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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解決完個人衛生問題,程靜遲腦袋還暈暈的,有點轉不過來。

從廚房里把早飯端出來,程媽媽已經換了衣服,正在玄關換鞋,準備出門上班。

程媽媽以前是紡織廠的員工,後來紡織廠效益不好,一個月休息的時候比上班的時候還多,到最後工資都發不出來,程媽媽索性辦了內退,一個月領幾百塊的生活費,自己出來做鐘點工,上午給人打掃衛生,做頓午飯,晚上還要出去夜市擺攤賣鹵味,早出晚歸的特別辛苦。

程靜遲看著他媽彎腰的身影,發現他媽還不到五十歲,頭上已經隱隱有了白頭,都是這些年操勞過度導致的,心里酸酸的。

「媽,這麼累,要不你別去上班了吧。」程靜遲忍不住道。

程媽媽笑了一下,說︰「不上班怎麼辦?一天到晚閑在家里天怎麼會黑?」

「可是——」

「行了,我心里有數,你媽我還不到五十歲呢,難道就坐在家里指著你養?你那兩個錢攢著以後娶媳婦吧。」程媽媽不以為意地道。

程靜遲默默算了一下工資,發現養活自己勉強夠,要養自己加上供房,再養他媽就不夠了,頓時噎了一下,不說話了。

他在郵政單位上班,一個月工資還完了房貸基本就去了一大半,手頭根本就沒剩多少,還好他一直住在家里不用繳房租,省了一大筆錢。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靠著他媽養的。

活了二十五年,發現自己一直在啃老的程靜遲頓時更心塞了。

程媽媽換好鞋,手里拎著平時做工用的清潔工具,一邊開門一邊道,「對了,昨天你給初一吃什麼了,它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早上起來墊子上都是它拉的便便,黑色的污水一樣,臭死了,有空你帶它去看下醫生吧。」

程靜遲頓時顧不得傷感,立刻條件反射地想到昨天初一舌忝的那些灰渣,果然有後遺癥!

「昨天叫你別舌忝那些灰渣,你不听非要舌忝,看,拉肚子了吧!」

「喵喵——」初一一只爪子踩在他的拖鞋上,昂著脖子對著他撒嬌般地喵喵叫,萌得本來就特別喜歡小動物的程靜遲立刻變身貓奴,不再罵它貪吃,反而伸出手撓了撓它的下巴,說︰「算了,中午抽空帶你去看下醫生吧,以後不要這麼饞了哦。」

初一被撓得很舒服,脖子昂得高高的,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程靜遲撓了兩下,發現了新問題。

「初一,你是不是變漂亮了?」他抬起初一的小腦袋,仔細看了一下。

他剛撿到初一的時候,初一瘸著一條腿,左眼楮也發炎了,眼楮到鼻子那一塊還被劃了好大一條口子,後來傷口雖然愈合了,臉上卻禿了一塊。

可是今天他看著初一臉上的疤痕變淺了許多,如果不注意看,那塊疤幾乎都看不見了。

明明昨天看,還是禿毛一塊,疤痕也特別明顯的!而且毛色似乎也更好看了些,模起來油光滑亮的,比他媽珍藏在衣櫃里的那件真絲襯衣手感還要好。

才一天的時間而已,這變化也未免太大了些!

程靜遲覺得很奇怪,然而他趕著去上班,便沒有多想,打算下班以後,帶初一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昨天它舌忝了那麼多灰渣,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往初一的碗里放了一些貓糧,又換了一碗干淨的水,程靜遲拍了拍初一的腦袋,出門上班。

他們郵政體系相對來講比較悠閑,尤其是程靜遲他們負責的這個網點,沒有儲蓄業務櫃台,只在外面安裝了一台自助取款機,平時基本的業務就是幫附近的居民代繳一下水電費,偶爾會有人寄幾個包裹之外,其他時候都很清閑。

網點的工作人員也很簡單,五個人,兩男三女,其中一個還是個年過半百的保安大叔,在三朵金花的包圍下,程靜遲這朵綠葉就顯得格外受重視,偶爾他遲到個兩三分鐘,大家都不會說什麼。

「小程,你昨晚上去哪里瀟灑了,黑眼圈好嚴重!」同事黃姐笑著打趣他。

「初一晚上調皮,哄它多花了一點時間睡得晚了。」程靜遲隨便找了個借口,心想要是把他晚睡的真實原因說出來,一定嚇死你們。

時空漩渦看過沒有?現實版沒有任何道具的大變活人看過沒有?大白天不穿衣服果奔的腱子肉男看過沒有?

黃姐哈哈笑︰「明明是去跟人約會了,還拿初一當借口,虛偽!」

「騙你又沒錢拿!」程靜遲好脾氣地解釋著。

黃姐還要說什麼,不過外面進來一位老年阿姨來繳水費,程靜遲連忙借口工作,岔開了話題。

今天是月底,來繳水電費的阿姨們挺多的,程靜遲一直忙到中午才總算有時間歇會兒。

他惦記著自己的貓,它常去的醫院特別牛逼,跟公務員似的,五點就下班了,等他從郵局出來,醫生早回家吃飯了。

就在程靜遲猶豫不決時,對面的同事小李主動發了條消息過來︰【程哥你先帶初一去看醫生吧,貓貓要緊,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我幫你代班就行了。】

