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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吃了一頓粗糧窩窩頭後,顧凜抱著渾身冒著不開心氣息的貓陛下坐在院子里,他覺得他應該和顧婆子聊聊吃飯這件事。

土豪。

他現在已經是土豪了,就算不每天山珍海味,也不能只吃窩窩頭。

看顧凜坐在那一臉嚴肅,好像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的樣子,顧婆子忍不住走過去,「二郎,你這是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家已經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吃窩窩頭。」顧凜很認真地說,「吃個白米粥不是挺好的嗎?」

「那可不行。」顧婆子很是嚴肅,「那些錢還要留著給你哥看病,給你娶媳婦呢。」

顧凜︰

可不可以先不要說娶媳婦的事情。

「二郎,果然還是要給你娶個媳婦,房里沒個女人不行。」顧婆子語重心長,「娶個媳婦你才懂得過日子,才懂得錢該怎麼花。」

顧凜冷漠臉,我怎麼就不懂得花錢了?

「唉,要是你大嫂還在就好了」說到媳婦的事情,顧婆子忍不住想到大兒媳,眼楮都紅了,「十里八鄉再沒比她更好的媳婦了,可惜就是福薄家里才剛好點」

顧凜有點無措,原身的大嫂對他來說也就是個陌生人,他實在無法感同身受。

「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顧婆子看見顧凜一臉無措,想到大兒媳走的時候,二郎還傻著呢,于是她擦擦眼角,「我就是想跟你說,雖然現在有點錢,但是也不能可著勁花,總要為將來考慮的。」

顧凜心想,吃個飯能花多少錢再說了,又不是這一輩子就只剩下這些錢了,錢以後肯定會越賺越多的。

不過,看顧婆子這樣,就知道這是一個想法很保守的女性,她窮過,苦過,所以突然間有了一筆較多的錢,她第一反應並不是拿出來花掉,而是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還是不要和顧婆子商量,直接找一家之主顧老頭商量比較實在。

「恩。」顧凜垂下頭,老老實實應了。

「乖。」顧婆子塞給顧凜一顆腌梅。

顧凜看了眼腌梅,丟進嘴里嚼了嚼,真酸。

後來,顧凜還是去找顧老頭說了飯的事情,後來雖然飯桌上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是飯菜質量倒是上了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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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在顧家足足呆了8天,才勉強算是好了。

這個好了只能說是吃壞肚子、發燒這兩樣好了,他的身子虧得太厲害,且不說顧家有沒有東西給他調理,就算顧家天天大補湯給他調理,也不是8天就能調理好的。

顧老頭有心留他在顧家,可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到第9天的時候,聞言還是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其實他也沒啥好收拾的,就顧凜的幾件舊衣,還有顧婆子用之前顧凜買回來的棉布給他做了件里衣,本想給他做身衣服的,不過想想溫有根的尿性,有什麼好東西肯定要搶,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給做了一件厚厚的里衣,讓他穿在里面。

顧婆子還不忘提醒他,要是穿髒了,直接換下來,拿給她,等她洗干淨晾干再過來換,免得被搶走。

顧老頭也很舍不得,不停叮囑,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來顧家找他們,他們一定會幫忙的。

溫言捏著衣角,一聲不吭,其實他一點也不想離開顧家,這幾天在顧家,他過上了7歲後再沒過上的正常的日子,有熱飯、有厚衣,有溫暖被窩的生活。

可惜他沒有理由再待在顧家,而且,在顧家白吃白喝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他還是得走。

顧凜抱著貓,看著他提著小小的包袱漸漸消失在門口的那條小道上。

「天殺的溫有根,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磋磨小言。」顧婆子最近似乎比較感性,擦著眼角。

「咱們多看顧著點吧。」顧老頭拍拍老妻的肩膀。

再欺負小崽子,就揍。

顧凜心想,解決方案還是蠻簡單的,見一次打一次。

溫言提著小小的包袱坐在之前坐過的石頭,望著對岸的溫家。

溫家沒什麼變化,在曲水邊可以看見溫家的院子有兩個人影,一個半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一個在一旁曬衣服。

那是他的母親和弟弟。

他走了8天,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變化,太陽依舊會升起,溫有根照樣會喝酒,溫語依舊過得很舒坦,溫羅氏依舊操持著家事,沒有任何變化。

對他們來說,大兒子/哥哥沒有在家,就好像太陽每天升起一樣自然,沒有什麼不同。

溫言不想回家,他才剛離開顧家就開始想念了。

「喲~這不是溫家的麒麟兒嗎?怎麼提著包袱啊,這是要離家出走嗎」一個听著十分溫柔的聲音陰陽怪氣道。

這個聲音單听,會讓人想起三月的春風拂過柳枝的樣子,但是她的語氣里帶著惡毒和嘲諷,听起來就有點陰陽怪氣了。

溫言不想理她。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對方是誰。

村頭杜江的妻子杜張氏,一個看起來相當淳厚的婦人,溫柔厚道的名聲在樽前村也是公認的。

可是就是這個別人看來溫柔敦厚的的婦人,每次見到溫言都是冷嘲熱諷,好像溫言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溫言一直以為是因為她的丈夫杜江和溫有根是好兄弟,而溫有根討厭他,所以這個婦人和丈夫的兄弟同仇敵愾。

