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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胤祚的話,說的所有官員都面目鐵青,卻沒有一個人出頭說話,連原本站著的,又都重新跪了下去。

他們能說什麼?做官做到有資格上朝的,有哪個家里沒有下人侍候?護衛、丫頭、小廝、轎夫、門房、廚娘……這林林總總,百十個算多嗎?而且除了極少數幾個「異類」,誰不是家里妻妾成群?一個妾少說也得配兩個丫頭吧?

可這又怎麼樣?他們不心虛!自古以來,讀書、做官不就是這樣嗎?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這可是宋真宗趙恆的詩!

連皇帝都這樣說,他們這般享受,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至于人情往來——哈,和郡王您本事大,如果能把這風氣壓下去,我們真謝謝您了!地方官兒靠著這個,給老爹、老娘、七姨娘、八姨太輪著做壽,那銀子是大把大把的撈,可他們京官呢?京里王爺、阿哥、宗室、公爵……數都數不過來,誰敢少孝敬一個?回頭穿了小鞋都不知道為啥!

這上面,他們可從來都是進的少出的多!真要不許送禮了,先問問您自個兒的叔伯兄弟們答應不答應吧!

還有地方官的事兒——自個兒官職比他們高,學問比他們大,關系也比他們硬,可到頭來,地方上一個小小的知縣都比咱們有錢,比咱們過得舒坦!這公平嗎?他們有大把的錢可以撈,咱們呢?就每年下面送點冰敬、炭敬,那才幾個錢兒?

當然,這些話只敢在腦子里來回轉,沒有一個人敢拿到明面上來說——廢話,哪個當官會說,我當官就是為了撈錢的?那必須是為了造福百姓啊!

康熙看著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眾臣,忽然覺得很是解氣︰不是想逼著朕停了清理戶部欠款的事兒嗎?現在可還有一個人敢提此事?不是哭窮嗎?繼續哭啊!哭著告訴朕你到底是妻妾太多、還是巴結上官太用力、還是眼紅地方官兒有錢?

都覺得這些心照不宣的事兒沒人敢提是吧?偏偏今兒朝上就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六兒!

「說的倒像模像樣,」康熙心情大好,笑道︰「可光說這個有什麼用?可以解決的法子?」

胤祚目光在跪在腳邊的眾臣身上斜斜一撇,忽然一掃方才的懶散,道︰「有。」

康熙微微一愣,道︰「說來听听。」

胤祚是豁出去了,笑笑,道︰「其一,每位官員入職之前,本人及其父母族人等,皆做財產登記。三年入職期滿,若家人財產與先前差距太大,遠超俸祿,不管是受人贈送或是其他,皆做貪污受賄論——革職,抄家。」

先來個大清版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其二,每位官員家中賬冊以備核查,如月俸和祖產收入一月十兩,家中每月開銷卻足有二十兩,或去了兩次醉月樓——革職。年俸八十兩,卻花八百兩買個侍妾,或孝敬上官一百兩壽禮——革職。」

再來個大清版的貪污**罪。

「其三,給予低一級官員彈劾上官權利,如收了自家幾百兩的銀子的古董,如借底下人名頭在哪兒添了個莊子雲雲,如利用發放多少銀兩被克扣——若核查屬實,參倒了誰,你就坐誰的位置!」

然後是大清版的有獎舉報——這獎勵,杠杠的!

「其四,最底層地方如知縣、縣丞等官員設正副二職,正職掌管一切,副職只有監察之權,不得參與任何決策,但每月呈監察報告與吏部,如正職有瀆職受賄之舉,吏部核查後,正知縣革職,副知縣取而代之。」

這算是大清版的——兩黨制?

「其五,每年由京中派人,組織全縣百姓進行不記名投票,從正副知縣中選出下一屆知縣人選,落選者任副職。每年由全縣百姓對縣丞、捕頭等進行滿意度投票,若有四層百姓不滿——革職。」

最後是大清版的年終考核!完畢!

眾人原以為這位不著調的六皇子,又要冷嘲熱諷或胡攪蠻纏一頓,誰知道听到的竟是這樣一番話,一時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康熙一時有些恍惚。

好半晌,才有人顫顫道︰「荒謬!簡直荒謬!如此這般行事,還要吏部何用?」

胤祚嘖嘖兩聲,轉到那人身前,道︰「這位大人,出門沒帶腦子吧?長腦子的人都能听出來,吏部的工作明明更加繁重了,這‘要吏部何用’,您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

「你……」

「你什麼?」胤祚嗤笑道︰「爺懂大人您的意思,不就是說,吏部干的活雖然多了,但是權利卻小了嗎?這可真是……吏部的作用,不就是選出對百姓最好、最朝廷最有利的官員嗎?哪個知縣對百姓好,是高高在上的您知道啊,還是百姓知道啊?還是說,這些官員的任免,就該您說了算?」

「你……你你……」

「萬歲!」陳壯元氣的直接站起來了,沉痛道︰「萬歲爺!若朝廷果真如此苛刻,臣恐……天下讀書人,只怕都沒人願意為官了啊萬歲!」

康熙還不及說話,就听見啪啪啪熱烈的鼓掌聲,敢在朝上這麼放肆的,除了胤祚還有誰?

