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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剪瞳慢慢地走出去,不免也是心有觸動。郎暮言牽過她的手,本來宋千儀和南榮夢靈之前執意要告大哥,爸爸讓我查一查這件事情。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就擱淺了,沒有想到夢靈出了這樣的事情。

愛得這麼辛苦,還真不如不要有感情呢。

追求自己所向往的,本身沒有錯。但是不斷地用心計、耍手段,就真的讓人不齒了。既然夢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只能放開這些,不管了。

蘇剪瞳抬頭望著他深沉的黑眸,我們這樣罔顧他人的感受,是不是也很壞?我真的很怕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

我們是兩情相悅,跟其他人又沒關系。

可是我們也有很多出爾反爾的時候,我心里真的很不安。蘇剪瞳想起芙蓉,又想起方想,我們執意想要在一起,為了創造在一起的條件,所以一點點揭開事情的真相,造成很多人的失去,我們現在這樣得到,我真的沒有感覺幸福充盈。

郎暮言扳正她的臉,認真地說︰你真的想太多了。之前那些都是錯誤,我們只是將錯誤改正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上了正軌後,所有人都不會是失去,所有人都各歸原位,才是我們最終最後的歸屬。就算我們不去查證這件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也始終會有一個事件當做觸發點,揭開這個事情。我們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

蘇剪瞳交握著說,展顏笑了笑︰可能是今晚看到夢靈的事情,我真的想太多了。

她捂住胸口,只覺得跳得特別的快,特別的難受。原來壓力太過大,會將人逼到這樣的境地。

她心有余悸。郎暮言握著她顫抖的手說︰我帶你四處走走。

自從蘇剪瞳帶著安然去了郎家大宅後,郎霍對安然的疼愛就有增無減,時常過來看安然,帶著安然到處跑,比郎暮言陪安然的時間還多。林淑秋也很想加入這個小團體,但是她當著安然的面扇過蘇剪瞳的巴掌的事情,安然一直記在心里,有人處的時候基于禮貌並不會給她多少難堪,但是實質性的進展在他這里完全沒有,不管林淑秋多討好他,他就是一個態度——瞳瞳的朋友是朋友,瞳瞳的敵人就是敵人!然後,林淑秋就被郎霍和安然摒棄在外了。

游樂園、公園、滑冰場,這個城市里,到處都留下了祖孫倆快樂的身影。

很多他不懂的東西,安然喜歡,他也樂滋滋的學習,並不覺得厭倦。

郎霍睿智、通透、豁達,深得安然的敬佩和喜愛,安然回家的時候,口里常常提起這個可親可敬的爺爺來。蘇剪瞳在咖啡館里見到他和安然的時候,不由也笑了笑,真誠地說︰最近真是麻煩你了,郎先生。

自己一家人,說這些干什麼?郎霍笑道。說來奇怪,郎天白不是郎霍的孩子,卻有和郎霍相同的眼楮。蘇剪瞳一晃神,安然過來拉著郎霍的衣角說︰爺爺,我自己做的冰淇淋,你想吃哪種口味的?

郎霍模著一口酸疼的牙,光是听著冰淇淋三個字,他的牙就全酸了。不過還是慈祥地笑著說︰芒果味的。

安然又來問蘇剪瞳,蘇剪瞳笑道︰和爺爺一樣。

郎霍見安然跑開,對蘇剪瞳說︰瞳瞳,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好母親。當時不喜歡過你的,那些都是過往了,不提也罷。在你的眼里,我看得出一些東西,讓我知道你配得上老三。

謝謝你,郎先生。

人生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不管富貴還是貧賤,都有各種各樣的坎要經歷。有時候並不是有錢,人生的道路就會好走一些。一個人的堅持、堅強、善心,才會讓人生的道路更加平坦。一個人,有時候沒法做到讓所有的人都喜歡,也沒法做到討好任何人。你做你自己,走出自己的風格來,就算成功了。好孩子,記住,你並不是為了取悅別人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郎霍真誠地一字一句說道。

他也能察知到上一輩的恩怨對下一輩人的影響,他真誠用心說出這番話來,對蘇剪瞳的安慰和激勵真是不小。蘇剪瞳明白他的意思,林淑秋依然不願意接納蘇剪瞳進郎家,兩家的矛盾也是重重,擺在前面的路,還很長很長。

