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到底要怎麼搞才好呢……」
夜已深,米花町2丁目22號家的燈火卻依然通明。
一個無論臉蛋和身材都圓滾滾的老人正穿著一件髒兮兮的白色研究服,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
別看他如今只是一副邋遢的糟老頭模樣,事實上,他可是有著天才(自稱)之名大發明家——阿笠博士(黑默丁格)!
盡管他發明的東西有很多都是限制大過功能的坑爹貨,但是那些道具都是有著令人目瞪口呆的、不可思議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功能的神奇道具!當年,某個少年就十分惡意的猜想過,這個老頭是不是某個有著同樣圓滾滾的身材的,從22世紀穿越過來的藍胖子偽裝的……
然而,這個有著驚天地泣鬼神之才的大發明家,如今卻又踫上了一個頭痛的難題。
就是那個號稱自己記名ˋ弟子的小混蛋給的!
這個混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一走這麼多年沒跟他這個老師打過招呼的事情就不說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來,還沒等自己來得及慶祝一下久違的重逢,體會一番師徒情深,這就臭小子就又給自己拋下了這麼一個世紀難題!要自己幫忙做一款又防水,又抗沖擊,還要能在夜晚拍攝,又要清晰,又要大容量,還要足夠小型的攝像機……
坑爹呢這是!這麼多幾乎不可能的要求,這不是明擺著難為人麼!這臭小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機器貓了不成?而且,他要這麼個刀槍不入的針孔攝像機干嘛,準備去當007?
而對于自己的疑問,這小子只是賤賤的笑了笑,說是可以裝在防風鏡上,在夜晚在無人區開摩托飆車的時候,能夠記錄下自己的成績,然後在學習中不停的進步。
這坑爹的回答讓他差點想一把拍死這敗家玩意兒!
午夜飆車?還在學習中不停進步?你這混小子是嫌生命線太長了,想提早跟上帝報到是吧?
然而,就當他想這麼狠狠地批評他的時候,一想到五年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這樣話語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最後,只能化作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上一句,注意安全。
興許,他也只是因為壓力太大,想要靠午夜飆車,來發泄一下吧?阿笠博士如是的想。
和園子一樣,也是這小子平時太平易近人了,總是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忘了他羽柴集團大少爺的身份。對于他們這種富家子弟發泄壓力的方式,他也是早有耳聞的,無外乎就是名車和女人。對他們來說,說不定沒事兒飆個車什麼的,才是常態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便埋頭去思考起怎麼樣制造出那小子所說的攝像機來。
沒辦法,誰讓他是老師呢?老師,不就是該傳道授業解惑麼?
只不過,這小子出的題實在是太過變態,竟是讓他這個天才發明家快把他那「聰明絕頂」的腦門給抓破了,也一時間沒能夠想出什麼頭緒來……
「唉,算了,明天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材料好了……」
就在他伸了個懶腰,準備先關燈就寢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隔壁新一的書房也是燈火通明。
「奇怪了,今天新一家書房的燈怎麼開著?」
阿笠博士不由得揉了揉自己那有些雜亂頭發,疑惑的說。
一般來說,除了當年工藤優作會坐在書房里寫作之外,工藤家的書房平時是沒什麼人使用的。因為比起端坐在書房里,新一這小子更喜歡拿了書躺在床上看。
或許是新一在拿了書之後忘記關燈了了吧……
這麼想著,阿笠博士不由得打開窗戶探出頭去,想要叫新一下來關燈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工藤家的書房里,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坐在書房的桌子前,像是在奮筆疾書。
「難道優作回來了?」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在阿笠博士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便被他甩出了腦外。
因為如果是優作回來的話,不可能不提前通知自己一聲的。
那難不成是新一這小子轉性了麼?終于也子承父業,開始寫起偵探小說來了?