胤祚放下手,從後面晃悠到陳壯元身邊,道︰「承陳大人吉言,本王先替百姓謝謝您了!少了這些為了千鐘粟、顏如玉來做官的人,那朝廷上下,可不就是一片清明?」

「你!」

胤祚對他的憤怒恍如未見,笑嘻嘻道︰「陳大人,您是為了什麼來做官的啊?嫌做官不掙錢啊?不如回家賣紅薯啊!」

「你!你……呃……」

「陳大人!陳大人!」

「陳大人!您醒醒!」

「萬歲爺!陳大人厥過去了!」

「……」

「去叫太醫。」康熙揉揉額頭,招手道︰「胤祚啊,你過來。」

胤祚走到康熙跟前,無辜道︰「皇阿瑪,兒子有心疾都沒厥過去呢!」

那老頭自己心里素質太差,可不關我的事兒!

康熙一伸手,梁九功遞上一大盤橙子,康熙接過盤子,塞到胤祚懷里,道︰「你最愛吃的橙子,去後面讓奴才們剝給你吃,乖!去吧去吧!」

胤祚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頓時一頭黑線︰媽媽的!康熙這是攆他走呢!

乖屁乖!

爺今年都十九了!十九了!

氣呼呼捧著盤子到後頭去了。

哄走這混世魔王,底下的大臣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還是萬歲爺有辦法啊!

康熙笑道︰「朕這個小六兒啊,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兒,諸位愛卿多擔待些。」

諸位愛卿︰「呵呵……」

想不擔待也不成啊……

「沒法子啊,」康熙嘆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朕兒女眾多,個個乖巧听話,可朕就是拿他沒轍……從小被朕寵慣了,打不得,罵不得。這不,前些日子坐著氣球都飛到天上去了,朕嚇的手都軟了,一怒之下拖下來打了幾棍子,結果他氣的足足十幾天不和朕說話,還揚言要把朕的內庫敗光……唉!朕有什麼法子?」

「呵呵……」

咱們心照不宣就好……

「諸位愛卿放心,這次若不是有人參到他頭上,朕也不會讓他到朝上胡鬧……」

刷的一聲,所有目光落在參胤祚的劉大人身上——媽的蠢貨,敢嚷著要敗光皇帝內庫的阿哥,你來參他奢侈無度?腦子進水了吧?

劉大人欲哭無淚︰不要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這混世魔王的啊,我才是最冤的那個好吧……

「那……」有個老臣壯著膽子道︰「萬歲爺,和郡王說的這個……」

康熙一揮手,笑道︰「小孩子胡鬧的話,豈能當真?哦,對了?方才眾位愛卿想說什麼來著?被這小子一打岔,朕什麼都忘了?」

老臣看看暈倒的陳壯元,再望望殿後——那小祖宗還在里面吃橙子呢!

干咳一聲,道︰「臣等是說,清理戶部積欠,乃是利國利民之大事,臣等一定鼎力支持……鼎力支持……」

「正是!正是!」

「戶部積欠,必須一清到底,絕不姑息!」

「……」

朝中上下,頓時一片和諧。

胤祚沒老老實實待在後面,而是抱著他御賜的橙子去孝敬德妃了——他在殿上說的那些話,不過上快活快活嘴罷了,別說康熙沒當真,連他自個兒都沒當真。

看玩笑,連他所在的年代都做不到的事兒,在這大清朝怎麼可能完成?也就是他不是皇帝,不是太子,甚至沒有參加朝政,才敢這樣亂說一氣。

德妃現在忙的很,胤禛又要娶媳婦了,雖然是個側福晉,但也不能疏忽是不是?而且還得再挑幾個出挑的宮女送去,好快快的開枝散葉,寶貝兒一個人太寂寞了,以後連個幫襯的都沒有……

在德妃面前失寵已久的胤祚,一邊剝橙子一邊听德妃念叨,好容易等德妃告一段落,抱怨道︰「額娘,您現在眼楮里就只有寶貝兒一個,兒子都多久沒吃到您親手做的糕點了?四哥要真再多生幾個,您這兒怕是連兒子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德妃白了他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吃個女乃女圭女圭的醋……」

