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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外頭的太監便通傳皇帝到了。

李永邦風風火火的進來給太皇太後請安,一邊道︰「皇祖母怎麼每次都要孫兒親自來找皇後?」

太皇太後之前還滿肚子的氣,一見他,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什麼氣都消了,眉開眼笑道︰「怎麼了?哀家留皇後在慈寧宮用膳,這也不可以嗎?才離了一時半會兒的就著急了?」

李永邦赧然一笑道︰「還真是著急了,讓皇祖母見笑。」

芬箬忖著時候差不多了,不用太皇太後使眼色,便朝外間打了個手勢傳膳。

宮女和太監魚貫而入,手里一一托著餐盤,一樣一樣的擺上桌。

太皇太後還沒起筷,李永邦和上官露也只得坐著不動,太皇太後看著李永邦的側臉,笑意一點一點冷下去,寒聲道︰「還著急?哀家看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只怕是混進什麼紅粉骷髏的羅帳里,高興的忘記出來了吧。」

「這頓飯也別吃了,哀家看你都吃飽了,怕再吃要撐著。」

李永邦听的一頭霧水,誠惶誠恐道︰「皇祖母,孫兒究竟做錯什麼事了,惹得皇祖母不高興?皇祖母有話不妨直說。」

上官露嘆了口氣,其實李永邦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李永邦的脖子上有個紅唇印子,想來是太後許久沒有見到他,情難自禁,一下子太熱情,李永邦招架不住了。

李永邦看看太皇太後,又看看皇後,上官露唯有捏著她杏色的絲綿帕子,裝腔作勢的在他身上撢了幾下,曼聲道︰「陛下一路過來想是走的太急,身上沾了灰也不察覺。」而後才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湊近耳語道︰「吃完東西不擦嘴,可不是個好習慣。」

李永邦頓時滿臉通紅,張口結舌的好一會兒,才向太皇太後解釋道︰「皇祖母,天太熱,孫兒途徑御花園的時候,踫見了一只吸血的大蛾子。」

上官露抿唇一笑,太皇太後也給逗樂了,問道︰「那蛾子得有多大啊!打死了沒有?」

「可不是嘛。」李永邦道,「正巧飛到脖子里,非要往朕的衣裳里鑽,朕怎麼肯呀,一掌給拍死了。」說著,轉頭向皇後,涎笑道,「虧得皇後提醒,否則污了皇祖母的眼楮。」

之後,席間再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盡管如此,一頓飯,李永邦還是吃的如坐針氈,倒是上官露胃口大開,連喝了幾碗羹湯。

正要喝第三盅的時候,凝香提醒道︰「娘娘,適可而止。這道菜,您已經吃過了。」

太皇太後的贊許的看了凝香一眼,心想,皇後身邊的人調*&教得當,不是一味的諂媚之流。可見皇後本身也並非平庸俗姿之輩。太皇太後藹聲道︰「哀家本來還擔心依著自己的口味來,你們兩個孩子不喜歡,特別是這道酸辣湯呀,又酸又辣,一般人吃不慣。」說著,拿手指向李永邦,「喏,皇帝就沒喝幾口,但似乎相當合皇後的口味。老人家都說,酸兒辣女,女人一旦懷了身子,吃酸的吃辣的都有講究。皇後和皇帝也結縭了這麼些年,哀家什麼時候能听到皇後的好消息呀?」

上官露一怔,臉色陡的白了一圈,太皇太後沒留意到,自顧自繼續道︰「哀家知道謙妃的事在宮里掀起的波瀾不小,但謙妃畢竟不是中宮,皇後的嫡子才是最要緊,皇帝和皇後得多加把勁兒才是。哀家年紀大了,就盼望著宮里的孩子們越多越好,熱鬧。」

李永邦拉著上官露的手,道︰「多謝皇祖母關懷。孫兒心中有數。前幾年皇後的身子不大好,朕忙于國事,無暇關顧,以後……」他朝上官露笑笑,眉頭挑起來,上官露緊聲道︰「是,臣妾知道了。」說著,流露出嬌羞的神色,「這樣的事情,竟勞動太皇太後來過問,是臣妾的失職。」

太皇太後又關切的問李永邦︰「之前听你身邊的人說你上火,是怎麼回事?難怪這湯你沒踫幾下,又酸又辣的,是不合你的口味,對了,今兒個太醫院有個姓董的太醫來過,哀家瞧著他不錯,要不要安排他給你請個脈?」

李永邦含笑乜了上官露一眼,上官露難得心虛,趕忙道︰「謝太皇太後,董太醫已經囑咐過臣妾了,陛上擔著江山社稷,眼看目下天氣越來越熱,心煩氣躁是難免的,董太醫教了臣妾一道食療的方子,回頭臣妾會為陛下煮一些蓮心芡實丹參湯給陛下送去。既下火安神。又可養心血。」