抱著這樣好奇的想法,阿笠博士不由得拿出他制作的小道具——伸縮之手,按下開關,跨著這麼長的距離,輕輕地敲了敲新一家書房的窗戶。
嘛,其實這玩意兒就是大家小時候都玩過的那種彈簧拳頭槍的加長放大版而已,曾經被新一吐槽是阿笠博士最無聊的發明之一。不過,卻總是會在這種莫名奇妙的地方,派上用場……
「啊,是阿笠博士啊,我還在書房里。」
听到有人敲窗的聲音,新一才方從那一堆資料里面抬起頭來,無奈的打開了窗戶。
根本不用去猜是誰,能不通過他家的門敲他家的窗的人,也只有這個住在隔壁的小老頭……
「新一,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在書房做什麼?」
阿笠博士將那個伸縮之手收了回來,然後有些好奇的說。
「啊,還在研究一些資料,有關于那個黑色騎士的!」
似乎是因為久坐的疲勞,新一不由得伸了個懶腰,但是精神卻依然好的出奇,興奮的說。
「你還真的想要抓住那個黑色騎士啊……」阿笠博士不由得搖頭苦笑著說。
「那當然,否則我這幾天起早貪黑又是查資料又是跑現場的是為了什麼!」新一嘿笑著說。
「以前也沒見你對哪個目標這麼上心啊,這次怎麼忽然這麼有斗志了?」阿笠博士好奇的說。
「宿敵啊宿敵!阿笠博士,你難道不知道在小說之中,最精彩的部分,莫過于主角和一個能夠與他不相上下,甚至還比他強的宿敵的對決麼?」想起了書中的內容,新一不由得握緊了雙拳,興奮的說,「就像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教授一樣,作為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我有一種預感,這個黑色騎士,一定是我一生的勁敵!」
「是,是這樣麼……」面對興奮的新一,阿笠博士只能是呵呵一笑。
說實話,阿笠博士真是許久沒見到他如此斗志昂揚的樣子了。猶記得上一次,還是在很多年前,他剛遇上了那個跟他一樣,自負,臭屁,又遠超同齡人般成熟的混小子的時候……
「那你現在找到什麼線索了沒有?」阿笠博士不由得好奇的說。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所以現在只能靠查閱到的資料,給他建立一個大概的心理畫像。」
說到這里,新一不由得撓了撓腦袋,然後整理了一下剛剛在書面上記錄下的一系列的關鍵詞。
「心理畫像?」阿笠博士不由得好奇的說。
「是啊,就像真相永遠只有一個一樣,萬事萬物的存在,都一定有其原因。」新一不由得說,「心理畫像,就是挖出他在做這些事情背後的動機,和一些深層次原因。」
「綜合目前的情報來看,這個人年紀不大,有那麼多的裝備,肯定經濟不錯,而且身手又像是經過長時間的專業訓練,看樣子為了成為這個黑色騎士,他應該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準備。」
「而從他所做的這一系列事情上,可以看出他對于罪惡一定是十分的痛恨的,所以才選擇采取如此極端的方式。這一點,從他的著裝上也可以看得出來。」
「黑色,一向代表著壓抑,恐懼,除了在夜晚隱匿蹤跡之外,還能夠帶給那些犯罪者心理上的絕對壓抑。他很熟知這種顏色,並懂得利用它,說不定是因為他本身就感受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恐懼。這個漆黑的顏色,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給他造成傷害的那個罪惡的縮影。」
「而那個獵鷹的符號,或許也是那個罪惡留給他的印象之一,又或許只是為了在那些犯罪者心中留下一個標志?一個能夠時時刻刻警告他們,將恐懼具象化後的符號。」
「所以,目前可以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很可能在小的時候曾經被罪惡傷害過,而且還是很深的傷害,所以才能讓他對罪惡產生這麼深的恨意,以至于用這麼多年的時間來準備這件事。」
新一將手頭的證物和查到的資料做了一個總結性的推理,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在童年的時候遭遇過悲慘的經歷……就像鷹矢那樣麼?」阿笠博士不由得說。
「對,就像那小子一樣——」新一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之後,卻猛然一頓,瞳孔驟然縮小。
所謂言者無意,听者有心。
阿笠博士或許只是本能的想到他,但是听在新一的耳中就不一樣了!
對……對啊,鷹矢那小子,不是完全符合這個條件麼!
有錢人……童年遭受噩夢……五年的時間在中國……
而且,仔細想想自從這個家伙回來之後沒多久,黑色騎士就出現了!
一開始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時死黨,到讓他一時之間潛意識的就沒往他身上想,但是經過阿笠博士這麼一提醒,他才突然感覺,這家伙的嫌疑實在是大的驚人……
只不過,真的會是他麼?
新一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整天嬉笑著沒個正經的死黨……
說實在的,新一真的一下子無法將他同那個冷酷的黑色騎士聯系起來。不過,如果鷹矢真的就是那個黑色騎士的話,那麼他一定是一個絕對自律的人,十分的懂得隱忍和偽裝。那麼,他白天看到的那些笑容,難道,都是偽裝出來的麼?其實,他根本沒從五年前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
如果是這樣,那實在未免太過可悲了一點……
「啊~呵~」
就在新一陷入遲疑和糾結的時候,卻忽然听到一陣慵懶的聲音。
「唉,新一,你還不睡麼,都已經快半夜兩點鐘了……」
阿笠博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揉了揉自己困倦的雙眼。
就算他是個有著驚天地泣鬼神之才的天才發明家,也無法發明出能抵抗自然規律的東西。至少,對于疲憊和衰老,他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了,不中用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通宵達旦了……
「沒關系,明天是周六,我又不用早起……」新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有些隨意的說。
「誒?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你明天要和小蘭去多羅碧加游樂園玩的麼?」阿笠博士疑惑的說。
「啊,糟糕,我完全忘記了!」
听到博士的話,新一才恍然記起跟小蘭約定的這件事,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阿笠博士提醒了一下,否則要是放了小蘭的鴿子,明天晚上他可能就要在急診室度過了!
「那我先去睡了,博士,晚安!」這麼說著,新一便匆匆的關上窗,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哦,晚……晚安……」看到瞬間變色的新一,阿笠博士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向著臥室走去,「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哎喲我的老腰!」
而另一邊,直到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新一的腦海之中又不由得浮現出了剛剛的猜想。
【鷹矢……鷹……黑色騎士……】
「真的會是你麼?」新一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等到周一的時候……親自問問他吧……看看他的反應……】
這麼想著,困頓感終于一點一點的佔據了他的腦海,讓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再也沒有辦法親自向死黨問出那句話了……
以工藤新一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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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忙又累,今年過年都要在單位過了,果然一上了社會,再也無法像大學時那般愉快的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