不過有長輩給的力量,總會讓人心里又生出勇氣,面對困境和挫折。

次日在劇組收工回來,她很疲倦。身體的疲累反倒讓心里的壓力釋放了出來,回到家吃了一個蛋糕,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有人敲門,她打開門一看,是王朝元站在門口,王朝元是個精神相當健旺的老年人,給人可親可敬之感。當時郎天白怪他不該無故將蘇剪瞳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才執意不肯回去。

蘇剪瞳看到他,訝異了一下,然後趕忙將他讓了進來︰太爺爺,你進來坐吧。

我就是來看看你和天白住的地方。懷瑜和安然呢?

今晚學校里有活動的排練,在練習小提琴,還沒有回家。

王朝元朗聲笑道︰怎麼國內的課業這麼重?我記得德國的學業可不像這樣。

這是他們自己組的社團,自己進行演出和排練,不是別人布置的。

原來是這樣。我記得當初天白的母親蘿拉,也就是你的女乃女乃,就特別喜歡鼓搗這些東西。沒有想到傳到你們這一輩,還是都這麼喜歡練琴。王朝元幽然嘆息一聲。

蘇剪瞳感受到這血脈的牽系,也十分動情,從爸爸開始,大家都很喜歡藝術。懷瑜和安然更是從小就有這樣的天賦。

你和安然在德國住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是我這個當長輩的失職,要不然,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在外面吃苦。

蘇剪瞳笑道︰也不苦,每種生活有每種生活的樂趣,在德國這段時間,我一直都過得很好。

哈哈,不愧是我王家的孩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好樣的!王朝元贊賞地拍著蘇剪瞳的肩膀。

蘇剪瞳赧然笑了笑。王朝元看著蘇剪瞳又是一聲嘆息,我一生兩個兒子,沒有想到一個失蹤了這麼久,現在回來帶給我幾輩兒孫。瞳瞳,你們回來吧。你也勸勸你爸爸,王家這麼大的家業,我一個人實在扛不動了。

你還有另外的兒子和孫子輩,並不一定只能靠爸爸。蘇剪瞳深知郎天白的性子,以前他連郎家的事情尚且不插手,何況王家了。

你說王哲嗎?他這些年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不堪大任。他還有個女兒,也是我唯一的孫女,偏偏喜歡什麼唱歌演繹事業,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對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顧。我怎麼能放心將這家業交出來?難道積累了一生的產業,眼睜睜看著旁落在別人手里嗎?

蘇剪瞳想了想,咦,你說的孫女,是不是王若思?

是啊,是啊,你該叫小姑姑了,你認識她?王朝元眼前一亮。

我不認識,只是在頒獎典禮上見過她一面。她唱歌真好听。蘇剪瞳由衷地說道,想起飛天獎頒獎典禮上,還是王若思和蘇潛一起將最佳男主角的獎杯送到郎臨溪手上的。往事歷歷在目,一轉眼,很多事情都面目全非。

這幅好嗓子是從你太女乃女乃那里傳下來的。所以你也不差。王朝元笑道,我準備了個家庭宴會,你和天白一定要來參加。瞳瞳,我知道你現在對王家沒什麼感情,但是你是王家的血脈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感情總歸是可以培養的。這王家,以後也是你的王家,安然的王家!

王朝元親自來請,蘇剪瞳不忍拂他的好意,點頭應了︰我會來的。至于爸爸,這個需要他自己做決定。

我懂。王朝元環繞了一圈家里,點了點頭。

這是郎天白置的別墅,佔地面積不寬,只有兩層樓和一個小院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院子里亭台閣樓都有,初春的青草冒出女敕女敕的尖芽來,一派惹人的好氣氛。房間里布置得極為清雅又不失大氣。王朝元點頭說︰好,好。不錯,不錯。

蘇剪瞳才發現老人家一直站著,說了這麼久的話她也沒去泡茶,趕緊說︰太爺爺你坐吧,我去給你倒茶。

不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家宴上,還真希望能喝到你親手倒的茶!

