出人投地,多虧了姑娘。」湘樹欣喜道。

結香感慨道︰「還記得一個月前,奴婢和錦茜睡一個被窩,听種碧丫頭講故事,沒想到一個月後,錦茜就去了遼東,真是世事無常,不過也好,遼東的天氣雖然嚴寒,但好歹錦茜是個王妃,不會受到委屈。」

種碧也笑道︰「是啊,雖然錦茜離開,怪想念的,但是一想到她是王妃,奴婢又覺得她值了。下次再有這麼好的事,姑娘拿我做替換當和親人唄,奴婢呀,求之不得。」

種碧的話很幽默,讓大家忍不住一笑。

「就是太遠了些。」朱璺被種碧說得微微一笑,想象著錦茜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就在這時,門外不遠處一個丫頭突然飛奔過來,還不小心撞到了五大娘,五大娘罵罵咧咧的,那丫頭全然不顧地跑進來,福了福,神色慌張道︰「不好了!不好了宜安鄉主,宮里傳話,太後與皇後……都生病了!」

若說太後或皇後其中一個生病,倒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巧的是兩個人都生病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朱璺的心頭涌起

這時,院子里還傳來五大娘的絮絮叨叨︰「小丫頭們都沒個規矩,進個院子,差點把我的門撞壞了,若撞壞了門,放了賊人進來怎麼辦!」

小婢女擔心道︰「宮里傳話的人說老夫人和宜安鄉主離開永和宮後,太後與皇後就病倒了,現在太後招了卜算子仙人前往永和宮,替太後診治。」

卜算子?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太後被卜算子確診是招惹到了煞星,皇後也是,老夫人著了急,叫奴婢喊您去靈苔院,有要事商量。

朱璺沒有辦法,只好先跟著小婢女前往靈苔院。

一路穿過光可照人的廊檐,朱璺在侍喜打起的簾子下,走進了宴息室,老夫人心事沉重。

宴息室里沒有旁人,幾個丫頭在朱璺走進來後,就默默退開了。

老夫人攜她的手坐在自己的榻邊,道︰「你已經听說了太後和皇後雙雙病倒的事吧?」

朱璺淡淡地點點頭︰「卜算子估計說煞氣是來源于我這里,若太後怪罪下來,老夫人您大可以把我交出去,我不想連累到府里的眾人。我知道太後非常相信卜算子的話。」

老夫人心情沉重地嘆口氣︰「是啊,卜算子的話太後很相信,也不知道太後與皇後的病為什麼來得這麼巧,我們剛回來,她們就病倒了。若是有意為之,說明太後是不滿意長樂在府里的待遇,想借這件事警醒沛王府好好善待長樂;若是無意間踫巧的事,卜算子也會添油加醋地亂說一通,讓太後不得不相信,這一病是因你而起。」

「老夫人,難道你不相信我是煞星?」朱璺不解道,自從和親之事發生後,老夫人對她的態度可謂一日三變,越來越相信她,維護她。

在感動的同時,朱璺也想弄明白老夫人為什麼現在對她這麼好。

老夫人目含淚光,慈祥地看著朱璺,動容道︰「什麼煞星,你分明是我的吉星。」

「但是我听說六姐才是吉星啊,她出生在有吉兆的辰時,而我——」

話沒有說完,就被老夫人截斷。

老夫人斬釘截鐵道︰「別听信這些謠言。」

朱璺吃驚地看著老夫人,感覺老夫人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老夫人嘆口氣道︰「一會我們要去皇宮,太後召見,如果太後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你只當沒听見,或者當她是放-屁也使得,就是不要當真同她理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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