太皇太後滿意的點頭道︰「嗯,如此好的很。」

膳後,皇帝勸著太皇太後在慈寧宮花園逛一會兒,以免積食,太皇太後平時沒人來看她,一個人無趣,花園里的景致再好,天天看也看不出外面的大千世界來,因此常常窩在宮里,不愛走動。今天由他們小夫妻陪著,興致很高,直走到天黑才回去歇息。

李永邦終于得以攜上官露打道回府,上官露累的恨不得當街就拿手捶一捶自己的肩膀,這一天下來呀。真是累的夠嗆。

李永邦卻仍精神奕奕的,上官露睨了他一眼道︰「看來之前陛下說的不錯,陛下的龍體果然半點兒都用不著我操心,就是可惜了儀妃,大好的日子,皇上的力氣沒使在她那里,倒浪費在別處了。」

李永邦拽著她的手低聲道︰「胡說什麼呢,我清白的很。」

上官露甩開他的手︰「清白?您在我跟前談清白您說的響嘴嗎?那大喇喇的紅唇印就在您脖子上,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見。」上官露嘖嘖稱奇,「我在慈寧宮那麼久,你和她就獨處那麼久,這戰況得有多激烈啊…….還要我給你打掩護。」

李永邦氣的笑了,橫豎天色晚了,除了他們身邊的近侍長隨,道上沒有旁的人,便一手圈著她的脖子,攬進自己懷里說起悄悄話,明明說的是自己,卻像在背後說別人的閑話,興奮的很︰「我真沒有。我就送她到永壽宮門口,她說要請我進去喝口茶,我借口前朝有公務,不答應,她就昏倒在宮門外了……」

上官露撲哧一笑,接口道︰「不用問,你一定喊著‘來人吶,怎麼能讓太後睡地上,快點抱進去呀’,但是一個太監不動,太後鳳體尊貴,不敢有半分玷污。是不是?攛掇著你抱進去!」

李永邦愕了一下子,拊掌贊她怎麼如此料事如神︰「就是這麼回事!那個叫福貴的太監,一個勁的搓著手跟我說,‘哎喲喲,太後的鳳體尊貴,咱們閹人可不敢有半分不敬,而且爭分奪秒的關頭,太後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好’……」李永邦氣餒道,「最後我只有把她抱進去了。」

「然後就……」上官露哼哼兩聲,笑的很有內涵,跟著不由的感慨道︰「陛下總是好艷。福,佩服佩服。」

李永邦道︰「真沒有。」說著豎起三根手指,「我向天發誓。我就算再荒唐還不至于淪落到倫常不分。」

「你也忒小看我,我在你眼里這麼下。作不要臉!」他嘀咕道。

上官露興致勃勃的︰「好了好了,你還沒說後面怎麼樣,重點!」

李永邦齜牙︰「敢情你當我天橋底下說書的?你听到精彩的部分,還高興的鼓掌是不是?」

上官露嘿然一笑︰「這不是宮中的日子枯燥乏味,陛下的□□又跌宕起伏,曲折離奇,以至于我……」她揪緊了了心口的衣裳,「我不听則罷,听了就止不住的內心澎湃。」

她越說李永邦臉色越黑,松開她背著手一個人在前面開路,像個落寞的老頭兒,低聲道︰「皇後的心是鐵打的,不擔心我險些遭人蹂。躪,還要我回憶整個過程……」

上官露快步追上去,擎著他的袖擺晃了晃道︰「噯,好了,我是吃味兒了行嗎?求你快告訴我,急死我了。」

明知她說的話是假話,李永邦心情還是明顯的愉悅起來,連同腳步也輕快了,與她低聲道︰「我一抱她進去往榻上一丟,她整個人就纏上來,跟海藻似的,你見過海藻嗎?就是水里的那種,你人跌進去,它就纏住你的腳。當是時她就是這般的攬著我的脖子使勁哭,我險些被勒得斷氣。我說這樣不好,你先松手,她死活不放,說我怎能這樣待她!說我薄情寡義,是個負心漢!把她丟進永壽宮這個活死人墓里就不管她了……我說你們女人怎麼能這樣呢,上下嘴唇兩層皮,正面也是你,反面也是你,要知道當初欺騙我的可是她!而今倒成了我的不是。我氣急之下沒注意,著急著月兌身,便用力扯了她的臂膀,把她給弄疼了,她于是哭的更凶,我想找個宮人過來看看,結果四下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要真想干點什麼……」李永邦模著下巴,「還真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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