蘇剪瞳想了想堅定地說︰我會來的,太爺爺。

王朝元大步朝外走出去,他年紀雖大精神卻好,他今天沒有拄拐,從他的背影很難相信他已經是年過九十的人了。他的身上,淡淡的看得出郎天白的身影。

芙蓉的父親病好後,郎暮言第一時間發布了解除婚約的公告。公告雖然用詞簡單,但是言辭懇切,郎暮言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果真如前所說,對傅家進行了大筆的注資。

雖然如此,芙蓉還是氣得將報紙扔滿了整個房間。傅開站在旁邊淡然地看著她發完脾氣,才攬住她的肩頭說︰好了,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芙蓉氣鼓鼓地說。

郎家大宅里,林淑秋見到芙蓉來,拉著她的手︰伯母還是認你這個女兒,你隨時都來,啊!

想到芙蓉平時的好,林淑秋悲從中來,真是心生不舍之意。

芙蓉也伏在她肩頭,雖然悲切卻強笑著來安慰林淑秋。林淑秋更加覺得她的難得,芙蓉收拾東西要走,她讓郎暮言下來送人。

這是最後一次送她了,郎暮言不好拒絕,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沉默著無話,幾輛車拉著芙蓉的東西朝傅家走去,郎暮言的車在最開頭。芙蓉擦著眼淚帶著笑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是我對不起你。郎暮言看著她含淚堅強的樣子,不由說,芙蓉,你是個好女孩,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的。

郎暮言無奈,又覺得實在對不起她,只好任由她去。看著她遠去,心頭如釋重負,又升起很多的愧疚來。他認識芙蓉二十幾年了,她一直都是這樣溫溫柔柔的存在,和傅開一樣,完全不問世事的樣子,這一次,他是真的傷害到他們了。可是如果不愛,又怎麼能夠給得起她整個世界?放手讓其他男人有機會給她整個世界,及早收手,彼此才能有屬于各自的幸福。

王家的家宴,王朝元又安排了人來請,蘇剪瞳本來以為郎天白不會去家宴現場,沒有想到他卻答應了。對于郎家的感情太深,他一直都無法將自己融入到王家,而王家和郎家現在在對立面,融入王家,意味著徹底和郎家決裂。他這幾日的琴音里總是透著一些淒涼悲滄的味道,緩緩回蕩在屋子里,讓人眼眶濕潤。

蘇剪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提起長裙的裙擺,敲了敲門,爸爸,去家宴的時間快到了。

郎天白優雅收了琴弓,最後一個音在房間里緩緩回蕩繚繞。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我們走吧。

又微微笑著打量蘇剪瞳,見她一身得體的長裙,雖然保守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靚麗俏皮的味道,忍不住贊道︰我的女兒今晚真漂亮。不是,爸爸說錯了,是一直都很漂亮。

那是因為我的爸爸一直都很帥氣,我繼承了他的好基因。蘇剪瞳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臉上飛上了紅暈。

說是家宴,王朝元卻請了很多人,這是蘇剪瞳之前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她以為家宴就是家里的人簡簡單單一起吃個飯,沒有料到,現場的大廳寬敞無比,人來人往,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她一時花了眼,見來的人當中甚至還有生意場上的各種人,不由更是想︰這真的是家宴嗎?

她繞場一周,馬上就發現了方家、齊家、郎家、傅家、葉家、南榮家都有人到場,心內更增驚訝。不由看了看郎天白,郎天白似乎早有預料,臉色平和,端起一杯紅酒,馬上有熟識的人迎了上來,和他親熱寒暄。

蘇剪瞳端著紅酒,忽然一個侍應生走了過來,輕聲說︰小姐,王老先生在樓上等你。

蘇剪瞳應聲,跟著他上樓,推開門,果然見王朝元正面對她站著,身著一身得體的西服,一頭雪白的頭發,讓他氣質昂然。蘇剪瞳敲門進去,笑道︰太爺爺,我也正有事想找你。

這也是蘇剪瞳答應來家宴的目的。現在看到外面人非常多,知道是要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才好。

王朝元笑道︰我先說!這里有兩條我們王家祖傳的手鐲,一條我給思思,另外一條,正好留給你。待會兒在家宴上,太爺爺喝一杯你親手倒的茶,將這手鐲給你,你就是正式的王家人了。

我沒有想到王家的家宴,竟然有這麼多人。這到底是家宴呢,還是國宴呢?

傻丫頭,我們難得回來,當然要遍請親朋好友,親朋好友都在場,你說這算家宴還是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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