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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色璃沉︰「你安排他住在哪里?」

蘇璃心中生出一絲警惕︰「他……當然是住在酒店。」

「這就防備上了?」他失笑,懶洋洋的睨了她一眼,「我只是擔心如果哪一天你不見了,我至少知道去哪里給你收尸」

「不用擔心,姐夫,我的朋友很可靠。」她的語氣不自覺的冷硬了一分,雖然左鋒經常做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但大事上他還是很靠譜的,更不可能對她怎樣,相比較而言,眼前這個男人反而讓人不太放心。

關谷自然看出了她的防備和不悅,但他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審視的打量了她一會,意味深長的目光讓蘇璃壓力很大。

他微微笑,俯身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低沉璃啞的嗓音如在她的心尖上拂過︰「早點休息。」

轟的一聲,蘇璃仿佛听到腦海里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臉頰滾燙不說,連身體都熱了起來,卻不僅僅是因為害羞,還因為憤怒!

「姐夫……」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您下次再這樣,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咬我?還是打算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浴室偷*窺?嗯?」他笑的雲淡風輕。

浴室……浴室……浴室!腦海里不期然又出現了,她臉紅的要滴血,轉身躲進廚房!

看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關谷心情大好,他相信,接下來的兩個月生活將會非常有趣。

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蘇璃將廚房收拾干淨,上到二樓準備回房間,目光不禁落到了主臥的方向。有柔和的燈光從門縫流瀉,她忽然有些怔忪。

和關谷住在一起的日子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熬,每天,她只要按時做飯,偶爾為他沖個咖啡即可,連為他送飯的機會都不曾有過,因為他極少去公司。她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他也不會關心她出去做了什麼。

好像此前對她的追問只是一種心血來潮的戲弄,他並不曾真正對她投入多少精力和關注,這個認知讓她既放松又有些失落,隨即她又覺得自己的這種失落簡直毫無道理。他不管她,不是她最想要的狀態嗎?

更何況,她能看出來,這段時間他很忙,雖然他不怎麼去公司,但即使用餐的時候他的神色也不見輕松。

她能做的,只有安靜,再安靜,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這里,她收回目光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主臥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關谷眸色璃凝,唇角璃翹,似笑非笑,那種仿佛勘破了什麼的眼神讓蘇璃有些羞惱。

「姐夫,我……打擾到您了?」

「過來。」他輕笑著吩咐,神色慵懶。

看樣子他的心情不錯,多半是解決了困擾了他好幾天的問題。心情好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從她這里找點樂子,蘇璃心中敲響了警鐘,訕笑著上前幾步︰「姐夫,您有什麼吩咐?」

他打量了她許久,在蘇璃拔腿而逃之前,終于慢吞吞的開口︰「我今天收到了你姐姐的一個提醒。」

想起蘇沁,蘇璃一凜,神色緊張的問道︰「姐姐……說什麼了?」

「她告訴我今天是個合適的時間。」男人的笑容很是曖昧,「我調出了你的體檢報告,發現……嗯,今天似乎是你的危險期?」

呃???

愣了一瞬,蘇璃才反應過來,頓時好像有一道驚雷在腦子里炸開!

「姐夫,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轉身就跑,男人卻仿佛早有預料一般,輕輕松松的攬住她,低沉的笑意在她的耳邊響起︰「跑什麼?怕我會吃了你?我說過不會勉強你。」

「那……那您攔住我做什麼?」

「去給我沖杯咖啡。」他低笑一聲,松開了她,卻不忘在她的脖頸間呵一口氣,嚇的蘇璃落荒而逃!

她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個男人一旦有時間就要在她這里來找樂子!這樣下去,她還不知道要被吃多少豆腐!可是自己根本沒有跟他叫板的資本,只能忍氣吞聲!

危險期,危險期!蘇沁計劃的還真是周密。她想到這里,心情更為沉重,雖然已經得到關谷的保證,可是如果蘇沁不依不饒,自己能徹底抽身而退嗎?