小李是去年才招進他們網點的,大眼楮長睫毛,皮膚白白的,本來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有一次過年去鄉下老家,不小心栽到燒得正旺的柴火堆上,額頭上留下了挺嚴重的燒傷,植皮效果也不好。

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就因為這道疤,整天低著頭顯得特自卑,平時也不愛說話,性格非常沉默,程靜遲和她面對面坐了一年多了,加在一起說過的話都能數得清。

小李都主動提出幫忙,程靜遲也確實擔心初一,對她說了聲謝謝,回家去取貓送寵物醫院。

寵物醫院里,醫生給初一做了檢查,說︰「它情況挺好的,沒有發燒,肚子里也沒有寄生蟲,你把它照顧得很好。」

「可是它昨天拉了一晚上肚子,全是黑色的水。」程靜遲道。

醫生看初一活蹦亂跳的,精神比平時還好,檢查也沒什麼毛病,便道︰「你喂點益生菌給它吃,估計是換季腸胃不適。」

程靜遲遲疑了一下,說︰「它昨天舌忝了不少藥渣,不知道對它身體有沒有影響。」

醫生幫初一撓了撓下巴,笑著說,「小動物一般都有自己特有的防衛系統,對于很多有害物體,貓貓都不會吃的。你要實在不放心,就先觀察兩天,如果還拉肚子就送過來吊水。」

程靜遲最初撿到初一的時候就是在這里治療的,後來不管是打疫苗還是節育,也都是這個醫生負責的,程靜遲對他的醫術還是滿相信的。

醫生都這麼說了,程靜遲看初一確實活蹦亂跳的,並沒有什麼異常,稍微放下了心,點頭道︰「好的,如果有什麼事,我再給您電話。」

去前台付了檢查費,程靜遲帶著初一出了寵物醫院,模了模它的小腦袋,嘆了口氣,道︰「以後可不許亂吃東西了,我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喝啊?怎麼就那麼饞呢?」

初一舌忝了舌忝他的手,腦袋在他的手掌下拱了拱,討好地喵了一聲。

安頓好了貓祖宗,程靜遲又趕回去上班。

下班的時候,想到自家房子里還住著一個有關部門的成員,也不知道走了沒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坐車過去看一下。

也不知道厲戰聯系上他的同事沒有,要不然他身無分文,又頂著那張臉,出門吃飯都不方便。

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程靜遲到了新家,掏出鑰匙把房門打開,頓時嚇了一跳。

厲戰依舊維持著昨天他出門的姿勢,盤腿坐在地板上,兩手分開搭在膝蓋上呈打坐姿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在他的腳邊躺著兩個空的一次性塑料飯盒。

程靜遲一看,還是昨天他買的盒飯。

「你沒吃飯?」真夠敬業的。

厲戰睜開眼︰「這個世界的食物對我沒什麼用處。」

話音未落,就听到一陣響亮的咕嚕聲。

「……」程靜遲心想,你的肚子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哦。

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程靜遲也不想再出門,直接打電話叫了外賣,就听到主臥那邊又傳來 里啪啦的聲音。

他頓時滿頭黑線,心想不是吧,又來了?

程靜遲跑到洗手間門口,拉開了門——

霎時,一股濃冽得薰死人的腐爛的味道直沖入鼻,燻得他差點流下珍貴的男兒淚。

真的是太臭了!

程靜遲捂著鼻子,往洗手間一望,簡直要直接暈過去了。

他精心保養的每隔兩天就消一次毒,比他吃的飯碗還要講究的主衛的地板上,鋪著好厚一層泛著粘液的灰白色污垢,看上去挺像路邊醉酒後的嘔吐物,帶著一股濃濃的食物發酵的酸味,令人聞之作嘔。

程靜遲不小心吸了一口氣進去,胃里一陣翻涌,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啪」地一聲,他反手直接把門關上,快步跑到窗邊,打開臥室里的窗戶,把頭伸到窗戶外面,大口大口地吸氣,隔了好一會兒,胸中那股翻騰嘔吐的感覺才被壓了下去。

草!

誰他媽那麼無聊,把這些嘔吐過後的穢物隨便亂扔?還一扔扔到了別的世界來了。

不知道大街上不準亂扔垃圾麼?燻著人了怎麼辦?傳染了疾病怎麼辦?

真是太沒有道德了!

程靜遲被慘遭垃圾穢物襲擊,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厲戰比他還要慘。

修煉之人的感官本來就比普通人要敏銳許多,即使現在厲戰的修為降到最低等級,依然不是程靜遲這個從未修煉的本土地球人可以比的,程靜遲都被燻得不行,厲戰就更慘了。

厲戰臭著一張便秘臉,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但臉上嫌棄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他抬起左手,一股微型的旋風在他手上慢慢成型,然後越來越大,卷著洗手間里的一切,朝著下水口移動。

「等等——」程靜遲趕忙阻止道,「我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厲戰那張極具個人特色的斑紋臉一僵,五指微曲,龍卷風便慢慢消失在他掌心里。

深吸一口氣,程靜遲從家里翻出口罩,還有程媽媽上次幫忙打掃留下的塑膠手套戴上,身上穿著防雨衣,腳上穿著一雙長及小腿的雨鞋,這和咬著牙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重新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雖然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可是看到那滿地的穢物時,程靜遲還是有一種想要立刻轉身的沖動。

拿不準這些穢物有沒有什麼用,他叫來初一,想看看它有沒有興趣。

結果初一還沒有跑近前,就一臉嫌棄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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