不過後來他發現,事情不是這樣的,這個女人仇視溫家所有的人,尤其是自己。

溫言不想理她。

「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就是沒有教養!」那個女人用很溫柔的聲音說著很惡毒的話,「像你這種沒教養的小孩,生出來的時候就該丟進曲水淹死,省得浪費糧食。」

「呵。」溫言冷笑,「說得好像你多有教養,不就是個尖酸刻薄的無知村婦嗎?只會對著我這個小孩撒氣,有什麼了不起?」

「小賤種,還敢頂嘴?」杜張氏豎起眉毛,伸著手就要來抓溫言的臉,「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

「瘋女人!」溫言躲了一下,沒有躲過,那個女的欺身上來,留著長長指甲的手就抓到了溫言的臉,抓出一道血痕。

溫言臉上一痛,雙手往前一推,杜張氏腳下一個不穩,往後栽倒,差點就掉下曲水,但是後腰也磕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痛得她眼前一黑,幾乎昏過去。

「你個小兔崽子!」杜張氏齜牙咧嘴。

「活該。」溫言目光陰冷,盯著杜張氏,好像要給盯出一個洞來。

「你,你要做什麼?」杜張氏被那樣的眼光驚到了,忍不住朝後縮了縮,牽動到後腰痛處,忍不住「嘶」了一聲。

「給你個教訓而已。」溫言冷冷地伸出腳,踩在杜張氏撐在地上的手。

「啊!!!」杜張氏再也維持不住溫柔的聲音,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打人啦!溫家的小崽子打人啦!!」

「怎麼回事?」

「好像是水邊傳來的.」

"去看看。"

听到動靜的村民三三兩兩趕到曲水邊。

看到趕來的村民有溫有根,溫言拔腿就跑,不管他有理沒理,溫有根逮著他就揍,往死里打的那種,所以溫言每次見到溫有根,能跑則跑,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在村民都聚到曲水邊的時候,溫言早就跑遠了。

幾個較有力的婆子趕緊將趴在地上的杜張氏扶起來,給她拍身上的土。

「杜家媳婦,這是咋回事?」村里一個較年長的老頭先開口道。

「還不是溫家那個小……小言,我在曲水邊站得好好的,上來就把我推倒。」杜張氏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但是聲音依舊很溫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看她摔得不輕,卻依舊溫和的樣子,圍觀的村民忍不住點點頭,杜張氏一向名聲良好,必然不會去欺負一個孩子,鐵定是溫家的溫言先動手的,至于為什麼動手,那個小崽子,一向都不是什麼好孩子,說不定是為了搶杜張氏或者是惡作劇呢?

反正村民們在听了杜張氏一句話後,自動腦補,然後就給溫言定了罪。

「有根,你家溫言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村老一臉嚴肅,好像溫言就是十惡不赦的壞小孩,「你看他才15歲就能毫無理由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出手,將來長大了還不得殺人放火了?」

「那個小兔崽子,回去我就收拾他!」溫有根惡狠狠地攥起拳頭,小兔崽子,今天讓他丟人丟大發了,回來就打死他!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不能說是小言做的。」顧老頭在听見杜張氏的尖叫的時候就趕到水邊,卻只能看見溫言跑走的背影,本想去追,卻想著先搞清楚事情真相再說,沒想到村里人只听杜張氏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是小言干的,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我也不敢相信。」杜張氏的聲音依舊是柔和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

杜張氏邊說邊揉腰。

村老看著杜張氏的動作,好像得到了啟發,對著溫有根道,「有根,禍是你家溫言闖的,你要負責賠償杜家媳婦的藥費。」

「關我屁事!」溫有根不干了,「小兔崽子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

「他是你兒子,他闖的禍,當然你這個當爹的負責!」

他又不是我兒子!

溫有根本能就想回一句,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這事說出來還不是丟自己的臉。

「反正我不管。」溫有根梗著脖子喊。

「不管就別怪我找村長了。」村老也有點生氣了,「到時候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賠就賠。」听到要找村長,溫有根瞬間慫了,村長本就看他不爽,這事捅到村長那邊,村長還不趁機搞死他,他才不要送上門。

「那你就賠300個銅板好了。」村老直接定下數目。

老東西!

溫有根暗罵了一句,不情不願道,「等下我就把錢送過去。」

小兔崽子,不要讓我逮到你,逮到就打死你。

溫有根在心中暗暗下決心。

「事情就這樣解決。」村老一句話了結這件事,除了顧老頭,壓根沒人提溫言說上一句話。

顧老頭憋著一肚子氣回到顧家,將事情一說,顧婆子肺都要氣炸了,在家里罵了好幾句,最後才擔憂地問,「小言跑出去了可咋辦?」

「也不知道去哪了。」顧老頭拿起煙斗,抽了口煙。

「會不會去鎮上了?」顧凜想了想問,反正他第一反應就是小崽子到鎮上去了。

「有可能。」顧老頭點點頭,「要不二郎你沿著進鎮的路找找?」

「恩。」顧凜點點頭。

「帶點錢。」顧老頭拿出一個錢袋,「身上帶點錢不慌,早去早回吧。」

顧凜點點頭,帶著貓和錢,就朝村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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