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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值班的女孩子,一個和她從前比較要好,看得出來很想過來打听她現在哪里上班,工資多少,但最後卻只是和她打了一聲招呼,沒有敢和她多說一句話。畢竟,誰得罪了領班劉ど妹,誰就要收拾鋪蓋走人。這里工資不高,但好在能夠準時發放,也從不拖欠。重新找工作,也還是只能做做服務員,或是路邊發放小廣告,要麼就是去城郊的工廠當生產工人,若是迫不得已,最後只好去做住家小保姆了。

一時閑極無聊,五月仰首看牆上掛著的一面17英寸的電視機,什麼頻道不認得。廣告放了十一二個,時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五月看的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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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城郊,小燈鎮,鐘家。

羅秀才心頭砰砰直跳,一眼一眼地盯著月喚看,連熱水燙著受傷的舌頭也顧不上了,喉嚨悄悄地滾了幾滾,口水偷偷地咽了幾下後,心中暗道,這趙媒婆果真算得上是古今往來數一數二的實誠人一個,待從鐘家回去後,得好生向她道謝一番才成。

羅秀才忍著傷痛,生生地將退親的話又咽了下去。

羅秀才把自己受傷的緣由以及听來的風言風語與她爹娘及兩個哥哥說了一番,又與一家子人湊在一處嘰嘰咕咕地商量了大半天,最後定于本月十八日成親,且要簡便行事,不可大張旗鼓,以免打草驚了姓溫的毒蛇。這親事整整提早了一年,她這一年不過才十七歲出頭而已。

成親的前幾日,她娘叫她去門口菜園地里摘些萵苣葉子回來做香萵苣葉菜飯。她挎著小籃子去了菜園地里左挑右選,專門揀女敕葉子下手,不一時,就挑了半籃子。轉眼瞧見鄰家菜園地里的一株桃樹枝伸到自家的地頭,枝頭上果實累累,卻也遮住了一片日頭,使得曬不到太陽的一片小雞毛菜生的瘦弱不堪。她便踮著腳尖,把人家半邊桃樹上熟透的桃子都摘了個七七八八。

挑了一顆又大又紅的,得意洋洋地剝掉果皮,咬了一大口,滿口的香甜汁水。翹著小指頭正剝余下的果皮,忽听得身後有人嗤嗤笑問︰「好吃麼?」

她一驚,慌忙回頭,額頭險些兒撞上一個人的下巴。前一陣子在她家里討水喝的那個男子——風流倜儻、孝順體貼、富貴無雙的溫家二少溫鳳樓此刻站在她的身後,正眯著一雙桃花眼帶笑看著她。

鐘家門口菜園地里,鳳樓不知何時站到了月喚的身後。他的後面還跟著幾輛車馬及一串挑著擔子的家丁,擔子上是什麼卻不曉得。

月喚一驚,手中的桃子差些兒落地,鳳樓伸手替她接住,拿到面前仔細相了相,然後還給了她,笑問道︰「怎麼每次看到你,你都在吃東西?」

月喚艱難地咽下口中的桃子︰「我,我……」

鳳樓回身向一串家丁打了個手勢,那串人得令,將車馬拉到她家院門口,堵住大門,隨後一窩蜂地往她家院中搬運東西。她爹和她兩個哥哥都不在家,也沒人出來阻攔。

她差些兒栽倒在地,只覺得心慌無比,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囁嚅著︰「你,你……」

鳳樓呲牙一笑︰「這些是聘禮。」又上下看她幾眼,沉吟一番,才說道,「至于成親的日子……待日子選定後我自會來知會鐘家一聲,你只管安心待嫁便是。那個羅秀才,你不必理會。」

這話說的,好像她家人一不留神,她就要偷著模著急著趕著往他溫家飛奔而去似的。

她冒了一身的汗︰「他,他……」

鳳樓臉上現出些微微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來,沖她一嘿嘿笑,斥道︰「他,你不要再管了。你,我是娶定了。」忽地又是一笑,忽然伸手來捉她的小手,壓著嗓子低聲道︰「小月喚,我若……」

她看出他的意圖,將手里的桃子往地上一擲,以此來表明自己心中是氣憤異常的,其後把手往身後一背,漲紅著臉,氣哄哄地答說︰「你若敢……我便……」

她便要怎麼樣,她自己也不知道。

「喲,看不出來,竟是個小辣椒。」鳳樓嘿嘿一笑,臉伸到她面前來,看著她的眼楮,又浪蕩非常地連連喚道,「小辣椒,小辣椒。」

「你,你,你!」她氣得都要哭出來了,他卻笑得更歡。她愈氣,他愈喚,于是她就更氣,他偏偏就更要喚。正「小辣椒小辣椒」地喚著,忽然間他卻又住了嘴,凝望她一眼,偏頭往她嘴唇上「啪」地一聲親了一口,隨即轉身上馬,打了個 哨,率領搬運完聘禮的家丁們打馬揚長而去。

她一時呆住,站在菜園地里使勁地擦嘴唇,心里想起五斤老女乃女乃從前講的那些貞烈女子的古來。古時候,一個年輕女子死了丈夫,那家人家的叔伯親戚等人為了分她家的家產,就逼這年輕女子改嫁,那女子堅決不從,躲到房中以針刺面,再拿墨汁澆上去,生生把自己弄成了個丑八怪,以此來證明自己是堅決不願再嫁的。

不對不對,這個好像和她目前的情形毫無相同之處。她還沒嫁人哪,提再嫁做什麼。不去想它。

五斤老女乃女乃好像還說過一個,說古時候一個年輕女子被無賴登徒子給模了手,于是回家就操刀把自己的手給砍掉了。

而如今,她竟然也被一個無賴流氓給親了嘴巴,這可比模手還要可怕。蒼天老爺呀!皇天大地呀!各路神仙呀!她會不會被這一口親出一個姓溫的小女圭女圭來?要是親出了一個小女圭女圭,別說嫁給羅秀才了,只怕連她爹娘都要把她趕出鐘家門哪!