話雖這麼說,可兒子稀罕她,心里甜滋滋的,假做無奈道︰「行,額娘這就去幫你做!是想吃吃栗子糕?還是桂花糕?」

「栗子糕!」胤祚著臉笑道︰「額娘您放心去給兒子做好吃的,兒子會幫您看著寶貝兒!絕不會出什麼岔子!」

「得了!」德妃道︰「一個大男人知道怎麼帶孩子?你別去添亂,把他逗哭額娘就謝天謝地了!」

收拾起身去給兒子做糕點,又嘆道︰「其實想想,胤禛現在不娶福晉也好,否則寶貝兒還這麼小,白佔著嫡長的位子,又不是世子……唉!」

嘆著氣出去了。

胤祚抱起在榻上爬來爬去的寶貝兒,點點他的小鼻頭,道︰「寶貝兒,因為你,不光六叔失寵了,你阿瑪也失寵了哦……走了,六叔帶你玩飛飛!」

以前最擔心兒子沒老婆,現在更擔心孫子受欺負……女人的心哦!

胤禛老遠就听到胤祚和寶貝兒的大笑聲,進了門,果不其然看見胤祚正抱著寶貝兒甩圈圈,一大一小兩張臉,笑的一樣的無憂無慮。

胤禛在門口站了一陣子,等胤祚發現自己才走了過去,接過寶貝兒,道︰「又這麼玩,小心額娘知道,擰掉你的耳朵!」

胤祚還未答話,寶貝兒先造起反來,推著他爹的脖子向外掙,想撲到胤祚懷里繼續飛飛。

胤祚哈哈大笑。

胤禛黑著臉將寶貝兒交給他女乃娘,向內走去。

胤祚笑著跟在他身後。

「四哥,寶貝兒的大名想好了不曾?」

胤禛微微遲疑了一下,才道︰「……弘暉,你覺得如何?」

「暉,光也,名聲被後世,光暉重萬物……」胤祚笑道︰「當然是好名字。」

叫什麼都好,千萬別叫弘歷就成!

他對改變歷史沒什麼太大的野心,但他絕對不想看見那個叫弘歷的人登上皇位——開玩笑,作為皇帝,你喜歡那個叫和珅的,你就養在身邊,說笑打諢唱小曲兒,哪怕攪基就行,可明明知道他貪婪成性,還將大權交給他,弄得滿朝上下漆黑一片,你這是拿著老祖宗打下來的江山養寵物呢?

我這個做叔叔的都看不過去了!虧得你爹不知道,否則死了也要氣活過來!

胤禛嘆了口氣,那就弘暉吧!

雖然此弘暉非彼弘暉,但胤禛也只能用這種法子,懷戀一下自己前世早逝的長子了。

「弘暉周歲的時候,我想再請立世子,到時候你幫我向皇阿瑪說說好話。」

胤禛嘆氣︰這輩子老爹對自己還成,可就是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咋整?

「這是自然。」他們兩個在這上面沒什麼見外的,胤祚道︰「對了,你娶了側福晉,寶貝……哦不,弘暉,是不是要接回去養?」

「額娘不許。」胤禛淡淡道︰「說劉氏心不正,怕她把弘暉養歪了。不過我準備等過了年就將他接回去——女人的心正不正,豈是隨隨便便能看出來的?我懶得去賭誰的心思,我直接告訴劉氏,若是弘暉不學好,或者她有了身孕,我會立刻娶正妃。」

胤祚微楞︰如此豈不是對劉氏很不公平?

話還未出口,便被胤祚自己收了回去——她自己要給人做妾的,既做了妾,還談什麼公正不公正?再說胤禛也沒有不許她生孩子不是?

若從另一個方面想,胤禛的話也算是承諾︰若你好生教養弘暉,不要孩子,你便是實際上的福晉。

只是讓一個女人做出這般兩難的選擇,實在有些殘忍了。

胤禛淡淡道︰「你不必為她們擔心,她們每一個人,都比你想象的要堅韌的多。」

胤祚笑笑,道︰「要操心我也是替寶貝兒操心,其他人關我什麼事兒呢!」

笑話,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可能承認我在擔心你的女人,再說,他也的確沒怎麼放在心上,也就是感慨下罷了。

又道︰「四哥,今兒朝上一場大戲,倒像是先排好了似得……是太子逼急了,鬧出來的?」

胤禛搖頭道︰「太子的帳,昨兒就已經還清了。」

「啊?」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不必擔心,且等著看就是了。」

有胤禛在,胤祚原就很少擔心什麼,嗤笑一聲,道︰「今兒上了一次朝,也算是漲了見識了……說真的,若不是知道太子上位不會放過我們,那爛攤子,誰愛拿去誰拿去。」

又問︰「我走了以後,那些家伙沒再繼續嚷嚷了吧?」

胤禛道︰「先前曾听劉氏說,漢人受儒家思想燻陶,總喜歡調和折中,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不得不說,劉氏的話,有些還是很有道理的。」

胤祚暗暗撇嘴︰魯迅大大的話,能沒道理嗎?

