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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賠罪

想著蘇拂所說的三日之後,怕是不過三日,便有人扛不住壓力送桌椅過來了。

想到這里,高陽面上的笑意更深,看著面前的兩名伙計,越發覺得討喜,便道,「這兩日你們好好在這里守著,若有客人問為何關門,如實稟來便是。」

兩名伙計听了高陽的吩咐,連連應道。

又听高陽道,「茶樓內的桌椅已不能用,這幾日我會去南坊另打造一批,但因咱們所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木,因此時候有些長,你們別忘了向前來的客人賠罪。」

「是。」

高陽听他們二人應了,連茶樓也不再進,折返到南坊去,尋找上好的梨木去做桌椅。

只不過高陽按著蘇拂的吩咐,去南坊只是打造一些其他的物件而已。

而這兩名伙計則是按著高陽的吩咐對前來飲茶的客人如實相告,說的是栩栩如生,聲淚俱下,恨不得當場將被砸之事一一演過。

一切皆如蘇拂所料,第三日,蘇沅鐵青著一張臉,身後跟著幾輛馬車,馬車之上赫然是些排列整齊的黃花梨木的桌椅,粗略看去,應是不下十套。

早有伙計到東城去尋高陽,等高陽過來,蘇沅才挑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家主子呢?」

高陽一副沉痛的模樣道,「自我家主子得知茶樓被砸之後,便心神不寧,一直在家中養著,不曾外出。」

這下子,周圍圍著的百姓不禁唏噓一聲。

本來茶樓的桌椅被損壞之後,便未見過茶樓的主人出來主持大局,原是被人給氣著了。

對于高陽的這句話,蘇沅自然是不信的,想起這兩日家中長輩的威壓,心中之氣更是不順,遂道,「你家主子到底辦了什麼事,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當初敢做,如今卻以心神不寧為由不敢見人,也不怕掉了身份。」

蘇拂辦了什麼事,不一定事事都會告訴高陽,是以蘇沅口中的事,高陽卻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高陽同蘇沅針鋒相對,「我家主子辦了何事,用不得蘇大郎君掛心,可蘇大郎君辦了何事,卻是讓這偌大的江寧府都知曉了,因此,我家主子自然是比不得蘇大郎君。」

這句話嘲諷的意味濃厚,蘇沅若是能忍下來,便不是蘇沅了。

因此,蘇沅氣上心頭,便口不擇言,「你家主子遣人……」

「阿沅。」有人走到蘇沅身旁,抓住蘇沅的手臂,制止住蘇沅。

本來分外眼紅的蘇沅轉過身,見到身側的人,那股子囂張的氣勢便溺去不少,整個人的神情忽而弱了下來。

看起來旁人的身份很重要。

這人輕飄飄的看了蘇沅一眼,上前一步,同高陽道,「我這佷子前幾日砸了貴茶樓的桌子,使得茶樓的生意受了影響,我便在這兒先替他賠個不是,身後的這十套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梨木而制,還請管事收下。」

高陽打量著走上前的這一人,大約三十歲年紀,眉目之間同蘇沅到有兩分相像,蘇氏長輩嫡脈有二,如今的蘇氏族長蘇瑁為長,蘇揚為幼,看其年紀,必定是蘇揚無疑。

「三叔。」蘇沅氣不過的喚了一聲。

蘇揚淡淡瞥了蘇沅一眼,「你來時,大哥是如何交代的,你可還記得?」

蘇沅的身子微顫,終是退了下去。

蘇揚向高陽看去,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鄙人蘇揚,是他的三叔,若是你家主子還有何不滿之處,敬請到東城春風街蘇宅尋我便是。」

高陽輕輕勾了唇角,回應道,「看在您的誠意,我便將這套桌椅收了,以後我家主子同您蘇宅再無甚恩怨。」

蘇拂並沒有想抓著不放,只是讓蘇沅付出些代價罷了。

蘇揚自是沒有料到此事這般容易結清,微怔只是一瞬,隨又恢復了其溫和面容,著人將馬車上的桌椅搬下去之後,自是領著蘇沅回去了。

高陽仍是站在原地,想起蘇揚的面容,隱隱的有些熟悉,卻說不清是哪里。

細想也模不著頭緒,高陽干脆也不再多想,轉身便進茶樓安排了其余的事項。

這一切都如同蘇拂所料,上好的梨木桌椅就這麼被她納入囊中,可此事卻著實教給人一個道理,什麼叫人言可畏。

就算家產多如江寧首富蘇氏一族,也絲毫不能免俗。

經過此事之後,茶樓仍是按往常一般運轉起來,沒有十分好,也沒有十分壞,總之在這偌大的江寧府中能分一杯羹,又不會過于出頭而成為眾多商賈掛在自己眼中的刺。

今上是喜歡舞文弄墨,這茶樓的客人又是文人雅士多謝,要數拉攏人心,倒也有些效用。

不懂行的人只能說一句不過如此,懂行的人卻分外感嘆這茶樓背後之人的聰明。

時至今日,派去戰閩國的兵將已四月有余,從前方傳來的消息卻不容樂觀,說是長樂府的守將抵死守城,唐軍久攻不下,已退軍數十里,休整之後,再行攻城之事。

因此,江寧府內雖是平和,總有一種淡淡的壓抑之感浮在江寧府上空,可畢竟是攻打別人,這壓抑之感也稀薄的很,並不影響江寧府內的百姓。

蘇拂這兩日有些睡不好,不知為何,總是夢見那戰火連天,寸草不生之地,無數的箭如同傾盆大雨一般,悉數而至,砰的一聲刺入人的胸膛,血花四濺,莫不凶殘。

馬革裹尸,橫尸遍地。

她從夢境中醒來,又似乎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

夜色還甚是漆黑,她抬頭望向床頂,支著床幔的桿子上的花紋依稀可盼,她的脖頸,額頭上薄薄的一層汗,明明是盛夏的六月天,一絲微風吹過,卻仍是攜卷著一絲涼意。

黑暗中,她枕旁的玉佩散著若有若無的微光,連帶著那日宋辰從保寧王那里贏來的晶瑩剔透的珠子也與白日不同,好似架在火上鐐銬一般,泛著淡淡的紅色,似是火焰一般的顏色。

她怔了怔,遂坐起身,伸手去拿那珠子,珠子雖是溫熱,卻不燙手,同初次珠子與玉佩相撞的灼熱大不相同。

而一旁的玉佩,卻是冰寒之狀。

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景,一時之間陷入思緒之中,卻等到了天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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