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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還未到辰時,侯府眾人都已預備妥當準備出發前往朝元觀了,因老太爺說了要輕便而行,所以就連老太太也不坐轎,只由黃鶯陪著上了一輛朱漆華蓋車,其余人王媽媽抱著玉珍同玉芳一輛,玉元同玉芬一輛,玉婉同玉蘭一輛,許華承同許華德、許華謹三人也是要坐車的,還有一些丫頭同體面的僕婦也坐了兩輛車。因想到家里沒人不行,李氏便不同去,世子許明文向來不喜人多,只說自己有些不適,也不去。老太爺也不管他,自帶著二兒子同許華仁要上馬,老太太勸他還是坐車或坐轎的好,他便笑道︰難道我竟老的連馬都騎不了了,你放心就是了,就是騎上幾個時辰也不怕的」。說完就自己自騎馬先行了,許華仁同許明武一左一右跟著李老太太的車子前行。

朝元觀的確離著較遠,過了一個時辰方到朝元觀門口,許玉珍听到鐘鳴鼓響,一下子就醒了,人立馬高興起來,前世時自己幾乎從來都沒有什麼出門的機會,更何況是這樣的地方了。外面的僕婦說著下車了並撩起起簾子,許玉芳吩咐王媽媽抱好妹妹便下了車,這時老太太也正由黃鶯扶著下車,可能是馬車坐久了些,動作有些費力,許玉芳自己忙著上前扶了,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道「芳姐兒倒輕便得很」

許玉芳只笑道︰「這馬坐得久了點,孫女覺得筋骨都松散不開了」

「可不是,我老了,骨頭都要散了」又問老太爺到哪了

有小廝來回說「老太爺已和玉虛道人上去了」

四個道徒在山門口站著,許玉芳跟黃鶯兩個便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太上台階,眾人跟著,許玉元下車慢了一些,見到許玉元前面已經扶著老太太了,自己快步跟上笑道︰「二妹妹身手好快,我還等著媽媽們在外面說能下得車了才下的,只怕踫到了生人」

許玉芳看了她一眼笑道「可不是呢,剛剛外頭這麼吵,媽媽們叫我差點還听不見,一開始還不敢下車。對了,妹妹前幾日不舒服現在可大安了,看看你急得鼻尖上都有汗珠了,出了汗又吹風可不好」

許玉元似笑非笑「原本就沒什麼事,只是前幾天有些不思飲食而已,多謝你記掛」

李老太太在一旁原本還想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听到許玉元這麼說便也不問了,只伸手握著許玉元的手道「又不多穿些,原本就有畏寒的毛病,你身邊的人都該打一頓才」

許玉元順勢扶了老太天,軟語回話。玉芳被擠到一旁,老太太素來有許玉元在便沒有其他人的份,心都不知道早偏到哪去了,所以許玉芳也不生氣,自顧自地瞻拜觀玩各類泥塑聖像。

一時到了正殿,道人便開壇做法,許家從老太爺起依次參拜了元始天尊後就有小道童來道齋飯已經齊備,偏廳用過齋飯後一行人移到了偏殿樓上坐著,只是上了些茶果,老太爺自然與玉虛道人探討教理去了,老太太累了自去歪著,吩咐許華仁帶著弟弟妹妹們逛去,身邊的人都要跟著。

原本一群人一起前往各個殿宇觀玩,參拜神像,小姐們自然不感興趣,只覺得泥塑聖像均不認得,看著也有些猙獰可怕,許玉芬甚至還哭了出來,許玉元便去了鐘樓玩,其他小姐也是年歲小,丫頭們怕有些不好,也都帶著去休息了。小爺們感興趣,跟著小道童走了個遍。許玉芳見自己的妹妹不僅不怕反而興頭很足,想著不想跟去跟許玉元一處,便帶著妹妹往景致

好的地方去逛了逛。到了八仙殿,道教八仙許玉芳都認得,便一個個指著給許玉珍講,等到逛完後出了八仙殿的小門見有一小路出去,許玉芳也不管通往哪,帶著妹妹便沿著路逛去。走了有一會兒,便見一片郁郁蔥蔥的田地,大戶小姐從未見過這些,許玉芳也不認得是什麼,便問旁邊的媽媽知不知道種的是什麼,胡媽媽笑道︰「這些倒不是糧食之類的,我也不大不認得呢,二小姐,回去吧,這地方太偏了,一會兒踫見什麼人就不好了」