她是不是要在釀出大錯以前投井自盡以證明自己的貞烈?可是,她現在肚子還餓著呢!她娘做的香萵苣葉菜飯天下第一,為了吃晚上這一頓菜飯,她中飯故意吃得很少,肚子正餓著哪。人家不是說麼?就算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被砍頭的犯人行刑前不是還要飽餐一頓麼。再說了,若是死了,今後吃不到向香萵苣葉菜飯怎麼辦?這不是叫人兩難嗎?

她看了看腳下竹籃子里的萵苣葉子,又瞅了瞅四周無人,決定先回去先擦一擦嘴,漱一漱口,等吃完晚上的一頓菜飯後再做決定。

拎了竹籃子正要走,忽听得身後的黃瓜架子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有人藏在那里。她腦子里轟地一聲響,急忙丟下籃子,三兩步轉到黃瓜架子後面一看,但見阿娘正縮在幾片黃瓜葉子後面躲著,兩只老眼眨巴眨巴,目光閃爍,不敢對上她的眼楮。

她全身的血刷地涌上臉,拖著哭腔,跺腳凶霸霸地問︰「你看到啦?!你看到啦?!」

阿娘連忙擺手︰「阿娘沒看到,阿娘眼楮花了,什麼都看不到。昨天做針線,不還是叫你給穿的針麼?」

她**辣的臉皮似乎涼下少許,忽然覺得不應該和阿娘發脾氣,當時沒有一個耳光甩到姓溫的臉上去,過後卻對阿娘這般凶算什麼呢?但心里頭還是不敢全信阿娘的話,便又追著阿娘問了幾回︰「真的沒看見?也沒听見?」

阿娘點頭︰「阿娘真沒看見,也沒听見,你放心!」言罷,從黃瓜架子上扯下一條細細的小黃瓜,在衣襟上蹭了兩把,再給她遞過去。她氣恨恨地接了黃瓜,張嘴就把黃瓜給咬下小半截。又脆又甜,真好吃。

唉,這人世間,真叫人留戀。唉——

溫老爺順了一口氣,冷笑說︰「給我打!給我把這孽障打死!」

老岳勸︰「老爺也要想一想老太太才是……」

溫老爺豎眉冷目︰「將他打死了,我自會去老太太那里請罪,你只管給我打!」

老岳搓著手,還要再說幾句軟話替跪在眼前的鳳樓描補描補,溫老爺早已看出他的心思,當即冷笑道︰「我曉得,你把你兒子塞到他跟前去當差,你也就一心一意地為你那兒子鋪起路來了,只是我勸你莫要看走了眼!他連我這個父親都沒放在眼里,未必就曉得感激你父子兩個!」

老岳唬得撲通一跪,口中辯稱︰「老爺言重了,老奴不敢當!」再一招手,喚來門外候著的幾個家丁。這些人都是打人打熟了的,也不用教,三下五除二,就把鳳樓緊緊綁好按倒在地,拎了板子來往他身上招呼。

打了幾下,老岳悄悄給這些人使眼色,誰料今天溫老爺的老眼格外靈光,恰巧就瞧見了,心下更是生氣,大喝一聲「滾開」,搶了板子親自來打。

鳳樓咬緊牙關,就是不吭一聲,溫老爺氣極,一根板子上下翻飛,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他板子一下比一下重,不過一會兒工夫,鳳樓身上的幾重衣衫俱被血水浸透。他今天偏咬緊牙關,既不求饒,也不呻-吟示弱。

溫老爺見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混賬嘴臉,心中愈發來氣,板子竟打得月兌手,也不要人幫,自己撿起來,趁喘氣的當兒,吩咐下面的人道︰「把他小燈鎮搶來的那女孩兒給人家送還回去!」又罵,「我溫言醒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荒yin無恥、窮凶極惡的兒子來!」

鳳樓已然半暈,聞言從地上慢慢抬頭,勉力跪直身子,伏在父親腳下,恭敬道︰「……只恐為時已晚,兒子與她已有了夫妻之實……若是再送還回去,兒子的顏面何存?便是她,將來又如何立足做人?」喘了一喘,又冷笑,「父親送兒子這八字考語……可見心是偏得太過了,兒子斷不敢受。」

溫老爺雙目圓睜,不發一言,舉起板子接著再打。老岳眼見著要鬧出人命,也不怕吃掛落了,上前死死抱住溫老爺的老腰,苦勸道︰「老爺!老爺!不能再打了!天是一天比一天熱了,傷難養!早些年時常與咱們府有走動的孫家的事情,老爺不是也听說過的?那一年,孫家少爺為了和外地來的富紳爭搶那間什麼館兒里的兔兒爺,失手打傷了人。回家後被孫家老爺一頓毒打,後來冒了一場風寒,就此一命嗚呼了!這幾年那孫老爺不是想兒子都想得半瘋了?老爺呀,你听老奴一句勸!若失手打死了五爺,老太太是上了年紀的人,怎麼禁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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