只听胤禛繼續道︰「如今你不光是要拆屋頂,簡直要將他們的房子都拆掉了,他們怎麼敢不開窗?」

胤祚笑的懶散,對著這樣的朝廷,他打不起精神來。

胤禛知道他的心情,嘆道︰「治理一個國家,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誰不想將這些貪官污吏一掃而空?只可惜便是皇阿瑪,也有許多力難從心之事。貪官該死,可是百姓無辜,再怎麼心煩,也不能眼不見為淨啊!想開些,這世道,總是在越變越好不是?」

是啊,這世道總是越變越好的。

胤祚笑道︰「反正不是有四哥嗎?自要四哥別眼不見為淨就行。」

總覺得這個四哥應該不會比歷史上的雍正差。

胤禛笑笑不語,道︰「怎麼來了一陣子了,也沒看見額娘?」

胤祚得意洋洋︰「給我做栗子糕呢!四哥你很久沒這待遇了吧?」

胤禛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家大阿哥天天吃額娘親手做得雞蛋羹……」

******

原本清查戶部,一多半是為了抓胤礽的小辮子,但看了如今官場現狀,胤祚反而有點打不起精神來,干脆埋頭做自己的事兒。

先將前殿走的人多的地方統統修成了水泥路,本想著將西苑門到勤政殿那二里多的土路留出來,讓那幫大臣繼續踩泥巴去,但怎麼都覺得放在那兒看不順眼,最後還是大手一揮︰便宜你們了,修吧!

前殿修了便是後宮,先私後公的胤祚自然先修德妃永和宮附近的路,然後再談其他。

胤祚看著圖紙畫圈,考慮著修哪些地方,怎麼個修法,結果還沒定下來呢,就有人拿著銀子找上門來了。

于是胤祚也開始**了,給銀子就修,誰給的銀子多先修誰的——反正最後都要修的不是?正好賺筆銀子多蓋幾個煉鐵的爐子起來,順便把京城的街道也修修。

要賄賂胤祚這天下第一紈褲,錢少了怎麼拿的出手?人家都修了,你要不修,那萬歲爺就算逛到你門口,也順著平坦干淨的水泥路跑別家去了啊!所以不僅要修,還要修的漂亮個性!

等後宮的路修的差不多了以後,胤祚對著一屋子的東西感嘆︰老爹的女人們可真有錢!

這一筆下來,沒花多少銀子不說反而大賺了一筆。

一揮手,招來內務府下屬,道︰「在街上找個鋪子,開個臨時辦事處……告訴那些商家,六爺我只認銀子不認人,明碼標價,誰給銀子修誰的路!」

「那沒人給錢的路呢?」

胤祚道︰「也修,不過等給錢的修完了才修。」

「那這樣的話,奴才怕就沒人肯花錢了啊……」

「笨!」胤祚一巴掌糊在他後腦勺上︰「哪條路有人給錢,哪條路沒人給,你準備貼個告示出來啊?」

那人嘿嘿一笑,出去干活,胤祚也準備下班回家,剛一出門,就被旺財撞了個踉蹌。

胤祚扶著門框站穩,順帶著也扶了旺財一把,道︰「這是怎麼了?慌里慌張的?」

「主、主子……」旺財喘著氣,道︰「主子,大事不好……不,不對,是大好事!」

「怎麼了?」

「萬歲爺,要廢太子了!」

額?

這消息有點突然。

「不是說太子的欠款都已經還清了嗎?為什麼皇阿瑪還要廢太子?到底出了事兒?」

「奴、奴才不知道……」旺財氣還沒喘勻,道︰「只知道萬歲爺在乾清宮看折子呢,忽然大怒,說太子不堪為人君……」

「不是隨便說說吧?」

和所有人一樣,康熙一急起來,也常常口不擇言,過了就假裝自個兒沒說過,這一點胤祚自己深有體會。

「不,不是!」旺財搖頭道︰「這次是來真的!萬歲爺已經派人去召集百官了……不然主子以為奴才是怎麼知道的呢?」

「哦……」胤祚向右轉︰「那我去看熱鬧。」

旺財忙一把將他拽住︰「主子!主子,您現在不是應該假裝不知道嗎?」

「豬!」胤祚一按他的頭︰「滿朝文武都知道了,爺假裝不知道……這是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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