「怕什麼,我听大哥哥說今天閑雜人等都打發出二層山門外去了。好不容易能出來逛逛,你看妹妹也是高興得很,我們往地那邊再走走」

說著自己先往前走了,胡媽媽同墨荷只能跟上,不巧剛走了幾步還真發現了田地里有一道人竟然在拔草,听見有人過來那道人已經站了起來,年歲很大,只著普通的藍色道袍,但許玉芳看他骨骼不凡,豐神迥異,又不像是一般道人,忙見禮道︰「見過真人」

「哈哈,老道只不過只是一個侍弄藥草的,可不敢當真人二字。小姑娘是來游玩的?」

「今日初一,我們家來請玉虛道長開壇作法,我同妹妹逛到這里,打擾真人了」

「哦,原來如此,你逛的太遠了,這邊都是這些藥草而已,過去那邊也沒有什麼可逛的了」也不問許玉芳她們是哪一家的

「真人種的原來是藥草,都是些什麼藥草?」

道人笑道「小姑娘倒是對這個感興趣,我統共也只是試種了這幾樣,你前面的那是黃 ,那邊是黨參、、、」道人好脾氣的指了給許玉芳,卻又讓人覺得並不諂媚,許玉珍看著那道人,總覺得有什麼念頭要閃出來一樣。

「這最後一樣是牛犀草」

「牛犀草?我從未听說過」

「哈哈,你當然從未听過了,這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它原本就是喂牛的,我就叫它牛犀草了」許玉芳笑道「原來是喂牛的藥草」,許玉珍也笑了,倒是讓那道人注意到她,那道人看了她一眼便從藥田里走出來,許玉珍不由得有些驚慌,道人那深邃的盯了她許久,旁邊的人都發現了不對經,許玉芳更是覺得奇怪」真人?」

那道人忽然笑道「這便是你的妹妹了?」

許玉芳道「是的」,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眼楮一亮,對道人到︰「我听說得道的出家之人都能知人命知天命,我這妹妹出生時便身體有些不好,不知真人能否為我這妹妹佔上一卦」

「你想讓老道為你這妹妹佔上一卦,難道不想為你自己佔上一卦」

「人的命數便是注定的、、、?」

「你既知人的命數是注定的,不想為你自己佔卦,卻又為何想為你妹妹佔卦」

「只因我這妹妹自出生身子不好,我自來擔心她,我知人的命數注定,卻也知道道們中有去災擋劫的方法,請真人指點」

「你小小年紀倒知道愛護妹妹,老道看她大劫已解了」

「真的?那她今後?」

「哈哈,老道可不是神仙,算不到她今後會怎麼樣,不過小丫頭,你自己的命數我看著倒是極好的」

許玉珍听了睜大眼楮看著那道人,姐姐今後當然是有大造化的,只是不知道這世姐姐能不能逃過、、、

許玉芳還想問,那老道說完卻走了,步履矯健,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許玉芳便帶著許玉珍往原來的路走著回去,一路上胡媽媽偷偷瞧著著許玉芳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二姑娘,你說那道人是不是這觀里的人,要不一會兒我去問問,要真是這觀里的人,一會再讓老爺把人叫過來問話吧」

「不用了,就算他是這觀里的人,可是今天老太爺來了他也不往前頭去,恐怕若是去請也找到他人了」

「可是我看他、、、」

「不僅不要去問,也不要對人說今天的事了,知道嗎」

「可是為什麼?」

「說了出來老太爺勢必要去找人,到時候反倒讓大房以為我有意和大姐爭」

「可是大小姐因為當年張法官的話讓老太太格外看重,同樣的要參選,卻好像姑娘只是個陪襯的,若是太太在,凡是有太太打點一些,姑娘也不會委屈了」

「若是應該有的自然會有,張法官也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人罷了,哪里有個出家人的樣子」

「二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當然不會亂說,現在老太爺也不待見他了」

頓了一下又說「大房那些手段對我絲毫沒有什麼影響。參選之時除了要看家世外就看自身了,反正他們在大面上也不敢虧待我,況且還有父親在。」

說完又覺得一陣感傷,從胡媽媽手里接過許玉珍緊緊地抱著說︰「我只希望我能中選,到時候老太太也不敢小瞧二房,新夫人進門後我也能壓著她,弟弟同妹妹才能好好地長大。」

許玉珍摟著姐姐的脖子,把頭輕輕地靠在許玉芳的頸側,想到︰「原來姐姐是因為自己同哥哥才這麼想中選,可是現在大房二房並不分家,自己父親官職雖高,但是一應事宜還是大房那里打理,今後父親娶的王婉若又是與老太太李氏帶親的、、、姐姐出門後自己年紀小,無人與王婉若抗衡,那時候二房的內院就是王婉若的天下,再加上老太太李氏那邊自己同哥哥的處境就會越來越難,但是,王婉若,今世我卻絕不會讓你再來害我同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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