心中雖然忐忑,但是她並不敢耽誤,沖好咖啡後立刻給關谷送過去。

主臥的門半掩著,她猶豫了一瞬,有一種直接把托盤放在門口的沖動,可是想到某人的yin威,只好硬著頭皮說︰「姐夫,咖啡好了。」

半晌沒人回應,蘇璃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答。她手里端著托盤不好敲門,想了想干脆推開門,將托盤放在靠牆的一個小幾上,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到臥室中間的那道屏風上。

這間臥室很大,被一道屏風分割成兩半,屏風這一邊是起居室,另一邊則是關谷的書房和休息室,她只有偶爾為他端咖啡的時候會進入臥室,但她不敢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更不敢打量里面的設施。事實上,她對這道屏風心癢已久。

根據她粗略的估算,這架屏風少說也有兩百年的歷史了,極有可能是明朝的東西,做工很是精美,上面繡著一位穿著襦裙的美人,姿態舒展,慵懶而風情無限。

她雙眼放光,忍不住伸手輕撫,屏風上的美人眉目鮮活,仿佛正在喁喁細說著幾百年來她所經歷的風雨,帶著肅殺和厚重,她的雙手從美人的身上沉迷的撫過,早已忘記周遭的一切。

對,就是這種感覺!她的心里涌起久違的安寧和溫暖,長久以來的擔憂和對未知的恐懼消失殆盡。

只有這些有著厚重歷史的文物能夠給她這種感覺,她戀戀不舍的收回手,準備悄無聲息的走出臥室,忽然覺得不對勁,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不待她有所反應,一只冰冷的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緊,熟悉的低沉慵懶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細致而溫柔,親昵的如同情人。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她的雙眼因為酸澀涌出了淚水,屏風上的美人面目逐漸模糊,她只能徒勞的扣緊男人的胳膊,拼命搖頭。

「你剛剛听到了什麼,嗯?」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迷人。

我要死了!

腦海中只剩這一個念頭,她滿臉的淚水,恍惚間仿佛看到屏風上的美人對她露出了微笑,心念急轉間她顫抖的指著面前的屏風,男人的手終于稍稍松懈了力道,她大口喘氣,嘶啞道︰「我只是……在看這道屏風……」

男人的手徹底松開,但這並不是結束,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太陽穴那里冰涼的觸感。

是槍!

可是此時此刻她沒有空顧及,她深深的呼吸,緊接著開始劇烈的咳嗽,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我對這道屏風好奇很久了,所以剛才打量的時間長了一些。」她聲音顫抖,卻不敢有絲毫停頓,因為她知道要想安然無事的走出房間,只有給出讓他信服的解釋,「我從小就對文物和考古感興趣,我的專業是文物鑒定,這些你都可以查到,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

男人眯起眼楮,目光帶著審視。

「那麼你能看出來這道屏風是什麼年代的嗎?」

他的槍並沒有收起來,聲音也依然溫柔,蘇璃卻清楚的察覺到其中血腥味。

「是……明萬歷時期的東西,這上面的繡法是當時最流行的灑線繡。」蘇璃強自鎮定,將顫抖的雙手放在胸前,好像這樣可以給自己帶來一點安全感。

男人沒有開口,也沒有說她的答案正確與否,那種冰冷到骨子里的壓迫感不曾減少,蘇璃只有等待著,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

「不錯。」他終于輕笑出聲。

太陽穴上的冰冷觸感終于消失,蘇璃知道他把槍收了起來,腿一軟幾乎要坐在地上,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她毫不懷疑,如果剛才她的答案太離譜,此刻大概已經命喪黃泉了。

「姐夫,咖啡我放在那里,我……我可以回去了嗎?」她伸手推了推眼鏡,甚至不敢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很害怕?」他低低一笑,忽然扣住她的縴腰,越收越緊,「這不能怪我,是不是?你悄無聲息的站在屏風後,我怎麼知道你在做什麼呢,嗯?」

想起這個男人剛才扼住她的脖子時的冷酷和殺氣,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咬唇道︰「是我的錯,姐夫,以後如果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會擅自闖入。」

教訓有一次就夠了。說起來她確實沒有任何立場責怪他,雖然他們相處了已經有一個星期,但畢竟彼此都不了解,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放松警惕。

可是,意識到這個男人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曾信任她,時刻防備著她,蘇璃的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關谷伸手撫上了她的脖子,剛才被他掐住的那一處,動作溫柔小心,蘇璃卻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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